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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在流川生活里……不会离开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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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电视屏幕上打出了影片结束后的演员名单时，仙道才注意到开始放在Allison身侧的一瓶酒，已经差不多被她喝到了光。
“觉得怎样？”Allison转过脸看着仙道，好奇的问着。“喜欢吗？”
“很好看的片子。”把视线从Allison身侧的酒瓶移到Allison脸上后，仙道笑了笑回答道。“虽然结局好像还没有完的样子。”
“那说不定还会有下一部啊。”Allison讲出自己的猜测后，又拿起那只被她喝得已经见底的酒瓶。“喝光了么。”
摇了摇瓶子里不到二十毫升的酒后，Allison没有把酒倒在旁边之前装有长岛冰茶的玻璃杯里，而是直接仰起头喝了个干净。
看着Allison仰着头喝光了酒后，仙道才注意到这瓶酒的品种。
是白色朗姆。
“时间也差不多了。”把喝空的酒瓶放到一边的Allison朝着仙道客厅的时钟看了一眼。“再不走的话就赶不到电车了。”
“末班车的话……”顺着Allison的话，仙道想了想。“好像还要再过一个多小时。”
站起身的Allison听到仙道的回答后，笑了下的看着仙道。
“想我再留下一个小时是不是啊。”站起身的Allison有些俯视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仙道。
“呃……”事实上，并不是像Allison以为的那样……仙道只是想告诉Allison正确的末班车时间而已。“如果说Allison桑想继续留下的话。”
“我也很高兴啊。”仙道依旧用着他一贯的口吻笑了笑的回答着Allison刚刚有些直白的话。
“今天不行了。”Allison笑着耸耸肩。“明天还要早起去上早班。”
回想到今天下午的班还是在冬堂的误会之下提前让自己下了班、回家休息一事，Allison觉得无论如何明天应该说是不可能再迟到什么了。
“那个咖啡店吗？”仙道问了一句。
“就是那个地方。”Allison回答完后想了想。“下次过来的时候，带点上次你点的巧克力Pancake过来吧。”
“然后可以配这个东西喝。”Allison朝着沙发旁柜子上摆放着的一只酒瓶指了指。
“哈哈……我知道很奇怪。”Allison笑了几声。“不过我就是喜欢配着巧克力喝这个东西。”
“龙舌兰太苦了……”Allison皱眉的说道。“一点也没有朗姆好入口啊。”
“Allison桑很喜欢朗姆酒是吗？”仙道想起刚刚Allison喝了个光的酒瓶就是朗姆酒的酒瓶。
“因为很甜呐。”Allison解释了一句后，又想了下。“下次买瓶黑朗姆带过来。”
“那个更甜更好喝。”Allison想了想。“而且加上糖浆和青柠檬汁的话……”
“会更甜更好喝呢！”Allison笑笑的看着仙道。“不过还是买两瓶好了。不然你这家伙恐怕还没喝到就给我一个人喝光了。”
“我喝酒喝得很快而且不喜欢分享，哈哈。”Allison笑着说道。“Matt也觉得我这一点很招人烦。”
不经意的又提到Matthew后，本是笑着的Allison也收起了笑容，却没有多说些什么。
“那先走了。”转过身朝着外门走去的Allison对仙道挥了下手算作告别。“不用送了，我自己能找到路回去。”
而仙道也跟在Allison身后的走了过去，想开口告诉Allison自己可以陪Allison走到车站时……
“谢谢了。”背对着仙道的Allison开口说了一句。
然后站在原处的Allison，还是背对着仙道。
“谢谢今晚跟我一起看了Jodie的电影。”Allison的声音里又有着之前在电车站时的压抑和难过。“也谢谢什么都没有多问的陪我一直看到了完。”
“很久没有这样的人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对于Allison，仙道比起Matthew……的确是完全不同的人，也自然的，给了Allison自己完全不同的感受。
“也从来没有像Allison桑这样的人，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呢。”仙道对背对着自己站在原处的Allison回应道。“也谢谢Allison桑。”
“谢谢今晚能够被Allison桑想起，然后跟我看完这部很好看的片子。”同样站在原处的仙道继续说道。“让我知道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好莱坞演员，Jolie。”
“是Jodie啦。”听到仙道错念的名字，Allison觉得好笑的转过身对仙道纠正道。
“哈哈……抱歉了。”仙道笑着把手放到自己的颈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Jodie，不是Jolie。”
然后，再次看着Allison露出笑容的仙道，慢慢的走上了前。
“确定……不需要我送Allison桑去车站吗？”仙道把右手手掌轻轻撑到了Allison身侧的门框处，问出了刚刚自己被打断的想问的话。
“我喜欢去接人或是被人接的感觉。”Allison皱眉的回答道。“而不是送别。”
Allison讲完后伸过手拍了拍仙道撑在门框处的手臂，笑着看向仙道。
