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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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组织的基地是个秘密，鼬本人也是行踪诡秘，要找到他可不容易。
但朱炎是谁，想找个人对他来说再容易不过，然而他没有贸然带着佐助上门直接询问真相，而是偷偷摸摸独自找上了门。
他看得出，这个唯一的哥哥在佐助心里地位非常独特，所以他不希望鼬说些让佐助难过的话，他宁愿自己先去把事情了解清楚，再尽量把真相用佐助能够接受的方式说出来。
于是，鼬捧着三色丸子回到旅店房间的时候，就见红发金眼的小姑娘大咧咧地坐在他的房间里，毫无顾忌地翻着他珍藏的年幼版包子佐助的照片，见他进来，抬头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面瘫了快十年的鼬在这个笑容里差点没绷住面皮。
“朱炎？你就是那天那个男人吧？你来干什么？”他一把拿过那堆照片，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酷样，就是语气不太好。
“这个啊，当然是来跟你了解事情始末啊。”朱炎说得理直气壮。
“……”鼬沉默不说话。
“哎呦，你也知道佐助这孩子就是脾气倔，他想要知道这事儿我要是不想办法打听了告诉他，他肯定要和我闹脾气。”朱炎一脸“我家孩子就是不乖”的表情。
讨厌，在弟控面前用这种炫耀语气说话的家伙最讨厌了！
见鼬血红的写轮眼露出不悦的神色，朱炎心中一阵愉悦。
让你欺负你弟弟，让你撒手不管，现在佐助归我啦。
“其实这件事情，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个大概，因为某些原因，宇智波让木叶高层感受到了威胁，所以高层下令，把他们统统……”朱炎比了个砍头的手势，“人类的政治斗争嘛，无非就是这样，我想知道的是，你在中间扮演的什么角色？没有自主的屠戮之刀？逼不得已的苦情哥哥？还是大义灭亲的正义大使？”
“如果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佐助会怎么做？”鼬垂眼道。
“你说呢？”
“我，不想让佐助成为叛忍。”鼬淡淡道。
朱炎“哼”了一声：“你不想让他当叛忍？我还不想让他当忍者呢。但是，他的人生不该按照你我的想法来。你觉得你是为他好，但你不是他，你不知道他过得到底好不好。说一句自负的话，这些年如果没有我，他不可能过得好。”
“如果没有我，你让他一个半大的小孩自己养活自己，自己打理自己的生活，自己给自己做饭吃，那时候他才八岁，怎么可能过得好？鸣人仅仅是一个人过就已经很寂寞很辛苦了，他还要背着哥哥背叛的恨，家人逝去的痛，连一个可以吐露心事的人都没有。你是他的哥哥，又不是他的仇人，何苦把他骗得那么惨。”
朱炎说着说着，自己也心疼起来，何况佐助那个牛一样的倔脾气，只会对亲近的人撒娇，要是没有遇到自己，他哪怕过得再不好，也不会对旁人吐露半句。
“我知道。”鼬缓缓道。
他当然知道他过得不好，弟弟的性格，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了解吗？
“但我别无选择。”
他也是人，不是神，他为了和平当了双面间谍，却没有想到和平需要以宇智波全族人的血液来换取，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当弑亲的罪人，但那个时候，消息都已经传给木叶了，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如果不接受团藏的条件，他就连佐助也保不住……
“你是为了佐助？”朱炎问，却是肯定的语调。
鼬摇摇头：“我是为了保住自己弟弟的性命，但你说的对，也许我只是为了我自己，并不是为了佐助。”这几年的时光里，佐助是他唯一的支撑，如果不是想着“我是为了佐助”，他也许根本撑不下来。
“我是一个卑鄙的哥哥。”鼬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像别人吐露过心事了，但佐助这个话题似乎打开了他内心的阀门，让他忍不住说出心底的愧疚，“说到底，是我利用了佐助。”
他这么坦诚，朱炎反而不好意思了，虽然方法不对，但看得出来，面前这个青年对佐助的疼爱是真的。
“好吧，其实我也有错。”朱炎叹了口气，其实他心底也有愧疚，“如果当初我再多关心佐助一些，也许事情不会那么糟糕。”
当年他还没有收佐助为徒弟，对他的事情也没有那么上心，如果当初对佐助有现在一般的关心，他一定能及时察觉到悬在宇智波头顶的利刃，以他的力量，又有什么做不到呢？鼬因为力量所限，对当年的事情无能为力，可他，是明明有能力，却因为不关心，所以让佐助失去了家人。
于是，一个弟控和一个徒弟控你一言我一语地自我检讨，关心对象又是同一个人。于是，检讨完毕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反而无形中好了一些。
“把一切的真相告诉佐助吧，他有权利知道。”朱炎最后劝道，“如果你是担心佐助踏上与村子作对的道路最后不得善终，那我可以和你保证，我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哪怕佐助要和全天下的人作对，我也有能力保全他。”
“听你这样一说，我觉得我还是比较担心村子。”鼬苦笑一声，却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排斥。对他来说，村子再重要，还是要排在佐助后面。
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朱炎。其实最重要的真相朱炎已经知道了，还告诉了佐助，那其他的细枝末节也就没什么要紧了。
