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高》王川

21、第二十一章

　　那天晚上，她跟我说，这是她最快乐最开心的一天。她说，她是一个很虚伪，很自私的人，把所有的悲伤跟痛苦都深藏在心底，不告诉任何人。而且还是一个性格很孤僻的人，平时跟领导交谈都不舍得多说一句。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说出来心会很痛。她平时在对学生们微笑，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笑着哭的理由。
　　我说，你可以尝试着去跟学生们交谈，你就会发现这世间还是很可爱的。
　　她笑，笑得好痛。
　　她说，也许自己的这种性格是因为受了家庭的影响吧！那种阴影是永远抹不掉的。她家的条件很不错，还是单亲家庭。或许就是因为单亲，一些得不到的幸福才造成她如今的性格。她跟我说，她的父亲从小就离弃了她，给她带来无比的怀念跟怨恨。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家庭，原本幸福和谐的家庭，就是因为这样的不幸，就是因为这样想不到的事发生，才给她造成无法抹掉的阴影。那是属于魔鬼般的童年。
　　她说，今天是第一次收到男生的生日礼物。而且还是自己的学生。她笑着，笑得很诡异。我知道，她这是在掩饰。但我什么都没说。
　　她说，今晚她真的很开心，也很感动。在这个学校里，她没有一个朋友，说话只能对着镜子里的人说。也许这就是她的人生，但她说，她很满足。虽然没有那么繁华跟精彩，但只要自己开心就好。我知道，她是昧着良心说话。因为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泪丝。
　　我觉得，我对她的了解胜过对自己的了解。虽然才刚刚认识，但感觉是认识很久的。我跟她说，虽然在教室我们是师生关系，但私底下我们可以是朋友，是知己。你应该多多跟人交流，你也多给人认识你的机会，那样你才不会觉得那么孤单跟寂寞。
　　她笑着，依然跟痛。
　　说到最后，她跟我说，可以借一下你那弱小的肩膀靠一下嘛？
　　这什么话？我的肩膀就算劈成两半都比你的大吧！
　　最后还是如她所愿了。我是个很文明的人、只不过是眼睛放在她前面，几个钟头都不觉得酸。
　　回到宿舍，在小p面前炫耀了一番。见到他们的妒忌没有爆发出来，只好识趣的走开。
　　还没爬上床，就到床下了。
　　小p把我拉了下来，满口的咒语，说什么禽兽，而且还是衣冠禽兽。什么色狼，还是披着羊皮的狼。我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尽管我心中已经达到了满足的状态。但他们还是没有打算放弃。最后还是损失几包泡面来平息这件事。
　　之后毕胜跟我说，昨晚妍妮过来找我，还说打电话也不接。这时，我才发现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那都是昨晚去见老师出于礼貌设置而引发的后果。
　　回拨过去，提示关机。只好冲向女生宿舍。脑子里想的都是房丹的背叛。这该死的，还说嘴巴最严呢！别让老子看见你，否则二牛就遭殃。
　　在女生宿舍楼下，那老不死的阿姨竟然跟我过不去。我只好在下面等。脑中浮现的都是妍妮待会的制裁，待会的颜色。然后自己听着自己的心碎声逃离现场。
　　将近六点的时候，妍妮她们下来了——我就不信你们不吃饭。而那天也是自己最狼狈的一天，从没像今天一样等过一个人，而且还是等一个女的。让一些花痴的人心碎不少。对不起了，我自己的心都消失的不见了。
　　“妮妮。”我走向妍妮，一手捉住她。“昨晚的事你误会了，听我解释。”
　　“什么事？”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我——”等等！她这是什么反应？如果房丹告诉她了，她应该对我不理不睬才对啊！等等！如果她不知道那件事，我何必自己找苦吃呢！还是试试她，看情况定夺。
　　“妮妮，昨晚我的电话调静音了听不到，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更加疑惑了，眉毛蹙的高高的。良久，她才说：“等我吃完饭再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天！她肯定知道了。怎么办！怎么办！房丹，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然后一拳重重地落在墙壁上，然后什么都没发生的嚣张地转身离去。
