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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野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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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胖子带我们到了一家叫~COCO~的酒吧,这个时候酒吧是还没
开始营业的,我和邵刚便跟着胖子从后门进了酒吧,一进去就看到大
概十几个标准的混混模样的人在吧台喝酒。
那胖子把我们带到那群人中间,和一个赤着上身纹着纹着红龙的中年男子打了个招呼,然后那个中年男子以一中审视的目光扫了过来,我努力站直身体压抑自己的面部表情以显示自己很平静,但是双腿的颤抖却出卖了我。毕竟我还是第一次进酒吧而且正面接触到这些所谓的大哥。
随后那个胖子和邵刚说了几句便走了,我隐约听见说要拜那个中年男子为大哥。
“你们想当我小弟?”那个中年男子说话了。
“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嗯了一声。
"嘭"的一个酒瓶砸在我后脑勺上,我现在才知道晕是个什么概念,当时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此时我才认识了我人生当中的第一个兄弟,真的,一辈子的兄弟。
“你敢跟龙哥这么说话,找死呢,小朋友”一个刚刚偷袭我的龙哥的小弟说到
“操”邵刚一说完就举着酒吧的小桌子砸了过去。
另外的一群人当然不会旁观,也帮着打邵刚,邵刚虽然能打,但双拳难敌四手不是,于是理所当然的被打的出气多进气少,我缓了一阵,感觉后脑袋在流水,不过当我看到邵刚被打成这样,只觉得一阵热血上涌,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随手拿了个杯子砸了过去,还大吼一声:“冲我来”。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又不是李小龙,更不是叶问,再大吼一声:“我要打十个。”
结果很悲剧,要不是那个“龙哥”叫了声停,估计再几分钟,我就得去阴间报道了。
那些人停了手,便站在一边,仿佛刚刚只是热个身。
“龙哥”走了过来,对我们说“还行么”
我和邵刚都没敢说话,只是摇摇晃晃的扶着桌子站了起来,龙哥说了声“行了,以后你们就是我鳌龙的小弟了”然后给我们一人包了个红包,又叫那些他的小弟给我们道了歉,凭我的智商我当然知道这叫唱完黑脸唱红脸,不过谁叫人家是大哥呢,只能吞了往肚里咽。
“不好意思啊,以后都是兄弟,今晚我请客喝酒去”那个砸我头的人说到
“恩恩,没什么大不了,喝酒就算了吧,改天吧,今晚有事”虽然我这么说但我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头都破了还能喝酒,喝你妈去吧
邵刚也就压根没理他们,跟龙哥打了个招呼拉着我就去了诊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其实我总结一下小混混的生活也就是吃喝玩,没有太大的生活目标,偶尔帮老大去撑一下场面砍一些人,然后帮些认识的人扯些小皮赚点外快。
但我知道我和他们不同,我和他们唯一的区别就是我的目标不止于此,我不能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上去的机会。
来到J市已经不知多少天了,反正混混们也是从来不记今天星期几什么节日的,打过不少人,也被打过不少,给别人放过血,自己身上也有不少疤,真不知是赚是亏。
“来来,发钱了。”说话的是龙哥。今天又是领“工资”的日子
我们领了钱,龙哥没让我们走,顿了顿,才说“明天阿山那边有批货数量很大,不少人都很眼红,,我打听到一些消息,是在西郊的老钢管厂接货,你们准备准备,后天给我打算去抢,愿意的去,到手之后每人一万,但进了耗子谁敢提我,哼哼”
一时间都眼红了起来,敢当混混谁会怕,眼红的当然是那一万块。
“龙哥,我去”“龙哥,我也去”
“强子,鲨鱼,你们不能去,外面谁都知道你们跟我”龙哥说到
我虽然也眼红那一万,但也得有命花是不是。不过我确定就算完不成任务也不会有太大损失的情况下我和邵刚也去了。对了,邵刚现在在J市还是小有名气,能打那一身块头加眼睛上方的刀疤又好记,现在都成刚哥了。
