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夜来香》艾哟哟

19、第 19 章

　　由于许纹章一直督促着，方翎翌日就去政务大厅跑营业执照。没几日，执照顺顺利利地跑下来了。

　　这是她第一次办大事，办好了后挺有成就感，拿到证件和公章后第一时间就跑来许纹章家里炫，把他办公桌上那些废纸上盖满了密密麻麻的公章印。

　　“行了，你再盖，小心把印油用光了，到时候签合同盖不出印来还得到处去找匹配的印油灌进去，麻烦死你。”

　　许纹章哭笑不得地把公章抢过来，给她装进文件袋里。

　　今晚他简单地做了个咖喱鸡肉饭，不知道方翎要来，他只做了一个人的分量。他就把晚餐分成两份，多的那份给她吃。

　　方翎拿勺子舀了一勺咖喱烩饭喂进嘴里，立刻眼睛放光，大赞好吃好吃！

　　她自己也做咖喱鸡肉饭，但是里面的土豆如论怎么做，用老土豆还是新土豆，是炒还是不炒，无论怎么做，她都不能做到饭店大厨做的那种滑糯的口感，并且鸡肉丁也是又老又柴。但许纹章做的这个，竟然完全不输大厨做的。

　　方翎不由得连吃了好几大口。

　　很快她发现自己那份比许纹章多了不少，嚷嚷道：“哎呀不行，我晚上不能吃这么多，我会长胖的。”

　　然后想也未想，端起盘子，身体横过桌面，就把自己那盘剩下的咖喱鸡肉饭全部倒进了许纹章的盘子里，连盘子边沿沾的一些米粒，她也拿勺子刮干净弄进许纹章的盘子里。

　　这事情干完后她才察觉不妥，想到那饭菜里肯定沾了她的口水……

　　偷偷瞄向对面，许纹章拿勺子吃得优雅而自然，一边还跟她说：“按照先前我给你定的工作计划，你过两日就同小章去沿海那边考察面料和工厂去。”

　　许纹章给方翎制定的工作计划十分周密。前期让她对组建企业有了初步概念后，接下来是很重要的一环，便是去考察手袋制作用的面料、五金件和包袋代加工工厂，目的地他定了三个地方，苏杭、广州和江浙，行程约莫一周时间。

　　方翎嫌麻烦，那计划表她原先就看过，但是没放在心上。这冷不丁许纹章说后天就要出差了，她脸就皱成了一团。

　　“不要这么老催着我好不好？我感觉我就是匹马，你在后头拿鞭子驱赶我。”

　　可惜你就是匹野马，我费老大劲儿了还驯服不了你。

　　许纹章掀眼皮儿睇她一眼，“不催你怎么行？你不快要开学了吗？开学后哪里抽得出这么长的时间去出差？难道你想拖到国庆节？”

　　这话正中靶心。

　　方翎想着国庆节许纹章肯定应该忙得差不多啦，他这人好会安排，到时候让他陪她去，一面考察市场，一面就吃喝玩乐，美滋滋！

　　方翎想想也是，暂时按捺住了国庆节“公费”旅游的事情，但是她又找到了其他的理由：“没必要去考察吧？阿里巴巴网站就提高大量供应商的情况，要面料有面料，要拉丝有拉丝，我以前就在这上面买。就是淘宝店也可以啊。”

　　“实地考察不更靠谱些？网站上就用几张图片便能编故事了，你网购就没上过当？再者说，我们量大，而且从第一手供应商那里采购会便宜很多的，傻子。”

　　近来同他工作，被他叫傻子的频率越来越高。

　　方翎恨恨怒视他一眼，惹来轻笑。

　　激起她更想负隅顽抗的心思。

　　“我估计前期用不到多少，我家里还累积了上万的原材料呢，把我家那地下储藏室都堆满了，我先做十几二十个包袋挂网上试销售销售，你觉得怎样？”

　　许纹章搁下盘子，抽了张纸擦了擦嘴，然后往后靠在椅背上，一派慵懒，似笑非笑望着她：“想想徐总那里几百万的生意，马上下半年这么多节日即将到来，国庆节，圣诞节，元旦节，情人节，你不提前定好原材料供应商和加工厂，岂不是白白错过赚大钱的机会？”

