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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夜月夺瞳(五) ...
落音:兵戈交接的声音和悲伤哀求的呻吟给这仿佛充斥着力量的夜风刮到耳朵里,由于战斗的激烈和破坏,四周都悄然安静如同坟墓的肃穆,我和他,遥遥站立与两座屋顶上,脑子里满满都是最好下一击就结束战斗!
必须打败对方!
我如此坚定的考虑,之后就是冷静的思考:既然光凭本身实力无法打倒他,那么就必须借助其他力量了!
无论将付出什么代价!!
手探入香囊里,零零总总的药丸在手掌里滴溜移动。止血药,疗伤药,清醒丸……还有一颗强化药,它能将灵力瞬间提升十倍,不过由于灵力被过度使用,细胞会承受不住其能力失控。所以吃了的下场,往往都是和敌人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值得吗?我迅速把药掏了出来,值得!
他似乎是意识到了,顿时怪叫着飞扑向我!那秒间,我仰头闭眼,把药放入嘴里。
清凉的味道滑入喉咙深处,刹那后便有了热辣感,仿佛火焰在肚子里燃烧。我能体会到体内逐渐澎湃汹涌的灵力,灵压的增强将脚下的地面都碾压龟裂。灵力化做肉眼可见的光圈笼罩上身躯,闪动旋转间有无数闪电,游龙舞蛇似的在我衣服上窜流。
力量,我感觉到了生命里所蕴涵的力量。
卡尔德:当她掏出一颗小东西的时候,我有了强烈的不安。
于是我爆发出所有的力量!心随所动,我伸长了手,指甲瞬间增长一寸有余,光洁银白闪动着刀刃切割开光线的犀利色泽。因为我已打算把她杀死!就用我的利爪将那个娇美的身体切成碎块吧!
用诡异的速度从她不可防御的死角袭去,指间距那飞扬的蓝色刘海和双眸不到一厘米的刹那里,她周身泄露出闪电惊雷的光芒,硬生生压制了我来势汹汹杀意浓浓的攻击,几秒后就以若隐若现的流水状似的在身体缓缓流动。把她彻底包裹起来。再接着流水化做无数恐怖深蓝的闪电,在她身上的来往迂回,好象注入了生命般的闪烁着,奔流着,爆发出细小的火花,跳跃出弯曲的弧度……
如同她身穿一件铠甲,气势汹汹,锐不可挡,能够撕裂晴空。
单单只是几道从她身体里发出的闪电,就劈得我手臂焦上加黑,刺痛之下只能无奈后退。可只在我退出一步的那刻,又有三道橘红的闪电同时向我双肩和胸口劈过来。
错了,是两道闪电,中间的一道其实是发光的羽扇。
等我退回到数十米外的安全地带,就发觉到胸口被开出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洞,双肩也焦青黑肿,冒出缕缕青烟。
陡然间的巨变,尤其自负自大如我,更是难以置信和无法接受!我的牙齿咯嘣咯嘣碾磨不停,双手也紧紧攒成拳,发出啪啪的骨响。空气中血腥气息集聚浓烈起来,我在愤怒!
她举起了羽扇,风姿凛凛。漂亮脸孔在清冽的月光照射中蒸腾出一种杀气腾腾的美丽。
修兵:我绝望了,没有人去救落音。大家都陷入到战斗的胶着状态里,虚群接连不断的出现,我终于体会到教科书里人海战术的恐怖了。
我真蠢!当时就不该留她一个人在那里!
我居然把她留给了可怕的敌人,自己逃跑了……
多年的相处,我和倾角都能在熟悉并且能清楚察觉到落音的灵压,即使是在今夜各种灵压混杂碰撞的训练常里,我和他都很察觉到了她的灵压,极其不稳定,时强时弱,此刻,正慢慢在消失中……
我和倾角,都在瞬间青了脸。
“落音——!”我撕心裂肺的朝着远方吼叫,甚至没发现一只虚张开了嘴,舌头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向我。
嘭!白雷擦过我的耳背,将虚连同舌头一起射穿了个洞。
藤安席官怒气冲冲的过来,抬手就是一耳光,吼道:“笨蛋,别发呆等死!”
