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五、我们自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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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此世之恶爆发，虽然爱德华在卫宫切嗣的指导下吞……我是说摧毁了作为媒介的小圣杯，但在孔洞缩小至消失的这段时间里黑泥依旧毁掉了半个冬木市，好在间桐宅地处偏远郊区，那片区域都没有受到什么破坏。爱德华直接降落在院子里，顶着间桐雁夜磨刀霍霍的翅刃虫群变回人形。
“爱德华？！”间桐雁夜一下子喊出了声，“你怎么——？我差点让虫子攻击你！”真话，要不是他记得自家英灵的父亲——用自身血液创造从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父亲了——是龙神从而联想到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份，虫子就不是把对方包围起来这么简单了。
“抱歉，忘了事先和你说。”爱德华耙了耙头发尴尬的笑着，目光望向推着轮椅的间桐樱：“小家伙，之前我不小心取回了破晓者——虽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你没事吧？”
间桐樱沉默的摇摇头。
“那就好。”爱德华松了口气，要是这个好不容易救出来的小姑娘被自己给害了，不用间桐雁夜动手他就自裁去。
“那个，爱德华，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间桐雁夜指了指之前被龙形爱德华扔在地上的Lancer。
“……要解释比较复杂，他现在是魔化状态，不过我已经做了处理，把他关起来过段时间应该就能恢复正常。”
“但是我记得Lancer已经死了。”间桐雁夜指出关键点。
“呃，我猜是因为我把圣杯给吃了，它扔出被吞噬掉的英灵来对抗我吧……大概。”
“……你再说一遍？刚才风太大我没听清。”间桐雁夜嘴角抽搐。
“咳，我说我不小心把圣杯给吃了——准确地讲是小圣杯，真正的大圣杯还是完好的。”
间桐雁夜彻底石化了。
“咳咳咳……那啥Master，借你家地下室用一下，我把这家伙关起来先。”爱德华拖着被自己灌了麻痹药剂的Lancer往屋里走，在踏入大门时，间桐雁夜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
“爱德华。”
“嗯？”
“以后直接喊我的名字就行了，毕竟我已经不是你的Master。”
“……嗯，雁夜。”
“还有——”间桐雁夜看着爱德华，嘴角一点一点上扬，眼角弯起，组成一个温柔灿烂的笑容：“欢迎回来，爱德华。”
有一股暖流自心里淌出，流遍四肢百骸。爱德华吸了吸鼻子，咧嘴笑的傻兮兮：“嗯，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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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cer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一间屋子里，屋顶很高，石制的墙壁上没有窗户，看起来像地下室。台阶上的门口还坐着一个人，那是个金发少年，双手抱着一柄眼熟的红色双手大剑靠在门上睡的正香。Lancer试着动了一下，发现自己手脚酸软还有一股麻痹感，像是被人下了药。
铁链碰撞的声音惊醒了那个少年，对方揉揉眼睛朝Lancer看过来，惊喜道：“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麻痹药剂喂太多了呢！”
……好吧，自己确实被下药了。
少年的声音也很耳熟，Lancer思索着对方的身份，谨慎说：“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诶？你不记得了吗？”少年看起来很诧异，他站起身把长剑背在背上，走到Lancer身前作势伸手要解铁链，却又停住：“那个，Lancer，我把你放出来的话，你不会又发狂杀人吧？”
“发狂……？”杀…人……？
似乎是开启了关键点，昏迷前的记忆纷纷涌上来，虽然只是模糊不清的片段，但已经足够让Lancer明白发生的一切了。
“我、我杀了人？”他睁大眼睛颤抖着，铁链在他的带动下哗啦啦响起来，“我居然……杀了这么多人…还……”
还吸食了他们的灵魂。
“喂，喂？Lancer？”少年不安的看着对方，拍了拍他的脸，然后叹口气不知从哪掏出一瓶蓝色的药水，一手掐开Lancer的下颌给他喂进去：“又是魔力匮乏？我记得你的职阶明明魔耗不高啊。”
被呛到的Lancer咳嗽了几声，面前少年的动作和记忆里的重合，他终于认出了对方：“Berserker？”
“唔？认出我了啊。”穿着衬衫牛仔裤的爱德华收起瓶子，手指搭上铁链：“喂Lancer，我要把你放开了哦，可不准再发狂，跟你比体技简直找罪受。”
Lancer呆呆的看着爱德华给自己松开锁链，他手脚发软的坐在地上，对方蹲下身帮他按摩腿部肌肉，一抬头便对上了Lancer的双眼。
