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无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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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着眼能感受到黏糊糊的东西敷上了脸，在无艳的涂抹下均匀的覆盖住整张面孔。意外的没有很难味道，取而代之的是清淡的香味，而黏糊糊的泥敷在脸上也没有好像整个人都被蒙住的感觉，反而觉得更加透气清凉。
“怎么样？”她推开糊在脸上的火山泥，问道。
“感觉还不错，”我闭着眼回到，“清凉的，至少体验不错。”
无艳似乎笑了一下，但我也没有听到声音，只能听到火山泥在我的脸上滑动的声音。一会儿后她收了手，对我说道：“你至少得等个一炷香才能洗了，你可别耐不住性子。”我哼了声，算是回答了她。
无艳去打了水清洗了手，哗啦啦的水声在耳边响起，而后她似乎撩起帘子出去了，只留下我在这儿傻坐着。前面传来了交谈声，似乎在商量着什么，无艳隐隐约约听得见喊对方奶奶，老人的声音更是听不清。
“宿雪，”无艳撩起帘子，声音传来，“我出去一下，等会儿你自个儿把脸上的泥清洗了，我水打好了放在你边上了。”我应了声，就听的她交谈的声音远去了。我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数着数打发时间。
掰着指头算算，这又算是过了大半年了，我还指着过年的时候把武器给他们俩。钨白说虽然时间赶了点，但好在设计图详尽，最大的材料问题也解决了，年底就可以托人寄过来了。就当是新年礼物了，他们两人总是新年也待在眼宗，相依为伴的。
做了好半天，脸上的泥似乎干的都可以被扣下来了。我起身摸索着，摸到了水盆边上细细清洗脸上的泥。等我能睁开眼了，一盆子水都看着能沉出土了。泼了水到井边又打了一桶，扑着清水总算是把脸洗干净了。用帕子擦干净脸，开始打量这院子，这院子除开进来的那门就没有别的出口了，两间房，一间里从外面看就是装满了杂物。
主人没回来，我这个做客人的总不能去她的房里。是以我出了门，到了店面里。店面的两层都是柜子，大门往前走两步就是柜台，我近了柜台，上面摆着算盘账目，还有笔墨纸砚和一些水粉。说起来我是万万没有想到无艳会做生意的，虽然她确实很爱美，每次出宗门采买，她总得给自己添两身衣服，多买些胭脂。但是做商人总是吃力不讨好的，她有这决心我很佩服。
“你好啦，”无艳进来了，看到站在柜台后的我，“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我见她的竹篮里放着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是红色的，看着像是要为什么喜事做准备：“我还没照镜子。”
“我柜台的柜子里有，”她把竹篮放在桌子上，指挥着我找铜镜。我听着她的指示，打开了靠右手边的柜子，一个不大不小的立式铜镜赫然出现在我眼前，而在它边上的满满的全是报告册子。我眨了眨眼，把铜镜摆到桌上合上柜子，就听到无艳的催促，“你快些看看。”
我端详着镜子里的面容，好似并没有什么区别，我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是不忍心拂了她的心思：“一次能看出什么，总得多十几次。”她似乎也觉得也很有道理，转身把那放在一边的篮子拿了过来：“说来我刚才是去一家姑娘家了，她马上要成亲了，请我给她做妆娘。”
我挑眉颇有兴致地看着她篮里的东西，绣花鞋，红布，还有一些鸡蛋芽糖之类的：“她的娘请我，这不是给我送礼了。”无艳似乎对这些东西十分高兴，明明这些在眼宗是拿不上台面的东西，“他们家老来得女，就这一个女孩儿，就给招了个婿。不过那人是油彩村的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品性看在眼里也放心。”
“说来，你要在这儿待上两天，要不吃完酒再回去？”她抬眸瞥了我一眼邀请道。我昂首思索了片刻，好像也没有很重要的安排，于是欣然同意了邀约：“我也想长长见识呢。”
无艳的铺子没什么人来，大抵是还没有推出火山泥，我们俩得以一下午在后院里闲话，茶水都换了几盏。等入了夜，我被安排在她的房间里与她同睡。说实在的，我似乎没有人睡一张床的经验，就算无艳的床看起来容纳两个姑娘肯定绰绰有余。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两个姑娘家的。”她轻哼了一声，从柜子里又拿出了一个枕头摆在她的边上，“我也没多的被子，我们俩盖一床好了。”我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只好同意了。我们俩并排窝在床上，烛火也熄了，但我却怎么都睡不着，眯着眼看着床帐。
“宿雪睡了吗？”无艳小声的问道。
“没。”我应了声，她便翻身过来说：“我睡不着，我们说会儿话呗。”
“你想聊什么，”我借着月光看清了她白的发亮的肌肤，她似乎笑了起来：“我在想成亲的事情。”
“过两天成亲的姑娘吗？”
“对啊，我和她聊了，她可想的真是多，”她胭脂色的瞳眸在暗淡的月光下熠熠生辉，声音带着几分向往，“她都想到了等有了孩子要叫什么，男孩就叫豆豆，女孩儿就叫雪雪。”我想这是个待嫁姑娘对婚姻的向往，丈夫与孩子，家庭就是她全部的日子。
“无艳也想成亲了？”我问道，她似乎愣了一下，猛地翻个身面向外面：“我连个对象都没找着，怎么成亲啊，难不成还真得去相亲不成。”她似乎想到了那种场景，打了个哆嗦，“那可真是丢人，我这么美的姑娘还得让人说亲才能成家。”
我没有接她的话，翻了个身朝向里面：“宿雪你有想过成亲吗？”
这个问题似乎未芷也问过，说起来我真的对这事没有想法，我的婚姻无论怎样都是要经过家族的商议的。若是我的情人因这与我分离，会成我一辈子阴影了，所以不要有念头，就不会有喜欢的人。我思索着，正想回答，忽的眼前飘过一缕樱色。我猛地睁开眼可眼前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曾发生。
“恩？你睡了？”无艳的声音传来。
我又闭上眼，回到：“没，我没想过成亲，我才十四不想情情爱爱的东西。”
“我不就比你大两岁嘛。”在无艳的嘟囔下，我慢慢地陷入梦乡。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无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