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独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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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闲来无事的时候，景瑜也从吃货小霍那里了解到，其实这个时代对女性要求也没这么严苛，甚至可以说得上包容。只要你能建功立业或者家财万贯，你一样可以得到认可和尊崇。毕竟这是个出过一任女宰相，一任女帝，数位女将军的神奇国度。所以景瑜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压力。
议事厅还有几个陌生人，看到是两个女人推门进来不管心里如何想，至少面上如常，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悦或者轻视之意，毕竟能进来肯定都是通过主子允许的。
反倒是颜柯，有一瞬间的晃眼。
景瑜多做小厮打扮，要不就是轻巧随意的扮相，而今日一身样式简单的白衣，宽大的水云袖行走间衣袂飘飘，流云髻虚挽，身姿高挑，胸前丰盈香软，小蛮腰盈盈不足一握，好像一个人变了一个人一样，让人有些晃神。
颜柯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根本没有认真看过景瑜。
晃神只是一瞬间，见到景瑜脸上隐隐的焦灼之色，示意她站过来，并未跟她说什么，只是示意她站在一边认真听。吃货小霍很好的扮演了一个称职的丫鬟随侍，微微低头弓腰，不多言的站在她身后。
其实大雨几天前就开始了，只是今天才蔓延到这个小镇上来。两个月前的那份图纸再加上后来段墨送来的那份升级版，其实青山镇的水患和灾后重建已经完成的很好了。只是接连几天的大雨，河口又有泛滥的趋势。
更重要的是，昨天晚上突然爆发大规模的水泥崩塌，也就是景瑜所理解的泥石流，青山镇有不少人都受了伤。景瑜看着案板的地图上明显被重重标注出的地方，在心里细细回忆泥石流发生的几个要点。
待到最后一个陌生人领命而去，颜柯才转过来问景瑜：“发现了什么没有？”
泥石流的形成一般有三个条件，有利于储集。运动和停淤的地形地貌，丰富松散是土石碎屑固体物质来源，以及短时间内可提供充足的水源和适当的激发因素。
但是景瑜看向这个被标记出来的地方，有水源，有沟槽地貌却并非丰富松散的土石碎屑聚集区，补货如果是余震波及的话也并无不可，故而对颜柯有引导性的提问只是摇摇头，反而引的颜柯多看了她一眼才说：“段墨给过一份详细的应对地裂水泥崩塌的文书，我曾翻阅典籍，这个点，水泥崩塌之势是否势在必行？”
景瑜看着颜柯指着的点，斟酌着开口：“非必然之势，却也并非不可！”
“可有救治措施？”
“非我专长！所识不过疏导而已！”景瑜无意识的迁就颜柯的断字习惯，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颜柯不在说话，只是把笔墨宣纸转向她那边。景瑜知道事态紧急，也不扭捏。她知道自己并非专才，不过是思路不同，某些想法和思路很有参考意义，所以尽量把自己的思维发散，一点点回忆现代关于泥石流防治细枝末节的东西，但是她来这边已经快五个月，很多东西都开始模糊，似是而非。这让她有些惶恐，如果她一直不回去，会不会有一天都会忘了除自己姓名之外的所有信息？
颜柯看景瑜坐下提笔，已经很标准的姿势，不期然会想起初见时她那副枯树枝墨宝，勾勾唇角，返回主位上坐下，看着外面的大雨滂沱，再看看一边不时皱眉的景瑜，心里那股因为大雨冲出来的烦躁感也消散不少，遂而低下头继续处理遗留的公事。
时间静静的流淌，两人各自忙碌，互不干扰却自有一种默契。
而吃货小霍在她坐下提笔的时候，就找个续茶的借口去了垂涎已久的颜柯的小厨房崔饭去了，然后就再没回来过。
景瑜高估了自己的脑容量，她并没有回忆起特别有价值的东西，有些沮丧。颜柯挑着眉似乎有些不满意，勒令她下午继续留在这里想。
景瑜有些不服，总觉得自己像是没完成家庭作业的小学生，被迫被老师留下勒令完成才能回去。
从一开始收留景瑜，颜柯就知道她的价值大概就是南风手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甚至直到现在这个念头都没有改变，却又有什么不同了。就像她写不出有价值的东西他却不生气，就像他会莫名其妙的顺应心意，假公济私的勒令她下午还要陪在这里，就像他会在意她和段墨到底是什么关系，就像他会因为她一个狗啃乱了方寸，就像他会开始做一些年少懵懂时的梦，梦里看不清原貌却总有个声音在跟他说，就是她。
他知道可能她对于自己有些不同，却并不曾真正的放在心上。她需要依附他而活，这个认知让他可以忽略那些理不清的情绪，顺心而为。就像现在她明明气鼓鼓的模样，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她依然会扬起笑脸，眼睛里有碎碎的星光。
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人已经习惯同桌而食了，景瑜并没有很深的阶级观念，她身边除了那个打扮考究的侍女宁管事，也没有特别重规矩的人时刻提醒她注意这个，注意那个，再加上吃货小霍和清秀妹子闵雯其实也不太知道怎么规规矩矩的做人家的丫鬟或者贴身小厮，所以对于和颜柯同桌而食这个习惯，她养成的非常自然。而对于颜柯来说，他一直是一个人用餐，后来偶尔的跟景瑜同桌而食的感觉也还不错，景瑜吃相虽然算不上优雅，但是有个人陪着一起进食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饭后颜柯习惯小憩片刻，折合下来不过一个时辰，门外以及大雨滂沱，就在景瑜纠结是跑回去还是在哪将就两个小时的时候，颜柯命人在他卧房的偏房加了一张小塌，示意充作景瑜临时的休憩之所。
说是小塌，其实并不狭小，景瑜一个人躺上去绰绰有余。景瑜本来想拒绝，可是颜柯做的一片坦荡荡，她的拒绝太过刻意反而显得心虚计较一般，反正不在一个房间，她也没有认床的习惯，也就应下了。
平时都是景瑜把颜柯送到卧房门口，自己并不进去，而是那个沉默寡言的贴身小厮跟进去收拾好，出来告知她可以走了她的工作才算告一段落。而今要跟着颜柯进去，心里总有股怪异，好在这个是旧宅，并非颜柯惯住的颜府，这么想心里那点别扭才算压了下去。
卧室是个套房，一眼看不到头。景瑜走到偏房就停下了。然后就看到颜柯那个贴身小厮也停了下来，诧异的望着她，就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景瑜：“……”
而本来一路往前走的颜柯不知怎么也回过头来，看着这古怪的一幕，眉梢微挑不说话，一副一视同仁谁也不帮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独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