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判断题Test eighteen ...
-
【让人混乱的并非意外，而是意外的后果与可能性让人无法接受。】
哈利·波特被、绑、架、了。
当这个消息从人们的脑海里过滤过去的第一秒，每个人脸上都是茫然的，似乎谁也没有听懂这句话。无论如何，因为那个魔法部员的失误（在街上喊出了这件事），这几乎不可能成为一个秘密。
邓布利多犀利的目光落在那个情急之中说出这件事的傲罗身上。
他的神色非常沉静，让人看不出想法，但是那个傲罗还是忍不住脖子一紧。
“邓布利多，哈利——！”西里斯一把抓住了邓布利多，突然爆发的力气差点将邓布利多拽倒。
“冷静下来西里斯，现在正需要冷静，并找到他。”邓布利多面不改色地安抚西里斯，声音很小，而眼镜后的那双眸子犀利得可怕，“看来我们的敌手总是不太希望我们有片刻的安宁。”他随手一挥魔杖，一声悦耳的叫声从空中出现，正是邓布利多那涅槃重生的凤凰福克斯，“我需要你带几个消息，福克斯。”
凤凰福克斯似乎与他心意相通，很快明白了邓布利多的指令，扑腾着深红色的翅膀消失不见，金光闪闪的尾巴在天空下格外美丽。
“我需要知道更具体的情况，西里斯，如果你也想知道，我们得去一趟女贞路。”邓布利多的声音很轻，也很稳，他微微笑着，他的目光就让想带走西里斯的魔法部员却步了，“我知道你们还需要进一步的审判，但是我想特殊时期总有特殊的做法，相信我们的部长会通融的。”
邓布利多不再多等魔法部员反应，抓住西里斯的臂膀就幻影移形消失在他们面前。
他们丢了一个哈利·波特，还丢了一个食死徒，甚至十几年前判错了案子。
现在就连案子的当事人包括真正的犯人都不知所踪……
魔法部的傲罗们面面相觑，对于接下来魔法部可能发生的灾难难以想象。
但比起这个……
“你觉得会是谁……”
“还能有谁会抓走我们大难不死的男孩……”
“前阵子阿兹卡班也被炸了……”
“……你们说那个人是不是——”
“别说了——”有人惊慌地打断了谈话，那些细细碎碎的嗡嗡声还是这样传入耳中。
交谈的人群里纷乱嘈杂的传播着一种让人恐惧的可能，所有巫师都想到了它，就像是面对一种多年以来都不曾想起的恐惧一般。
十几年前，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结束了黑暗，现在黑暗又要重来了吗？他是否要杀死那个男孩？
他们紧盯着其他人的眼睛，试图捕捉到一双眼睛推翻这个猜想。
哈利·波特不在了，他被抓走了。
再一次地，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一点。
所有巫师都紧闭上了嘴巴，不愿意说出先前猜测的可能——仿佛只要这样就可以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就可以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他们更是希望哈利·波特被绑架只是一个玩笑，又或者一个和那个人完全无关的意外。
那么，他会在哪里？那个曾救了魔法界的大难不死的男孩究竟会在哪里？邓布利多曾说哈利·波特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然而他却在这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就这么失去了踪影……就在魔法部员的日夜监视下不知被谁绑走了！
不不不……梅林啊！
………………
…………
“……”德拉科第一时间起身，飞快地往外走。
麻瓜绑走了哈利这种事重要的不是怎么做到的，而是做到的人是谁——他可不认为那些从阿兹卡班跑出来的一大批囚徒会有这个脑子利用麻瓜，不仅如此，德拉科更不相信那些纯种论狂热者会认为麻瓜能帮得上忙——他只能想到一个人。
可是意义何在？
这个时间绑架哈利，是因为他已经找到破除守护魔咒的办法了吗？
让一个麻瓜绑走哈利·波特，汤姆·里德尔没必要多此一举，甚至有的是时间将那个依旧信任着他的哈利轻轻松松骗出来夺走性命。如果说他需要杀死哈利·波特——这件事显然在公众目睹之下有着更为好的效果，但是德拉科自己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就能揣测出那个少年黑魔王的想法。德拉科这一刻只敢假设，这一次，他依旧是屈居幕后的人——汤姆·里德尔的局通常都是环环相扣，从一个石化事件引发霍格沃茨危机再到阿兹卡班囚徒被放，如今则是趁机带走哈利……又是有什么其他计划？
等等，今天西里斯·布莱克会被抓完全是他和邓布利多一同设计的，邓布利多召回莱姆斯·卢平，和亚瑟·韦斯莱偶遇逃亡在外的西里斯并将其抓获，更是算准了魔法部需要当街通告此事才趁机放出他们早就抓住的老鼠斑斑，解除彼得·佩迪鲁的阿尼马格斯，当众提起当年的冤案；只有这样魔法部才会真正愿意在公众的监督下，对这件实打实的证明魔法部无能的冤案进行翻案。
德拉科甚至为了避免被发现自己参合了此事，借着与赫敏的联系，让赫敏拜访弗立维教授，以面对面交谈的方式保证计划不会被他们以外的人知晓，间接性地完成与邓布利多的合作。
