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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养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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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明,”恼羞成怒的童蕾一脸委屈地越过忍俊不禁的越堃看向他身后一起同来的曲博明,她容貌不及夏沅,却也能称得上是清丽秀美,眼含水色的模样倒也有几分楚楚可怜之姿,曲博明面色沉沉地看向夏沅,“你母亲的悲剧是上一代人造成的,即便你对童家有怨有恨,也不该将火撒在小蕾身上,她只是你的堂姐,当年的事也怪不到她身上,”
夏沅挑眉,这是夫妻组团扮红白脸的模式提前上演的节奏?
突然就没了跟他们磕牙的兴致,懒懒地埋首在顾元琛怀里,“累了?”顾元琛捏着她的后勃颈儿问道。
夏沅懒猫似的在他胸膛处拱了拱,“恩,”
顾元琛料想她大约是真的累了,便对越堃说,“堃哥,给我们找个地方搭个歇脚的帐篷吧,”
“要就近看着么?”越堃指指那边正在泡澡的伤员。
夏沅抬起头,“也好,就靠旁边搭一个吧,”一派救人要有始有终的模样。
“靠哪搭?”顾元琛阴测测地问。
“你说跟哪搭就跟哪搭吧,”夏沅一秒小神医变小媳妇,委委屈屈地说。
越堃问,“这边……”不管了么?
就见夏沅小手一挥,有气无力地说,“先泡两个小时再看吧,”又说,“让人注意看着点,如果有什么异常,过来叫一声,”
顾元琛补充道,“有夏叔在,有什么突发情况他会看着办的,”
越堃点点头,突然就笑了起来,“……家教好严啊!”
“是啊,”夏沅像是找到知己般,突然就有了说话的欲|望,略带控诉地说,“真的很严,”
越堃没忍住笑出声来,“就没想过让你外公给你换一个未婚夫?”
夏沅看看顾元琛,又看看他,一副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顾元琛被她气着了,捏着她的腮帮,恶狠狠地问道,“怎么,我当你未婚夫还委屈你了?”见她要说话,又捏住嘴巴警告道,“咱两在师门可是过了明路的,你给我想好了再说,”
“师门之命媒妁之言,咱两这样挺好的,”夏沅环着他的手臂,侧仰着脸说道。
秀美柔嫩的面庞在落日余晖的勾画下晕着一种饱满健康的色泽,浓密卷翘的睫毛静谧美好,那红润的唇好似熟透的樱桃,仿佛凑近过去就能闻到一股幽香,美人如画,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细细描摹打量,然后不自主的就沉迷其中。
顾元琛神识强大后,五感也就更加敏锐了,大手在夏沅的脸上胡乱地揉吧了两下,夏沅不舒服,一边躲一边说, “水,要喝水,”
顾元琛还在气,不理她,夏沅推推他,“你不给我水喝,我自己找去,”
“你往哪找去,现在谁不忙啊,哪有空搭理你,”顾元琛将人扣在怀里,边说边速度地从身后背包里拿出水壶喂她喝水,边喂边说,“也就是我为你操不完的心,换个未婚夫你看看,他能像我这样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把你照顾的这么舒坦,反过来你还得伺候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
越堃:+_+
你确定这是未婚夫?不是一老妈子?
一旁被彻底冷落的童蕾和曲博明也是一脸黑线,都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顾家的二小子,“二琛?”曲博明试探性地叫了声。
顾元琛抬头看他,“我是你曲家的博明哥,”
两人年岁相差不大,但因为曲博明自小就跟着父母住在华东军区大院,顾元琛自回来后,就以拜师学艺的名义,奔走在华夏各大山头寻找机缘和药材,因此,两人这世并不熟悉。
若不是童蕾说,曲博明根本就没认出他来,遂顾元琛也做出一副刚认出来的模样,“博明哥?你在这个部队服役?”
