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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0章 ...

  •   “卟!”一口热茶直直喷出,幸好身旁无人,否则保准变成落汤鸡。
      蓝风用力捶着胸口,拼命的咳了起来,“咳咳咳咳!”
      怎么……怎么会是他?
      “你没事吧,蓝风?”惊异于举止失措的人,李玉华关心地问。
      摇着手,蓝风正努力着做着深呼吸,好让那个惊人的消息可以在自己的脑袋里消化。
      好不容易等到心情平复,蓝风才紧张的抓着李玉华的衣服,表情恐怖地问:“玉华,我知道这样说很抱歉,不过,玉娇是不是脑袋坏了,她怎么什么人不好选,便便挑上……”
      “咚!”的一记暴栗狠狠砸在蓝风的头上,李玉华瞪着口没遮拦的家伙,“你脑袋才坏了,竟敢咒我妹妹!”
      呜!疼耶!呲着牙,蓝风抱着脑袋直呼痛。
      哼!看你还敢乌鸦嘴。虽然玉娇的脾气不太好,不过好待也是他疼爱的妹妹,他才不许别人污蔑她呢!
      “喂,玉华,怎么下手这么重,我也是为了玉娇好耶!”可恶,不旦不领情,还打他,真是差劲,不甘的抱怨着,蓝风忿恨不已。
      “你咒她脑袋坏掉还是为她好?你是不是看她在这里没亲人撑腰,就想欺负她,告诉你,门都没有。”回瞪过去,护妹心切,李玉华那里管的了他的话是真是假,总之,先打了再说。
      “玉华,搞清楚,我都说是为了玉娇好,那个逐花绝对不是妹婿的最佳人选,你还是劝玉娇打消这个念头吧!”夸张地拍着李玉华的肩,蓝风对那个火爆的女巾帼居然会看上那个人而致以十二万的怜悯。
      “怎么,那个逐花的人品不好吗?”事关妹妹的幸福,李玉华可是不敢马虎。
      “唉,怎么说呢!”想起有关种种,蓝风轻叹一声,满脸的悲色。
      “喂,蓝风,搞什么啊,有什么就说嘛!”
      “不是我不想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唉,一言难尽啊!”
      “咚!”又是一拳,蓝风的体重马上增加二斤。
      “怎么又打我?”无辜地看着又对自己施以毒手的人,蓝风心里那叫一个屈呀!
      “让你说你不说,还废话那么多,不打你打谁!”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李玉华手中的扇子狠戳着快要被自己捅穿的前胸。
      “够了够了,很疼的说哩,别再戳了,我说还不行吗?”受不了如此惨无人道的对待,蓝风高举白旗投降。
      早就该说了!白了一眼吃饱了没事干,尽会打茬打混的家伙,李玉华一边摇着扇一边听着蓝风将一切娓娓道来。
      “什么?”
      “真的吗?”
      “哇,好厉害耶!”
      “不是吧!”
      “怎么会……”
      “竟然可以这样?”
      一惊一咋地听着某人对有可能成为自己未来妹夫的人的有关事宜,李玉华一会惊讶状,一会佩服状,一会羡慕状,一会还学着弱女人将手指咬在嘴里。
      “兄弟,了解了吧,了解了就请令妹快点认清事实,像逐花那种人实在不适合当她的夫婿,你还是为令妹另则佳偶吧!”
      “这…这…这实在……实在是……太棒了!”
      “砰!”的用力拍着桌面,一时没站稳的茶杯当场阵亡,李玉华满脸的激叹,不能自已地从椅上站起。
      什……什么?
      伸长了耳朵,没等到表示同意的附和,却没相到,结果会是这么一句,蓝风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蓝风,你是不是想藏私啊,像逐花这么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你是想留给你妹妹吧,真是不可原谅,亏我还把你当成朋友!”说的慷慨激昂,悲奋莫名,没了,李玉华还以失望的眼神对蓝风摇了摇头。
      一蹦三尺高,蓝风只差点没跟他拼命。
      这白痴,他说的那是什么话?藏私?藏什么私?就逐花?啊呸呸呸呸呸……,他是傻了还是呆了,才会想把妹妹嫁给他?
      咦!再想一想,自己好像没有妹妹,没必要这么激动的说哩!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的家世背景,蓝风暗自轻叹!
      唉!都是被疯病传染,害自己也跟着犯糊涂,浪费了力气用来生气,到头来这气还是白生了,去!