这是条件，凤凰社需要一位中坚分子，邓布利多需要西里斯·布莱克成为引导哈利的教父，而马尔福需要与这件事没有丝毫干系。
德拉科和邓布利多的计划时间完全是突然决定的……
那么哈利会在今天被抓走完全是巧合吗？
“……哈利被抓是巧合吗？”赫敏并未想通关节，但她也很清楚计划不可能泄露，她紧跟在德拉科身后，虽然她不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脑子里一团混乱。
世界这么大，哈利被抓走他们得不到一点消息，也分析不出任何一个可能的藏匿地点。
赫敏的心仿佛被在下坠。
“假设哈利被抓是和前几天《预言家日报》上的报道文章有关呢？”卢娜轻声说。
德拉科的脚步一顿，他急匆匆地下楼根本不是因为他想到要去哪里，他失控了，德拉科并没有意识到，他此刻并不比其他人更清醒，但他还是在试图建立起一个完整的思考。
报纸——
德拉科的脑子里飞快地掠过这个单词。
是的，前几天的报纸，那些手段拙劣、指向抢眼的文章——魔法部的无能——喔是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这一点——哈利·波特被绑架不恰好也证明了这一点。所以，他可以假设汤姆·里德尔是想推翻现在的魔法部吗？
“够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罗恩少有的冷酷地说，还带着怒火。
“你有想法，我是说，关于哈利的去向？” 韦斯莱双子扫过听到消息就陷入茫然的赫敏，将目光落在急匆匆走下楼梯的德拉科身上，“你想去哪里？德拉科，到处乱跑也没有用的。”
德拉科站住了没有作声。
“如果是汤姆·里德尔想要屈居幕后……”他低声喃喃着一些无用的话，脑子里掠过的信息太多使得正常思考变得困难。
那么，这一回里德尔又打算推出一个怎么样的黑魔王呢？
德拉科感到头痛不已，混乱几乎将他的理智崩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见鬼的究竟有多少个黑魔王！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黑魔王。
哈利被抓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突然到……他自己也有些被这件事搅得头脑不清——德拉科非常清楚未来能杀死伏地魔的人只有哈利·波特一人，如果历史的齿轮改变是必然的，德拉科也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有所差池——他现在的思维四处乱窜，完全是混乱的，根本无法进行进一步的思考。
“冷静下来，德拉科。”韦斯莱双子一人压住德拉科的一边肩膀。
他们率先发现了德拉科镇定面容下的失措，或者说几乎是理智全线崩塌，他们飞快交换了一个眼神，意外地意识到这件事对德拉科的打击难以想象，不比其他朋友更好，甚至远超过在场任何一个人。他们从未见过这个比他们更年幼的斯莱特林这样失控，直到他们压着德拉科的肩膀才感觉到这个男孩在毫无意识地颤抖着，焦躁、恐惧、紧张和不安，所有负面的情绪都涌上了这个总是冷静、稳操胜券的男孩。
“冷静，德拉科。”他们又一次道，试图帮上忙。
如果说哈利是他们的头，决定他们想要做的事情的大方向，那么这个不完整的小团体里赫敏以及韦斯莱双子都只能算是出谋划策的智囊团——而德拉科才是真正将所有点子糅合到一起的人，所以他就像大脑一样必须足够冷静，从前进的步奏到退路的方向都掌握手中。一旦他不冷静了，那么他们根本无法团结起来做任何事。
“……阿尔巴尼亚。”德拉科突然说。
他想起了邓布利多说的情报，黑魔王伏地魔——而非少年黑魔王汤姆·里德尔——正呆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不管有几个黑魔王，至少那个是会回来的。
尤其是那些逃脱在外的食死徒，难说会有人找到他。
不，一定有人找到了他。
德拉科闭了闭眼，冷静地考虑接受哈利会死去这个可能，这有点艰难，他的手碰到了袖子里的魔杖，并在同时察觉到自己但是视而不见是无用的。
这一刻就连他也不能保证哈利的性命。
他有些混乱，没错，正如韦斯莱双子所说，他失去了冷静。
他只是被哈利可能在这么几分钟内死去……的可能性而冲击到了。不，那时未来的救世主，是他杀了伏地魔，是他战胜了一切，他是战争的胜利者，他怎么可能，怎么会，怎么……在这个年纪被抓到无法掌控的地方，就此死去？
德拉科拒绝接受这个可能，并察觉到理智的动摇，发觉那双绿眸从他的脑海里闪烁，渐渐暗淡。
哈利会在哪里？
不可能在女贞路7号，严格来说，那个地方属于琉莉·斯莱特林。
无论是不是汤姆·里德尔自己想做什么，他都不会允许琉莉那个不稳定因素干扰自己的计划，所以德拉科排除这个地方；也不可能是诺特庄园，德拉科敢肯定目前为止汤姆·里德尔还不打算泄露这个仆人；其他的任何逃脱在外的食死徒庄园都不太可能，现在魔法部为了抓捕囚徒到处蹲守那些食死徒的庄园，所以那些地方都不安全……
实话说，根本不需要一个特殊的地方，世界这么大，伏地魔只要带着哈利·波特随便往哪里一藏就不会有人发现，那么出动再多的人搜寻也没有意义，而他的猜想也没有丝毫的意义。