“怎么了？”见Lancer一直瞅着自己，爱德华问：“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不会是之前睡着的时候印了印子上去吧？这样想着，他忍不住伸手蹭了蹭自己脸颊。
“Berserker…之前，是你阻止我的吗？”
“嗯，还有卫宫切嗣，要不是他你估计会把我的血也吸干。”
“……对不起。”Lancer低下头。
“没事没事，你这不也没得逞嘛，而且只要你定期喝补魔药剂就不会再发狂了。”
Lancer定定的看着帮自己按摩的爱德华，轻轻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Berserker。”谢谢你阻止我发狂，谢谢你阻止我杀更多的人，也谢谢你宽宏的原谅我。
“谢什么，大家都是英灵，圣杯战争也结束了，互相帮助一下也是应该的。”爱德华耸肩，停顿了一下后又语气怪异的加了一句：“金闪闪那家伙除外……啊啊还是好想揍他一顿啊混蛋！”
Lancer眨眨巴眼。金闪闪？对了，Rider这样称呼过Archer，这么说有不止一个英灵活着？
等等——“我记得我已经死了……”Lancer总算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吾主，他……”他咬紧牙关，浑身颤抖起来。
“喂。”爱德华把手搭上Lancer肩头，眉头微皱：“我不知道你的Master为什么会换成索拉，但是…我想我必须告诉你，你的两任Master——索拉在你死后当场身亡，而阿其波卢德则在索拉死后的第二天被发现自杀了。”
“不……”Lancer睁大双眼，泪水不可自抑的流淌而出：“为什么…会这样……吾主……？！”
爱德华挠头：“Lancer你…节哀，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他看着Lancer捂住双眼，另一只撑在地上的手无意识的攥紧，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我想，Master健在的我是没资格安慰你的，但我必须告诉你另一件事，我们——你、我、和Archer，这次战争中仅剩的servant，现在不仅仅是单纯的servant了。我们都被圣杯吞没过，拥有了人类的身躯，而除了Archer依旧和言峰崎礼有契约外我俩都没契约，更糟糕的是现在已经不是战争期间了，圣杯不再给我们供给魔力，也就是说我们失去了所有获得魔力的途径，必须自己想办法维持形体不消失。”
爱德华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实际上你的情况才是最糟糕的，Archer好歹还有个言峰崎礼，他自己也不缺无限魔力的宝具。我干脆是吞了小半个圣杯，那里面的魔力足够我存在很久了，更何况我自己也会做补魔药剂，但只有你——”没有契约，也没有魔力源。
“之前我起码得每天三顿饭给你喂浓缩药剂才能保证你不消失，要知道英灵降世所需的魔力是很庞大的。”
Lancer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虽然还带着鼻音，但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无论如何，真的非常感谢你，Berserker。”
爱德华笑起来：“嘛，叫我爱德华好了，我现在既不是servant又不参加战争，还喊Berserker总觉得挺别扭。”
“——好，爱德华。你也叫我迪卢木多便好。”Lancer微笑起来。爱德华站起身，朝对方伸出手去：“走吧，我们出去，我想你现在一定需要好好休息。”手上用力拽起Lancer，来自凯尔特神话的战士比爱德华高了将近十公分，而且完全成年的他看上去也比少年的爱德华要结实。爱德华瞧瞧对方又瞧瞧自己，挫败的低下头去：“啊啊你们这帮家伙，一个个都比我大，连Saber都活的比我久多了，我也想长成二十多岁的样子啊！”
Lancer闻言愣了一下：“Ber……爱德华，你看起来确实很年轻。”
“嗯，我只有十六。”曾经二十二的诺德少年怨念横生的回答。
Lancer被这个答案震撼到了。
——好年轻的Servent……英雄在死后会成为英灵，身体回归生前的巅峰状态，并在武力上得到阿赖耶的馈赠，本体一击就可以毁灭一个世界。十六岁并不是一个人的巅峰，除去因为拔出石中剑而完全停止生长的亚瑟王，其他英灵无一例外都是二十出头至三十岁的年纪——也就是说，眼前这个曾居于Berserker之职的少年，竟然在十六岁时就死了吗？
“你那是什么表情？”爱德华无意间撇到Lancer的眼神，不满的停下脚步，保持着一手推门的姿势去揪对方的衣领：“可别小看我！我可是在区区十六岁就驱逐了堕落吞世者奥杜因、将人类从巨龙的威胁下拯救出来、消灭吸血鬼大君哈孔、平定了帝国内战的英雄！这种事你们谁都做不到吧？才轮不到你来同情！”
“我很抱歉。”虽然并不是同情、只是单纯的怜惜这个过分年轻的英雄，但Lancer还是很认真的给对方道歉。对着那张真诚的脸爱德华一下子噎住，“切”了声推开地下室的大门。
“走吧，我带你去见雁夜。”
在Lancer的视野里，在倾洒而来的金色阳光下微微偏头的少年，刹那间有如永恒的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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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了。”卫宫切嗣看到来人后起身让开位置，爱德华一边熟门熟路的给床上的男孩施展治愈之手，一边摇了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当初如果我尽快赶阻止迪卢木多的话也不会造成这种惨状，会有更多的幸存者。”
