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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番外2:凯莉·史密斯 ...

  •   余橙放下电话,心里咯噔一声,爸爸妈妈一定是出事了,那余轩呢?她顺着过道来回走了几次,右眼不停地跳着,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姐姐?”

      突然的童声让她镇静了下来,她停下来,果然看到好几个人都在向这边望过来。她蹲在小朋友面前,笑着说,“怎么啦,小朋友?”

      “姐姐,我们是不是会死?”

      稚嫩的声音敲打在她的心头,她咬了咬唇,回道,“不会的,我们都不会死,我们都会活下去。”她突然生出一种冲动,她也确实那样做了。紧紧抱着小男孩的身体,软软的身体给了她无穷的动力,还是有希望的,她对自己说。

      “大哥哥……”

      余橙惊喜地回头,就看到余轩皱着眉靠在门边,整齐的衣服变得糟乱,满是尘土。“怎么样了?”

      余轩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余橙拉着他走向一边,“妈妈刚刚打了电话……”她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刚刚的坚强面孔荡然无存,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爸爸妈妈一定出事了,哥,我们……”

      “别说了。”余轩打断她的话,他不知道从哪里搜到的一根烟,点上,“小橙,你该长大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将烟头踩灭,“我出去了。”深深地看她一眼,“你好好呆在这里,不要乱跑。”

      “余轩,可不可以……不要去?”这完全是以卵击石,不会有任何意义。

      “可我是军人,是战士!”余轩突然笑了,他摸摸余橙的头,他想对这个姑娘说你要坚强,他也知道他从小就娇养长大地姑娘也足够坚强。“乖,在这里等我。”

      “好,我等你回来,说道做到!”她狠狠地抹了一把泪水,掷地有声。

      然后,她就看到了余轩离去的背影。再然后,她透过窗户,看到那个在街道中快速穿梭的身影。然后,钢铁怪物过来了,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了一大群人,尖叫着四散逃跑。再然后,她看到了余轩,他消失在一片光芒里,连块残骸都不剩下。

      眼泪扑簌落下来,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余轩朝自己看了一眼,好像在对她说,“对不起。”她双眼瞪大,看着这一幕,心仿佛被挖走了一块,她听到自己在尖叫,却好像什么声音都无法发出,有个东西在扼住她的喉咙,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

      不知道过来多久,天空上的东西消失了,地上的东西也消失了,人群逐渐散开,人们欢呼雀跃,庆祝自己从死神手里逃脱。不知道从谁开始,人们开始拥抱她。她呆呆地接受拥抱,然后,她又看到了那个小男孩,小男孩的眼里满是水光,他哭着喊说,“姐姐,你看起来好难过。”而她,抱着小男孩,到这个时候,一滴泪都流不下来了。

      2008年,普通的地球人终于深刻地意识到了外星人的存在,在那一天,他们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仿佛世界末日。基础设施需要重建,人民群众需要安抚,他们所损失的,不仅是多到数不清的建筑物,无法计量的国民经济,还有成千上万的工人、学生、教师、科研工作者、军人等等等等。而且,他们终于深刻地意识到,人类、地球并不是世界的中心,在遥远的未知的宇宙中,谁也不知道有多少星球是有着比地球更久远的文明。他们终于重视了对外星生物的研究,而普通民众,也终于亲身经历了这一次物理与历史发展的重要节点。只是,有些东西,失去的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余橙只参加了一次葬礼,一个葬礼有她的三个亲人。有人说她的爸爸妈妈坚强不屈,在最转换成Cyberman(赛博人)的最后一刻仍然有着坚定的信念。有人说她的哥哥临危不惧,忠诚祖国,忠诚人民,是最好的人民战士。还有人说他们都是英雄,捍卫了军人的荣耀……

      无数人过来安慰她,认识的不认识的,甚至有多少只出现在电视新闻上的人物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对她说可以提供一切帮助。可是,她只想到的是,永远那么高大的父母,突然消失不再,无坚不摧的哥哥,就那样死在自己的面前……

      余橙变了,这是身边所有人能够感受到的。他们看她的眼神里有怜悯、有敬佩还有不可思议。她经常出入的地方,不再是商场和学校,而是各种武馆,她学习柔道、跆拳道、散打,不断加强着自己的能力。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说着,“不够,还差得远。当你真正遇到它们的时候,你需要怎样打败他们?”

