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流光》微云疏影

55、55

　　明奈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后，脸色一变：“为什么？”
　　“木遁对尾兽具有压制作用。”千手柱间向她解释，“这是迄今为止，唯一一种对尾兽有显著克制的血继。”
　　千手扉间也道：“秽土转生是为了以防不测，万一其他国家驱使尾兽攻打木叶，我们至少有后招。”
　　“秽土转生的原理呢？”
　　“被召唤者的细胞、长眠于极乐净土的灵魂和一个活人祭品，作为承载灵魂的道具。”由于这次的谈话没有外人，千手扉间也不遮掩，详细介绍这一禁术的特点，“祭品的实力越强，被秽土出来的人力量就越接近生前。倘若施术者不主动操控秽土者，秽土者的自由度越高，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就越强。”
　　“想要解除秽土转生，只有两种办法，一是施术者主动解除这个术，二是将被秽土的人灵魂封印。”
　　“我不同意。”明奈听完之后，斩钉截铁地说，“谁能保证这招不会被滥用？万一被野心家所用，情况会多糟糕，扉间，你应该比我清楚。”
　　说到这里，她的神色黯然下来，轻轻道：“何况，生与死的界限，本就不该被打破。”
　　逝者，终究是逝者，哪怕回到这个世界，也是冰冷的躯壳罢了。他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告诫着你，他已经离去的现实。无论再怎么不情愿，你也只能接受这一现实，并且，再度面对他的离去。
　　这还是最好的情况，倘若泉奈被人控制，她不得不与对方挥刀相向……
　　她做不到，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这一刻，明奈忽然知道了，为何“剧情”明明发生在几十年后，柳月姬却知道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的实力。
　　秽土转生。
　　毫无疑问，只能是秽土转生。
　　不管“剧情”中，这招究竟是被滥用，还是危急关头迫不得已的做法，明奈都不希望大哥安息之后，还要被重新召唤出来，甚至被人控制着去战斗，千手柱间也是一样。
　　他们生时是挥斥方遒的豪杰，光芒万丈，受人敬仰，死后若被虫豸控制，会让明奈觉得很可悲。
　　英雄，不该被这样羞辱。
　　更何况，想要取得他们的细胞，就证明他们的坟墓会被人给……这种事情，明奈怎么能允许？
　　如果可以，千手扉间何尝希望兄长死后还被打扰？但在他看来，如果木叶真走到必须使用秽土转生，召唤千手柱间的那一步，显然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关头，处在生死存亡的边缘。
　　不管他还是兄长，为木叶牺牲的心都是一样的。只要是为了木叶，就算被秽土转生的是他自己，哪怕要与敌人同归于尽，灵魂永远被封印，又有何妨？
　　“除木遁和人柱力外，没有其他长久控制尾兽的办法。”千手扉间回应了明奈的质疑，“合适的人柱力人选，不光要生命力强大、查克拉充沛，还要对木叶足够忠心，最好能是火影的亲属。能够满足以上几种条件的寥寥无几，我们必须考虑最坏的可能，留下足够的后手。”
　　明奈思考了很久，才说：“与其秽土转生，不如制造一个木遁的使用者出来。”
　　千手扉间指出问题的关键所在：“大哥的细胞极其霸道，一旦与其他细胞接触，就会将其他细胞吞噬殆尽，根本无法移植到活人身上。”
　　明奈挑了挑眉：“你试过？”
　　“研究过，但没进行太多次实验。”千手扉间回答。
　　虽然他对木遁非常感兴趣，很想研究其中的原理，平常也多加关注，但他确实没进行大量实验——趁着他哥受伤的时候，观察研究可以，收集点掉落的毛发指甲没问题。但要动真格的，那就必须取千手柱间的血肉，而且不止取一两次。
　　千手扉间就算再想研究木遁，也会忍住这一想法，因为千手柱间是他嫡亲的兄长。
　　“那傀儡呢？”
　　“更不可能了，细胞一旦离开活体，就算短时间内能够保持活性，也没法提取查克拉，更不要说用出木遁。”千手扉间一向严谨，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很周全，“除非参考风之国的禁术，先制作一个木遁使用者，再把对方炼制成‘人傀儡’，还有一丝可能。”
　　听见千手扉间毫不犹豫地否决这一提议，明奈心中忽然一跳。
　　扉间做不到的事情，或许，她可以做到。
　　没错，木遁细胞极其霸道，可以吞噬其他人的细胞，活人无法承受。但她拥有“时间”能力，可以将这个快速吞噬的过程变得缓慢，也能让细胞在人体外长期存活，从而想办法制作出木遁傀儡。