深夜,一辆桑塔纳驶入了这间破败多年的老钢管厂,我看着驶入钢管厂的小轿车,心噗通噗通直跳,是的,我很紧张,而且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虽然我身旁还有30多个人。
“里面大概有8个人,你们带上头套抢到包就出来,能上车走的走来不及上车自己想办法躲,明天交给我,谁抢到的我给10万”说着就开着他那辆BMW走了,连灯都没开,只留下3辆金杯面包车在路边等我们。
接着我们就摸着黑往钢管厂里去,我们车的位置距离钢管厂起码有2500米,莫约30分钟我们才走到近处,里面没灯不过却看到门口有几点红心,估计是几个烟瘾犯了的守门人。只见翻侧门的翻侧门,翻不了的都猫在正门旁边,真你妈象特工,可能是翻墙的发出了声音,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有声音就是古怪,所以那几个守门的就慢慢的走了出来,看有没有什么动静,当我看到第一个人冒了头的时候,就看见一群蒙面手持砍刀的人冲了过去,我拉住邵刚,示意没必要先进去。
然后守门的人很快被砍翻,反正已经暴露了,那群冲在第一线的还边冲边大喊“冲啊”,真你妈脑残。
我和邵刚基本上是最后进去的,跑了一半就听见“砰、砰”。
擦,还有枪,这就算了,接着“突突突突突突突”还伴随着一些惨叫,我拉着邵刚就往外跑,当然也有些和我们一样在往外跑的,跑出钢管厂大概一千米的样子我们就累的不行了,躲在一个小草丛里,也不知是福是货,一个人也向我们这边跑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很大的旅行包。
我心想,来了,邵刚也红着眼,我按住他别说别冲动。
跑直线,跑直线,我心想。可能老天都不保佑我,他跑到距离我们还有十多米的时候就进了右边的草丛,然后继续跑,虽然这里很荒凉,但杂草却不高,顶多一米的样子,不弯腰是绝对看的见的,透着月光还能看见他手上的枪,所以我放弃了。
就在我以为没戏了的时候,又跑来一个拿着包的男子,直奔我们这个草丛的方向,我小声的跟邵刚交流了下,放过一个没理由放过第二个。
我们慢慢的顺着草往那边移动,邵刚在我前面,就在那个男的也准备转弯进草丛的时候,邵刚一刀砍向了那男的拿枪的手,我在后面只知道如果弄不死他,就是我们死,于是我跳起来向那男的胸部捅了一刀,一拔还拔不出来,不过效果还是见到了,那男的直挺挺的倒在了我们面前,我当时很怕,这是我第一次杀人,不过情急之下也想不了这么多,我顺手拿起枪,邵刚提着包,我们又猫着腰往草丛深处走去,具体往哪边在走也不知道,只知道越远离钢管厂越安全。
当枪声越来越小,越来越稀疏的时候,我们才松了口气,打开包一看,一包的钱,都是一打一打的,看的我和邵刚一愣一愣的,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所以理所当然的我们都提都没提交给龙哥,反正这么乱也没人知道是我们拿了,于是看了看四周的大概位置,就地把这个包和枪都埋在了地底。
然后又摸着黑半跑到了金杯车停的地方,不过车早开走了,我们又不敢顺着大路走,只好看着大路上的灯在距离大路很远的地方慢慢往市区里去。走到天微微亮的时候我们才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房屋,丢掉头套和刀,这我们才敢上大路拦了辆的士车。
回到出租屋,我们在床上都兴奋的睡不着,那可是一袋子钱啊,足够我们过一辈子,但我并不满足,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钱就能解决的,别人帮你也只是因为你的钱,或许我可以拿着钱回去摆平我的那些事,但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别人不敢来找我谈这件事。
我问邵刚:“有没有想过另起做大哥。”
“有,不过也只那种打打杀杀的大哥,阎儿,你才是做大哥的料,我说真心的,你比我头脑好,我感觉大哥只是会打打杀杀不够,如果不是你我身上的疤可不止这么点,你要是想做大哥,我一定第一个跟你”
整个上午我都没睡着,不仅是因为我杀了人之后的那种算不上恐惧的感觉,只是略微的不舒服,因为一条活生生的人被我弄的永远起不来了,还因为邵刚的一句话,做大哥、做大哥。如魔音贯耳。
到了coco酒吧门口,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和邵刚走了进去,一进去就
看见十多个人站在一边,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些伤,跟龙哥打个招呼后
也站到了一边。酒吧关了门之后龙哥就发话了
“虽然兄弟们都有所损伤,但东西还是到手了,我说话算话”说着