　　听听他这精明的。

　　晓得说赚大钱是最能给方翎打鸡血的了。

　　方翎马上同意了，可人表面上茶里茶气得一点不露痕迹。她叹口气说：“哎，好吧，我理解。你投了这么一大笔钱，想早点收回投资得到回报，是人之常情，我只好辛苦点。”

　　许纹章已经开始习惯她的精怪。

　　反正千错万错都不会是她的错，问题都出在他身上。

　　这可真是一种，嗯，甜蜜的负担啊。

　　“小章很能干，我都已经给她交代好了，她知道要怎么做。行程这些都听她的安排，你只管做决定就好了。记得把公章私章都带上，看好了就直接跟对方把合同签了，免得再跑第二趟。办事要讲效率，时间就是金钱。”临走前，许纹章再度婆婆妈妈地叮嘱她说。

　　这就是成立了正经公司的用处，得签合同，得开银行账户……法人主体比个人更具信用价值。

　　然后，许纹章就放心的飞美国去了。

　　他以为自己为心爱的女人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她那边会一切顺利，然后不久她就会像拿到营业执照时候一样，第一时间来给自己炫结果呢。

　　结果三天时间，方翎那边静悄悄。

　　算算时间，前一天，她和小章就已经落地杭州了，多少应该还是有点收获的啊。

　　许纹章于是抽空给方翎打了个国际长途电话过去询问情况。

　　谁知，方翎说没去呢，“我想还是等你忙完了美国那边的事情，你陪我去吧。”

　　“你说你没去？”许纹章不觉有点冒火了，语气有点重。

　　许纹章自觉自己对方翎给予了足够多的耐心，但是这女人完全是在探究他耐心的底线在哪里。

　　要知道，他对待公事一向很严苛的，且只要一谈起公事，他就不允许任何人偷奸耍滑。

　　但是这个跟自己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却一再挑衅他的厌恶点。

　　他心里开始后悔，怀疑，当初用这个方式来追她是不是做错了？

　　好吧，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都说是甜蜜的负担了，还能怎样？

　　他的语气还是很温柔的，“我的小祖宗，我很忙的。工作日程都排到三个月后了，实在抽不出时间啊。而且又是面料供应商又是生产厂家，几个省市跑，没个一周时间，哪里看得完？前阵子我为给你搭事业架子，已经耽搁了许多日程。小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我出差经常带着她，能省我很多工夫。我把她给你用，现在不少事情都得我亲力亲为了，我这样为你，你还不满足？听话，跟着小章去，别一味指望我，好不好？”

　　方翎听罢，蚊子似的的哼了声，说：“是，是你最得力的，但章小姐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助理了。”

　　许纹章失笑。

　　这哪儿跟哪儿？

　　啊，是了，那天不是听那几个富二代说这女人爱美么？都出名了。

　　所以，她一定是嫉妒别人的美貌了。

　　但是，就因为这个荒唐的原因就把工作搁一边？？

　　所以说，她真是不靠谱啊。

　　倘若方翎此刻就在身边，许纹章发誓，他一定会把她拎起来让她趴在自己膝盖上打屁股的。

　　许纹章拿着手机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脚下的车来人往，低声：“在我眼里，她有你漂亮？你见过几个男人的助理？顶多就是蒋路身边的。他那是为了让你安心，所以故意找的长得一般的……咳，也不是说我故意要找长得好看的。我招聘的是人才，不是才人。漂亮不漂亮，我还真没注意呢。”

　　“小章是对外经贸大学毕业的，又有留学背景和外资投行的工作经验，我这才招她的。行了，你乖乖地跟着小章去，先去杭州，再去义乌，最后到广州。完了后你就在深圳那里玩儿一天，等我美国这边的工作一了，我直接飞香港，你就坐船过港来同我汇合。我有半日的时间，我带你去香港扫货，给你多买化妆品回去用。你看这大夏天晒得，别给晒黑了。补水防晒美白的，咱们都多买些。”

　　他对她的这心是下细的，但方翎听了，却半点开心不起来，反而因为“化妆品”三个字，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