　　大哥想要杀了柱间，得到柱间的力量，归根到底，不就是必须让体内阴阳之力平衡么？如果她能利用“时间”能力，大规模培植柱间的木遁细胞，注入大哥体内，或者制作出木遁傀儡，给予大哥……
　　这样一来，柱间就不用死了，大哥也能得到他想要的力量！
　　哪怕她会因此消耗掉部分生命力，寿命缩短，那也无所谓！只要大哥不与柱间决一生死，她怎样都行！
　　明奈想清楚这一点后，立刻望向柱间，语气有些激动：“柱间，我可以取你的一管血，研究木遁吗？”
　　“宇智波明奈！”千手扉间脸色一变，加重了语气，“你这个要求，未免太过无礼了！”
　　对任何一个拥有血继界限的忍者来说，直接索要血肉，无疑是很过分的行为，这就像对一个宇智波说“能不能把你的写轮眼送给我研究”一样。宇智波为回收写轮眼不计任何代价，千手家也不可能让木遁旁落他人之手。
　　明奈知道自己的请求太过分，但这可能是唯一一个解决问题的机会了！她不能告诉柱间和扉间，大哥觊觎柱间力量的事情。可如果不让大哥得到柱间的力量，有朝一日，大哥恐怕会做出十分过激的举动！
　　正因为如此，她恳求道：“大哥换下来的眼睛，还在我那里。我可以试着做一个能够使用木遁的傀儡出来，利用宇智波家的秘术……”
　　明奈越说越急切：“我保证，不会有任何外人得到柱间的力量。哪怕对整个宇智波，我也会保守秘密，不让任何族人知道！”
　　千手扉间沉着脸，没有说话，明奈见状，沮丧地低下头，不言不语。
　　最后，沉默了很久的千手柱间问：“明奈，你有把握吗？”
　　“没有。”明奈像犯了错一样，轻声说，“我只是觉得，如果天底下有什么能抵御木遁的霸道，那就只有万花筒写轮眼了吧？宇智波家……也确实有些秘术……大哥换下来的眼睛，虽然失去了瞳力，但……”
　　她越说越心虚，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连自己都没了底气。
　　毕竟，就算她做下的保证，也是玩了文字游戏的——宇智波斑不是外人，也不是族人，而是她的家人。
　　柱间一直很信任她，她却瞒着他做这种事，这让明奈内心充满着负罪感，甚至有些抬不起头来。
　　“明奈。”千手柱间的神色很温和，“你觉得做木遁傀儡更好？”
　　明奈鼓起勇气：“我不知道好不好，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出来，但如果可以，我希望试一试。”
　　如果她真能做成木遁傀儡，就算不能给予大哥他所期望的力量，好歹也为木叶的和平尽了一份心意。
　　若大哥能用得到，那就更好了！
　　这是明奈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化解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矛盾，阻止他们你死我活的方法。
　　千手扉间满面不赞同，声音忍不住拔高：“大哥！”
　　他尚且看出来了明奈的犹豫，大哥怎么可能没发现？
　　这可不是一次两次抽血就能了结的事情，堂堂忍界之神千手柱间，怎么能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取血肉，成为半个实验品？
　　哪怕知道明奈对柱间没有恶意，也不会贪图柱间的力量，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木叶好，作为禁术研究集大成者，千手扉间也反对这种做法。
　　“没关系，扉间。”千手柱间显然已经想清楚了，很平静地说，“如果明奈能把木遁傀儡做出来，就不需要有人因为秽土转生而牺牲了。”
　　千手扉间眉头紧锁：“大哥，你可要想清楚！”
　　“放心，没事。”千手柱间朗声笑了起来，“扉间，你也不要太操心了，这件事就交给明奈吧！”
　　看见弟弟还是不同意，千手柱间抢先说：“就这么定了，你别再过问！事关宇智波家的一些禁术，明奈也不好告诉你原理。”
　　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兄长，千手扉间冷着脸，不再说话。
　　看见他们兄弟两个争了起来，明奈心中更加愧疚，却听见千手柱间问：“明奈，你那么反对秽土转生，不只是因为秽土转生不可控吧？”
　　明奈抬起头，迎上千手柱间温和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嗯。”
　　“那是为什么？”
　　明奈犹豫了一下，才望着柱间和扉间，轻声道：“我知道，你们不介意死后继续成为木叶的力量，但我介意。我不希望你们被秽土转生出来，被不成器的后辈们操控，连灵魂都燃烧给木叶。这或许是你们的愿望，却不是我的。”
　　“因为，在我心中，你们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