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圣诞快乐，我亲爱的恋人。” ...
-
瑞加娜当初心中其实挺惊讶的。
以前维姬学姐在校时一直没听说她在桦国有什么关系较亲密的友人，更别说男女朋友了。但维姬回国两年，不但有了女朋友不说她女朋友还来了同一个学校上学——虽然是读研。
要早知道维姬学姐喜欢女人，她之前就会试试的——现在她当然没有破坏别人感情的想法，不过这两人异国这么久感情没有淡下去还仍旧这么黏黏糊糊倒实在让人出乎意料。
她曾经跟卡洛斯和尼娅打听过伊温妮的情况——瑞加娜人脉一向很广，而这两人算是其中她较有好感的了。
卡洛斯说：“维姬学姐确实很出众，不过你也别小瞧温妮莎。她在语言上的进步比她班上任何一个人都快，而且我们导师真的很赏识她——我都要有些嫉妒了。”
瑞加娜打趣道：“你不是对她有意思吧？”
卡洛斯不满地瞪了她一眼：“瑞妮，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尼娅也开口了：“伊温画的风景真的很美，哪天我可以让你看看；不过她画的最传神的还是维姬学姐——”
听到这儿瑞加娜挑起了眉，这件事她可没听说过。
“从那些肖像画中，就能看出她的爱意了。”尼娅有些向往地说，“而且伊温那么忙还抽空读了很多书——据说都是学姐读过的。‘我要走一遍你当初走过的’，真浪漫不是吗？而且她们名字的第一个字母都是‘V'——这样的两个人本就该是天生一对的。”
瑞加娜有些好笑地听着。她从来不知道这姑娘有这样的一面，感觉自己都快被说服了。
卡洛斯却突然站起了身，在两个女孩莫名的眼神中单膝跪了下来。
“尼娅，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说着，他从手中的袋子里一样样往外拿出了三件东西。
第一个的是尼娅站在校园湖边安静凝视空中飞鸟翱翔的雕像。雪白的石雕不但把那优美的轮廓完完全全地表现了出来，且真有尼娅几分沉思时虔诚的神韵。
瑞加娜显然没想到他还有这手：“行啊，卡洛，我还以为你袋子里装的是作业呢。不过你这东西交上去教授肯定不啬给你个满分，雕的这么传神。”
卡洛斯没有搭理她，而是继续拿出了一个素描本，小心地翻到了一页。纸上尼娅正安静地画画，一缕棕色的发丝垂到了她素描中教堂的顶端。
在卡洛斯翻页的过程中，不难瞥见其他页还有不少尼娅的肖像，应该都是他偷偷画下来的。
最后，卡洛斯打开盒子拿出了一条细细的银项链，坠着一个朴素的十字架。
“尼娅，你愿意接受它吗？”
你愿意接受我吗？
尼娅一直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隔了几分钟，久到卡洛斯的掌心都冒出了汗，她才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平日里一向沉稳的卡洛斯激动地跳了起来，随后有些手足无措却又小心翼翼地将项链挂上了尼娅的纤细的脖颈。
而瑞加娜始终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等到两人深情对视了整整一分钟后才打断了他们。
“卡洛斯，你这个表白的时机倒是出乎我意料选择的不错，在她感叹旁人爱情的浪漫之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边上还有我。”瑞加娜看了一眼已经羞的满脸通红的尼娅，“要是尼娅反应过来没准就不会答应你了。”
卡洛斯瞪了她一眼，瑞加娜又似真似假地抱怨了一声：“尼娅你看，你男朋友也太没绅士风度了，怎么能瞪一位可爱的女士呢？”
她们三人正笑闹着，宁安却已经收拾好了回国的行装。
即使早已做好了安排，思念却还是让飞机上的将近二十个小时变得万分煎熬。
宁安提取了托运的行李，匆匆忙忙地跑向出口。她就站咋栏杆外，还是那么的显眼——
一点都没有变。
宁安都忍不住要落泪了。
她还是那么的耀眼。
与此同时，柳宁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她。
但她想的可不一样——柳宁觉得自己的安安还真的是变了。
宁安到米国后嫌麻烦，将过长的头发剪了，现在刚好披肩；上身穿着质地柔软的白衬衫、外套深蓝色的针织薄毛衣，下身穿着经典的蓝牛仔裤，很好的衬托出了她修长的身材。她还带着一个深蓝的细框眼镜——和柳宁在一起之后，宁安似乎也格外地偏爱这种颜色了。
整个人很有学者气质，一看就知道过去的这半年没少泡在图书馆里。但同时又混合着一股艺术家的气息——优雅而敏感。
柳宁露出了一个大大的、满足的笑容。