曲博明含混地‘嗯’了声,“你订婚了,怎么没听顾叔顾婶说起过,”
“不是父母之命,那就是私定终身喽?”童蕾忍不住跟着讥嘲道。
惹的曲博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方才想起他们这次是带着任务来——‘求’夏沅的。
遂咬唇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着咱们这样的人家就算是订婚也得搞个订婚宴让大家都知道知道,”
“这次回去后,我一定记得将请帖寄给二位,希望博明哥和童蕾姐到时候一定要忙里抽空来参加我和沅儿的订婚宴,”
曲博明和童蕾同时愣住了,半响童蕾讪笑地问道,“订婚宴?顾叔顾婶同意了?”
“他们会同意的,”顾元琛胸有成竹道。
“你就这么肯定?”曲博明蹙眉。
顾元琛笑笑,“博明哥到时记得早点过来,”
越堃看了眼有些打不起精神的夏沅,插话过来说,“咱哥三许久未见,晚会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说道说道,不差这一会,先送沅儿去歇会吧,后面人还等着她养足精神救命呢?”
曲博明和童蕾就是为这事来的,两人对视一眼,童蕾站出来说道,“夏沅,我爷爷童国威是四叔童君翰的亲二叔,我的身份琛子和越堃他们都可以作证,”又说,“刚刚我爷爷打来电话,说如果夏沅能帮曲叔叔成功解毒,那么认祖归宗的事可以商量,”
因为有求于人,表情和语气尽量温婉柔和,但依旧带着难以掩饰的高高在上和施舍。
曲博明也跟着说道,“姑姑那边,爷爷也答应会尽量去劝说的,”
顾元琛望天,这是没有丑角不成戏么?
他家宝就是顺毛捋的主,你顺着她她还要看自己乐不乐意给你顺,你若跟她呛,得,那就是没法跟她愉快玩耍滴节奏!
没这么坑自己叔叔的侄子侄媳,以他家宝那嘴硬心软的毛病,对曲大校,肯定不会见死不救,但这之后,就不一定了。
夏沅站直身子,轻言慢语地说,“你们意思是说,我要是替那曲大校解毒,还得认你童家做祖宗是吧,这么脑子丢娘胎里忘带出来的傻缺行为,你们看哪个肯干,就赶紧去找吧,反正我娘当年生我时,没忘记给我一副齐整整的大脑,”
浅浅一笑,眼里带着说不出的慵懒和随性,这份随性和慵懒落在曲博明和童蕾眼中又透着几分嘲讽和不屑。
素手拍拍一旁的越堃,“累了,头前带路,”
“走吧,忙了这半天,想来沅儿也累坏了,咱们磨刀不误砍柴工,只有养足了精神,才能继续救人,”
让一向寡言淡漠的大表哥热情成这样,这绝壁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顾元琛看了他好几眼,“堃哥,你找我们是不是有事啊,”
越堃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指指离医疗帐篷约有五百米的野营帐篷,“去我那再说,”
顾元琛点点头,跟着夏女王后头充当护卫一职。
身后,曲博明和童蕾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几步上前拉住慢一步的顾护卫,“琛子,我们是诚心相谈,她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欲擒故纵也要看看场合吧,要是耽误曲叔叔救治,她有几条命能赔,”童蕾气急败坏地说,“我们童家已经同意让她认祖归宗了,她还想怎样?以四叔私生女的身份认祖归宗已经是我们童家最后的妥协……”
“小蕾,”
“博明,你干嘛啊,你还没看出来么?她现在就是得寸进尺,想以此要挟我们给她一个保证,保证让她以原配嫡女的身份入童家族谱,这是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她不会同意这个牙尖嘴利上不了台面的贱丫头跟自己入同一个祖宗的。
顾元琛似笑非笑,“博明哥,沅儿之前不是已经答应救曲叔叔了么?为什么你们还要过来多此一举?”
“我……”这不是老爷子不放心,想求个稳妥么?