　　一想到那日跟那个章婉见面谈出差的事情，对方一脸高冷，连表面客套都没有，一口一个“方小姐”地喊她。

　　对方还穿着极显身材曲线的时髦的职业装，外套是一件白色小西服，里头搭一件无袖的烟粉色荷叶摆的褶裙，短至膝盖处，露出纤细的小腿，简约又大方，性感又美丽，整一个都市丽人。把T恤牛仔马尾巴的自己完全给比下去了。

　　她拿个平板，高高在上地通知她，“方小姐，我的计划就是这样的，希望你到时候配合我，我们不是去玩儿，是去工作，因此我希望你尽量配合我的节奏来。”

　　平板和命令的语气，让她的一脸甜笑看起来就像是在舔笑似的。

　　她本来想着对方是帮自己，怎么着也要表示表示感谢，因此不但全程谄笑，还带了礼物欲要送给对方。

　　她特意买了一套化妆品，两千多，不便宜吧？可人家就扫了一眼，然后微微一笑，“方小姐，这个牌子是中老年妇女用的平替，我不用这个，谢谢。”

　　又是中老年妇女，又是平替……

　　一想到此，方翎心里莫名就堵得不行，打断许纹章的喋喋不休，“你也别小章小章的喊人家，人家只不过比你小三岁，比我还大五岁呢。且我听她说还未婚，这么漂亮又能干的女人，怎么还没结婚呢？奇怪。”

　　“你……”许纹章哑然。

　　他是真搞不懂她了。

　　只好先结束了通话，然后马上给他那个助理小章打电话过去询问情况。

　　章婉道：“那天跟方小姐见面，我们明明聊得挺好的，我给她说行程怎么安排，飞机票也不要她操心预定，她都没有异议。但是下午她却突然打电话过来说她另有事情要忙，行程要取消，我还觉得莫名其妙呢。”

　　许纹章一听有点来气：“行程取消了，你怎么没给我报备？”

　　章婉声音委屈，“我以为她不是重要的客户。”

　　许纹章火更大，声线冷了五分：“她重要不重要是你决定的吗？”

　　而且，她也不是客户！

　　许纹章难得的对下属动了气，他没再说话，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马上章婉打了一大段文字发过来道歉，她先详细说明了那天两人见面后各自说的话和她的应答，然后诚挚地为忽视了方翎而再三道歉。他理也未理。

　　但是，看着这条短信，许纹章慢慢咂摸出一点味道。

　　他，可能理解错了，方翎根本不是嫉妒小章的美貌，而是察觉小章貌似对她有些敌意……

　　小章是漂亮，但世上漂亮的女人多的是，周遭比她方翎漂亮的就不少，那个陆青黎至少算一个。

　　只不过陆青黎平时基本不化妆，顶着一张素颜来见徐大佬，所以看着好像比方翎差点意思。

　　但是美人的美，在骨不在皮。至少从他理智的眼光看来，他觉得陆青黎比方翎要好看那么一点点。

　　但是方翎单提小章漂亮这话……

　　很快，许纹章想起了先前通话时，那个小章对他说话时那委屈的口气，近乎告状、撒娇……再联系方翎最后说的那番话……

　　所以，啊呀，方翎她在吃醋！

　　这么一想，全都解释得通了。

　　小章对他有别样心思，他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是他的原则之一，兔子不吃窝边草。

　　他也没办法因为这个原因就把人辞了或者调动工作。

　　真的是没办法，这几年招了好几个女助理，几乎每个女孩儿都对他有想法。没办法，他的魅力使然，当然可能金钱也起了点作用。

　　他倒是想过招男助理，可是比得上女孩子细心的男助理简直像大海捞针一样，只能这么将就着用。

　　方翎为他吃醋了，这简直像是给许纹章注入一管浓浓的鸡血，空了的血槽瞬间就满了。

　　这下子，再忙他也得先紧着心爱的女人不是？

　　许纹章于是像挤海绵里的水一样，硬是挤出了颇宽裕的三天时间，从美国提前飞回来了，他直飞广州，同方翎在那汇合，亲自带着她去考察原材料市场和生产厂家。

　　方翎喜欢跟许纹章一起工作，她很痴迷于专注工作的许纹章，尤爱他说事情那姿态。

　　他说事儿，简明扼要，条理清晰，几乎不说废话，开局往往一二三。
　　“第一点，巴拉巴拉，第二点，巴拉巴拉，第三，……”
　　“我觉得你还应该完善这几点，一、你要这样……二、你这么着来……，三、你如此如此……”