该死的。
他因为从琉莉口中得知汤姆·里德尔并不在女贞路而放松了警惕。
“德拉科。”赫敏晃过神了，她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气，“你觉得是夺魂咒吗？”
“你是说麻瓜？”卢娜说。
“不可能是夺魂咒，这种魔法波动会引起警报。”德拉科说。
“我们为什么不从那个麻瓜入手？”赫敏再次问。
“来不及，等查到了哈利·波特可能已经死了。”布雷斯站在楼梯的最上面，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所有格兰芬多都对他怒目而视。
“不，也许从麻瓜入手是个不错的主意。”德拉科突然说。
隔了两秒，德拉科看见了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凤凰福克斯，“我们这回必须和邓布利多谈谈了。”
邓布利多必然知道更多的信息和线索。
………………
…………
哈利眯着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切发生的太快，他确确实实没反应过来。
四周一片漆黑阴森，让人不明白他自己在何地。
是弗农姨父——他怎么能想到，毕竟从小到大他都会被弗农姨父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揍一顿——但是这回不同的是，抓住他的弗农·德思礼竟然将他握着一个奇怪的胸针贴到哈利手中——只是一瞬间，哈利感觉到肚子上有一个钩子勾住了肚脐眼，让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眼前什么都看不清。
是门钥匙！哈利记得这个！
“求求你，放过我的妻儿，我把他带来了。”刚刚落地没多久，哈利就听到一个男人跪在地上凄苦地对谁乞求着，“求求您——”
是弗农——？
哈利吃惊地看着那个男人的脸发生了变化，扭曲得变成另一个男人的脸，声音也发生了变化，这是一个哈利没见过的人，头发有些苍白、满脸麻子，长相极为普通。哈利只敢说自己与他是陌生人，其他的一无所知。
复方药剂！而且这是个麻瓜？
哈利渐渐从脑子里剥落出一些想法，也理清了思绪，但是他还是有些茫然。
“小巴蒂，做的很好小巴蒂。”哈利听见了一个男人尖着嗓音说话，就跟寒风刮在玻璃窗上一样难听，冰冷刺骨，让哈利产生一种头发都竖了起来的感觉。那个声音的主人在笑，尖锐猖狂，“没想到你真的做到了，用一个麻瓜，很好，非常好，你应该得到伏地魔大人的赞赏和奖励。”
哈利感觉整个人都不太舒服。
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光凭这个声音……哈利的手心一阵湿冷。伏地魔，只有伏地魔才会这样费尽心机要抓住他，要他的命。
“费尽心思找到我，还把我们久违的朋友带到我面前……”伏地魔冷笑着说话，就坐在转椅上，背对着哈利，“你是我忠诚又能干的仆人，小巴蒂。”
哈利在昏暗的光线里瞧见了一个皮肤苍白、留着浅黄头发的男人，正低着头、安安静静地跪在转椅边上，“这是应当的，我的主人。”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还有这压抑不住的狂热与崇敬，仿佛眼前这个人是他的神。
哈利用目光扫视着四周，看着那个狂热的男人，听起来自己会在这里全是因为这个男人。
而下一刻他可能就要死在这里。
哈利不怀疑这一点，他心跳如雷，但还没有彻底意识到死亡的威胁正在临近他，比起蛇怪的牙齿……哈利几乎在下一秒听到嘶嘶的声音，背脊一阵凉意，一条十二英尺长的蛇蜿蜒爬行从哈利身边绕过，慢慢的停在那个转椅旁边。
“求求您，放过我的妻子和孩子，我已经按您所说的将他带过来了。”那个陌生的男人匍匐着爬上前，苦苦哀求他们，满脸的恐惧和泪痕，他恐怕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巫师也是第一次感受魔法的威力，更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威胁。
“干掉碍事的。”伏地魔用高亢而冷酷的声音说。
稻草发色的男人闻言随手一抬，一个索命咒干脆利落地落在那个男人身上，绿色的光芒森冷阴沉。
“……”
哈利呆住了。
在这一秒里，他觉得时间漫长的不可思议。
哈利听到风声，还有血液凝固的声音。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而那个本来痛哭的男人毫无预兆地倒在地上，神色僵硬，仿佛惊恐又哀求，但是不会再有别的表情了，连眼睛也灰暗了——他死了，将他带到这里就死了，无声无息。
死……？
就这样……？
哈利感觉什么东西在颤抖。
是他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判断题Test eighteen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