      瞧瞧,那边那个二百五在说什么。
      把视线调回激动不已的李玉华身上,他正发表着沉冗的演讲和宣誓,“我,以李家代表的身份,在党和人民面前发誓,从此以后………(以下省略五千字的发言),总之,我一定为妹妹争取到那逐花这么有智慧、有胆识、有(以下再省略近千字的赞美),让他成为我的妹婿。”
      他信誓旦旦,却让人恨不得一棍子打死这蠢材、白痴、傻蛋、呆瓜、憨奔,免的让后世之人看了耻笑中原竟有这种人。
      头疼地看着幻想症迸发的人,蓝风已不想花力气再去理他,“杨峥,我管不了了,剩下的全看你了。”说罢,便凄凉的离开了。
      天!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和这人划清界线。
      混然不知从听到那个禁忌般的名字后,杨峥的神情便变的异常难看,李玉华在发表完了自己坚决的决心后立刻拉起他的胳膊追问道:“杨峥,告诉我,我未来妹夫住那儿,我好想马上见见他!”
      散漫的视线对上兴奋的脸,杨峥只觉的心头上方悬着的利刃掉下,狠狠地扎中自己,血流不止。
      怎么,李姑娘喜欢上他了吗?什么时候的事?这也难怪,他是那么的‘美’,又怎会没有其他人喜欢呢?
      怎么办?他是不是会娶李姑娘?然后便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自己,是不是连在心里期盼的资格也会失去?
      好,可笑!竟然在自己想借婚姻来斩断情丝,甚至是寄出了那封信的同时,老天就给了他这样的考验。
      为什么?难道是上天觉的,自己根本就放不下他?所以,才故意演出这一幕,想这样彻底断了自己所有的念头?
      “杨峥?”
      “杨峥,喂,醒醒,现在做梦还早了点。”
      “杨……峥,回魂哟!”不断挥着手在他眼前晃,李玉华想唤醒不知神游何方的人。
      “什么?”下意识地说着,杨峥被眼前晃动的影子叫醒。
      “你醒了,那正好,快带我去看看我未来妹夫吧!”拽着杨峥,拉着他跌跌撞撞地出了书房,李玉华已经迫不急待地想与那位‘神勇’的未来妹婿来个‘第一次接触’。
      你,在想什么?杨峥!
      这样,不是很好吗?如果,逐花和李姑娘成了亲,就可以断了你的可怕的念头,让你可以走回正途的,不是吗?
      是这样吗?不是这样吗?
      为什么,明知如此做并无什么不对,为什么,我的心还要这么疼,甚至比亲手伤了他还要疼呢?
      麻木地被拖着向前,眼前闪过的一双男女相依相偎,你侬我侬的影子,男子朴实无华的脸上还是那不会褪色的浅笑,含蓄而温和,拥着身旁倩人的双手不轻也不重,却刚刚到让人觉的安心、觉的甜蜜的程度。
      巧笑倩兮,眉目含情,貌似花仙的女人用着深情如海的眸目回视着身旁的人,红色的樱唇轻轻地吐出两个字,“相公!”
      眼间,突然一暗,杨峥连忙扶住身边的柱子,好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一旁的李玉华倒是吓了一跳,赶紧扶住脸色不佳的他,急切地问道:“杨峥,你没事吧?!”
      牵强地撑起一抹笑容,杨峥摆了摆手,“没事。”
      “看你的样子,该不会真的是累坏了吧?这样可不行,我建议你还是把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给找回来的好。”
      忧心地看着脸色迟迟不见好转的杨峥,李玉华哪里想的到,这时的杨峥是因为不堪承受自己想像才会失常。
      “没事,我只要休息一会儿就好。”不敢告诉他真正原因,杨峥假做无事,强压下了心内的种种喧嚣。
      “我扶你回去。”
      “不用了,你不是……你不是想见见逐花的吗?”真是佩服自己竟然可以如此虚伪与卑鄙,杨峥暗自苦笑不停。
      他,竟然想拖的一时是一时,不想让他与逐花见面!
      “说的什么话,虽然妹夫要紧,不过,朋友更要紧,走吧,我先送你回去休息,逐花迟早都会见着的,不是吗?”微微一笑,李玉华收了折扇,扶起杨峥慢慢往他的住所走去。
      自己这样做,是不是等于利用别人对自己的相信,而做着见不得人的事??不敢对视他真执的目光,杨峥觉的自己已没有了与他相交的资格。
      此时此刻,他竟有种,希望逐花已经离开武林盟的祈盼!因为,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娶亲,就不用被别人所拥有。
      自己得不到的,是不是真的就不希望别人也得到,就算那得不到的人因此而陷入不幸也无所谓?!
