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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篡改遗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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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给他们母子留下了那样大的一笔财产!你怎么能......”
“我已经......”
“觉得对不起他们对吗?那你便对得起我吗?你竟然替你隐瞒了这么些年,要不是我提前看到了这遗嘱,你是不是打算把一切带到棺材里去?!”
“药......药......”
在场的所有人看完画卷之后,皆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他们如何也不敢相信当时母亲并未将药丸递给父亲,眼睁睁地看着他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母亲......您......”长子的话还未完全出口,温夫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温夫人怕是如何也接受不了在身边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大夫竟和自己的丈夫有一个私生子。”同样身为女人,青羽倒是很能理解温夫人的心情。
“仇恨竟能令一个人残忍至此......”樱宁说这句话的时候,林风眠微微一怔,继而面色恢复如常,话语是在评论眼前之事,却令林风眠以为是那件往事被想起了,那是他最害怕的东西,他,不是没有软肋之人。
林风眠这一神情的变化,樱宁并未瞧见,却被一向敏锐的青羽看在眼里。
温夫人苏醒过来之后又听闻了小女儿自杀的消息,身心俱损。
半年后,子女们陆续离开小岛。
外界对此议论纷纷。
“当年的他们并不知道温老爷私生子之事,那又是为何集体离开呢?”白麒翻看信笺疑惑不解。
“温家三小姐的死给了他们很大的打击,他们想到了自小母亲对自己人生掌控,每每看到小妹生活过的房间,仿佛都是在提醒着自己那些伤痛,终是无力承受,便只能选择逃离。”青羽分析道。
“那温夫人究竟是勇敢呢还是偏执呢?一定要待在此处受折磨。”樱宁呢喃。
“她如何也料想不到吧,自己会被管家用枕头捂着直至窒息而亡......”青羽此语一出,惊到了三人。
青羽抬手转动了一下罗盘,眼前景象变了。
只见管家拿着荞麦枕头,蒙在温夫人的脸上。
“天呐!”樱宁惊呼。
“管家是为了她而复仇!”林风眠说着,再次抬手,拨弄了一下桌上的罗盘,眼前景象再次发生改变。
管家抱着女人冰冷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那女人是......”白麒眯眼分辨着。
“温夫人的大夫。”樱宁最先看清。
“最后公布的遗嘱中并未提到这位大夫,我想,遗嘱是被篡改过了。”林风眠一贯理智。
“而且,大夫应该是事先便看过或者听温老爷说过遗嘱的内容的。”
“梦,该醒了。”青羽看了一眼桌上的罗盘。
“是啊,该醒了......”只见林风眠抬手将罗盘逆方向迅速旋转。
罗盘逆转,便意味着梦境被破坏了。
“你……”白麒觉得不可思议。
“这样伤痛的记忆,要他们带着这些过一辈子吗?真正的罪魁已经受到了惩罚,足够了。”林风眠说得淡然。
“我们的船呢?”四人到了码头,找不到来时的船只了。
“莫非......这岛上还有其他人?”白麒问道。
“不是人,那就......”樱宁话音刚落,只听闻“彭”的一声,水花四溅。
只见一个人面鱼身的怪兽冲出水面,吟叫声如孩提。
“这......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白麒不相信地再次用力眨了眨眼睛。
眼前的是一种上古凶兽,它一旦出现,便预示着要发大水。
果不其然,惊天的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势拍打而来。
四人迅速念着咒语,形成一个淡蓝色的透明结界,硬是将其挡了回去。
“畜生,闹什么?!”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只一瞬间,凶兽消失眼前,令人怀疑它是否真正出现过,只瞧见一高挑的身影站在水边。
“他怎么来了?!”樱宁担心地看向身旁的林风眠。
“你完了,樱宁,师父是来逮你回去的。”白麒低声道。
“我......犯错了吗?没有啊。”樱宁心虚回道。
“紧张什么?我是来抓它的。”四人这才知道,方才那是冥王送给无影的生辰礼物,被他拿来当家畜了......