　　于是，那件事就先告一段落了。
　　现在离放假还有三天，也就是有三天的考试。高中的科目比较多，考试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然后青春就这样葬送在沉重的试卷中。而我们之前为二牛量身制作的计策也是时候实践了，不能让他太空虚——我们都已经快疯了。
　　那天晚上，班里突然召开了班会，说搞什么班晚会。然后，这就成了一种流行。各个班都趁着放假前纷纷举行这样的活动。
　　而所谓的班晚会，就是在教室里把所有的桌子都围成一圈，采购各种零食水果饮料。而其中的规则就是，谁答不出问题，就得表演一个节目或者唱歌，这些都没发生的，那就等着被集体鄙视吧！
　　我们“狼牙山五壮士”听说有免费的东西吃，于是，从那天早上就开始绝食，目的只为了晚上的那餐。后来，小p得知那是自己班费买的，就更加不客气了。反正都是自己花钱买的东西，不吃白不吃。于是，身上的各个口袋里都装满了花生跟瓜子，手里还拿着薯片。王8就比较聪明一点，先从大的开始，反正那些小的总会在最后。于是，桌面上的水果，饼干也瞬间消失大半。二牛的肚量比较大，一些雪碧，可乐也瞬间变成空瓶子。毕胜是班干部，这些他就不参合了，而王8还不太情愿的代劳了。
　　然后，在灯光不正常的情况下，中间也出现了发言人。于是，我跟小p就来到小慧教室，小慧就交给小p了，房丹今晚是属于我的，她必须得跟我走。
　　在小p离开后，王8也顺利地代劳了小p的那一份。用他的话说，吃太多不好，都交给我吧！然后，一些琐碎的花生跟瓜子也瞬间不翼而飞。
　　而在教室的中央，二牛正摇摇晃晃地在那里乱跳着，似乎刚才喝可乐可醉了。
　　某个角落里，突然传出美妙的《爱的华尔兹》的歌声。然后教室中间瞬间站满了人，如果刚才的表现率有现在这么积极的话，那刚才就可能没有那么多鄙视了。
　　一个黑影嗖的一声进入舞池中，随着音符的滚动，人们僵硬的舞步，舞池中顿时出现了一副虚幻而浪漫的场景。这样美妙的音符跟僵硬的舞步正好成正比，也就消除了许多人的自卑感。于是，舞池中的脑袋又多了一层。
　　那个黑影走到一男的身边，然后一手紧紧地勾住那男的脖子，接着一片樱唇便很准确地落在那男的嘴上。那男的似乎有些惊愕，又有些不以为然。但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任何那黑影带着他舞动。
　　身边突然多了一个黑影。那种体香是熟悉的，同时又是迷人的，妖艳的。我知道是谁，但我没有看她。因为我知道我的另一个优点就是，从侧面看更帅。我怎么可能浪费这样一个自恋的机会呢！
　　舞池中的灯光似乎更加不正常了，一闪又不闪，一闪就一直闪。但这都丝毫没有影响到舞池人的人们。
　　身边突然空了，心也跟着空了。
　　那黑影静静地走向一边的走廊，俯瞰着眼前的冷漠与凄凉。
　　脚步也很快地把我带到她身后。但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她又触景开始自卑起来了。
　　“你看，他们多开心，多快乐。”她头也不回的说。然后我看见她嘴角微微翘起来。但我知道她眼里是荡漾着泪波的。
　　“别想那么多了，你也可以的。要不我们也去玩玩？”我尽量维持着氛围，同时也在给自己找一个笑着的理由。
　　“虽然我跳的不怎么好，但起码比里面的任何一人都要好。”看见她没有出声，我自我推荐的说。
　　她把脸转向我。没有说话。
　　我不自觉的脸烫起来。看过那么女生，能让我脸烫的能有几个？为什么我会对她脸烫？难道就因为她跟其他的女生不一样？她是很成熟，很迷人，同时又是很妖媚，很感性的。但她毕竟是我的老师啊！
　　我刚想大胆地拉着她走，她却突然地叫住我：“阿龙。”然后我定在她面前，眼睛不敢看她眼睛，她的鼻子倒是挺可爱的。
　　“阿龙。”她温柔地叫着。叫得我心里痒痒的。“我，我——”
　　“哐嘡——”
　　她想对我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我看着她，没说什么，便掉头就跑回教室。
　　舞池里，灯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很正常了。王8满嘴的花生刚要吞进去，但见到这样的情况，也就没有了食欲。舞池中的人们都保持在舞步的各种动作上，仿佛一个相机把这一切都变成了静态的照片。
　　舞池中央，房丹正幸福的依偎在二牛健壮的胸膛中。二牛也很默契的用手绕住房丹的小蛮腰。好像他们是今天的主角，所有人都围着他们。但目光却都落在后门的一群人身上，而且都是带着惊愕的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