他们曲家人是多,但二代里能拿得出手人还真没几个,不过是一个身份,他们给得起。
再加上这丫头有点本事,爷爷的意思是这样的‘助力’若能握在手中最好,若握不住,也不能便宜给别人。
好在她年龄尚小,用亲情感化和牵绊,还为时不晚。
这话自然是不能跟别人说,顾元琛也没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的答案,只自顾自地说,“博明哥,我以为上次夏爷爷夏奶奶在我们家已经跟童爷爷说清楚了,我师父就沅儿这么一个血脉,她是不会让沅儿改姓的,跟童叔相认只是因为他是沅儿的父亲,你们这次真的是弄巧成拙了,”
丢下这句话就走了,也不管身后两人如何纠结。
信或不信,放弃作死或继续作死,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弄巧成拙了么?”曲博明问童蕾。
“你信么?反正我是不信的,若当真看不上我们童家,干嘛还费这些功夫前来认亲,我看她这是故意拿乔,所图不小,哼,走着瞧吧,”童蕾愤愤地说,作为童家女,她对童家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愿如此吧,”曲博明一脸忧色。
有求总比有仇好,能让夏侯渊服软的人,真不是好得罪的人。
越堃如今是上尉军衔,不用跟大头兵挤在一个野营帐篷里,居所虽然不大,但胜在整洁干净,顾元琛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床黑色毛毯铺在越堃的板床上,然后枕头、被子都给换了一遍,惹的越堃跟后头阴阳怪气道,“这么不乐意她睡别人的床,该自己带个出来才是,”
“我要把床摆出来,一会你好解释么?”
“……”还真带了!
顾元琛拍拍整理好的床,“大表哥,你赶紧找人给我搭帐篷去,沅儿认床,在你这不定能睡好,”
又对夏沅说,“过来躺会,睡不着也能养养神,”
待越堃回来,夏沅已经睡着了,顾元琛坐在床上,将她半搂在怀里,跟哄孩子似的,拍着小背,嘴里还哼着小曲,仔细一听,竟是明朝市井艳曲,“俏冤家,一去了便杳无音信。你去后,便把奴的心尖尖勾尽!哪一天不在那门前门后,暗地里瞅出瞅进;空搂着锦被儿,睁大着眼儿难睡,念佛求神,直到那鸡叫了头遍、月牙儿西沉。
愁只愁,爹妈管得紧;恨只恨,情郎这天煞星,别是负了心。教俺担惊受怕的冤家哟!怎不来得难寻,惹得俺,心头春火烧得一阵紧一阵……”
不禁笑出声来,被顾元琛抬眼瞪了一下,“才睡着,你小点声,”
越堃压低声音问,“睡着怎么不把人放平了睡,这么抱着,她能睡舒服么?”
“打小就是这么抱着睡大的,有什么不舒服的,这会还没睡踏实呢?”拍拍在他怀里拱来蹭去的小宝,继续哼唱起他的市井小调,将人唱睡稳了,才停下。
“你这是养闺女还是养媳妇呢?”越堃压低声音笑问道。
“闺女媳妇还不都是养给我自己的,也养不到别人家去,”
“……就这么自信?”
“自不自信的,我从小养大的漂亮媳妇也不能便宜给别人啊,”顾元琛摸摸他家小乖乖,不设防的睡颜,孩子一样娇憨乖顺,真真让人爱进骨子里。
“你把人孩子都养歪了,她爹妈知道么?”
他比二琛大上几岁,沅儿母亲走时,他已经上小学了,再加上比同龄孩子早熟,对于过往的记忆还是非常深刻的,“依稀记得童婶好似牡丹般雍容高贵,身上自有一种有语言难以形容的华贵气质,慵懒又清浅,不是简单的一句容貌绝丽就能形容的。
沅儿长的像童婶,气质却大不相同,也不知道人家爹妈更希望女儿像牡丹多一些,还是像百合好一些,你这么胡乱教着,真的好么?”
“我觉得挺好的,”顾元琛摸摸夏沅滑腻柔嫩的脸颊,只觉得心里实在踏实,“她什么样我都喜欢,”
“喜欢那就护好了,”越堃一声轻叹,“男人要有担当,后悔了,真没地找后悔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