      自己,真的好卑鄙!
      指甲,刺进掌心,疼痛顺着手腕蔓延到全身。
      扶着自己的手,是那么的灼热,是那么的烫人,似乎随时都会烧穿自己不欲被人发现的伪善,令自己再也无法坦然站在阳光之下。
      回到自己的居所,杨峥紧张地先瞥了一眼那里,在发现房门紧闭,主人似已外出的同时暗暗的松了口气。
      “真的不要紧吗,杨峥?要不要叫叶甄或是春雨他们过来看看?”
      “不用了!”
      “真的?”
      “真的!”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其他地方看看,听说书勤也来了,而且小宝也已经可以和别人说话了。”
      “嗯!”
      点了点头,确认他没有什么大碍,李玉华摇着纸扇轻轻从屋内退出,顺便将房门带上,然后转身向着别的地方走去。
      倾听着,门外的脚步渐行渐远,终至不可闻,杨峥翻身从床上坐起,飞快地出了房门,走向对面。
      一推双门,木门应声而开,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的声音。
      怎么?逐花,难道,你已经走了,连告别的话都未留下一句,就离开了吗?
      仓慌地走进寝室,在双眼看到柜中的包裹时,心,静了下来,深深的喜悦中,又夹杂着难言的苦涩。
      原来,你还没有走!
      我,是不是又可以多看你几眼?
      原来,你还留在这!
      我,是不是又可以再看你几日?
      为什么,你还不走?
      这样,你是不是就会碰到李玉华?
      为什么,你还没走?
      这样,你是不是就会娶他的妹妹?
      痛苦、矛盾,想要他走,又不想要他走,杨峥已混乱的不知道究竟是希望他是离开,还是继续留下?
      从来不知道,自己竟会陷的这么深。
      就……
      只为了……
      一个男人!
      敲了敲百草堂的厅门,然后听到里面有人应合的声音,以及逐渐清亮的脚步。
      “吱呀!”门被从里面分左右拉开,正准备放下搀起的衣袖时,叶甄看清了今天突然来访的客人。
      “逐花?”
      看着呆站在门口的人,逐花淡笑着说:“怎么,不请我进去?”
      回过神来,叶甄才忙不迭的侧身,“快进来,快进来。”
      丛容地踏进药室,逐花也不客气,顺势坐在圆椅上,然后,静等着他一连串的必然的发问。
      果然,不负所望,叶甄一边倒着茶,一边噼哩啪啦地说出一堆的问题,“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多休息休息?身子好了吗?有事的话,随便找个人传个话就行了嘛!”
      半支着手肘,托着下腮,握着热度隔着白瓷传到手中的茶杯,听着他已经习惯的唠叨,逐花一双眼睛看着对面的人像个夫子似的,一边说着还一边摇脑晃脑的。
      说的还真是起劲啊,就像山东快板似的!
      抿了口清茶,逐花耐着性子,等着他反应过来今天的主题是什么!
      “逐花,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啊?是不是杨峥又对你怎么了?可恶,那家伙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疑的,我找他理论去。”愣头愣脑的只顾说了,像是联贯的动作,叶甄撸着袖子一付找人干架的样子就准备出门。
      “叶甄,今天我来,是想把一些东西交给你。”幽幽地冲着已经走到门口的人说了一句,逐花仿佛料定那人肯定会回身,一点也不想为多余的误解而澄清。
      “给我……东西?”摸不着头脑,一步一步倒退回桌边,叶甄傻傻地重复着别人的话。
      “嗯!”从衣袖中取出选定的物件,逐花逐一放在桌上,“这些东西,身为大夫的你应该是用的着的,至于用法,这里写的有,你一看便知。”
      “为什么?”现在即不是情人节,也不是母亲节,父亲节更是不可能,圣诞节是还没到,不然了,怎么无端端的就送礼物。
      “我,准备过几天就离开这里。”
      “什么?”
      一句话,好似六月飞霜,当场吓到叶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想询问原由,“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说要走?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没出什么事,只是,我不能再待下去了。”
      “为什么?”像是傻了一样,叶甄只是不断地说着这三个字。
      “这里找不到我想找的地方,所以,我必须离开。”
      “可是……,为什么不能继续留下?”
