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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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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几年前尝过特制的绿豆糕后,我一直难以忘记那种清爽柔软的点心,曾专门留心寻找过,但再未找到相同的口味,不想师傅做的更加美味可口,让我欲罢不能。兴冲冲地想向师傅学习,将来也好自给自足,结果竟做出赤豆沙的那种质感,害得师傅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郁闷状,一气之下拒绝让我蹭饭。
这等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岂是我能人忍受其发生的?立马委屈地吸起了鼻子,作楚楚可怜状,引人同情。最终师傅还是软下了心,不禁心情大好,一扫绿豆糕的失败。
刚经过一个亭子居然碰见了八阿哥,我忙福身请安:“八阿哥吉祥!”
他抬手示意我起来,然后道:“中秋节那日你的‘天下一家’让皇阿玛甚是高兴。没想到你到有这等心思。”
我笑了笑,没想到八阿哥的记性不错,宫里头成千上万的宫女,他还记得我:“多谢夸奖,却之不恭。”
他哈哈笑出了声,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便接着说:“我若推脱,您一定又会再赞。这一来二去的岂不麻烦,所以我便照单全收了,既省了您的时间,也不多费口舌,两全其美,是吧?”
他的笑意更浓了:“先前十四弟说你出了怪题,我还有些不信,现下看来,方才信了。”
言下之意是说我之前装淑女咯,正欲开口,却见一个年轻贵妇一脸怒容地向我们这儿走来,近了后先瞪了八阿哥一眼,然后恶狠狠地对我道:“我道是什么空穴来风,原来果然有这事,你这个小狐狸精,也不看看什么身份,想攀上高枝也不掂掇掂掇自己几斤几两!”
我几乎一下子懵了,什么跟什么啊,我,我干什么了,听她那话好像我勾引她老公一样,我才多大,要勾引也得过几年吧,呃,等等,莫非她就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八福晋,大姐,我对你老公可不感兴趣。
这时八阿哥拉了她一把:“你这是做什么,在宫里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哟,你现在就护着她了。”
酸溜溜的语气不禁让我好笑,又不敢当他的面,便尽量低下头。“你低什么头,这会子知羞了,刚才不还和爷说说笑笑的,旁若无人,你这种人一看就是狐媚子,八成不知勾引了一个吧,德行。”
什么,你居然说我水性杨花,本小姐长到十七岁还没初恋呢,哪像你们这儿的人,还没成年就结婚了,再说说两句话就是勾引,那这宫里头比这更过分的多了去了,变态!我腹诽。
“怎么不说话了,告诉你别想进八贝勒府,有我在一日你就别想。”言罢,竟伸手狠狠地拧我的胳膊。
忍,忍,忍,我不停地重复,可是……我猛地甩了甩手,拂去她的手,然后尽量克制地扯出一抹阴笑——只挑起一边的唇角,狠狠地盯着她有些惊慌的脸,福福身:“多谢八福晋教诲,奴婢告退。”
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然后自顾自地走了,瞥见八阿哥的脸,也是有些不可置信,管你呢!
我快步向前走,转过一个弯,大约觉得他们看不见了时才开始发泄,右拳狠狠砸像一棵树,把它想像成八福晋:“你以为你是谁,敢教训我,你以为我看得上你老公啊,去死吧。你老公有什么好,有我的雍正完美啊?!你当他是个宝,我就也要当他是宝啊!气死我了!还勾引,我勾引你啊!你个变态,难怪没儿子,报应!气死我了!!”
一边说我还顺手拿起一根树枝往树身上抽去:“哼!我最讨厌诋毁我名誉的人,你再说,再说,再说我就写一篇檄文,讨死你!!!你以为你是什么福晋,本小姐就怕你,在惹我,我就K你,扁你,吃了你,我就那么好欺负,没门,连窗都没有!气——死——我——了!!!”
喊完以后心情又舒畅了许多,一回头却又顿时跌入谷底,只见我背后不远处是十四和十阿哥,稍远一点是十三还有他四哥,除了四阿哥,其他三个人都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张大了嘴瞅着我,目不交睫,四阿哥则淡笑着摇头,我刚才好像说了“我的雍正”,他应该没听到吧?不要紧,他封雍亲王是七年后的事情了,应该不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对了,他们什么时候来的?还是他们本就在这儿,我冲了过来啊?拜托,有个人告诉我一下什么状况好不好。
十三首先回神,一脸不可抑制的笑,问道:“墨凝,还以为你甘心让八嫂欺负呢,刚才不还在‘谢教诲’吗,这会子怎么拿树撒气呀。”
我尴尬地干笑了两声,想起没请安,便忙补上:“奴婢给四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请安,诸位阿哥吉祥。”
这时十四他们也回了神,十四道:“一来就听到你要写檄文,呵呵,以为要打仗呢。”
十阿哥也凑上来问:“那个我‘K’你是什么?”
呃,这个是三百年以后的常用语,表示打你的意思,这话我怎么说!“回十阿哥,就是打架的意思。”我想到了“尅”字,它是我认识的惟一一个读“kei”的字。
“敢情你要跟八嫂打架?”十阿哥一声惊呼,接着就哈哈笑开了。搞什么嘛,不过好像之前话他们没听到,我稍稍放了一下心。
“刚才你对八嫂的冷笑,我瞧着直发毛。”小十四发言道。似乎还有些后怕的表情。
有那么可怖吗,我不过装装样子的:“那个,回十四阿哥,我只是装装样子的,就是,那个‘色厉内荏’罢了。”
十四“哦”了一声放了心,怎么跟一个小孩一样,不是说这时代的人都早熟吗,我看十四也没熟到哪里去,看来也是不可尽信呐。
“小宛,‘没门’我明白,可‘没窗’是怎么回事?”我怎么都觉得十四有孜孜不倦的好学生风采呢!
“如果一间屋子没有门,那还可以破窗而入,如果连窗也没了,但便是锁死了的屋子了。这‘没窗’就是比‘没门’更彻底的意思。”我解释道。唉,要是在现代,这种解释纯属多余。收到的效果是不可置信的笑。
无奈,这时四阿哥开了口:“十四弟别闹了,该去给额娘请安了,走吧。”
暗舒一口气,谢谢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