这天夜里,四人围坐在一起,谈论起那件发生在小岛上的案件,白麒说起了一个传说——往生岛。
顾名思义,这个岛上记载着每个人的前世。
“这个小岛在什么地方啊?”樱宁眸中闪现惊喜之色,她想不起来自己生前究竟是怎样一个的人,像是被人刻意抹去记忆一般,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林风眠看见樱宁的神情,眸中闪过复杂神色:心疼,担忧,甚至还有些恐惧。
青羽将这些看得真切。
回到山庄,青羽准备再次潜入档案密室,岂料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别费劲了!”
一旁的白麒手一抖,差点跪在地上。
只见修长的身影站在被月光照亮的空地。
无影一步步靠近的感觉实在可怖,青羽佯作淡定,白麒眸中尽是不安,却还是下意识将青羽向自己身后拽了拽,他没有看见:那一瞬青羽眼圈微微犯红。
“师父......你冷静......”白麒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冷静?你叫我如何冷静?”
青羽欲要开口,却被无影眸中闪过的一丝黯然惊到,说不出话来,从未见过他为什么人而失神。
“那个故事很长,而且,极苦,确定要听吗?”无影平静地看着对面呆立着的二人。
青羽和白麒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第一次,如此和谐,三人各自端了一杯热茶,坐在被月光洒满的空地,回到那段过去。
故事的开端,似乎总是美好的,所以才会有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之言吧?
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那时候的樱宁还是个眉眼未全然长开的小姑娘,自小是谷中的孩子王,义气和风风火火是她的独特标志。
那一日,她正和同书院的姑娘打赌。
“输了又能如何?刚才说的什么赌约?”
“送情诗......”
“情诗......是吧?行,站在这儿,等着啊。”只见樱宁噌得一下站了起来。
“马上便要进来了。”
樱宁拿着信封,带着“英勇就义”的悲壮,头也不回地书院门口走去。
冲动是害了樱宁不止一次的魔鬼,她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就将信封硬生生地塞进对方的手里。
“这......确定是给我的?”
樱宁这才看清,对面站着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面孔,瘦高,眉眼英气,看上去好像不大爱说话。
“你......”就在樱宁尴尬得不知如何作答之时,真正应该收到情诗的少年才不慌不忙地走进书院。
樱宁一把抢过少年手中的信封,没好气地瞪了不明真相的后来者一眼,向阁楼走了几步,又再次退回来,冲着本该遭此恶作剧的少年嚷道“谁让你现在才来的?”
少年一脸疑惑不解,却又不敢反驳。
樱宁只觉得前所未有的丢人,匆忙进了阁楼。
“我们书院来了一位新成员。”私塾先生宣布少年的身份。
屋内响起掌声,只有一个人将头埋得极低。
最让樱宁难为情的是:教书先生竟将林风眠安排在距离她最近的座位上。
一开始,樱宁表示了反对,却被先生的话噎了回去“你书读得太差,给你安排了一位好少年,别不领情!”
先生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樱宁自是不好再回绝。
在和林风眠邻桌而坐三日后,樱宁几近崩溃,话多的她发现身边的少年何止是不爱说话,简直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
“林风眠,刚才先生讲的那首诗词你听懂了吗?”
“恩。”
樱宁恨不得拿毛笔在他精致的脸庞上一顿乱画,却只能继续笑意盈盈,“那给我讲一下呗。”
“恩。”
林风眠思路清晰,将先生絮叨了一上午的诗词,三言两语就讲解透彻了,关键是:樱宁居然还听懂了。
樱宁为了表示谢意,冲对方咧嘴,岂料对方却看也不看地继续低头翻看几案上的书册。
一阵寒风在樱宁头顶环绕,樱宁抬起拳头冲着空气挥了两下,林风眠却连眼皮也不抬一下,不知道是当真没瞧见还是佯装如此,其实是不想搭理樱宁。
“林风眠,书院的伙食太差,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遛出去吃顿好的?”
“恩。”
这还怎么聊?怎么聊?!樱宁狠狠地白了对方一眼。
渐渐的,樱宁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拒人千里之外,习惯了他的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