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104 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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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顾洺瑶运气不好。
她掉下去的时候才刚刚脱掉救生衣。张莜冲过来的惯性加之水面上木盆的翻转，立时让她翻了个扑腾，脑袋撞在了盆沿。
而这么一翻一撞的，岸上都是一团乱，能想到立马下水的寥寥无几，想要拉她都来不及。
粗浅的水性在植有不少水生植物的河塘里根本不够看。顾洺瑶没挣扎几下就被根茎缠住了脚，蹬了两蹬无果后，便被河塘的暗流拽进了河底。
河水蔓延过头顶，岸上乱七八糟的声音隔着水面都听得清晰，顾洺瑶听见噗通噗通的声音，期间夹杂着沈非的名字。她心里一团乱的同时，眼见着一个人以飞快的速度向她游过来，不是沈非还能是谁？
窒息感迫得她迷蒙了思绪，直到感觉到有人抓住她，才放纵自己失去意识。
……
哗啦一声水响。沈非拖着顾洺瑶往岸边游。两个人在一群人的帮忙下很快把顾洺瑶拉上了按。
等在岸边的医疗人员立刻接手战局，接过顾洺瑶就将她放平在地，由专业人员开始做心肺复苏。
沈非趴伏在岸边喘息。
刚刚的一幕惊心动魄，要不是他常年需要锻炼肺活量，只怕两人都要被缠进河里，落的个淹死的下场。
顾洺瑶在人群中生死不明。
沈非撑着岸边的地，浑身湿淋淋的，迟迟没有爬上岸，似乎用尽了力气，又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他轻轻地颤抖着，俊朗的眉眼此刻锋利如刀，气压低得吓人。
旁边一众的工作人员呆若木鸡，根本没料到电光火石间会发生如此多的变故。待到顾洺瑶上岸后，才将将反应过来，沈非可是把顾洺瑶当成心尖尖在宠着，万一人出了什么事，他们也不能善了。
犹如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敢上前去把沈非拽上岸。
沈非缓过一阵慢慢腾腾地站起身，他狠狠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那一丝惊慌也消失在了眼底。
他鹰隼般的目光犀利非常，越过副导演等人就牢牢锁住了躲在人群后的张莜，尽管表情犹如一潭死水，但仍是让张莜打了个激灵，脚下一软，险些跌坐在地，抓着身的毯子簌簌发抖。小姑娘脸上青白交错好不可怜，王素和蒋樱樱一左一右地扶着人，尽管沈非看的不是她们，腿肚子却也有些打颤。
“那个，小沈。这事情也不全是小莜的错，你先别生气，现在救瑶瑶才是要紧的。”王素声音发干，不得不出声打了个哈哈。
沈非动了动眼珠，转而看向王素，尽管只是虚无的视线，却像是能生生剜下人一块肉来。
王素呐呐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心虚。
在场唯一一个能撑得起场面的前辈都已经打了退堂鼓，更别说张莜和蒋樱樱了。
两个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姑娘紧紧把住对方，见沈非直愣愣地望过来，簌簌发抖着，根本不敢再和沈非对视。
沈非死死盯着她们，脖颈青筋暴起，他紧着拳头发出喀拉的声响，眼见着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随后赶来的导演等人见势不妙，赶紧抢上几步，把沈非与人隔开。
都是金尊玉贵的明星，要真闹出个刑事官司来，他们这些人也落不得什么好。
一阵兵荒马乱。
张莜无意识的抽噎，急救人员的呼喊，以及围观村民的指指点点……
各式各样的声音钻进沈非的耳朵，沈非却仿佛置身于真空环境中，什么都听不见，脑海里不断重复着顾洺瑶落水的画面。那双曾经被粉丝称为最深情的眼睛此时渐渐充血，犹如嗜血困兽。
倏地，围着顾洺瑶的医护人员惊喜地叫了出来，“醒了醒了，吐出水就没事了！”
仿佛空气忽然流动一般。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顾洺瑶的呛咳声中慢慢消散。沈非猛地转过身，扒开人群，把顾洺瑶抱到怀里，紧紧勒住。
顾洺瑶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只觉得埋在她颈窝的脑袋，呼出的热气烫的惊人。
“沈非……我没事了。”顾洺瑶努力地抬起虚浮的手，轻轻地放在沈非后脑。
这些天来已经足以顾洺瑶认亲沈非的精神状态有多危险，自然也知道当下的事情对他会有多大的刺激。
沈非没有吱声，凶戾的气息在顾洺瑶的安抚下渐渐平稳。他混乱的思绪开始冷静下来，再抬眼时，张莜已经被人群隔得老远，而导演自觉现在的情况他也收拾不来，正在打电话联系莫潼。
正说着，导演转回头，恰巧和沈非对上了眼，莫名心中惴惴。沈非直起身冲导演伸出手，冷淡的声音又回复了往日禁/欲矜贵的模样，“给我。”
