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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二 被掳 ...

  •   秦无伤见她说得如此生疏平淡,神色言语如同像是在跟一个平常的旧相识寒暄招呼。心头如遭大锤击打:“她怎地如此冷淡?她怎地如此冷淡?”

      又想:“她莫非真的已忘了旧日的情意?莫非她真的是甘愿嫁给薛青云么?”

      心中又一转念:“是了,我怎比得上那薛大掌门,他们本就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我又算得什么,凭什么掺和?若我是她,只怕也会选定那薛大掌门,也不会选我。”

      念头转到此处,便觉心中有一股酸楚向上翻涌,接着便是一股冷硬向心底急沉,最后便是有一股倔强之意充盈心间:“她既弃我如遗,我又何必在她面前自伤自痛?更何必在她面前示弱?”
      他心念迭转,也不过是在一刹那间,心念既定,便站起身来,也向宋菲艳微一点头,也淡淡地道:“宋姑娘好。在下一切都好,有劳宋姑娘挂念了。”

      宋菲艳又微微点了点头,道:“打搅二位了,秦公子请自便。”说罢径自上香跪拜,也不向秦无伤这边再看上一眼。

      秦无伤也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双眼余光却瞟向宋菲艳,见她始终神色如常,浑似自已便是一个陌路之人一般,心中不由得更是气苦,心中一股倔强负气之意更甚,心中发狠道:“你既如此不在意我,我又何必时时处处以你为念?我便是不信,我秦无伤堂堂男儿,没有了你,便活不下去。”

      他横下心来,右手拉起文画的手:“画儿,咱们上完了香,这就回罢。”他不像以往那样叫画儿妹子,语气也故意说得甚是亲密自然,像是一对爱侣一般。

      文画的手被他拉住,吃了一惊,不自禁地往回一缩。秦无伤使劲握住,她便没能缩回手去,文画虽不知究里,也不认识宋菲艳,却听到方才他二人的一番对话,又发觉秦无伤的神情语气,大不对头,也便不敢再缩手,只是双颊微红,低着头,任他拖着手出了正殿。

      秦无伤拉着文画的手,快步走出寺来,一出寺门,便甩下了她的手。文画又是微微一惊,呆立在地。

      他此刻心乱如麻,也顾不上理会她,解缰上马,挥鞭急驰,向前一路狂奔。寒风如刀,一阵阵地刺在脸上,却毫不觉冰冷刺痛。眼前一会儿是方才那张神情淡漠的脸,一会儿又是两年前那张情意绵绵的笑厣。方才的那番情景在心中过了一遍又是一遍,也不知是在心中过到第多少遍时,蓦地想到:“她方才不知是我时,对小云道:‘没想到天这般冷,还有人来上香祈福求缘’,后来,她跟我道:‘这般冷的天你也来上香么?’再后来,她又道:‘不打搅二位了。’她方才是说的是“二位’。对了,她是从寺门直着走向正殿,走到我身后时,我才发觉是她,她却定是早看见我和画儿了,只是从后面认不出是我来,又见画儿和我并肩一起下拜,定是误以为我和画儿妹子是一同祈福求缘的。她定是误会我和画儿之间有了什么了。以她那般要强的性子,是绝不会在我面前表露出丝毫在意的。”

      他既已想通此节,便勒马回转,想回寺内向她解释,刚策马跑了几步,却又转念道:“我对她情意深铭,她怎会不知?又怎能因此疑我?她既然疑我,我堂堂男儿,又何必向她解释?”一股负气自傲之意又涌塞胸间,便又勒马停下,待要再行回转,却又想:“我岂可为了这一时的负气,致使遗恨终生?”便又要策马回白马寺,心中却又想:“即便她心中仍是有我,她还是跟我没有结果,我总不能真的让她跟我逃婚私奔罢?更何况她婚期已近,我再去找她,徒添二人烦恼,又惹他人闲言,又是何必?还不如就这样了结罢了。让她以为我移情变心,她成婚时想必也安心快意些”。心念及此,心中竟生出一股凄然的快意。

      一时间,百念更迭,千般踌躇,心中直如翻江倒海一般。

      正犹疑不决之际,忽见一匹枣红马空着马鞍从白马寺方向迎面跑来。他识得这是文画的马,心中一突:“不好!”,不及细想,身子一倾,右手一探,抓住了那枣红马的缰绳。枣红马嘶鸣一声,停了下来。他发觉马臀上有斑斑血迹,心中更是一惊,伸手一摸,原来是马臀上被刺了小伤口,心中稍定,想来这定是文画遇险时乘乱在马臀上刺了一下,让马跑回,向自已报信。
      当下急忙策马,连连扬鞭,往回急驰,驰到离白马寺不过数十丈远的地方时,发现路上的有一大片积雪踩踏得一片狼籍,连路旁的田地里也有几个脚印,心知这便是文画遇险之地。策马又驰过十余里路程,在一个叉路口停下,大道在此处一分而为三条小道。当下只得下马查看蹄迹,先是仔细查看大道上的四行蹄迹,发现都是新月形马蹄铁所留。新月形马蹄铁并不多见。又到那三条小道上查找这种新月形马蹄铁所踏的蹄迹。此时已近正午,红日高照,气温回暧,路上车马渐多,行人已稠,三条小道上的积雪已被车马行人压踏过许多次,蹄印已是纷乱不堪,难以辨认。

      秦无伤又在这三条小道细细查看了一番,都没能找到那种新月形马蹄铁留下的蹄印,看来已是无法再追踪下去了。

      心中盘算:“画儿年纪幼小,在江湖上走动得也少,既不知道什么重大隐密,武功也只是平平,那些人掳走她,自然便是冲着文鼎和我来的。”想到此处,心念一动:“画儿只落单了片刻便被掳去,这事干得如此利落,定然是尉止那厮的手笔。且先回去,那厮想要那块宝贝玉石,那便一定有消息送到。”

      当下上马急驰,回到文鼎家中。一进院内,文鼎听到马蹄声,便从屋内迎了出来,见他一脸懊丧,右掌上有一片血迹,心中惊疑,正要开口询问。到是秦无伤先开口道:“文兄,尉止那厮来得好快。画儿被掳走了。不过她暂时没事,我这手掌上是马血。”

      文鼎一愣,随即气急败坏地高声叫道:“再让姓尉的那厮落在我手里,我一定剁了他做五香狗肉吃。”说罢一边叫骂,一边在院内踱来转去。他性子虽燥,但向来临事不乱,只过得片刻,便抑住怒火,坐了下来,听秦无伤简要地述说了一遍文画被掳的经过。

      秦无伤述说完毕,又道:“都怪我太粗心,没照看好她,若是我……”。

      文鼎摇摇手,打断他道:“你我兄弟,说这些作甚?”

      秦无伤心中仍是自责不已,心道:“我这任性负气的毛病,何时改得掉?今天便是害人又害已了。害得我与艳儿的误会更深了一层且不说,更害得文画被人掳去。”

      二人又等了约摸半个时辰,忽听到院门外有人高声叫:“这里是文大爷府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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