她的力气不小,我的脸颊火辣的疼痛,双耳一阵耳鸣。在她揪着我衣襟准备继续吼时,我的凄惨微笑:“那就让我死吧……落音活不了……我也……”
被我的话语里的决然所震惊了,她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我此刻的痛苦感受,她体会不到。
“放手!我要去找落音……”即使救不了她,好歹让我陪在她身边……
“她在哪里?”藤安席官的发问让我怔住了。
“你不要人去救她吗?我去!”她拔出了刀,我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溺水人。
毫不犹豫的近乎用扯的,我把项链拉下带到藤安席官的脖子上,激动的语无伦次:“这个……给给你。你快快快去!”
藤安席官摸了一下项链,发愣得看着我。她不明白我的举动。
没时间对她解释那项链具有的保护功能,我只催促她快去。
望着她瞬间消失,我从心底涌起一股轻松,浑身泄气似的双腿发软。
“危险!”倾角骤然大吼。
茫然了一秒,随着巨大的黑影数道闪亮的白电迎面扑来!
“啊——!”雏森的尖叫贯彻了上空。
失去了项链的保护,偷袭的巨大冲击力把我掀翻到数米外,我重重撞在墙壁上,喷出一口血,右脸更是火辣辣钻心的疼痛,我忍着摸了一把,满手掌的都是粘呼呼的血,右眼完全睁不开了!
“修兵!你——”模糊视线里,倾角的身影朝我跑来,他的声音听起来隐约带着哭腔。
“我没事!”恍惚间,我攀上他的肩膀,就像儿时在平民区和其他小孩子抢食物时那样,大叫着:“不要担心我!”
藤安若镜:四十六室大人的行为让我无法理解,原先清晰起来的思绪再次被扰乱了。
很明显的,黄泉落音欺骗了我,她是打着和剑八战斗的幌子把我骗到现世的,不只是我,想必剑八、碎蜂、涅都是被骗过来的。
现在,碎蜂的脸黑得锅底一样,剑八和涅倒是对送到眼前这些的磨刀石和实验品兴奋不已,但听他们边砍虚边碎碎念:落音,我不会放过你的……寒,估计……落音你还是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吧。
我并不太明白她的动机,难道只是为了阻止这群虚?她怎么知道虚会来到的?而且既然她知道有虚会袭击训练场,为什么不报告给上级?
还有……我的任务是保护她的安全,即使是死要绝对保护她。但现在呢?诸位大人们居然又下命令袖手旁观了,为什么?
还有真像修兵所以说的,有个控制了虚的人出现在训练场里,那么那人会不会是……
心突然发冷,如果他真是……那么后果实在太严重了。落音对上他,必死无疑。如果真的是,为什么四十六室大人要下令不去援助落音呢?
可恶,救她还是不救?
我是四十六室的部下,部下要服从上级的命令,无论命令是什么。
我有个坏毛病,越是不愿去想某件事脑子里就越是重复的出现这件事,于是刻意去压抑的以往相处记忆又涌上心头,我记得,她每次来番队找我,都会带上我最喜欢的甜点。她总是笑嘻嘻的坐在床边替我望风,让我好偷懒晒太阳睡觉。她和我曾经徘徊于平民街道上,把打劫的揍得不成人行。我发薪水的那天,总是找她一起去狂欢。我们唱歌,我们跳舞,我们把围过来色狼通通打趴在地。
她也常常拜访我家,无论我在与不在,她都会帮我浇灌院子里的彼岸花,如果没有她,那些花早因为我的懒惰而苦死了。现在院子里,满满一片火红灼灼的彼岸花,摇曳生姿,全是倾注了她的心血。
我看着那个叫修兵的少年,他没有理会准备吃掉他的虚,颓然的望着远方,神情凄苦,我朝他大吼的时候,他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说:如果落音活不了……那么他也……
他们从相遇相处也不过不到六年时光,为什么她在他心里有了同生共死的地位?她是具有那么大魅力的人么?
