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梗第九单》辰忆

3、第三章

　　我每天都把山谷打扫的干干净净，就如同在她时一般。

　　我每天都会反复练习她教给我的那些东西，一遍遍地临摹她留下的字帖。

　　我等在这里哪儿也不去，她回来了就能马上看到我了...

　　她把我养大，又在我爱上她之后把我抛弃。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她知道我爱她，她会不会离开？我也只能这么想想，却怎么也不敢去揣测答案。

　　“她不会回来的。”一年之后的某一天，男子没有征兆的出现。我盯着他踩在大厅的大理石上，带着泥泞的脚印分外刺眼。她会不会回来与我无关，等她是我的决定。

　　“你知道么，我很嫉妒你。明明她先遇到的是我，可我却只能成为她的师弟...不过我从来没有叫过她师姐，她叫凤离，你从没这么叫过吧？”

　　“这与你无关，她是我一个人的。”师傅，抑或是爱人。

　　我倔强地盯着那人的眼，“她会回来的，她答应过我的。”我知道我说这话的时候底气不足，因为就连我自己都听出了声音的颤抖。

　　“她是你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哦，不对，应该是终身为母才对。谈生，你的感情是禁忌，是于礼法不容的...”

　　“你错了。对我而言，她只是我的师傅，只是传授我技艺养育我长大的人。我从未视她为母，至于我的感情，轮不到你来置喙！”

　　我赶走了那人，这里是我和她的家，只需要有我们两个就够了。

　　房间里的摆设一如既往，我不敢动，怕动了就再也变不回原样。

　　每天晚上，我都在她的床边打地铺。不敢躺在她的床上，只怕她的味道会被覆盖。

　　每天清晨，我都会习惯性地替她准备热水和毛巾，恭敬地唤她起床。然后愣愣地看着盆里水面上自己苦笑的面容。

　　“谈生，真想把这里变成属于我的世外桃源。”

　　我想起了她的话，却不知她口中的“世外桃源”是什么样子，但一定该有桃林吧？于是我在山谷里栽满了桃树，等到春天花开满林的时候，她就会回来了吧？

　　我已经记不起花开了几次，又谢了几次，可她还是没有回来。从曾经的少年到现在即将步入而立之年，我开始变得不敢照镜子。如果她回来看到的是已经老去的我，会不会觉得厌烦？她最爱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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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一天，我收到了她的信。

　　她在信上怪我没有听她的话，却又在信上写下了满满的叮咛。看着熟悉的字迹，我只觉眼睛酸的厉害。想起了书房内模仿她的字迹写下的那些厚厚的信，我满心喜悦。这是她的字迹，是她的来信，那么她很快就会回来了吧？

　　于是，我耐下性子，这一次我听她的话，乖乖地在谷里等她，等她回来，回来看我为她建造的“世外桃源”。

　　我等了又等，盼了又盼，还是没有等到她回来。我很担心，但因为时不时地能收到她寄来的信，信里如同叙事般讲述了她的生活，这稍稍安定了我的心。可是我还是想见她，疯狂地想。

　　打开后院小茅屋，里面是我为她画的画像。从我刚开始学画起，她就是我画里的唯一。

　　“来来来，给为师作副画。”每次她都会摆出各种造型让我作画，也不顾忌我是个男子，只着薄纱或倚靠美人榻，或撑伞远眺。

　　抚摸着那些画卷上的她，颤抖着将脸贴上画面。师傅...凤离...你说好会回来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