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大江湖》爱泡咖啡的鱼

40、三六、武林大会

　　“颜公子，起了吗？今天老老太爷要带你和裴姑娘去见花都城主燕先生，和他们商量大事。”锦绣在颜齐的房外边敲门边喊。
　　鬼故事吓得颜齐一夜没睡着，好不容易才睡着了，就被锦绣的叫声给惊醒，只好肿着两个眼睛，含含糊糊应道：“好，我知道了。”
　　等一下，要去见燕先生？可以见到他本人吗？
　　颜齐想到这里，马上精神百倍，一骨碌跳下床来。
　　等准备完毕，快步走到正厅，看见小裴与和自己一样黑着眼圈的古老大师早就在那里了。
　　“早上好！颜齐！睡得好吗？”小裴看到颜齐过来，便很有活力地朝他招招手打招呼。
　　颜齐被口水呛到。
　　他看到老人手里拿着一把很眼熟的剑：“这是？”
　　“是被你弄断的成光啊！”古爷爷掳掳胡子笑道，“霍进亲自拜托我孙子把它复原，这次我帮着顺道拿过去。”
　　“那么，霍进也在花都吗？”颜齐想起桐山一战，不知道为什么担心起来。
　　“不光霍进在，七大正统和江湖其他帮派的掌门人为了商议对付夜王的事情，都齐齐聚集在花神宫。”
　　“那我们不是去开武林大会了吗？”小裴好兴奋的说。
　　“是啊！当然是啦！而且还是等级最高的武林大会了。”
　　“颜齐颜齐，没想到我们两个小人物，也可以去开高规格的武林大会呢！”她拉拉颜齐，很期待。
　　“好了，人到齐了。”老爷爷打个长长的哈欠，“马车早已备好，我们快快出发吧！”
　　街上行人很多，大家都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很放松，一点都看不出这里是闹鬼的地方。
　　行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到了花神宫。

　　花神宫是一座宫殿，一座几乎可以与皇帝的宫殿相媲美的宫殿。
　　那红漆金钉的宫门向他们徐徐敞开，两边统一制服的侍卫列队欢迎。
　　小裴坐的离车门最近，便第一个跳了下去。——气死人了，怎么看到侍卫们尽是失望的眼神。
　　古穗第二个下。
　　等颜齐下马车的时候——不可思议，侍卫们居然都像见了英雄般的欢呼着，一下子乱了秩序，纷纷涌向马车，都想认识一下这位“高手中的高手”。
　　真正的高手小裴不得不在人堆里被挤过来又挤过去：“古人也追星吗？真是奇怪！”

　　突然侍卫们都安静下来，纷纷退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应该是管事的来了吧，小裴想到。四周一望，竟是黄玛走了过来。
　　“我们又见面了。”没有了风骚模样的黄玛现在才是她自己，老友见面，她笑着说，“我家主人燕先生已经久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好，麻烦你带路。”
　　“听说燕先生可以跟皇帝平起平坐，不知他是怎样一个人？”路上小裴仍有点小小的兴奋，悄悄问颜齐。
　　这句话顺风进了黄玛的耳朵，她故作神秘：“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黄夫人，请问，那个……”颜齐支支吾吾，“霍进、鲁勇、贺千织也在吗？”
　　“怕见着了尴尬吗？没事！”黄玛宽慰道，“尴尬的是他们！整个江湖都知道是他们以强凌弱，结果还闹了大笑话。颜公子，你是好样的。”
　　连黄玛都这样说！
　　“而且成连公子和连成公子也在陪坐。”
　　“是吗？太好了！原来他们也到了花都了。”他们没有被夜王抓去，这是最好的消息！

　　他们跟着黄玛，来到花神宫的正殿。
　　小裴一抬头，望见那殿的匾额，上面竟书着不算太漂亮的“紫金殿”三个大字，突然觉得很丢脸——分明是晴姨潦草马虎的字迹嘛，真是的，要挂在外面，起码也该写得认真点才可以啊！
　　然后风风光光地进了殿，殿很大，看到最远处的主位上坐着一个人，想应该就是燕先生了吧，哇，好威风呢，就好像是皇帝那样的感觉。
　　成连和连成坐在比较靠后的位置，他们朝小裴颜齐招招手。小裴也看见了他们，也小幅度的摇摇手和他们打招呼。
　　其他的人小裴基本都不认识，不过有些还是在桐山的时候见过的。记住了的就只有贺千织了，那怨恨的眼神正杀过来。听说她的徒弟们没能接住她，害她摔成了很重的伤。
　　小裴不好意思地朝她嘿嘿笑笑。
　　黄玛领着他们一直朝主位走过去，然后退下。
　　颜齐和古大师都对燕离行了礼。
　　走得近了，小裴才看清那燕先生的脸，不禁大叫：“怎么是你？”
　　（作者插话：有什么好惊讶的，读者大人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了。）
　　“怎么了？你们已经见过了？”颜齐问。
　　小裴点点头：“他就是救你的那个帅气的神仙！”
　　“你这个没规矩的丫头，我们又见面了。请上座！”燕离温柔地笑着。