如果我不去救她,她会死么?心里突然涌起痛苦的涩感。
‘蛇毒’的队员不需要感情,上一次如此痛苦,是我还没有加入‘叶脉’时。
若镜,你看,我带‘有点心意’店最新推出的甜点了!若镜,你就安心睡吧,我保证在虎澈和卯之花队长来之前叫醒你!若镜,
若镜,你真漂亮。这个蝴蝶结非常适合你啊!
若镜……你看,花都开了……
感情果然是多余的东西,又影响到我了。我紧紧抓着手了的刀,直到雾娆发出苦叫。
这才惊觉,手掌出血了。呵~~~,我果然不够合格。
既然还不合格,那么,就让我放纵一次吧。
“你不要人去救她吗?我去!”众人骇然,他们不认为一个小小的四番席官能做什么,修兵却欣喜的扯下了落音送他的项链,催促着我快去。
我提着刀冲进了茫茫夜色中。远方,灵压爆发的红白光芒成为了指路的灯!
落音:由于我实力的突然增强,他像是被刺激到了一半,浑身的灵压也高涨了几倍有余,一道肉眼可见的高浓度灵力似闪着寒光的玉带般缠绕着他的身体,阴森压迫的无比威势从他身躯里溢出。
“你能接下我的最强攻击吗?”他仰起拳头,对准我。
霎间,只感到扑来的杀气割面,我恍惚了,因为某种发至魂魄深处的莫名感刺激了意识。
危险,要躲避!
不!不!我不可以!身后远处就是训练场中心石柱处,大家在那里!
仅仅犹豫不定的瞬间,他合拢的双拳上汇集了一团‘力’。
单凭记忆,我无法肯定那是不是灵力,单单只是感到无比强烈的生命之力在那拳头上汇集压缩,就像我之前使用的赤火炮。
“你教我的。”他狰狞了眉眼,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吼叫到:“还给你!”
空气被摩擦出‘嘶嘶’的电声,仿佛蛇张牙前吐信的低吟。
刹那后,他的拳正如露出毒牙的猛蛇,犀利狠毒的向我扑来!
说是迟,那时快!
我双手握扇,对着脚底地面的血迹插下去,高喊到:“火雷阵!”
以我的血为引,画出了火雷阵。
“火雷阵!”是我能用羽扇发动的最强攻击术了。要是在几年前我就会用,也不至于非要把冰月湖蒸干了再才对付冰龙。这个火阵里的火焰来自七禽火羽扇中最强的火羽——凤凰!白炽的光亮显得它的温度极度高,足以将万物顷刻汽化。
发动它需要代价,于是火光顺着我之前洒落在地面的斑斑血痕,勾勒出一个酷似西方魔法阵的阵法,熊熊火焰自地下冒出,仿佛是来自地狱里最纯粹的烈火。“嘭!”白光乍起,迅速将来不及反应的他包围吞噬,那惊天刺目的光柱直冲云霄,立刻的夜空里的群星与月亮都黯淡了光泽,犹如和漆黑的夜空同色了般。
我看着那光华大盛间,猎猎狂风刮得满地飞沙,炸雷霹雳阵阵厉响,演化成为密集又强横的通天光柱,其中璀璨夺目宛然流星化过大气层的火焰中,隐约可见到那个不断挣扎的黑影,凄厉的嚎叫,如同太阳黑子,鲜明醒目让我忧心憧憧。
不能放过你!绝对不能放过你!
他手中凝聚的‘力量’在我发动阵法的同时就脱手袭击而来,没有防御躲避,我只是低吼着将最后一丝的灵力输入到羽扇中,‘啪!’一声裂冰似的脆响中,羽扇猝然在手掌中炸裂成几段。
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冲击到身体,传上脑部,思考、叫喊、呼吸……统统被中断了,唯有意识一如既往的清晰。在这种情况下,有意识真是太糟糕了。我很清楚的感觉到胸骨上发出的‘啪啪’骨折的闷声,血管里血液奔流的拥挤,如同泰山压顶,我死死的支撑着,可膝盖以下的接触感非常不好,痛苦和刺麻同时袭击而上,脚下的地面也慢慢凹陷。
身体动弹不得,我只能无力的躺在地面,看着光柱变得越来越粗,越来越粗,直到把我也吞噬……
倾角:我提着刀,强压下心里反涌的恶心。我讨厌鲜血,这会让我想起很多不好的事情,但现在为了保护学弟我必须要战斗。
一刀又一刀的在虚的皮肤上劈、砍、划、刺……我费力砍伤了一只又一只可怕的虚,把它们赶到死神们的攻击范围里,好让前辈解决掉。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双腿其实是在颤颤发抖,我的手紧紧抓着刀柄,惧怕失去这唯一的保护。
我会在死这里吗?修兵也会死吗?落音……不敢想象下去了,再想下去我会先疯掉的!