      “叶甄,以后你多保重!”
      “逐花!”
      “我走了,还有些其他东西需要处理,不打扰你了。”
      “逐花!”
      起身离开了药味浓厚的草堂,听着身后不明所以的呼喊,逐花却是头也不回,依旧是步履稳健拐向另一个方向。
      拨开垂柳嫩枝,逐花看到了自己所要找的人。
      五指刚从琴身收回,空气中还留有未散绝迹的琴音,但,似乎与主人所想的意境有误差,所以弹琴的人眉头紧皱不平。
      为什么弹不出来呢?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呢?可恶,没有曲谱,光凭记忆果然还是不行呀!
      甚是泄气,寒夜的脸色不太好看。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琴上,好半天才发现地上那条长长的倒影。
      抬头瞧去,原来是认识的人,顿时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随后,发觉他好像并无意离开,令的寒夜不解地看向他。
      “指法基本上没有什么错,不过挑弦的时候不能太用力。”
      ????
      斗大的问号在头顶闪闪发光,寒夜看着说话的人,想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这里,应该这样。”像个导师,跪坐在他的对面,逐花指点着琴身的某个位置详细地说明应该如何。
      指尖在琴身划过,琴音应声而动,片刻前还显的生涩的乐曲,在他手中竟然如履平地一般容易。
      目光,顿时被琴弦上跃动的手指所吸引,寒夜忘了自己该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全心全意地注视着他的手。
      “这样吗?”
      等到他停下来,寒夜马上将刚学到的技巧现学现卖,在他眼前演练出来。
      “对,就是这样!”赞许地看着他已然熟练地运用,逐花甚感欣慰。
      再无先前的生硬难磨,一曲完整的《相思》已然被首尾衔接起来,听着朝思暮想的曲子真实地从自己手下再现,寒夜的脸上轻淡的染上一丝浅笑。
      等到止了琴音,逐花将一本纸色略黄的书本放在他的怀里,“这里除了《相思》,还有其他一些曲子,你慢慢试试吧!”
      讶然地在草率地翻阅了一遍书本后,寒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给我?”
      “以曲来说,掺杂了过多的武功毕竟会影响曲子的美感,虽然在武林盟里你的武器亦是琴,不过,我知道,它不单单是你的武器,也是你的‘琴’,我不想这些曲子以后失传,那实在太可惜了,所以才交给你,相信你会好好保管它的。”
      看着他,塞夜依然不懂,不懂为什么他不交给别人,而交给自己。而且,听他的话,总隐隐觉的有种不详的感觉。
      “当然了,若是你想转赠他人也可以,但,希望你可以慎重挑选人才,莫要让这些佳曲埋没才好!”慎重地交待了一句,逐花转身已决定离开。
      “等一下!”见他要走,寒夜马上站起,抓住他的手。
      “出了什么事?”看着他不肯回身的背影,寒夜冷冷地问。
      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所以他才会做出如此怪异的举止。感觉,有点像快死之人交待遗物一般,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什么……事……都没有!”淡淡一笑,逐花又怎会告诉他,说是自己时日不多,所以才想借他之手将这些佳曲传至后世。
      “把话说清楚!”阅人无数,寒夜又岂会相信他的话,忍不住继续追问。
      ……
      好,敏锐啊!
      闭眸轻笑,逐花突然转身,凑在他的耳边,轻轻一句,“我喜欢上你了,所以想给你,这个理由行不行啊?!”
      “你!”薄面泛红,寒夜没想到他会说这些,手中的劲道略松。
      趁着这时机,逐花轻易挣脱他的手,然后,走出他的视线。
      “逐花!!”喊了一声,见他不应,寒夜看看手中的书,又看看已远的身影,眉头再皱。
      好怪!
      总觉的,他这一去,仿佛再也不会出现一般。
      心,莫名的开始不安!
      不知是情绪感染了风,还是天气感染了情绪,前一秒还静止不动的柳枝被突起的狂风吹的一阵乱飞。
      风暴,似乎正在慢慢集结!