　　（趁燕离在说一些客套话的时间，我们来对小裴做一个简短的访问。
　　鱼：请问，你见到燕先生的时候，为什么会如此惊讶？当时在想什么？
　　裴：这个，我不好意思说。
　　鱼：是不是在想，‘没想到，竟然已经见过燕先生了’？
　　裴：（摇头）不完全对。
　　鱼：那是不是在想，‘没想到，万人敬仰的燕先生，居然是个残疾人’？
　　裴：（摇头）也不是。
　　鱼：那你在想什么？
　　裴：怪不得皇帝允许他不跪不行礼，他手脚都不能动嘛！
　　鱼：>_< )

　　“小裴，燕先生问你问题呢？”颜齐发现小裴走神了，轻轻叫她。
　　“啊？什么？”都是鱼不好，突然来采访，刚才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听到的说。
　　（鱼：是你自己先开小差的！）
　　“裴姑娘，请问，你有打败夜王的高见吗？”燕离又问了一遍。
　　“没有。”摇头。
　　“那么颜齐兄弟呢？”
　　“燕先生不用对我如此客气。”他一抱拳，“在座的各位都是武林豪杰，自然不能忍辱受欺。大敌当前，如果大家能够抛开各自的私欲，团结一心，众志成城，一定可以打赢夜王的。”
　　“虽然颜公子说得很有道理，可是这个夜王的武功高深莫测，行事诡秘，如果我们大家联合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呢？”这个时候，肯定有人跑出来唱反调。众人附和。
　　“我们可以先分别打败他的部下，再联合起来对付夜王，我想这样成功的机会就会大很多。关键还是我们要肯联合起来。”颜齐说。
　　接下来又有人提出不同意见：“人的能力有限，不能太勉强。若有人牺牲，总不是好事！为了保全各自的实力，为了不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投靠夜王虽是下策，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一句，我一句，针锋相对。
　　小裴在一旁，品着自己的茶。什么武林大会嘛！吵来吵去，无非就是某些人怕死，而且好像怕死的人还占了多数。也有站在颜齐这边的，主张战的。反正这么几句话，反复来反复去，谁也不能说服谁。浪费时间，无聊透顶！
　　看看颜齐据理力争，已经说得口干舌燥了。想想刚开始旅行时差劲的颜齐，她笑，颜齐真的变了。
　　和小裴一样好似局外人静静地听着的，还有一个人——燕离。虽然他的表情还是温和地笑，可是这笑容里多多少少添了几许无奈和失望。
　　突然又有一个人跳出来，大声说：“各位，我不关心到底是不是该战。在下只想请教颜齐公子的武功，别忘了在桐山，你还欠着我的。也请燕先生勿怪罪！”
　　“杨长老请便。”燕离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他也想看看颜齐或者小裴的实力。
　　突如其来的挑战！这是唱的哪出戏啊？！所以才不要见正统门派的人啊！
　　颜齐认得那人是天机会杨长老，记起杨煊的确在桐山的时候放过自己一马。颜齐心里道，难道你一定要在我在众人面前出丑吗？还有燕先生，怎么想也不想就同意了，打坏了你的东西怎么办？小裴，救我！
　　向小裴投去求救的眼光。
　　“我可没法救你。”小裴以眼光回答，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麻烦各位都向后挪挪位，给我们腾个空出来。各位权当是消遣。”杨煊朝众人说。其实他是咽不下天机会被人当作笑柄的这口气。趁武林大会，群雄都在场的机会，打败颜齐，也为天机会重振威名。
　　“我们就点到为止。”杨煊说着，就拿出了他的兵器——长棍。
　　他是要玩真的！颜齐心里头大叫，谁都知道杨煊棍法乃是天下第一，当然小裴不知道。
　　可是他是有骨气的，输都要输得有尊严——起码这次不会像在桐山那样惨烈吧！于是他也宝刀出鞘。
　　但是对方反而不乐意了：“颜兄为何不拿回似雪？为何不以似雪迎战？是看不起杨某吗？”他瞟瞟小裴。