“所以。”Allison再度假装想了一秒，说道。“所以，还是把这机会留到下次去车站接我吧。”
“呐？”Allison看着仙道的眼睛，抬了抬下巴的问道。“不是吗？”
而一直站在Allison面前的仙道，也假装般的思考了两秒。
“呃……”仙道像是皱眉的笑了笑。“或许……”
“或许……两者的话……”仙道耸耸肩。“都是呢。”
对仙道这句话一时间并没有听明白的Allison停顿的看着仙道，像是回想着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去接Allison桑。”而脸上一直有着一贯笑容的仙道，只是继续说道。“或者是送Allison桑。”
“或许这两者……”仙道看着Allison，笑着说明了自己刚刚的话。“对我而言……”
“都是一样。”仙道最后说道。“一样是令我很喜欢的事情。”
听完仙道的这番补充，Allison似乎因意外而微微犹豫了两秒……
“因为那对象是我嘛？哈哈……”只不过，两秒过后，Allison又用起着她一贯的模样，笑笑的接了仙道刚刚的那番话。“肯定因为是我对不对啊。”
“呃……”看到Allison露出着她以往的模样，仙道也用着他一贯的口吻和态度，回应起了Allison这句半调侃的话。“或许的确就是那样。”
“因为是Allison桑。”仙道用着他带着温柔笑容的眼神，看着Allison。
“很好。”Allison故意凑近看了看仙道，用着像是考官审视合格的反应。“那很好啊。”
“所以。”Allison再次伸手拍了拍仙道的手臂。“也要好好的继续给我保持下去啊。”
“呐，晚安了。”Allison看着仙道的眼睛最后说道。“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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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完澡后，打开浴室门的流川，并没有看到米契尔的人。
而因为刚刚被米契尔的话讲得很头大的流川，一时间忘记从衣柜里拿好干净的衣服来换。
所以……下身只裹着刚刚米契尔裹在身体的那条浴巾的流川，皱眉的猜测到自己走进卧室后，大概又会被米契尔调侃些什么。
不过，皱眉的走进半关着门的卧室后，流川看到背对着自己侧躺的米契尔，似乎是一副睡下的模样，很安静。
朝米契尔看了看后，流川走向自己的衣柜处，从里面随手拿了件干净的衣服，然后又走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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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流川看着已经被自己看过不知多少遍的篮球录像带看得有些困意的快睡着时，米契尔从卧室打开门走了出来。
看到米契尔后，流川睁开着本因困意而有些合上的眼睛。
“我有那么恐怖么。”米契尔笑了笑，站在原处对流川问了一句。
“什么。”没有听懂米契尔话里意思的流川看着她。
“对着已经看过了的篮球录像带比回卧室对着我好么。”米契尔耸耸肩。“这很伤人呐。”
“有床不睡、而睡在这连腿都伸不直的沙发上。”米契尔假装叹了叹气。“而且还有个喜欢你的女人躺在你床上。”
然后，米契尔看着没有回应自己、只是一脸冷漠看着自己的流川。
看了两秒后，米契尔也懒得多说的转过身想朝自己那间睡觉的书房走去。
“就是因为那样。”流川开口打断了米契尔的动作。
同时，也让站在原处的米契尔转回身看着流川。
“就是因为你这家伙躺在床上。”流川声音不大的侧过脸说道。“才会睡不着。”
“大白痴。”侧着脸的流川对米契尔补充了一句。
“那就不睡好了。”看着流川侧过脸后，米契尔笑着耸耸肩。“反正明天不是还有最后一天才开学么。”
听到米契尔这句话……让流川转过脸看向了她。
“那就不睡觉……一晚好了。”米契尔双手交叉在胸前，侧着头笑了笑。“觉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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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跟米契尔躺在自己这张床上的流川还是单手枕在脑后一言不发，平躺着望向天花板。
而躺在流川右边的米契尔朝流川看了两次，笑了笑却什么也没有讲。
两个人安静的平躺在床好几秒，只能听得到对方和自己微微的呼吸声。
“现在你是睁着眼睛，还是合着眼睛。”似乎与流川平躺在床上很久之后，米契尔声音不大的开口问了句。
“我是合着眼睛。”米契尔没有等流川回应之前先说道。“而且也很喜欢像是这样合着眼睛跟别人讲着话。”
“以前的时候。”米契尔停顿了下。“和妈妈也会像这样的讲着话。”
第一次听到米契尔对自己提到她的家人，尤其‘妈妈’一词还是用日语讲出来，让流川稍稍意外了下。
“不过那时候更多的是妈妈在讲而我只是在听了。”米契尔微微叹了下气。
“你，和流川姐姐之外的家人……”没有继续讲起自己的事情，米契尔问到了流川。“是不是很少会有来往。”
被米契尔问到自己的事情后，还是睁着眼睛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的流川在脑海里回想着去年冬天的新年，也同样是自己的生日，在要结束的凌时回到家里看望自己的爸爸和妈妈。
似乎……也是自己与他们最近的一次见面了。
