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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chapter 48 ...

  •   贝克街221B
      Anne与夏洛克离得很近,她仿佛泛着玫瑰娇艳润丽与宝石莹莹光泽的红唇,似乎下一秒就要碰到他的。
      但在这时——
      楼梯间再次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

      而比起那些一袭管家式西装和白手套的摄政街人士,这段脚步声显然要轻缓很多。
      Anne一听便知道,这个时间,恐怕是赫德森太太来为他们送早餐了。

      于是Anne下意识间,便向后退去,拉开了与夏洛克之间的距离,“Wait...”
      毕竟她不管怎么说也是位十六世纪人士,在女性长辈面前这样调情和卿卿我我,也实在太失礼了。

      至于被她拉远距离的夏洛克。
      从听见她说出「吻」这个字时,似乎就再次成了个像是烧断了线的小机器人,只知道眼都不眨的看着她。

      以至于Anne的双唇几乎都快要碰上他,却又言而无信、善变无常的退开时。
      夏洛克都未能来得及制止她。

      而Anne已经趁着这位“咨询侦探牌”小机器人“重新启动程序”时,将头上的王冠摘下来放到一边。并且很快打开了厨房直接与楼梯间相连的房门,去迎接正走上楼的房东太太。
      她顺便在堆满了无数礼袋礼盒的厨房地上,清出了一条能让赫德森太太落脚的“通道”。

      Anne刚走下狭窄的维多利亚时代建造的楼梯,果然看见赫德森太太正端着托盘走上来。
      餐盘中有着丰盛的熏肉、煎蛋、炸薯块和烤蔬菜,小餐篮里摆满英式烤饼司康。

      Anne立时便贴心的将赫德森太太手中的托盘接过来,她亲昵又娇然灵俏的说,“您吃过早餐了吗?我和夏洛克真是失礼,一再让您为照顾我们费心。”

      毕竟赫德森太太的年纪已经不轻了,虽然她身体不错,又因为性情热心,喜欢照顾他人。
      但即便如此,就算是年轻人,端着满满一托盘的早餐上楼,都很容易摔倒。
      更何况贝克街221的公寓楼梯,因为年代稍久,原本就比较局促陈旧,并不是那么好走。

      毋庸置疑,Anne性格中当然有着傲慢刻薄的一面。
      但与此同时,如果她是面对自己关心好感之人,她简直可以堪称是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比如现在,赫德森太太简直是被她体贴到了心坎上,立刻便眉开眼笑,“我在楼下吃过了,亲爱的,哪里算得上费心照顾。原本我也要每天做早餐,看见你喜欢我做的食物,我开心还来不及。”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进了二楼厨房。
      而这时,已经完成了“重启”的夏洛克·小机器人·福尔摩斯,正目光愤然的看着Anne,“你还欠我那个——”

      他话还没说完,那个「吻」字却被Anne“暴力”打断了——
      她将托盘放在桌上,非常快的拿起一块司康饼,直接塞进了夏洛克的嘴里,完全堵住了他的声音。

      Anne维持着将手上的司康饼堵在他嘴上的姿势,有点威胁的看着他,嗓音稍沉下去一些,“先吃早餐,其他事之后再说。”
      而听了她的话,简直是天生反骨、悖逆心理旺盛的夏洛克,几乎是立刻就要发作。

      但Anne现在显然已经很擅长对付他。
      打了一巴掌再给颗糖——她没有拿着司康的另一只手,用一种近乎甜蜜多情的方式,交缠在了他的指间,牵住他的手。

      夏洛克只感觉,他的耳际似乎又有点泛起热度。
      于是夏洛克的脾气,就像是被浇熄扑灭的火情,莫名其妙的就好像几乎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原本正要发作、很不好惹的表情,简直像是小机器人程序错乱了似的,一下子就变得老实下来。
      仔细看,好像还有点害羞。

      一旁的赫德森太太瞧着这两人,嘴角实在忍不住上扬。
      谁会不喜欢看漂亮小情侣恩恩爱爱呢,多赏心悦目。恨不得比自己谈情说爱还让人瞧着高兴。

      至于二楼厨房和客厅里堆满了的礼袋礼盒,和桌上那个看起来就昂贵不凡的王冠。
      还有那些在他们说话间,还在不停往三楼送着东西的摄政街的人。
      赫德森太太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比起夏洛克往厨房甚至冰箱里,放一具死尸或各式的人类解剖器官。
      挥霍无度、一掷千金简直都算得上是好上百倍了。

      于是赫德森太太一边很是高兴的瞧着这对小年轻,一边走去了客厅。
      故意将厨房这个似乎莫名变得甜蜜的小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而此时,Anne正趁着极为缺少经验的「Virgin小夏」因为她的一点亲密接触,就可爱的似乎任她摆布起来。
      她嘴角不禁勾起笑意,将夏洛克按坐在了餐桌旁,不再故意用司康饼堵他的嘴,“吃早餐。”