这颗宝石在她的雕琢下，已经开始展现出自己的光泽了——耀眼而夺目。
“温妮莎。”
视频的时候声音毕竟还是跟真人有些差别的，宁安感到心脏似乎跳得更快了。
不过反应过来后她还是愣了一下：“怎么开始这么叫我了？”
“只是觉得你现在的气质，不太适合安安这个名字。”柳宁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半年多的时间似乎没给她们带来任何隔阂。
她其实很想扑上去来个热情绵长的法式深吻的。可碍于国内的大环境，在机场这种场合还是算了吧——反正回家有的是时间。
有安安在的地方，就是她们的家。
至于牵手，闺蜜之间不也常做吗，没人会怀疑。
“不如我们互相给对方想一个新的昵称吧。”宁安又想到之前的那茬了，说道。
安安这个小名要是承载着父母愿女儿平安喜乐的祝福当然很好，但她的情况.......还是算了吧。
“好啊，莎莎怎么样？”
“......不太好听。”
“那温温？妮妮？”
“你干脆叫我哈斯班吧。”
柳宁也不傻，脑袋一转就知道宁安是在拿她开涮：“好你个安安，看我晚上回家怎么收拾你——”
两个女孩之间开这种玩笑也算普遍，过路的人也只是一笑而过。
但宁安的心中却着实开始有些火热了起来；尝过禁果之后总是食髓知味的，禁了大半年的欲她的确有些想了。
回到家，两人把行李扔在门口就直奔卧室。
柳宁生活上是个有点懒散的人，这里的卧室却收拾的干干净净。墙上挂着的，正是两人牵着手站在一起的画像。
她们双双倒在了床上，谁也没掩饰心中的热情。
一晌贪欢。
定了早起的闹钟，第二天两人却谁也没起来。宁安回国本来要倒时差，因为太累了昨晚竟也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
但在上午九点半，柳宁还是被自家哥哥的追魂电话闹醒了。
“宁宁？今天怎么没来上班？”
柳弈可以算得上是明知故问了。他知道柳宁母校这两周放假，那自家妹妹去干啥也就可想而知了。
都是成年人，妹妹和谁干了啥他也管不着。但书房内笼罩着低气压是肯定的。
“哥哥，你不是都猜到了吗。”柳宁嗔怪道，“安安回来了。”
柳宁无奈地叹气：“宁宁。我不会干涉你们的事的。这段时间下来，爷爷也猜到一些了，前几天还问我是不是喜欢男人。”
“噗！”柳宁笑出了声，随即正了正脸色。“谢谢你，哥哥。”
“不用谢......只要她真的可以托付就好了。”柳宁短暂地笑了一下，“爷爷得到我否定的回答之后，想了一下就问是不是你。”
柳宁也笑了：“小时候我惹了麻烦，总是你收拾烂摊子。”
柳弈再次叹气：“直到现在不也还是。他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再问你一句是不是真想明白了。——还是老爷子明白，你这人看起来精明实际上处事随性着呢，真得让人看着。”
“哥哥。”柳宁撒娇地说了一句。
“算了算了，反正你还年轻，到时候浑身是伤地跑回来我们也再给你收拾烂摊子就是了。”
“谢谢你们。”
我有全世界最好的亲人。是你们让我有勇气去远方闯荡，才能成长为如今的模样。
这个星期余下的时间柳宁都无心工作，但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着。一到周末，她就赶回到了她们的家。
拿出钥匙打开门，果然，那个头发微微蓬松的某人正端坐在长桌前画着油彩。
柳宁一走近就笑了：她画的正是这个房间现在的样子。
听到脚步声，宁安转头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虽然深蓝很美，但有时候你也应该用点别的颜色。”
看现在这房间：深蓝色的床单和枕头、深蓝的长沙发、深蓝的椅垫、深蓝的灯罩......似乎除了雪白的墙壁之外，整个屋子都沉浸在这种比大海还沉静的颜色里了。
“比如说？”
“比如说这个。”
宁安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杯子。这杯子是陶瓷制成的，颜色是一种十分明净的蓝，让人一见就心生欢喜。
随即她把杯子放到高脚圆桌上，打开了咖啡色的皮箱，从里面陆续掏出了不少东西。
有几个浅紫色陶瓷制成的细瓶，黏在摆着琉璃珠和糖果的同色盘子上，里面插着精致逼真的假花；各式油画、素描和水彩自不必说，或大气磅礴或清新自然摄影作品也不少；甚至还有几个色彩鲜艳，针织成的桌垫。
“圣诞快乐，我亲爱的恋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圣诞快乐，我亲爱的恋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