朱炎听后皱了皱眉头，当年的事情对于鼬来说确实很难办，也许他是为了和平向村子传递消息，也许只是接了宇智波止水的活儿，但不管怎么样，他那个时候绝对是不会想到自己的做法会毁了一整个家族。
等到木叶把想知道的事情知道的差不多了，不怕撕破脸了，就用佐助威胁鼬去灭族。
宇智波鼬那个时候不过是个13岁的小屁孩，就算少年老成，斗心眼他能斗得过老狐狸吗？
“你父亲也真是有意思。”派个世界观还没长成的小孩去当间谍，不等着给人洗脑吗？“不过他这个族长当得还真失败，被人玩死了还不知道。”
鼬抿紧了唇，有些不高兴地道：“不要辱及家父。”显然，虽然弑亲，但他对父亲心眼里还是敬重的。
“你先别生气。”朱炎道，“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
“这还是佐助问的，他问，为什么木叶容不下一个宇智波。”
鼬面无表情地道：“因为宇智波筹划反叛。”
“是这样吗？”朱炎挑了挑眉，“我倒是觉得，有人在更早以前就容不下宇智波了。”
“如果，我有一个盟友，他们实力强大，在对付完共同的敌人以后，我要怎么做？”
他自问自答道：“和平共处、维持利益关系或者彻底铲除。”
“完全的和平共处对于有实力有野心的盟友来说，可能性非常小；维持利益关系，就要给他们相应的好处，这个好处要足以让他们不愿意花费力气来和自己争夺地位；彻底铲除，则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鼬似乎猜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朱炎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继续道：“团藏是个精通阴谋的政客，他不会想着和平共处，而维持利益关系，绝不是把盟友赶到荒僻之地给个虚职。”
“说是害怕对方反叛，但这个行为对于有实力的盟友来说，简直就是在引诱对方反叛。你说害怕身边猛虎反噬，却特意不给猛虎喂饱肉，这不是自相矛盾是什么。”他冷笑一声，“团藏并非不了解宇智波一族的个性，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精明，就绝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来。唯一的解释就是，木叶做好了准备，在等着猛虎反噬。”
鼬终于忍不住“刷”地站起身，碰翻了一边的桌子。
“所以，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木叶选择的根本不是和宇智波维持利益关系，而是彻底铲除这个盟友。”
“你，凭什么这样说？”鼬咬牙问。
“这只是我的猜测，但照这样分析，可能性很大不是吗？”朱炎摸了摸下巴，“你的表情，说明你也觉得这有可能，不是吗？”
朱炎也是一族族长，才智过人，这种阴私手段，他不屑用，却不得不防，按照他的经验，这件事情八九不离十了。
因为害怕对方反叛，把强大的盟友压制，不给任何好处，还觉得这样能够相安无事和平共处，除非木叶的统治者都是白痴！
他不知道前几任火影是不是，但显然团藏并不是，那么这么做的理由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他抬头看鼬，鼬的脸色白得有些难看。
朱炎觉得自己有点能够理解对方，鼬的所作所为，多少有些是为了木叶高层嘴里的和平的，但恰恰又是这些人，为了铲除异己，不惜引诱对方打破这种和平……换了他也会觉得自己的牺牲根本不值得。
“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错不在你，而是你们的父亲。”朱炎淡淡道，这并不是安慰，在他看来，一族的繁荣本就应该肩负在族长身上。被引诱反叛的是他，没有看破团藏背后深意的是他，儿子有异心没有察觉到的是他，最后束手赴死，甚至没有组织起像样的反抗的，也是他。
“他作为一族族长，太过天真，输给了木叶高层，付出了一族的代价。”朱炎道。
鼬摇摇头，咬牙道：“是我、如果我……”
“你？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朱炎冷冷道，“你虽是族长之子，但人微言轻，什么都做不了，宇智波一族的覆灭和你没有关系，你们的族长做出了那么多错误的决定，这盘棋早就已经输了，就算你没有动手，也会有别人动手，团藏让你动手，也不过是想减轻木叶方面的损失，以及，利用你的能力，仅此而已。”
眼看着鼬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神来了，朱炎打算离开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刚想走，就被鼬叫住。
“你打算，怎么对佐助说？”
朱炎想了想，道：“不是我打算怎么说，我会带他来见你，你亲口对他说。”
鼬点点头，道：“我不会再骗他了，多谢你，佐助就拜托你了。”
朱炎听他临终托孤一般的语气，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突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我说过要你活得长一点，让佐助少伤心一点的吧？”他说着，就将一股浑厚霸道的力量透过手掌送了过去。
鼬身体一顿，忽然吐出一口鲜血。
朱炎侧身避开，很是不满道：“佐助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能麻烦你注意下自己的身体吗？我不想看到他哭。”
鼬吐了血以后觉得常年带病的身体一下轻松了很多，就连视野也清楚了一些，他震惊于朱炎的实力，又再度道：“佐助就拜托你了。”
朱炎点点头：“我很快就带他来，再会。”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