      夏洛克却下意识皱眉,“我十二个小时前刚刚进餐过,我不认为两天内有吃任何东西的必要。”
      Anne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就连在一旁的客厅的赫德森太太,此时都忍不住说道,“真该和你父母谈谈,你这些坏习惯,你父母有很多责任,要找他们算账。”

      ——鬼知道咨询侦探是不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藏的烟或是7%可.卡.因溶液等秘密存货,因此从来不让赫德森太太整理他的东西。

      于是赫德森太太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这短短几个小时里,又被夏洛克搞得乱糟糟的客厅。
      却也只能忍着想要收拾整理的心,走到客厅长窗边,拉开了遮着窗外日光的厚帘幕。

      不得不说,夏洛克有时候可真像是反社会人格。
      比起明亮晴朗,他反而更喜欢待在昏暗些的地方。

      而此时,他对于赫德森太太的话,很是认可的点点头,“确实如此,需要和我父母算账的事,我早就列了一个清单。”
      Anne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她眼前好像浮现出,咨询侦探顶着一头小卷毛,往他的小本子上记着仇,列出相当长的一串清单。

      这时,夏洛克接着补充道,“麦考夫列了一大本。”
      Anne正在收拾着堆满了夏洛克的各式工具、几乎没多少地方能留给他们用餐的餐桌。
      听了他的话,简直想要摇头慨叹。
      真不知道是这两兄弟真的遇上了不太负责的父母;还是老福尔摩斯夫妇十分倒霉的,养出了这两个没良心的儿子。

      她正想着,此时,夏洛克却看向她,目光如炬,简直不知是威胁还是恐吓,对她说道,“你欠我的事情,我也列了一个清单——”
      他简直是一字一顿,“You、owe、me. ”【你欠我】

      夏洛克的清单上,恐怕她欠他的远远不只是刚才的那一个吻。
      而是从昨天在车中亲密接触后,她明明说了他们“还可以做点别的”,却出尔反尔,不讲信用。

      Anne心想,咨询侦探不知道在他的记仇小本子上,给她记了多少账。
      于是Anne又叉起餐盘里的一块炸薯块,塞进了他嘴里——快吃你的吧,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她看着那双对她怒目而视的灰绿色眼睛。
      债多了不愁的对夏洛克说道,“你想和我算账的话,先吃了早餐再说。”
      Anne说着,便将一份早餐搁在了他面前。

      不得不说,赫德森太太显然确实是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
      甚至没准,还是将他们划分到了“没长大”的容易挑食又不爱吃饭、恨不得每顿都得变换花样的那种孩子--夏洛克确实如此。

      因此今天的早餐,和昨天的几乎没有重样。
      总而言之,赫德森太太这样用心的照料他们,要是夏洛克再不知好歹,实在是有些过分。
      于是Anne直接将餐叉塞进了夏洛克的手里。
      浅蓝眼珠盯着他,发号施令,“Eat--”

      而夏洛克,不知是又一次莫名其妙的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还是为了赫德森太太一大早的忙碌——
      毕竟他虽然嘴硬,总是表现的残酷不仁。但对于像是亲人般给予他无数关爱的赫德森太太,他心里是非常在乎的。

      于是他不情不愿的拿起刀叉。
      虽然嘴上还在嘟囔着,“人类到底为什么要吃早餐,浪费时间和生命。”
      他一边说着,一边一脸不高兴的、气冲冲的,将Anne之前堵他嘴的那块司康,放进口中。

      而赫德森太太开心又满意的,可算是见到了夏洛克这个不听话的孩子愿意吃早餐。
      这不比他往日里一杯苦涩极浓的黑咖啡,要强的多?
      他整天懒得吃饭,长此以往,身体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赫德森太太看着夏洛克和Anne--她眼里的这对天造地设的年轻人。
      这真是好。
      Anne搬进公寓后,夏洛克似乎一点点为Anne做出了改变。

      而事实上,有所改变的不只是夏洛克——
      Anne住进贝克街221后。
      夏洛克和赫德森太太,显然也在潜移默化逐渐影响着Anne,并且毫无疑问是正面的、从善的。

      在这两个面对她时——没有虚伪矫饰,真心实意的人面前。
      Anne完全不需要强硬摆出她性格中残忍刻薄、尖锐暴怒的那一面去应对。
      也不需要虚与委蛇,谨慎提防,如履薄冰。

      Anne想,她既然得以复活。
      正面从善,仁慈和爱,当然便是她的救赎。

      她此时却不知道,她的这一认知。
      将在今天。
      几乎分崩离析,破灭殆尽。
      几乎使她万念俱灰。

      而此刻,尚且一无所知的Anne.
      她正忍着笑意,看着一脸气冲冲吃着早餐时--还不忘给她倒了一杯温热清茶,放在她手边的咨询侦探。

      Anne想,如果今后,每天是这样度过,也不错不是吗?
      她微歪着面容看他,像是猫或是其他小动物,观察人类的姿势。
      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娇艳与天真,脸上笑容更是娇艳欲滴的像是骄阳下盛放的玫瑰。仿佛有着无限的生机与希冀。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命运不会仁慈的放过她。