      天边,骤然暗了下来。
      伴着似有似无的雷声,黑云像是难以计数的兵卒,向着充满了杀戳的战场压了过来,将一轮火日悄悄藏匿起来。
      落叶,被强风卷的老高。
      握着精致的油纸伞,踩着顺着伞面掉在地上的水滴,逐花一手抱着洗过的衣服慢慢地向着揽月阁走着。
      “逐花!”刚刚走到一扇月牙小门,身后一个人紧紧的追了上来。
      驻足观望,发现,竟是日间才见过的叶甄。
      “逐花,总算找到你了。”喘着气,叶甄抓着他的手,生怕他会从眼前跑掉。
      “怎么了,天这么晚了还来找我?”
      “我……”支支吾吾,犹豫了一会儿,叶甄才搔着头闷声说:“我是担心你!”
      “担心我?”
      “嗯!要是你走了,我怕你再有什么意外,连个可以帮忙的人都没有,那该怎么办?”
      “就为了这个。”勾出浅浅一弯轻笑,逐花看着对面过于认真的人。
      “留下来好不好,别再去找什么地方了,就算你真的想去,等我,等我想到办法治好你的病再去,好不好?”颇似被人抛弃的可怜小狗,叶甄巴巴地望着他,就希望可以听到他表示同意的话。
      “这件事……,其实,你可以不用再担心了。”慢慢的地一步一步走着,逐花悄悄将手中的伞向旁边移了移。
      睁大了眼,听到他的话,叶甄还以为事情有转机,忍不住喜上眉梢,“逐花,你是不是……”
      “没有,这种病没有办法可以医治的。”冷冷的敲碎了他的希翼,逐花看着无情的天雨将一切都变的模糊。
      “那你…”
      “叶甄,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了。”
      “逐花!”用力扯住了脚步不停的人,叶甄首次强硬起来,倔强地看着他,固执地想要知道答案,“告诉我,告诉我实情,究竟为什么突然间就说要走?”
      脚下,被迫又一次停止,逐花看着那对不肯放弃的眼眸透露着异常坚决的神情,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拒绝。
      “究竟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你的病……你的病……”颤抖着双手,叶甄恍然间想到一个可能,顿时害怕起来。
      慢慢前移,将嘴唇对准了他的耳旁,逐花镇定地轻语着:“我,已经没有……时间可以再……挥霍。”
      头顶上方,一道惊雷‘咔嚓’一声乍现即逝。
      瞳孔,狠狠的收缩着,叶甄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愿再多做解释,逐花扯出自己的手臂,冲着身后的人风清云淡的说着:“回去吧,就将这一切都当做是一场梦,等到明天醒了,就会忘记的。”
      生命,就要走到尽头,若说他真的一点都不看重,也非如此。他也想继续活下去,这样就可以看尽天下美景,走遍天下的羊肠小路,或许,这样,他就可以懂得情爱到底是何物!
      只是,这种事本就是无可奈何的,一切皆由老天注定,你多做挣扎又能如何,强求不来的,始终是不属于自己的。
      “不!”怒吼着,叶甄一把从后面抱住了欲离去的人,他不接受这个‘理由’。
      悲伤、愤怒、不妥协,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涌来,逐花却只能沉默以对。必竟,事实就是事实,并不是看人是否承受的了而定的!
      “这是假的,对不对,对不对,逐花?!”
      ……
      “这一定是假的,你在和我开玩笑,这样很不好,害我吓了一跳。”
      ……
      “不是真的,这肯定不是真的,不是……”越说越是止不住从心底涌上的悲与痛,叶甄无力地松开手,跌坐在地上。
      湿咸的、温热的、透明的液体从腮边滴落,然后,掉在被雨水占领的地盘,小小的、圆圆的泪珠在时隐时现的电光之光闪烁着异常的光芒,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深红色的、悔恨的、愤恨的红色液体从嘴角渗出,是不甘的、怨怼的、痛苦的的发泄,只是,它却无能为力减去身心受到冲击的那一刻的痛梦。
      “叶甄,不要这样,起来!”蹲在受伤的他的面前,逐花满心的叹息与不忍。
      何苦,如此呢!
      “叶甄,起来吧。”
      注定的,终究是不会改变的!
      “叶甄,你为我做的已经够了。”
      不需要如此对待自己,必竟,你也只是一介凡人。
      “叶甄!”
      看开一点,你只是个大夫,面对生老病死早就应该已经习以为常了,不是吗?
      “起来吧,淋了雨,会生病的。”
      你与我不同,你不是狐单一人。
      “回去吧。”
      你有朋友,也许很快便会有爱人。
      这份痛,只是人生没有颜色的众多岔路的一个分支点,很快……就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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