“我很喜欢妈妈。”见流川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米契尔继续讲起了自己的事情。“但她却说小时候的我就开始像个男生一样并不与她很亲近。”
“不会粘着她要买糖果或是芭比娃娃，也不会摔到哪里哭得很凶的让她拉起我的手。”米契尔回忆着自己在美国时母亲对自己讲过的话。“就是不太会做些让她感到头痛的事情。”
“不过了，也不是说我是个多安分守己的人。”讲到这里米契尔笑了笑。“事实上，我干过的糟糕事情也不少。”
然后，没有听到流川给予自己任何回应的米契尔，停顿了下。
“而事实却并不是那样。”米契尔像是自己对自己说着那样，声音轻了下去。
听到米契尔用着不太一样的声音讲出这句话时，一直没有讲话的流川，侧过头看向了米契尔。
“不是怎样。”流川顺着米契尔的问题问着。
听到流川对自己的问话，米契尔睁开了眼睛。
“我并不是妈妈误以为的那样。”睁开了眼睛的米契尔望着天花板。“我不是。”
“我只是不想让她感到烦恼。”看着天花板的米契尔继续说道。“想变得快乐从而也让她更加快乐。”
米契尔停顿了下，独自笑了笑。
“因为我逐渐发现，在她眼中我的那份‘不亲近’……似乎是一种长大独立的象征。”米契尔回想着母亲对自己感到骄傲的时刻。“那份独立，是能够让她感到快乐的事情。”
“或许也让我想变得更加独立从而让她更加为我感到自豪、感到快乐了。”米契尔讲到这时，突然感触的回想着……自己和母亲当初在一起的片段，母亲笑起来好看的脸孔。
“而且，我也很喜欢变得越来越独立的自己。”米契尔笑了笑。“那让我有种自己已经成为大人了的感觉。”
一直听着米契尔讲话的流川，只是沉默的在黑暗中看着米契尔的侧面。
“然后……”米契尔继续说着。“在我差不多快十七岁的那年冬天，妈妈生日的那天。”
“她说，能问你要一份生日礼物么，Leaven。”米契尔回想着那一年自己与母亲过的最后一个她自己的生日。“我点头回答‘当然。只要我能够办到’。”
“那就继续保持这样。”米契尔记得母亲对自己开口要求的那个生日礼物。“继续这样做着让你感到快乐的事情，独立的生活下去。”
“那么，我也会为此感到快乐和自豪的生活下去。”米契尔重复着母亲对自己讲过的话。
讲到这里后，是米契尔长长的沉默和属于她一个人的回忆。
而听着她的流川，看着米契尔不再讲话后……
“然后她离开了，是么。”流川讲出了自己猜想得到的后来。
“妈妈说她最讨厌说谎的人。”没有直接回答流川的话，米契尔继续讲道。“她厌恶那种事情。”
“然后，她却以背叛的方式离开了爸爸。”米契尔记得最初是自己从父亲口中得知到这一切。“为了她想要的自由。”
“为了她的快乐。”而之后，还与母亲保持联系的米契尔，也时不时回想着母亲那番关于背叛而坦白给自己的话。
“虽然已经变成了令自己讨厌的人。不过，起码还可以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是妈妈之前告诉过我的一句话。”米契尔侧过脸看了看流川。“这也是大人的世界。”
对流川对视了一下后，米契尔笑了笑。
“这就是你总想着进入的……”米契尔停顿的又转回了头。“我身处的世界。”
“所以，听起来有趣么。”米契尔有些讽刺般的口吻。“这所谓大人的世界。”
而没有想等待流川回应给自己的米契尔，把双手交叉的枕在脑后，轻轻的叹了叹气。
“那么你自己怎样。”一直看着米契尔的流川，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没有听懂流川问题的米契尔稍稍侧过脸，看了看流川。
“已经成为令自己讨厌的人了么。”流川把问题抛给米契尔。“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了么。”
听到流川对自己的反问，米契尔有些意外的笑了笑。
“I’m trying。”侧回头的米契尔看着天花板，用着英文回答道。
“Trying to do something that I like，and also trying to not be someone that I don’t like。”然后，米契尔又侧过脸看了看流川。
“So……Wish me luck。”笑笑的看着流川的米契尔，耸耸肩说道。
稍稍停顿了下后，米契尔才想到刚刚流川问起自己的那个问题。
“然后她离开了，是么。”米契尔把流川问给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没错。”
“她离开了。”米契尔笑了笑。“但她还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不会离开。”在黑暗中看着流川的米契尔轻轻摇了下头。“永远不会。”
看着与自己只是对视而没有靠近，也没有回应任何话语的流川，米契尔知道自己在流川身上，有着太多的好奇。
而且，或许那份好奇，永远都无法得到流川的解答。
“那么你呢。”米契尔尝试的问了问。“对你而言，有什么永远不会离开你生活的人么。”
“我是指……”想了想后，米契尔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想让他或她离开的人。”
“在你的生活里。”米契尔看着流川的眼睛。
有些回避米契尔这一问题的流川，重新躺平了自己侧躺着的身体，不再看向米契尔。
“对手。”流川也清楚的听到自己讲出的回答。“想打败、想超越的对手。”
对流川的回答笑着点了下头后，米契尔也侧回头平躺着继续看着天花板。
“对手……么。”米契尔声音不大的重复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