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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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后久违的晴空万里。
许一窝在床上，拉了拉被子，有点懒。
他觉得大脑缺氧，昏昏沉沉的。
床头的手机响起来，许一摸索着找到手机，眼睛都没睁，顺着肌肉记忆划下了接通按键。
“你好…”
许一喉咙干得紧，说话扯着痛，他才意识事情的严重性。
他好像感冒了。
头昏脑胀的，两眼都冒星星了，他摸了摸额头，发烧了。
他体质弱，小时候发烧感冒是家常便饭，成年后稍微好点了，大概是昨天淋了雨。
许一叹口气，认命了。
“你声音怎么了？！”电话另一端传来许原的声音，“你又生病了？”
“啊，好像是。”
许原啧一声，“我马上到，给我留门。”
嗯？
“你回来了？！”
“刚下飞机，在回东城的路上。”
“怎么不提前说，我去接你。”许一耐不住咳了一声，忍住不适起床，倒了杯水，终于好受些了。
“你这样还怎么接我？”
“等着吧，我给你送药。”
“好。”
许一无奈地应声，放下手机，他又睡着了，全然没注意到窗边的蛇瞳，正在泛着冰凉的水光。
机场回东城的路段不怎么堵车，下了高速，很快就进入了市区。
上午的阳光带着丝丝暖意，甚至是有点热。
“轩总，靠边停一下。”
轩澔淡淡看副驾上的许原一眼，刚才的聊天内容他听得清楚，在药店门前停下了车。
轩澔盯着许原的背影，看着他和店员交流，听不见，从他的方向可以看见许原侧面的温柔。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许原这样一面。
电话那人是谁？
轩澔有点好奇，想到对方轻轻绵绵的声音，他眸子深沉。
许原上了车，没看轩澔一眼，仔细地确认白色纸袋里的药品。
真是细心得可以。
轩澔轻哼一声，再次启动车子，“地址。”
“哦。”
许原修长分明的手指在车上的导航划动，很快就规划好了路线。
路途上寂静得诡异，许原倒头就睡。
轩澔：“…”
他有些气闷，完全把他当司机了。
轩澔看着许原蹙眉，半晌才慢慢启动车子。
东城小区老旧，相对安静，难得好天气，闷坏的老人都出来散心晒太阳，街道也热闹了一些。
所经之处，隐约听见大爷大妈聊天内容，嘻嘻哈哈的，有种回到了八十年代的安逸。
地上还有点积水，许原轻车熟路，很快走进一幢老式公寓。
“你们住一起？”
看着许原掏出钥匙，轩澔眯了眯眼，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不悦。
“方便。”
许原没有正面回答轩澔的问题，脸色淡淡地回了句。
他们没住在一起，离得也不近，但许一身体不好，许原没事就爱往这边跑，一来二去，许一就给他配了钥匙。
轩澔皱眉，没再作声。
门打开，一条狗警惕地朝他们吠了一声。
“福福。”许原摸福福的头，边说：“才多久，你就不认得我了？”
轩澔眉头皱得更深，脸色复习地打量着房子。
淡淡的消毒水夹带着一丝宠物的味道，一米八的他进来都有点转不开身的感觉。
小虽小，但五脏俱全，很温馨。
许原像主人家般招呼轩澔在沙发坐下，水没给他倒就往虚掩的房门走去。
轩澔面无表情，双眼盯着许原消失的方向。
许一睡得不安稳，隐约感觉到床沿沉下去一块儿。
嗯？
他睁开眼，看见许久不见的脸孔。
“你来了。”
喉咙还是很干，放在床头的水早喝完了。
“我去倒水，你先把药吃了。”
“…”许一弱弱地哦了声，他现在浑身无力，根本提不起劲儿。
许原注意力全在许一身上，全然没看见床尾露出来的半条尾巴。
吃过药，许一又睡下了。
迹堰探出一个头，舔了舔许一的皮肤。
有点烫。
这个人类生病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蔫唧唧的人类，比他想象中的要弱得多了。
许一感觉脸上有点痒，扭了下头，“嗯…别闹。”
迹堰眯眼，舌尖稍微收敛一些。
他钻进被子里，顶开许一的衣摆，轻车熟路地窝在许一肚子上。
舒服。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外面传来一阵响动，隐约还能听福福哼唧唧的声音。
许原回来了？
迷糊中他好像看见了许原，还给他喂了药来着。
许一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整齐，但被汗水湿了大半。
他皱了下眉，有点嫌弃。