      在大汗淋漓全身脱力地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地时候,她终于意识到了差距,人类和其他物种之间的差距,那种渺茫的希望令她感觉到了绝望。

      意识逐渐朦胧,模糊中听到机器的嗡嗡声。她睁开眼,猛地从地上爬起来,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很明显是个外国人,身穿条纹大衣,脚下是一双匡威鞋。他皱着眉头,余橙一眼就看出了他眼中的孤独与哀伤。这个人……余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可是她就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余橙。”

      男人口中的发音有点怪,说实话余橙都有点惊喜。“你认识我?”

      男人点点头,伸出手,“我是Doctor。”

      “Doctor?”余橙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伸出手,“Doctor who?”

      “只是Doctor,呃,我是说,Doctor,我的名字。”

      “好吧,Doctor,请问有何贵干?”余橙不再继续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不是吗?

      “只是想和你谈谈,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

      直到这时,余橙才惊讶的发现,她听到的男人的发音是英语,而她却完全没有障碍的听懂。而且,那种奇妙的苏格兰口音,而自己……不对,英语水平还没有到那个程度,这……她的视线猛地停在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停着一个蓝色岗亭。

      Doctor看到她的目光定在蓝色岗亭上,眼神中的忧郁才慢慢散去一点,“那是我的Tardis,时间和空间中的相对维度的首字母缩写,要去看看吗?”

      没有一丝丝担心,余橙就那样踏进了Tardis。里面不是她想象的类似于橱柜大小的东西,而是一个巨大的白色环形房间。尺寸和中等规模的餐馆差不多。房间中央是六边形的控制台,六个向上倾斜的操作面上满是拉杆、按钮、旋钮和开关,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控制台中央是玻璃圆柱,里面散发着诡异的果绿色光芒,结构更为复杂。房间的灯光疑似从隐蔽式的墙壁光源中散发出来的。墙上的环形装饰板背后射出柔和的金色光线。房间里洋溢着跃跃欲试的能量,刚刚听到的机器嗡嗡声在这里更为明显。这里,能让人响起无尽岁月和久远传承。

      “里面……比外面大。”完全掩饰不了心中的震惊,余橙开口说道。

      “确实如此。”Doctor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下巴微微抬起,继续道,“有兴趣和我一起旅行吗?”

      “旅行?”有太多的东西完全不能理解,余橙相信,如果她此时开始发问,绝对可以媲美十万个为什么。

      “对,穿越时间和空间,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任何时间也可以。”

      余橙沉默着,觉得自己的脑袋完全不够用。

      博士似乎看出了什么,他坐在Tardis的台阶上,对余橙说,“我知道你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不是偷窥狂。”Doctor看到余橙怀疑的眼神,连忙解释道,“我感受到了你的,额,怎么说呢?悲伤,所以我来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沉痛,“我知道你失去了你的家人,我也是。”

      余橙震惊地看着他。

      “是,我也失去了她。他们都是人类的英雄,而我们应该做的,是牢记他们,继续前行。”他突然咧嘴笑开,却让余橙觉得他笑起来比不笑更加悲伤,“宇宙中有无数的惊喜等着你去探索,余橙,不要将自己锁在一个房子里,和我一起吧。我们一起去发现奇迹、创造奇迹。”

      余橙看着Doctor再一次伸出的手,就像是被蛊惑般地点点头。也许是被Doctor眸子里的忧郁和孤独所感染,也许是因为自己确实想要摆脱现在的生活,也许只是因为她心中还有一个伟大的希望,父母,还有余轩对他的希望。“小橙,要好好活下去啊!”

      “我会好好地活下去,活得精彩无比,带着你们的份一起活下去。”

      这一天,余橙的生活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离开了她的国家,离开了地球,甚至离开了银河系,在茫茫宇宙中探索求知,在过去与未来之间穿梭。

      从此,她不再是余橙,她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凯莉·史密斯。

      她一直都在努力,像一个战士一样的活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番外2:凯莉·史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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