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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综合记录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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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记录01]
[记录者:帕特里克·冯·德林格]
欺凌事件一直伴随着非设计婴儿的整个学习生涯,甚至在社会中非设计人类也会受到歧视与欺凌。无可否认,陈冰的成长也伴随着欺凌与被欺凌。根据陈冰的学校记录来看,陈冰一直处于“被欺凌者”(弱者)的地位,而其他的身体强壮的同学则成为了“欺凌者”或者“保护者“。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就我个人认为,这些学校中“保护者”们绝对没有用勇气向自己的父母说出自己的所作所为,可他们却在学校中引以为豪。这是非常可悲的。
处于童年时期的孩子原本就需要长辈的关心,而陈冰自小就缺失这一种爱,加之以非设计婴儿的身份,这会给他的精神带来巨大的压力。与众不同不一定是幸运的事情,特别是你的与众不同是比他人弱上很多,这反而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假设陈冰的父母选择非设计婴儿的时候,是怀抱着一种类似于信仰的真挚感情的话,我认为陈冰是无法理解的。再体贴的孩子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因为“苦衷”而原谅父母。
倘若他的父母只是想有一个类似于娃娃的鸡立鹤群的孩子,那带来的后果会更加可怕。
在近来与陈冰的接触中,我尝试过提起一些无足轻重的问题,那都是一些很容易提及父母的问题。可陈冰都用沉默或者一些非常简短的词句来搪塞——显然,他非常的不愿意提及自己的父母(又或者对自己的父母没有一丝印象)。
让我们把陈冰至今为止所发生的事件联系在一起成为一条时间线,他的被欺凌的生涯停止在校园安全及儿童健康保障委员会的全国反欺凌调查中,随后经他的父母同意转送至为有精神障碍儿童而新建立的学校,也就是精神康复学校。
被转送入精神康复学校的那一年陈冰十二岁,那之后,直至他十八岁进入联邦工业学院。
精神康复学校中都是具备专业知识的教师,在档案中看,他们对陈冰的评价虽然并非一致。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们对陈冰都有一种自豪的喜爱,甚至透出露对陈冰过去经历的怜悯。
这当然也是无可厚非的。陈冰在精神康复学校中是属于那一种不正常中最正常的人,并且能够与人进行正常的交流,(为数不多的时候)还能够表达自己的感情,最重要的是,他非常的聪明。我在报告中不止一次提及陈冰的智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在早点众多关于陈冰的精神状态评估中,我个人认为比较值得关注的是陈冰的主要负责医生伊芙琳女士与她的助手威廉姆斯先生所写的报告。很可惜的是,由于每十年一度过期资料销毁,我只拿到了伊芙琳女士的在陈冰十四岁之后的报告和威廉姆斯先生的综合报告。
威廉姆斯先生早期对陈冰的描述与我对陈冰的描述相似,但少年时期的陈冰比现在更加的孤僻。
据记录可查,精神康复学校的探望期是一个月一次的,而陈冰的父母极少数去探望他,只是偶尔寄来一些奇异的纪念品或者与陈冰进行视讯通话。很多处于精神康复学校的孩子都非常期待自己的父母的到来,因为他们总能够在父母的眼中看到惊喜与希望,可陈冰并没有这个机会。伊芙琳女士的报告中甚至如此判断:“他的父母完全不知道陈冰与以前到底有什么不同。”
转入学校的前期陈冰也许是受到周围孩子情绪的感染还是真的是因为兴奋,每一次都非常准时的到达了探望室。威廉姆斯先生的报告中提及此细节,所述语气略有同情:“陈冰给我写了张字条,让我教他怎么样微笑看起来最自然。在预料之内的是,他的父母并没有来,整个下午陈冰都表现得非常沮丧。我十分担心他。”
值得一提的是,陈冰十四岁的时候他开始变得开朗起来(与过往相比有很大的进步了),选择性缄默也有一定的康复,很多日常对话都可以进行。虽然陈冰极少提起问题,但面对问题也像现在一样有问必答,语句简短,让人难以揣摩。
他少数提起来的问题都是对威廉姆斯先生说的,看起来并没偶多大的关系,更多的是一些生活上无关的琐事。我个人并不认为陈冰会因为精神障碍而失去自理能力,仔细阅读威廉姆斯先生的报告,反而会让我产生一些疑惑。
陈冰许多对话都是支离破碎的,没有逻辑的。而威廉姆斯先生也没有就此解释,只是含糊其辞的掩盖过去(虽然威廉姆斯先生当时只是一位实习的精神科医生,可我还是认为威廉姆斯先生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
又及:关于汉娜·施泰因纳女士的资料我疑惑的被允许查阅的部分,对比陈冰的档案并无交集之处。唯一勉强说是有交集的是该名女士是陈冰所就读的大学的校友,曾经参与过联邦工业大学的一个项目。
在友人的眼中,汉娜·施泰因纳女士相当的随和(道德审核报告如是说),是一位非常对于工作非常认真的人,而且能力相当出众。就是否听说过受害者(为不混淆阅读者,笔者决定采用受害者一词指代已死去的汉娜女士)所发生的惨剧正在调查中。
受害者生前就读的大学与联邦工业大学并无关系,她就读于联邦第二医学院。据闻她之所以选择联邦第二医学院的原因是她想要成为一名如她哥哥一般出色的医生。
如果有的机会,我非常想拜访影响受害者做出该选择的人,也就是受害者的兄长。但因为种种原因以及考虑到受害者家属的感受,我并不能这么做。
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