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溟空域主，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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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正微笑着等着青城被破的时候，突然，一道剑光陡然划破天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落来！
那剑芒的威势之强，
仓促之间他们的队伍竟被冲散了大半！
“怎么回事？！”刚刚被秦家称作上使的那个男人慌乱间躲过那道剑光，现下回过神来之后心中恼怒异常，只觉得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也顾不得对于青城的进攻了，他现在只想找出那个背后偷袭的人，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是师瑄！”有人惊叫道。
青城之内，秦玖站在城墙上，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双手蓦然收紧。
他紧紧的盯着城下那个熟悉的身影。
黎音一身简洁利落的衣衫，长发束起。她手中拿着剑，明明只有一个人，却硬是走出了一种所向披靡的气势。
秦玖的眸色暗了暗，真是——美丽耀眼的让人嫉妒啊……
他本来真的是想帮她守住青城，守住溟空的。
可是现在，他突然又不想了。
他在学院的时候护了她五年，不管是真是假，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心思，至少明面上——他护了她五年。
然而在刚刚，他的心中却生出一种想要毁灭的情绪来。
毫无缘由的……
他曾经很讨厌她。
后来又似乎有些喜欢她。
现在想毁了她。
也许自己真的就是个疯子吧。
他盯着自己手下的开关，只要自己按下它，青城的防护阵法就会撤离。
负责看守阵法中枢的侍卫觉得秦玖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他上前有些谨慎的问道：“玖大人，您这是……”
“聒噪！”秦玖眼都未抬，一扬手就将他击倒在地。
……
黎音正和那个为首的青衣人激战之中，双方一时僵持不下，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两人在空中各占一方，底下溟卫所带的人马也在进行着激战，不让他们有空闲去攻击青城的防护。
而就在此时，青城之内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一瞬，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不远处那道一直防护在青城外围的屏障缓缓消散。
黎音猛然转身，她思绪转的极，瞬间就明白了青城之内可能出了内奸！
而就在她有些震惊的这个空档，原本和她一起僵持在半空中的青衣人找准了机会，手中灵力运转，化为一道剑刃狠狠向着黎音的后背攻去！
他面目狰狞道：“受死吧！”
……
青城失守，溟空域主师瑄在那一战后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而前域主师余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竟立刻宣布将师瑄逐出师家，而自己则不知道得到了哪方势力的帮助，又重登域主之位。
秦家在攻陷青城后又一鼓作气连着攻陷了好几座城池，
秦家与师家自此各占溟空半壁。
“你们听说了没？上次溟空变动里面，”说话的这个男子伸手朝上面指了指，“有上域参与进来了！”
“上域？！”众人吃惊道，“不会吧？！”
上域那些是什么人？怎么会看得起他们这么个小地方！
“你们还别不信！”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子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听说还不止一家，上域好几个家族都插手进来了，要不然你以为，半年前青城之战的时候，少域主是怎么败的？”
他们这些年说惯了少域主，就是现在，大多数人提起师瑄，还是会以少域主代称。
提起师瑄这位曾经的溟空少域主，就有人惋惜道，“当年少域主天纵英才，可惜落得那样一个下场！”死后不仅无人悼念，还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逐出家门，划掉了族谱，尸身也没有人找到，听说到现在啊，连个衣冠冢都没有！
他们纷纷叹道：“可惜了！”
说起这个，他们又说起了师余这个域主，“不知道师余这个废物域主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儿，竟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想想这么些年他干过的荒唐事情，“师家败在他的手上，不亏！”
“听说他前些时候不是又得了一个儿子吗？听说宠的跟个什么似的！连带着生下儿子的姬妾都扶正了！”
“也就他自己在那儿傻乐呢！谁不知道，师家这么多年来全都一脉单传，每代只有一个子嗣，谁知道师余后来这个儿子，到底是哪家的种……”说着，几人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笑容。
“这位是戴了绿帽子还偷着乐呢。”
“就他这幅德行……师家被秦家打败是早晚的事情。”