　　他给她布置任务也好，给她解决遇到的问题也好，给她提建议也好，都喜欢用一二三。

　　他这样条理分明的一说，方翎一团浆糊的脑袋立刻像冬水田一样，清澈见底了，透明的水底下，扎进淤泥里的田螺、游动的小鱼、腐烂的稻谷桩……一目了然。

　　还有，每当她想偷懒，叫苦不迭的时候，他教育起她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她学文科，所以听着很有意思，就觉得这男人脑子里有料，胸有沟壑。

　　“曾国藩老爷子说过，事到手且莫急，便要缓缓想。想得时切莫缓，便要急急行，兵贵神速。”
　　“凡成大事，人谋居半，天意居半。你不谋，大事何成？”
　　“祖辈们的话永远不会错。要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

　　她忍不住问：“你就这么过来的么？”

　　“什么？”

　　“就是，要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

　　没点把子经验，吃过亏、上过当、受过苦，他绝说不出这些振聋发聩的道理。而方翎早就听说许纹章没背景，他是草根出身，完全靠自己白手起家的。

　　许纹章不语。

　　不过，那就是这样的了。

　　方翎已经从他这里亲口得到了答案。

　　这是方翎第一次同许纹章出差，他真是全面的生活小助手。

　　有他同行，吃住行，方翎从未考虑过这些问题。

　　每次白天出去跑市场，晚上总能有高档酒店给她美美地泡个香喷喷的玫瑰浴，或是各种花样百出的西式大餐，还有三个穿白色燕尾服的小提琴手在餐桌边给她拉琴，以及舞台中央的钢琴家，投入地弹完一曲《献给爱丽丝》，会用蹩脚的汉语说这是许纹章先生送给一位叫方翎的美丽的女士的……突然就给她一个惊喜。

　　他安排得这么旖旎浪漫，倒不像是出来工作，而是带她出来度蜜月的……

　　三天的行程很快结束了，最后一天晚上，方翎同许纹章又滚床单了。

　　一开始是没有征兆的。

　　三天的行程两个人忙得脚不沾地，往往是白天还在这个城市，晚上已经宿在另一个城市了。

　　不过，尽管才三天时间，但是许纹章的效率是惊人的。

　　签下了五六份合同，原材料供应商和代工厂都定下了，之后她就只需要负责设计，发设计图给对方，指定面料等等。

　　因为自己也会缝纫，所以，如果她觉得需要做一个手袋，叫厂家照着模样制作就好了，那么可以寄送样品给加工厂——这些他都为她跟厂家谈妥了，写入合同。

　　再之后，好像就没许纹章什么事了，方翎只管设计，跟合作企业对接，然后等着收货，上架，吆喝卖产品，再等着收钱，入账。

　　哦，忘了说，许纹章那一千万投资早在她去工商局办执照前就已经打入了她新开的公司账户里……

　　每每想到她保管的账户里头已经有一千万，而那一千万已经开始滋生利息，她可以随意动用，方翎就心跳加速。

　　嗐，他干嘛非要搞这么大手笔，现在她给搞得神经兮兮不说，还有些做贼心虚，好像那一千万是她欺诈许纹章得来的……她是诈骗犯……

　　方翎还处在恍惚中，但是，莫名的就觉得，只要有许纹章这个男人在她身后，迟早她一定能成为个知名女企业家的。

　　方翎打算还是先开个淘宝店，不去商场租柜台。

　　虽说做事前许纹章打包票开张就是一个大单，以后还会源源不断，叫她放手去干。但是她晓得自己几斤几两，不敢搞大。

　　因为即便有徐大佬买单，可，做完了那一单，以后呢？难道把沈大佬周大佬他们都拉来买她的手袋？那样做生意有什么意思？等于是腆着脸求人施舍。

　　她胆小，但是心大。

　　她要把自己的爱好真正做成事业，她要人们是因为真正喜欢她设计的手袋而买单，她要做手袋界的王微微！

　　她这个想法从始至终没改变过，不过之前许纹章不同意，她就没再说了。可是马上要开工了，她觉得人家费心费力地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情，不能隐瞒。