床单也有了水痕，许一扯了扯睡衣，然后直接脱掉，换了身干爽的家居服。
迹堰半个身体盘着，桔红色的眸子直盯着许一的后背，将他的全部风光收入眼底。
这具身体太过于单薄，那盈盈一握的腰身，根本不像是男人该有的坚毅，他只要轻轻一捏，就会折断。
许一忽然感觉后背发凉，转过身，再次和迹堰的瞳孔对视。
蛇的眼睛凌睿，正盯着他。
他竟然生出一丝被看光了的错觉，尽管那对象是条蛇。
哪条正经的蛇这样盯着人？
许一脸色微微泛红，赶紧套上衣服。
走出客厅，许一看见在厨房里忙碌的许原，福福站在旁边，正吐着舌头，仰头看灶台，一人一狗显得十分和谐。
许一笑了笑，偏头看见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
他性格很保守，朋友不多。
能邀请回家的朋友更是少得可怜，只有许原一个。
是谁？
许一往前走两步，还没来得及确认对方是谁，福福叫了一声，向他扑过来。
许一摸摸福福。
“你醒了，有没有好一点？”
许原穿着围裙，手里的锅铲还没放下，脸上挂着许一记忆中的笑容。
许一出了一身汗，整个人都轻松不少，他摇头，“好多了。”
他悄悄往沙发方向指了指，用眼神问许原。
许原看了一眼，“哦，轩总，我上司。”
许一恍然地点点头。
听许原提起过轩总，脾气性格冷冰冰的，做事也冷冰冰的，跟个机器人似的。
但听许原的语气，也算不上嫌弃。
反正挺难得听见许原去评价一个人，轩澔的名字出现的次数算是比较多的。
许一看过去，冷不丁地和轩澔对上了视线。
他僵了下，挤出些许尴尬的笑容，勉强算是打招呼。
相比于他的不自在，轩澔倒是泰然，礼貌地点头过后心安理得地坐在那看电视。
许一：“…”
这个轩总……
果然和许原说的一样，确实冷冰冰的，堪比他房间里那条蛇。
“先过去坐着，马上就能吃晚饭了。”许原扬扬下巴，轻声说：“有你最爱吃的糖醋鱼。”
许一失笑。
许原记错了，他爱吃的是酸汤鱼。
恐怕爱吃糖醋鱼的，另有其人。许一看看轩澔，没揭穿许原。
整个屋子就这么大，轩澔把他们的聊天内容听了个真切。
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不太相信，许原能温柔到这种程度，和他所认识的许原完全是两副面孔。
许原喜欢这个人？
轩澔狭长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许一。
长得确实好看，跟瓷娃娃似的，或许是生病的原因，脸色有点苍白，他感觉他大点声就能把人吓破胆。
许原喜欢这类型的？
文弱类美人？
轩澔抿唇，视线重回电视上，里面正在播放枯燥的财经新闻。
福福显然不喜欢，不满得呜呜低叫。
“福福，不许胡闹啊。”许一出声，“有客人在呢，别吓到轩总了。”
“呜！”福福委屈。
许一摸摸它的耳朵，低声说：“乖，明天给你看一整天。”
“汪！”
福福兴奋得吐舌头，用头去顶许一的腿。
许一嗯声。
福福原地蹦哒，开心得像个孩子。
真神了！
轩澔看着一人一狗无障碍沟通，觉得挺神奇。
“它能听懂你说话？”
许一愣神几秒，轻笑道：“福福很聪明，慢慢跟它说，它能听懂一部分。”
轩澔挑眉，看着福福兴奋转圈的样子有些好奇，“你跟它说什么了？这么开心。”
“我跟它说，明天让它看一整天电视。”
“就这？”
“是。”
傻样。
小动物太容易满足，仅仅让它看一天电视就能高兴成这样。
轩澔自嘲地笑了声，它竟然有点羡慕起一条狗来了。
“它还会看电视？”
“会的，它现在会自己调台了。”
还会自己调频道？
轩澔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有点不信呢。
“你们在聊什么？”
许原端菜过来，见俩人聊得欢，笑问道。
“没呢，轩总在问福福的事。”
轩澔淡淡看许原一眼，算是附和了许一的话。
“轩总对动物感兴趣？”许原挑眉。
“养只猫挺好。”
乖的时候乖，不乖的时候会咬人。
像你。
许原识趣地保留了后面两个字，说完看轩澔一眼，忍不住笑了笑。
越看越像。
轩澔蹙眉，不明白许原笑里的意思。
莫名其妙。
“轩总，过来吃饭了。”
轩澔从许一的声音中回神，目光落在桌上的菜上。
看着还不错。
轩澔夹了一块，小心翼翼地尝试，意外地好吃。
他不爱甜食，但尤其喜欢吃吃糖醋鱼，原因…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模糊记得，是年少时期喜欢的那份纯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