　　贺千织凑上来说：“边上那丫头厉害着呢！杨长老要小心她插手！”
　　“她不就是替颜齐拿刀的丫头吗？”杨煊脱口而出。
　　众人附和，都如此认为。
　　颜齐一听倒是乐了——你完了，小裴一定会帮我的。转头一看，果然小裴翘起嘴巴，生了气。
　　她压着火气，很有礼貌地站起来：“那看你是要跟颜齐打，还是要跟似雪打？”指指手里的宝贝。
　　“哼，我不跟你打。”杨煊满是看不起的味道。
　　杀气！
　　生气归生气，他不要跟我打，我也没办法。颜齐还是你自己抗吧！
　　可是，就在小裴认为杨煊不屑与她打的时候，杨煊却出人意料，反身横扫一棍，扫上小裴的腰。
　　看来似雪的魅力还是更大一些。
　　就算是突然偷袭没有防备，小裴毕竟不是吃素的，从容向外侧一闪，棍子只能刚好擦上她的衣服，可是却听到腰间传来‘哔、哔、哔、哔’很有节奏的响声。
　　原来棍子无意中触碰了多功能雷达的开关，现在它又开始工作了。
　　哎呀，怎么把如此宝贝给忘记了，有了它，也不愁找不到小蓉了！——小裴就是靠它找到颜齐，找回似雪的。
　　她拍拍脑袋，懊丧不已，拿出雷达一看，惊到，天啊！怎么会这样！（欲知到底发生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还来不及细想，那棍子又朝她手臂袭过来。
　　她听得到棍子扫来的细微风声，判断棍的力量，哼，不过如此！
　　不躲，用似雪架住棍势，此前还来得及将雷达的开关关上，收回身上去藏好。
　　杨长老一看招式被破，立刻变招。将长棍抽回，又一个鹞子翻身，双手持棍，从上边直直劈下来。这一式力大无比，好像要将小裴生生地劈开。连颜齐都叫：“用不着那么狠吧！”看来杨煊想速战速决。
　　“正合我意！”小裴仍有空笑。
　　棍子打到地上，就在那一瞬，看不见小裴的踪影。而“啪嗒”一声，许是杨煊太过用力，棍子折为两截，断了的那头“邦邦”跳开了去，木头碎屑横飞。
　　抬头一看，小裴已靠着她的手环飞到了横梁之上，她朝下面愣着的人喊：“我就知道你这一记，定会将木棍子也打断的。”
　　“还挺有两下子的嘛！再来再来！”杨煊又从门徒那里要来一根长铁棍。
　　“我说，每次都是你攻，也该换我攻了吧！”小裴决定主动出击，“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哦！射！”用的是不常用的‘射’招。
　　从横梁上跳下来，也是从空中向杨煊劈去，动作竟与杨煊刚才的动作无异。
　　“这到底是刀法还是棍法？”杨煊一瞬间产生过怀疑。他急急将棍横过来挡在身前。要是手里是木棍，铁定是吃不住这一劈的，不过幸好手里拿着的是铁棍，这一劈任凭她力道再大，也是无济，何况她区区一个女子，能有多大的力气？
　　不过小小棍子还是吃不了这一劈，如木头做成的一样，铁棍也居然断为两段——还是在似雪未出鞘的情况下。眼看着似雪的身影在眼前迅速放大，就要打到自己！躲都来不及！只好闭上眼睛，等着吃这厉害的一刀。
　　他没有等到这一刀，只等到这句话。“似雪出鞘，你必死。”小裴酷酷地念出她最喜欢台词。在打到杨煊以前，她便轻松地收了刀势。这一切，众人看得真切：这女娃娃用刀，真是得心应手，攻守自如，厉害！
　　古大师仿佛看到司徒晴的身影和她重叠在一起，暗暗赞叹：“似雪还真是选对了人了。”
　　他是护着小裴的，唯恐杨煊不服输，还要继续打，连忙开个玩笑跑出来打圆场：“哎呀，已经断了两根棍子了，我看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杨兄弟，铁棍断了，你拿去天下坊，老朽还能帮你修好。不过，您这最喜欢的木棍断了嘛，就恕我也无能为力了。”他做出很为难的样子。
　　众人皆笑。

　　最后，还是燕先生不得不出面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做结：“想必大家也该饿了，就请各位先去用饭吧。”
　　小裴心里笑着补充：“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