“这也不好说，现在明面上是秦家和师家对峙，实际上，早就已经是上域两大家族之间的博弈了。现在就说胜负，还早了一点。”
被他这么一分析，周围人纷纷点头道：“说的也是。”
“来来来！不说这个了！咱们不过都是底层的修士，他们再怎么样，也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大家喝酒！喝酒！”
众人纷纷嚷嚷，这一处酒楼里又开始各谈各的来。
……
“少域主在没在屋中？”御景天走在廊下，问迎面走来的一个侍女。
侍女屈膝行了个礼，“回域主，少主现在正在屋里。”
“嗯。”御景天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御怀青的院子门口，犹豫了一瞬后，走了进去。
他刚走了几步，一股浓郁的酒气便传了过来，御景天心中有气，脚步便快了一些。
只见院中那一片梅林上，一个穿着白衫的男子披散着头发，正仰躺在一棵枝桠上，手中提着一个酒坛子，树下空的坛子更是横七乱八的堆了一地。
“你这是像什么样子？！”御景天背着手，厉声喝道。
“不过是一个女子！值得你这样自暴自弃！”
御怀青闭着眼，没有出声。他的头发随着衣衫一起从树枝上散落下来，纯白的衣袖沾了酒渍，头发略有些杂乱的纠结在一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灰败又颓废的气息。
御怀青抬起手，想要将酒朝嘴里送去，却被御景天劈手将酒坛夺了下来。
“别喝了！”
御怀青懒懒的笑了一下，也不在意，这才说了今天见到御景天之后的第一句话，“父亲来我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御景天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我来看看你还能再这样下去多久！”
“你闹也闹过了，找也找过了，我有阻止过你吗？！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说要为了一个女子置自己的亲人家族于不顾吗？！”
御景天每次来这里之前，都是想要和御怀青好好说话的，但是每每看到御怀青这个样子，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自己唯一的儿子！月灵域的少域主，又天资绝禀，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现在却为了一个女子变成现在这般颓废的模样，甚至和自己的关系都出现了裂痕！
御景天第一次对自己当初的那个计划感到后悔。
他当时固然存了想要利用师瑄的心思，但是后来师瑄身死也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言灵书的开启本就要用到裴家后人的血脉，他傻了才会想杀了师瑄。
他甚至想过，如果怀儿真的喜欢她，事成之后就算让他们在一起也是可以的。
谁能想到会变成现在写个局面？
只能说世事无常罢了！
御怀青偏过头，这些话他们对他说过很多遍。
对，在他们眼里师瑄不过只是一个女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死了就死了，反正月灵那么多女子难道还怕找不到好的吗？
可是那是对别人而言的。
对他而言，师瑄不是什么普通的哪个女子，她是他喜欢的姑娘，是他想要以后能共度一生的人啊！
她不是随便哪个人就能取代的。
御怀青常常在想，如果自己那天早一点注意到她离开了，早一点去找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情了？
至少在她需要的时候就自己能站在她的身边。而不是在一切结束之后，自己才赶到那里。
他当时对着那片废墟，一寸一寸的翻找，希望能找到她，希望她还能皱着眉头对他说，“你怎么来了？”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记得她爱穿白色的衣服，平时用的是一把长剑，她的头发是用一根发带束着的……
他一开始还自欺欺人的想着，也许她没有死呢？
也许她只是受了伤，自己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疗伤了呢？
可是后来，当他听说师瑄放在师家的本命灯灭的时候，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一丝幻想。
御怀青知道她一直不喜欢自己，甚至防备着自己。
以前他觉得很委屈。
可是当他知道了一切之后，才发现，原来最傻的那个人一直是自己。
御怀青轻轻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变成了低声的呜咽。
她的确该防备着自己的。
毕竟自己的父亲、族人，全都在算计她，算计师家。
甚至她最后的死，和月灵也脱不了关系。
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说要保护她，可是到了最后，他既没能保护的了她，甚至都没办法为她报仇。
御怀青有些痛苦的掩住脸，“父亲，你回去吧。”
这是他的父亲，他的祖父，他的大哥，他的族人。
他无法替她报仇，只好把这些过错都背负到自己的身上。
他仰头看着头顶蔚蓝的天空，喃喃道，
“媳妇儿，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溟空域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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