半空中,一道银线出现,并迅速延伸勾画出数道绚烂光线,直到形成一扇穿界门的轮廓!
门打开了,灿烂白光从里面射出,这一刻,夜空映如白昼!
无比强悍的灵压所凝聚而成的鬼道,在空中散发出颜色各异的光线,交织成一片色彩斑斓的网,朝密密麻麻的虚群头顶罩下,顷刻就将百十只虚切割磨做灰尘。
“如此看来,吾等及时赶到。”一个比更木队长还高大的身体出现,他带着奇怪的面具看不到脸孔。
“哦,原来你们比我们还要先到啊!碎蜂队长,更木队长,涅队长,晚上好!哇呀呀,战绩斐然啊~~~!”冒似轻浮穿着花哨的队长……唔、唔……他应该就是京乐队长!
“你们还好吗,有没有受伤的人员?勇音,开始进行治疗吧。”医术神奇的温和队长,以及她的副队长也一同来了。
“总队长不相信我们的实力吗?居然又派你们来了!”碎蜂队长冷哼道,她好像忘记了,最开始通知尸魂界的便是她的部下啊。
“喂,你们别妨碍到我。”更木队长举着刀一挥,说话间又斩飞了一排虚的脑袋。
“呵呵,难得的队长和虚的精彩战斗啊,音梦,快把灵压数据记录仪器拿出来!”
“多好的夜色啊!可惜浮竹来不了,不然等战斗结束了,一起在现世找找酒喝,也不错啊!”
“喂,你们是来增援的,还是来旅游的?灵压限定解除的报告批了没有啊?”
“对不起,吾差点忘了。已批准解除灵压限定。”
“哇哈哈~~~!我等的就是批准解除!”
“少来了。更木队长,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什么时候自我限定过灵压的啊!瞧你把我珍贵的实验品打成什么样了?”
“别说了。各位队长们。不觉得我们应该先赶走虚并救人吗?或者几位都太兴奋了,我不介意先为几位打一针镇定……”
“我们去砍虚吧……”
“好的!”
我们……还有救吗……我失神的看着他们,无论是刚来到的,还是已经血痕累累的,都带着暖如和夕的微笑以及对四周的无畏和不屑,彼此交谈着,无视了满地的肉飞血溅和残肢碎体,宛若闲庭信步。
还有一位,沉默无言的站在其他人的背后阴影里,却如夜明珠发光无法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白羽织飘飘出尘,来人仿佛是乘着一抹月光降临,点燃了我最后的勇气和希望。
无视了等级和礼貌,我直接冲到了他面前,大声的企求:“朽木白哉!算我求求你了,快去救救我的朋友吧!”
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但第一次看到他那双镇静冷酷的眼睛在瞬间扩大,我想他一定是生气我过于放肆的逾越行为了。
可我依然在喊叫着,直到修兵把我拉开。
“朽木白哉,求求你,快去救落音吧,她就快要被杀死了。”
“那是什么?”十一番的小副队长手指远方。
我和大家骇然惊悸望去,在星光夜空与高楼阴影重叠下,放射出一道火红交织着亮白的光芒宛如通天之柱般,贯彻了天地。
落音:我痛苦的倒在石板地面上,咳嗽中吐出一口血水,然后便注视着摇摇晃晃站起来了的他。他的样子非常惨烈,体无完肌,我甚至能从他左胸白色的肋骨间隙里窥见那缓慢跳动的心脏……
真是惨啊~~~!我苦笑,在他眼里我的样子,一定比他惨烈十倍!