“呃……哦。”导演怔了一下下意识地交出了手机。
沈非接过电话，也没听那边莫潼在说什么，“联系律师，我要退出这个节目。”
此时导演再也顾不得发愣。他花了大价钱请人来，当然不肯放掉这块宣传牌，险些气的跳脚，“那可不行，沈非，今天这件事情谁也不想的。有什么条件你也可以提，临时退组，我们也很难做。”
另一头的莫潼听得一字不漏，微微扬起声音，半是安抚半是诱导地说，“阿非，瑶瑶现在也没事了，你这样说退就退，她也未必开心，何况这样半途而废，你的希望也——”
沈非充耳未闻，“我说，我要退出这个烂节目，她在这里不开心，留在这里也是受欺负。”
“阿非，你理智点。”
“莫潼，别挑战我的耐性！”
“okok，你先冷静，冷静一下，我这就联系律师，这样可以吗？”
莫潼的微微低哑的音色一派镇静，“我已经到了，我们见面说。”
话音刚落，村子另一头就传来了汽车的隆隆声。沈非阴沉着脸把手机还给导演，抱起顾洺瑶，向着保姆车的方向走去。
导演咽了咽唾沫，给副导演使了个眼色，硬着头皮，一起拦在沈非面前，劝阻道，“那个，沈老师，这事情也不能全怪我们节目组，您能不能再考虑下？”
“是啊，沈老师，事出突然，节目组虽然有责任，但是谁也不想的。”
“沈老师，您要不再考虑一下？我们这边配合顾老师的治疗情况延缓拍摄。”
沈非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说得热闹的两人，只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刚刚压抑下去的怒火又一股脑儿地占据了思维，“滚！”
***
不知道是怎么上的车，也不知道车要开去哪里。
顾洺瑶浑浑噩噩的，闻着自己身上的水腥气，在颠簸中几次干呕。
莫潼没有开车，她就坐在他们的前排，侧过身来，无畏地看着沈非黑沉沉的眼睛。
“阿非，你今天这样太冲动了。为了瑶瑶，你也应该再考虑一下。”
“没什么好考虑的。”沈非看都没看她，一口回绝，抓紧了顾洺瑶的手腕，神情冰冷中又带了丝几近疯狂的狠历，“我很清楚为什么带着瑶瑶来参加这个节目。但是这个节目我已经忍很久了。他们全都跟瑶瑶作对，我凭什么给他们伤害瑶瑶的机会。这事没完！”
莫潼沉默，垂下眼睑，柔和了声音，“你轻点，瑶瑶的手腕快断了。她才刚刚受到惊吓，你也想吓坏她吗？”
似乎是对这样的局面已经习以为常。
沈非触电般的松开手。
顾洺瑶忍着反胃，转过头，对着此时神情惊惶，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的男人，勉强勾起唇角，“沈非，我其实……”
“不怕。”沈非打断她，控制着力道，轻轻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声音一如既往的坚定，却不知道自己浑身都在发颤。
顾洺瑶微微怔忪，忽然觉得这样脆弱的沈非忽然没有那么可怕了。
下一秒，他又将她拥入怀中。
“瑶瑶，不要怕。以后我会为你隔绝一切危险。你相信我……你要相信我……信我……”
顾洺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男人神经质的喃喃中听到了一丝哭腔。没来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觉得颈后发凉。
“你应该让你好好呆在家里的。你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不用想，只要你想要的，我就会为你奉上。你只要看着我一个，喜欢我一个，就可以了。别的你都不需要在意，他们都很坏很坏，只有我会对你好……外面太危险了，不要不开心，你只要有我就够了。”
几乎是陷入魔怔了。
顾洺瑶艰难地从他的拥抱中抬起头，看着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望着那双写满了孤注一掷的眼睛，极端的反差让她心都跟着狂跳，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排山倒海而来，几乎就要将她淹没，好像下一秒钟，就要拉着她共赴地狱，万劫不复。
顾洺瑶的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而沈非却浑然未觉，他半阖着眼睛，却露出尖尖的白牙，脸上浮起一抹迷醉又沉溺的笑容。
温柔呢喃道，“瑶瑶，你觉得我说的怎么样？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你肯定不会离开我的！只有我能让你快乐。只有我才能让你幸福！我们会在一起永远永远，很美好，对吧？我知道你也很期待的。我们再也不用理那些蠢货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4章 104 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