      但是,此时。
      即便是几乎无所不知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也不可能预知到命运的莫测。

      夏洛克正看着Anne脸上的笑容。
      他感觉到他大脑中又开始不停产生苯基乙胺、多巴胺与去甲肾上腺素,脉管血液似乎都在奔流急升。

      以至于他莫名其妙的,拿起甜点餐篮中的一块司康,涂好果酱和凝脂奶油,放在了Anne的餐盘上。
      他几乎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简直像是个叼着花或食物“报恩”的猫。

      而当夏洛克反应过来,自己又莫名其妙做了什么蠢事后,他恨不得想拿着餐刀直接戳自己一刀。
      Anne看着他,忍不住想——
      如果她现在故意,去像夸奖小猫似的摸一下他的头。
      他会不会气的爆炸。

      她正有点蠢蠢欲动。
      恰巧这时,赫德森太太围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似乎是来了短信。
      赫德森太太拿出来一看,脸色不由就露出了个有点心花怒放的笑容。

      她对夏洛克和Anne说道,“是楼下的Speedy咖啡馆,有些房子的事需要和我谈。”
      包括楼下咖啡馆在内的这整幢四层房屋,都是赫德森太太继承而来的地产。因此楼下的咖啡馆,房东自然也是赫德森太太。

      可是咨询侦探听了她的话,却很不留情的直言道,“又是查特吉先生在找你?”
      他言语一出,赫德森太太的神情,一下就变得有点不自然。

      在察言观色方面,简直可以堪称是人精的Anne一看,立刻就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
      她显然不能放任向来不在乎人情世故、总是口出恶言的夏洛克,直白的继续说下去。

      于是Anne抢在他再次开口之前,很快就对赫德森太太说道,“您有事情要忙,那快去吧。”
      “哦是的,是的。”房东太太也有点慌张的,赶快就走出了客厅下楼离开。

      而夏洛克正目光不愉的盯着Anne,“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说?”
      “那个查特吉,完全隐瞒了赫德森太太,他在唐克斯特有老婆的事。”

      Anne原本只是以为两人有点暧昧关系,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种事。
      不过就算如此,夏洛克要是刚才突然蛮横失礼的对赫德森太太提起,显然也不合适。

      “即便你要提醒赫德森太太这件事,也应该温和些。你这样在人前突然说出一切,几乎是在伤害她。”Anne一边说着,一边在她好不容易清理出来、能好好用餐的餐桌旁坐下。

      而夏洛克显然还不觉得他的直言不讳,会有任何问题。
      他不服气的恶狠狠的叉起一块烤蔬菜咬进嘴里,牙齿用力的,简直像是在撒气。

      Anne不为所动。
      只对他说道,“我会找个机会,委婉的提醒赫德森太太这件事。”
      她说完后,就不理会他,开始吃起了早餐。
      夏洛克坐在一旁,盯着她的那副愤懑不平的模样,不知道又在他的记仇小本上,给她添了几笔。

      而Anne简直像是整天在训大型猫科动物一样,对他不假辞色后,此时再给颗糖——
      她拿起夏洛克之前放在她餐盘的那块司康,轻咬一口,然后说道,“果酱和奶油涂得分量真是恰到好处。”

      Anne吃着司康,看向夏洛克。
      大型猫科动物被喂了颗糖后。
      他脸上之前那副愤愤不平的神情,这时已经不知道又跑到了哪里去了。

      夏洛克清了清嗓子,转开话题,“说到唐克斯特——”
      “你昨晚在我离开后,翻看了阿加莎·克里斯蒂的《ABC谋杀案》。”

      Anne听了他的话,脸上神情不免有点不自然——
      她原本在看手提电脑上的牛津课程,可是三个小时之后,她不免就开始有些走神。

      于是Anne忍不住从咨询侦探那些各处乱放的书里,拿起了那本令她感兴趣的侦探小说看了起来。
      而唐克斯特,正是《ABC谋杀案》中,凶手行凶未遂的最后一座城市。

      可是她昨晚离开二楼前,明明将那本书,完全按照之前的样子放回了原处。
      竟然还是被他发现了。
      这世界上能有事情可以骗过他的眼睛吗?

      尤其此时被他一提起,她简直好像是个趁着教导老师不在,就暗地里偷懒的学生一样。
      Anne看着夏洛克,有些迟疑的说,“你不会把这件事,也记在你对我的记仇本里了吧?”

      夏洛克皱眉,“你难道是觉得我整天闲的没事找事,惹是生非吗?”
      Anne心想——你难道不是吗?

      咨询侦探当然一看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夏洛克不高兴的盯着她。

      然后,他忽然,从餐桌旁站了起来。
      双手一下握住了她所坐的扶手椅的两侧。

      他上身下压,逼近她。修长高大的体魄仿佛一种无形的压制。他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是毫不掩饰的进犯意图和占有欲。

      夏洛克嗓音低沉,充斥在Anne耳边,“不然,你现在开始偿还,你欠我的整个清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chapter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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