　　许纹章说过，他不看过程只看结果，如果她坚持把事情做下去，也许时间长点，她节约点，那一千万不乱花，将来至少能把他的投资成本还给他。

　　但许纹章还说过，他希望付出就有回报，他丢了多少项目来给她操心这事儿啊，岂容她雷声大雨点小儿？

　　于是，方翎红着脸支吾地说出自己的计划，“……我想慢慢来，等我积累出经验后，那会儿我也毕业了，有了基础，我再专一地把这个事情往大的搞。”

　　说完这番话，本来她等着许纹章甩脸子给她看，真的，再有耐心的人也该给她逼不耐烦了吧？她还等着他骂她是个阿斗，等着他说她是傻子，可结果，许纹章只是愣了一下，便极认真地鼓励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尽管去做。

　　方翎有些发怔，愣愣道：“你不该是大失所望吗？你费心巴力这么多，到最后我还是非要搞成这样小家子气。如果这段日子你要是去做其他项目，说不定至少已经签了几个亿的大项目回来了。”

　　许纹章唇角衔着抹笑，说：“宝贝儿，那能一样吗？我跟其他人做的是生意，我跟你做的是，咳，爱。”

　　方翎先还一颗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心，一宕机，然后她扑过去，张口就咬在了许纹章的脖子上……

　　这一闹，自然就滚了床单了。

　　完事后许纹章拥着她说：“明天我不能陪你回京都了，我要飞非洲去考察一个稀土矿场。这个项目很重要，初步估算五亿美元投资额，有关部门会一同前往，还涉及到当地政府多方人员，轻视不得。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弄，可以吗？”

　　“嗯。我上人才网发招聘信息，上同城找保洁阿姨，很简单。”

　　“你觉得简单就好。有事就打我电话。”

　　“嗯。你好久回来？”方翎随口问。

　　许纹章捏住她下巴迫她看向自己，“你会想我？”

　　“不是，”方翎打开他的手，打了个哈欠，继续疲累地趴在他胸口，怏怏的说，“我那些手袋要是卖不出去，我可要找你。都怪你，是你说我这个爱好可以做成事业的。要不是受了你的蛊惑，我才不折腾呢。所以如果卖不出去，你得对我负责。”

　　许纹章紧了紧她，不正经地哄：“卖得出去，肯定卖得出去。”

　　“不要光说好听的，你说，你负责不负责?”

　　“负责，我当然负责。我只怕你像那个孩子一样，不让我负责。”

　　方翎就不敢做声了。

　　许纹章的心情很好，将她往上提了提，然后抱着她吻了又吻，有意无意抚着女人的肚子轻声的：“等你那店步入正轨，孩子，还是考虑给我生一个？”

　　“……你回来再说。对了，你好久回来你还没回答我。”她忙转话题。

　　“我尽快吧，估计要半个月。”

　　乖乖！听听这二人的对话，就感觉不是正常人。

　　怎么再滚了回床单，进度就拉到生孩子去了？？？

　　许纹章是问得自然而然，方翎没觉得他问得有问题，只是她心虚，她觉得她在背着蒋路跟许纹章偷……

　　“本来还说带你去香港shopping的，只能以后抽时间了。下次吧。”

　　为了节约时间，许纹章直接从广州飞国外。

　　翌日一大早方翎送他到机场，两个人在候机室的一隅抱在一起吻得难分难舍，就像情窦初开的小年轻，对爱情那么痴缠，那么流连。

　　“好了，宝贝儿，我真得去登机了，广播都喊两次了。”许纹章嗓声喑哑，艰难地将方翎推开，“记得想我，好好做你的爱好，我会早点回来的。”

　　但凡路过的乘客，看到这一幕，哪个不认为这是对热恋中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