从被割开的血管里飞溅到墙壁和地面的血液,在皓白月光下发出淡淡的荧光,形成一个个小小光斑,这是强化药初期的副作用。
接下来,血液里的红血球会无法和氧气结合,从而使得肺部供氧不足,其他器官也跟着由于过于凶狠的药性刺激而衰竭。脑部的中枢神经也会被慢慢侵蚀,出现思维和行动控制错误。
最后,血管作用会被交换,也就是动脉与静脉里的血均会逆流……最后断气的模样,甚是恐怖。
所以服用它的人,必须是抱持着将对方一同拉入黄泉的坚决思想,否则就不要将它带在身上。
哲哥哥在我成功制作出第一颗强化药时,如此告诉我。
我要死了吗……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我不害怕,心只是有点怆然所失,来到死神世界里,我遇到了很多重要的人。
对不起,哲哥哥、玉哥哥……
对不起,修兵、倾角、天满……我骗了你们,要小心啊……
对不起,海燕和美亚子,……我不能当你们的伴娘了……
对不起的人,还有小露、恋次、吉良、小桃……还有冬狮郎,你和冰轮丸相处融洽吗……
对不起,大家……十三番的队长副队长们……
还有嘿嘿……白哉……我到最后……都没有能告诉你……
身躯,逐渐变凉。意识,却越发清醒。
以往的回忆就像是重播的录象,巨细靡遗提醒我自己所拥有的那些重要东西,例如亲情、友谊……
几年的生活里得到如此之多,我的穿越死神之旅程,回想来,真是分外精彩。本不属于这里的我,终归是要离开了吧?只是,我本是已死去魂魄,接下来,我还会去哪里呢?该不会回归虚无……
哲哥哥、玉哥哥……你们还会在另一个黄泉路上等我吗?
卡尔德:我恶狠狠的盯着她,嘴角的肌肉由于伤而痉挛不止:“濒临死亡的滋味如何?不想真的死掉的话,最好告诉我,谁是带你来这个世界的异行者?”
“我、不、知、道!”她居然还有力气翻白眼!
挫败的羞辱涌上心头,如果我有心。
“你为什么还不屈服呢……”我自己都听出我的语气里透出所然无味和无力。
脚踩在她纤细白嫩的手掌上,修长如葱白的手指下,死死压住的是七禽火羽扇。透明带其淡淡粉色的指甲已经刮出众多细小条纹,血顺着被呲裂的指缝流出,染红了羽扇的扇柄。
她没有反抗,大概是完全丧失了力气。脸孔虽然沾上了血尘,模糊了五官。可双眼仍旧亮闪闪的,光芒掩盖了夜空中的星辰。
像是飘然的蝴蝶,在萧瑟的秋风里,逐渐死去!
美丽,真是太美丽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既给她致命的一击又不破坏这份美丽!
怜惜……
一种极其古怪的情愫在我胸口蔓延开,我忽然不想杀死她了,不忍心,不愿意,不……
“你败了!”下意识的强调了重点,我摇晃一下手掌,右手的手指有两根至少缺失了一节:“我还能站起来,而你只能躺着……”
喉咙像吃了一桶辣椒似的火烧火燎,身体更是一动就噼啪的响动碎骨声,更别提那被烧焦烧掉的几乎尽三分之二的肌肉和内脏组织。
强悍如我,也需要至少一月的静养,才能让伤全部愈合。
但是值得,至少我还能站起来,而她却倒在地面上,四肢俱断,只能活动眼珠来搜寻我的位置。
“不。”她就躺在地面说话,犹如重病到无法动弹的病人,唇边的伤口撕裂流出新的血水:“败了的人是你!”
