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接待探病也是烦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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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夕，我们来看你了！”
实渕玲央几人带着一篮水果满脸笑容地推门而入时，正巧看见自家部长坐在病床边的座椅上替床上的人拧着被子。赤司征十郎回过身，抬起一只手向他们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指了指一旁的几个矮凳示意他们随处坐。
几人立马闭了口，轻手轻脚地踱入内室。
女子侧身躺在病床上，一只手躲在被中，一只手伸在被外，手背上还贴着医用胶带和酒精棉花，眉眼平顺、睡颜安宁，紫罗兰色的长发随意地在床被间交错着，看起来丝毫没有被谁的到访而影响。
“我现在算是相信了，四枫院果然是赤司的女朋友。”
把果篮放在旁边的矮几上，叶山小太郎看着赤发少年给床头柜上的一碗尚未吃完的白粥盖上罩子，将双手交叠在了脑后，虽说是令人兴奋的八卦向话题，却还是放低了说话的声响，
“说起来，没想到赤司也会这样照顾人。”
“小太郎，我不是说了吗，这可是小征自己承认的！”
“可是，女朋友的话冬季杯不是应该来给他加油么？但我并没有看见……”
“叶山。”
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原本没发一言的少年高扬而起的声线打断了，
“在病房里安静一点。”
叶山小太郎愣了愣，瞥见少年斜视过来的视线，立即便微微垂头道了声“我知道了……抱歉。”
赤司征十郎半眯着眼端详了他片刻，才又将视线移回。
彼时，和事佬兼知心姐姐实渕玲央见气氛有异，大义凛然地走上一步，转移了话题：
“小夕怎么样了？”
“昨晚有低烧，不过挂了点滴已经退下了，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
黑发少年喘了口气，
“黛前辈他们已经先回京都了。教练说这次输了，回去分析完赛况便要提早开始训练，小征你……”
“不用管我，你们先回去。”
赤司侧过头，磁性的声线镇定沉着，
“等夕影康复，我再带她一起回京都，如果教练对此不满——”
他的话音一停，
“实渕，先替我向他道个歉，并告诉他我会在稍后把欠下的训练悉数补回。”
“我知道了，放心吧。”
实渕玲央说着点了点头，偏头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突然便又想到什么似的道：
“不过说起来，小征你昨天来了那么一出，现在整个一起来东京的一军成员都已经在悄悄讨论你们两个了。”
“哦？”
这个话题让赤发赤眸的少年挠有兴致地挑起了眉，
“他们怎么说？”
“不过是感叹下像小征你这样的铁树都会开花，以及——”
实渕玲央笑了笑，碧眼微翘，散发出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光，
“听说小夕名花有主后，谁谁班上谁的少男心会破碎之类的。”
赤司征十郎轻笑了一声。
“这件事，虽然有些难，不过，既然夕影不愿意，我就先暂时满足她——”
他坐到了她枕边，抬手搭上她的侧鬓，随意地顺着她耳边的紫发，
“实渕，还是尽量让他们不要传出去。”
“诶？我还以为小征你会……”
“当然。”
后者高挑着尾音，满脸是成竹于胸的自信，
“只是我要先去查一查，上学期那个所谓的‘校园女神’评选，到底在学校里有多大的影响力。”
……
几人离开后，赤司征十郎倚在床头朝那扇阖上的门看了一会儿。
此时，身边人的手稍稍一动，他才垂下头，看着四枫院夕影小心翼翼地将双眼睁开一条缝，扬了扬眉，有些无奈地道：
“他们已经走了。”
紫罗兰发色的女子听闻立时便睁开了眼，欠起身，将一只手撑在床板上，而后在少年的借力下坐起，斜进了他的臂弯。她抬起头盯着他赤色的美目凝视了片刻，便带着笑意轻扬起了声线：
“这波配合我给满分。要不是装睡的是我，我自己都快怀疑了。征十郎你还真是无所不能，连演技都这么高超。”
赤发赤眸的少年哼笑了一声：
“我倒要问你，为什么听到他们的声音就装睡？”
“因为和他们不熟啊。”
四枫院夕影理所当然地答道，
“而且，我有预感会被问奇奇怪怪的问题，装睡就能逃过一劫。要是他们的八卦心太泛滥还是问了，那也有你挡着不是吗？”
做猫的时候很多事无法随心所欲，前段日子和第二人格的少年相处又有些畏手畏脚，如今真正的他回归，赤司征十郎发觉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竟还有些……嗯，无赖。
不过，意外得可爱。
他是想做些表示的，可惜她好巧不巧正在病中，无论他做什么都似乎不妥。思忖再三，他只能放弃，拿起一旁的粥：
“继续吃吧，现在温度刚刚好。”
四枫院夕影闻言马上变了脸色。
她低头瞥了瞥那干净的白粥，又抬头看了他一眼，纠结了许久，才颇为哀怨地接了过去。
见此情景，赤司嘴角微扬，半带玩笑地道：
“要我喂么？”
“不。”
面色不善地舀了一勺，女子优雅地咀嚼下咽后，慢慢道，
“我需要证明自己还有自理能力。”
“呵……”
“别笑，老实说我现在不是很开心。”
“怎么？”
“本来还想问你什么时候能出院的。”
四枫院夕影将勺子放回碗碟中，双手持碗悬在胸前，
“但刚才听你跟他们说的，就知道短期内都要被困在这里了。”
赤司征十郎没马上接话。
他转动双眸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又没有了要吃的意思，便从她手中接过碗，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刚恢复一点就想着出院了？”