“——你已经尽力了。”对此卫宫切嗣只能这样回答，毕竟眼前这人其实并没有救助幸存者的义务，当初他会耽搁完全是为了治疗自己，这少年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大抵也是源自他身为“英雄”的定义吧。
——将人类从“威胁”中解救，以“牺牲自身的一切”为代价拯救了世界。
是个远比自己要合格的救世主呐。
“卫宫先生，你想好该怎么办了吗？”爱德华一边治疗一边询问状似发呆的卫宫切嗣。
“收养申请已经递交上去，以我的条件完全可以通过，只是不知道这孩子自己的选择是什么。”
“所以？”
“在这孩子苏醒后，我会询问他的意见。”卫宫切嗣说着，习惯性掏出一根烟来，爱德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另一个声音代替他阻止了对方：“卫宫先生，医院是禁止吸烟的，这对伤患不好。”
看着实体化的Lancer，卫宫切嗣不动声色的压下轻微抽搐的面部，掐掉了香烟：“你还是和Berserker在一起？”
“是的，仍未找到足量的魔力源，只能麻烦爱德华帮我制作药水了。”Lancer颔首，然后又立刻灵体化以节省魔力，今天的治疗量完成的爱德华笑了下插嘴：“也不是哦，我说过马上我们要去找言峰琦礼吧，到时候就可以解决起码四十年份的魔力了。”
“是这样？”空气里传来Lancer惊讶的声音，“你是指利用地脉吗？”
“不。”爱德华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是利用我。”
这回连卫宫切嗣都诧异的望了过去，但爱德华没有继续讲下去，而是和对方告别：“快要到约定时间了，因为黑泥事件最近去教堂祷告的人特别多，如果迟到可能就见不到大忙人言峰神父了呢。”
“啊，那么，再见。”卫宫切嗣点点头。
“恩，明天我再来治疗他。”
走出医院，Lancer几乎是有点迫不及待的询问爱德华那所谓的解决方法，爱德华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迪卢木多，在那之前我还需要征求你的意见，你对多出一个名义上的Master排斥吗？”
“……？”灵体化的Lancer明显茫然了一下：“虽然有些不合礼仪，但如果是必须的……”
“我明白了。”爱德华点头，之后直到到达教堂都没有再开口。
然后，Lancer彻底明白了爱德华的意思。
“言峰先生，按照之前所说的，请过渡给我一枚令咒吧。”
“已经考虑万全了吗。”言峰琦礼颔首，卷起袖子念动咒语，一枚鲜红的令咒伴随着钝痛出现在爱德华左手背上，与此同时因惊讶而呆滞的Lancer也再次感受到了熟悉的链接被建立起来，一股浑厚的魔力顺着链接涌入自己体内，久违的满足感让他不禁舒适的想要低吟出声。
大忙人言峰琦礼做完这些就走了，爱德华笑吟吟的看着不由自主的显出身形的Lancer解释道：“你还记得我吞噬了小圣杯吧，我也因此得到了大圣杯的一部分魔力，现在供给你的就是圣杯的魔力，之所以会耽误这么多天是因为我没把它完全消化，如果就那样粗暴的传递给你的话是会对灵体造成不可预知的影响的。”
“可、这样的话你又——”
“没关系，圣杯的魔力何其庞大，我只是盗用一小部分就足够支撑六十年，再加上你也可以支撑四十年——毕竟因为职阶影响你的魔耗比我低很多。只是，这样的话我会成为你的伪Master，稍微有些、嗯，怎么说的呢，自我感觉是侮辱了你。”
“……不。”惊讶过后Lancer对着爱德华展露微笑，“在下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介意。”
“嘛，那真是太好了~”爱德华笑的眉眼弯弯，在将近一星期的忙碌后终于连最后一件事也被解决，他的心情好的不得了。踏出言峰教堂的大门，爱德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现在，我们彻底自由了！”
显出身形的Lancer抬起头，回想着他们之前和时钟塔的协议。头上长空万里无垠，脚下大地一马平川，心中豪气顿生。
是啊，我们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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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的冬至，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这场第一次将圣杯由无机物转化为有机物、监督者死亡、复数名Master幸存、不完全降临的圣杯毁掉大半冬木市、数以百计的普通人死亡、多达三名英灵滞留现世的战争是史无前例的——
混乱与奇迹。
它将永远被载入史册。
————Fate/Zero·完————
【一句话小剧场：
吉尔加美什：等等！本王呢？为什么本王完全没有出场？！】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五、我们自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