“我不是说过了吗?虚被我控制了,只要我不死不灭,它们就会继续进攻训练场,无论是你的同伴,还是救援人员都得成为它们的美餐!而你,现在反而要被我杀死了。你就先行一步,到另一个世界里去等你们的同伴吧。”我声色俱厉的恫吓,意图从精神上征服她。
其实我完全可以把她像条鱼一样的吊起来鞭打,然后细心的剥下她的全身的皮肤,也可以将她的四肢砍掉牙齿拔掉,让她再无力反抗和说话,或者慢慢的把她的手指脚趾一根根的削去,再割下她的五官,甚至我可以立刻拧断她的纤细脖颈,直接把她变成尸体!
可是,我却无法让她的那双眼眸,流露出恐惧和退缩的意识!
她为什么还不屈服?我百思不得其解,同时为此,我又很烦燥不安,仿佛自己才是伤得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人。
“呵呵,你连你自己失败了都还不知道吗?真傻。”她平静的注视着我,血凝固在她的额头和下巴处,黑色的污痕遍布她的发稍和额角,但无损一分咄咄凌人的气势。
我安静的等待她解释,时间对我来说非常充分。
“你已经知道了吧,我把几位队长叫到训练场来场来看大门。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认为区区一群会点三脚猫本领的虚,能抵挡住他们的斩魄刀吗?而且其中还是席官和隐秘机动队在,队长们一定会自己迎战,而吩咐部下保护学生,隐秘机动小队会打开穿界门让学生迅速离开。你的虚也只能看得到,吃不到!何况队长现在都还没卍解呢!你感觉到了吗?你的虚群,其灵压已被消灭大半,过不了多久,剩余的也会被消灭。”
“就这样吗?那你感觉到了吗?你口中所谓的队长们,其灵压也不过尔尔,我使用虚海战术未必会失败。就算吃不到你的同伴,有几位尸魂界的高贵队长陪葬,也不错啊!”
“嘻嘻……你不知道吧。尸魂界是有规定的。对于副队长和队长级别的死神……可是规定了他们必须将其灵压限定在五分之一的程度下才到现世……为了防止过强的灵压扰乱危害现世的魂魄……你所感应的,不过是他们的五分之一……真是掉以轻心。虽然……得不到命令无法解除其限定,但无妨大碍。尤其是其中有一位是不死不休的战斗狂人……一位是对有特殊能力的虚非常非常感兴趣的科学狂人,他们很可能会无视限制命令……也许根本就没有强制限制自己的灵压……现在没发挥出来只是由于兴致还不够高!哼哼哼……还有,其中有一位更是二番队的队长呢!”
“二番队的队长有何特别?”我压下心中翻滚的波涛。
“碎蜂队长……咳咳……即是隐秘机动队的总司令官,又是第一分队刑军的团长。我估计她在北门遭遇虚群袭击时,就让部下报告给静灵廷请求支援了……咳咳……而静灵廷的队长还有九位,由于紧迫……总队长一定没时间调查其他几位队长的去向,只会匆忙召集其余队长派遣他们来……隐秘机动队的总司令官把虚群的情况说严重点……那么——至少还会有两三位队长级别的人物以及若干为副队长来……咳咳……你的虚群再多,能抵挡得过五六位队长的斩魄刀吗……而且山本总队长也会下命令解除……咳咳……六把斩魄刀一同解放,想必连训练场都要移为平地了……”
我想,我那布满伤痕的脸突然变色了,她还是能看出来吧?
“你从一开始就如此设计的?”
“不,咳咳……我只是考虑而已。不需要详细的计划和精确的布局,我只要把碎蜂那个严格认真的队长骗来训练场就可以了。然后她自然而然的会做我所想要的事。”
她扬起了笑脸,月光清晰的照映出鲜明的恶意:“我只是把他们都叫来了而已。不再需要我去安排什么,或者暗示什么,他们只按着自己的性格就会做去我所希望他们做的事了。”
“你败了,卡尔德。”
惧怕……
此刻双海蓝的眼眸,连最初见到我的那点惊慌失措都消失,贯彻瞳孔的,只有至始至中的透澈明晰,坚韧的、决然的、永恒的信念。像森然从天空降下的闪电,能够劈灭万物。
让我不由自主回忆起,在我彻底脱掉面具的那时刻,至从天空降下的蓝紫色光芒,吞噬了附近百里的沙丘,仿佛是神的震怒,我以为是对我的审判,我会就此灰飞湮灭,重新转世投胎。现在,那瑟瑟发抖的恐怖感再次袭向我的魂魄,
“别看我!不准再看我了!”我大叫道,不断掩饰着流露出的惊慌和颤抖。
她怪异的瞄着我,直到被我用力提起来,狠狠撑到断壁残垣上。
被那双眼睛的魔力感染了似的,之前的犹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刻意掩饰的慌张和混乱,心中腾起了一股燃烧起的残忍火焰,我阴阴的低吼。:“真是漂亮的瞳孔啊。人人都传说,小白雪公主的左眼是全时空最美的颜色,我看你的眼睛也不错啊……”
“不如送给我吧!”