夕影见状哀怨更甚，面色不善地瞪了他一眼，才慢吞吞地吃了下去：
“因为这个实在是不好吃啊，一点味道都没有。”
“你现在的情况吃这个对身体比较好。
“道理我都懂啦，可是……”
“既然懂，就听话照做。”
他以不容回绝的口气打断了她的话，又喂了她几口粥，直到病房的门再次被推着医用推车的护士推开，才将其置于一旁，转身让开了位置。
……
又是那容积巨大让人看着便感生无可恋的点滴瓶，下垂的玻璃管，以及扎入手背的细针。
默默地看着平静地来又平静地离开的护士，四枫院夕影由衷地觉得，即使“你可能还需要在这里挂几天点滴”这句话出自赤司征十郎之口，得到了他个人在她心里的BUFF加成，也抵消不了自己心中深深的怨念了。
无论之前再怎么证明自己还有自理能力，挂着点滴的手也是不能随便动的，加之冰凉的液体渗入血管又让它开始发冷发麻，夕影便将其放入了被中，仰头凝视着身边的人。
“怎么了？”
“没什么事能做，医院的样子这两个小时也已经看腻了，就只能看你了。”
赤司征十郎微微一笑，任由她伸出的手爬上他的脸颊，再一路滑上额顶的刘海。
“我能提个要求吗？”
“嗯？”
“虽然你很万能，但是剪头发的技术确实不怎么样……不，是有些不敢恭维。刘海剪成这样显得脸大，所以，以后请别动它，它很无辜。”
四枫院夕影半开玩笑地将那刘海抓了又抓，最后才放过它，侧身躺下，空置的那只手无所事事地玩着他的五指，
“你说你好好的一个校园男神，无缘无故自掉一节颜值多不好。”
“哦？”
赤司征十郎歪了歪头，
“我倒觉得不错，免得某个‘校园女神’整日担心被莫名其妙的人‘追杀’。”
“太天真了，你以为自掉颜值你的迷妹们就会放过你么？100分和95分在她们眼里没什么区别，因为别人都不到90分。”
他没有再反驳。
她也终究没再逞口舌之能，倦意席上，便又慢慢地闭上了眼。只是，尚未安心入眠，便又来了个到访者——
这次对方直接自行打开了本关闭着的玻璃窗，从窗口跳了进来。
早在心中对某个世界模拟个七七八八的赤发少年相当淡定地看了那穿着绿白条纹内衫与帽子、外披深绿色和服、脚穿木屐的男人一眼，没有问对方是谁，颇有主人风范地道了句“请将窗户关上”，便没再多发一言。
四枫院夕影感觉到熟悉的灵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后，看见的就是怪大叔风雅地倚在窗边挥着那把小白纸扇，而自家少年玉树临风地坐在原地，双眼微眯，满脸审视——倒没有敌意。
“……喜助？你怎么会在这里？”
浦原喜助听闻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
“哟，夕影小姐。”
老不正经地抬起一只手算是打招呼，他更加欢快地挥起了小扇，
“只是看夕影小姐前几天那么伤神，就想来看看结果如何了，是要回静灵庭、还是……不过现在看来……”
赤司征十郎对“静灵庭”三字的敏感程度出乎了四枫院夕影的意料。浦原喜助不过稍微提及，他原本搭在床铺的手便不自觉地握紧了拳。
“我想，我可以享受跟家主说好的一百年的权利了。”
紫罗兰发色的女子坐了起来，淡淡地如此道。
浦原喜助手中的动作一停：
“哦，原来如此，那么恭喜啦~”
言毕，他又将目光转向神色严肃的赤发少年，
“既然这样，我就按照原计划来帮夜一桑带句话。”
“‘当年多少贵族少爷上门提亲，我家小妹连看他们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现在终于开窍了，做大姐的当然不能阻拦，虽然你是个人类，不过——夕影往后就拜托你了。’”
“以上。”
赤司征十郎听闻松开了紧握成拳的手，他看向早已将目光对向自己的夕影，长长地叹了口气，方颔了颔首，语气郑重：
“我会的，请放心。”
……
“征十郎，你不觉得夜一姐那话很奇怪么？”
对于死神来说，瞬步来回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得到少年的回复，浦原喜助压了压头顶的帽檐，便倏忽消失了身影。四枫院夕影稍稍感受了一下对方的方向，发觉已到了千米之外，便侧过头继续和身边的人唠嗑了起来。
“怎么？”
“你这种家势我很了解的，联姻啊什么的一大堆麻烦事，而且就你父亲那样……要是他接受不了我，我就只能变成猫呆在你身边了。”
她懒洋洋地说着，言辞戏谑，
“如果是那样的话，照顾宠物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宠物’？”
赤发少年挑了挑眉，
“抱歉，夕影，我不接受真身以外的任何形式。至于父亲那边——”
“我自己的事，即使是他也不能干预。”
四枫院夕影半闭着眼看着他严肃至极的眉眼，沉默了很久，笑着闭上了眼：
“开玩笑的。我很贪心，已经不想只以猫的形态和你在一起了。只是你父亲那里弄太僵也不好，不过这个总会有办法的。我别的本事没有，打通人情什么的还是有些自信的。”
“话说回来，刚才喜助说的让我想起件事。”
“怎么？”
“喜助说得没做，都是你害得我前几天特别伤神，否则也不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说着倚上他胸口，带着笑意慵懒地抬起头，
“其他的事就算了，这个你必须还。”
赤发赤眸的少年低下头与她对视：
“说吧，怎么还。”
“像昨天晚上和今天这样，就算你在还了。不过我要给你设个期限，在那之前你都得还。”
他微微扬眉：
“什么期限？”
“让我想想。”
她说着，装模作样地抬起头做思考状，
“那就……一百年？两百年？一千年？不……还是Forever吧！”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接待探病也是烦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