她的眼中,承载了满满的震惊,可依然没有一丝惧怕。
见此,我越发烦躁不安,一手插着她的颈部,一手腾出,长指甲变得更尖锐,后端更扁平,适合挖掘。
尖端缓慢的伸向了一眨都不眨的海蓝色右眼,她狠狠的瞪着我,仿佛要把我的身影映刻到脑海里去……
——————————————回归到第三人视角——————————————————
四十六室的隐蔽地下基地,弥漫着一阵眼所不见却清晰强烈的压抑,多数工作人员都在这阵压抑中窒息,还有一股森森逼迫感也随之蔓延开去。
“哲!让我出去!”玉仰望着第二层的环形楼道,他正提刀站在地底第一层,出口电梯的门就在正前方,可他却无法再前进一步。
一道细薄的光像罩子般把他牢牢罩在其中,围困的法力之强悍使他动弹不得。
“我说过,不可以去救她。”哲十指交叉,依旧安稳坐在椅子上,露出了许久不见的冷漠,语气里都包含威慑:“玉,不要违抗我的意思。”
“落音会死的!”
“如果她会死,那就让她死去——!”
对视高高在上的少年那深不可测的凛人寒气,玉心头一沉。也许真是几年在尸魂界过得太安逸舒适了,他忘记了总是淡淡微笑,偶尔别扭一下的温和少年,其实从血液里流淌着有异样魅力的疏离。
这种疏离,就叫无情。
“哲……我……”他没有说完,手中的刀渲染上强大的灵力,并都浓缩凝聚在尖刃之上,朝着光罩的某一点,悍然突刺过去!
“呲——!”刀刃在光罩上摩擦出一流火花。灵力犹如洪水撞击到堤坝般被反挡了回来,重重反噬到他身上。“哗啦!”剩余的强烈气劲则将附近的强化玻璃震碎,无数的碎片快如暗器,将玉受伤来不及防御的身体割裂出道道血口,玉喷出了一口血,俊颜迅速苍白起来。
单单只是一记攻击,就让他无力支撑的跪倒地面,大口大口喘息。
在如此惊粟场面里,哲只是面无表情的把头转向了大屏幕,屏幕已化分成五个小格,除了落音和卡尔德外,其他队长的行动也在其中播放。他盯着屏幕,思考似的用一只手指敲击着太阳穴。他在等待,也在忍耐。
他的眼神,孤独而冰冷,泛出死气沉沉的红芒,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比平日里静静微笑更为恐怖邪恶。
从头到尾,四十六室只是守在一旁,没有上前劝告。即使他们很担心落音的安危,但玉的例子就在眼前,他们自然理智的保持了沉默。
他们不是玉,如果挺身而出,下场绝对是一堆焦碳。
而且从时间上,他们的部下根本来不及去救落音。她唯一活下去的可能,就是卡尔德不杀她。
字数越写越多……弦玉要反省……反省反省……
落音人生里的第一场磨难快结束了,接下来看众位死神和原创人物的表现吧。
该写的写得差不多了。修兵破了相,穿界门打开学生可以回家洗洗睡,众队长训练场聚会顺便狩猎虚群,再然后藤安若镜第将一个达到战斗地点,白菜英雄救美,大家发飙围攻某邪恶炮灰……
不会再虐了……
不要抱持好想法,之前已经提示过了.要得到斩魄刀,必须要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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