强哥拿来一大袋钱,每人给了一万。
看来另一包东西还是抢到了,我心想。
“不能来的兄弟们我给两万,多出来的一万算是医药费。”龙哥继
续说到
我和邵刚之后的几天跟往常一样该玩的玩,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怕
露出些破绽,那包里的钱暂时是不敢去拿的,小心驶得万年船,顺带
一提,这样的事情电视台是不会报道的,影响社会和谐。
就当我们认为已经风平浪静的时候,那该来的暴风雨还是来了,山
哥,外号山猫,和我老大在J市的名气差不多大,这么大一批东西被
抢了当然是雷霆震怒,整个J市彻底乱了,山哥在道上放了话,不见
了一批东西,谁提供东西的信息就五万,谁找到东西就五十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所以整个J市的地下算是彻底乱了,我们一帮
兄弟弄的人人自危,不过纸显然是包不住火的,没过多久,强哥就意
外的“失踪”了。
现在我们一帮人在coco里开会,等待老大的指令,
“龙哥,强哥就这么不见了,兄弟们知道肯定是山猫那伙人干的,
怎么做你发句话,兄弟们铁定跟着你。”一个小弟道
咚、咚咚、咚咚咚,龙哥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鲨鱼你叫点人
,我们去找山猫谈判”龙哥道
于是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山猫的老巢,天堂第一会所。
便有了现在的状况,上百人挤在一个小小的会所门口,里面两个人
坐在一张大桌子边,身后各站了十多个小弟,我和邵刚当时也才十七
八岁,长得也没多大杀伤力,所以都只是站在门外和对方对峙,里面
具体谈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只知道一件事,如果里面闹翻了
,就开打。
砰砰,里面不停的传来敲桌子和骂声,我不禁紧了紧握刀的右手。
不过最后都没有打起来,我悄悄的松了口气,只见老大怒气冲冲的就
出来了,我想结果肯定是不欢而散。
最后老大也没和我们说谈的怎么样,只说要弄死山猫,之后的几天
我们就跟着老大开始砸山猫的场子,我那天是跟着去砸一家山猫罩的
酒吧,我们有二十多人的样子,坐了三辆面包车,下了车我们拿着刀
就冲进了酒吧,可能是山猫的名气挺大的,所以虽然才九点,里面人
就差不多座满了,而且也只有两三个罩场子的混混。我们鱼贯而入,
瞬间就砍翻了罩场子的人,然后顾客见了血就混乱的想要跑出酒吧。
那场面你们想象不到,大几十人往一个小小的后门挤,我也没太在意
,就开始掀桌子,砸吧台,砸了十多分钟最后听说警察来了,于是我
们就上车逃了。
山猫如果这样都还没反应那他也就混不下去了,我们的场子也被砸
了几个,最后约定了在星期五的晚上六点在城外谈判。
城郊,又是几百人的对峙。
“CNM,山猫,你到底是交不交人”龙哥道
“我C,让老子交人,你先把东西交出来,别以为你的事老子不知
道”山猫道
“你别把屎盆子往老子头上扣,老子说没拿就没拿”龙哥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老子只有打的你认,上”话落,山
猫那边的人就冲了过来,我们也不甘示弱,这种场面我早已熟悉,再
也不是那个见血就腿抖的少年,因为如果你不狠,那流的血就是你自
己的。所以我下手不禁又快了几分,在乱斗了十几分钟后,地上已经
倒了一片还在时不时低声哀嚎的人,我身上也挨了不少,不过都是皮
外伤,我的原则就是在不伤己的情况下尽可能的砍对方,不然我早躺
地上和他们一起呻吟去了。
“呼、呼,"我喘着粗气,右手已经有些麻木了,但我知道不能停
,停下来,那倒下的就是我,又随手挡了几下迎面而来的刀,还是中
了一刀,从右肩直到小腹,我后退了几步,观察了下局势。看来要输
啊,对面正压着我们打,而我们的人也一个个倒下,我已经算是冲入
敌内深处了,看着迎面又冲来几个,我算是认输了,连刀都不准备再
提一下,就当我准备看着刀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斜里冲出一个犹如天
神的身影,“挡,挡”几声刀碰撞的声音,我一看竟是邵刚,真是好
兄弟,我不知哪来的力气又砍了对面的几刀,这样下去不行啊,最后
还是要躺地上,我当时真的以为我就会这么死了或者至少重伤。也许
是天意弄人,我突然锁定了在前方二十米处的山猫,他一手拿着刀一
手还抽着烟,看样子还真以为是胜券在握。
妈的拼了,我示意了下邵刚,随手抓起一些泥土,就一起向着山猫冲了过去,对砍向身上的刀能不避就不避尽量让其落在后背和肩膀上,山猫也发现了我们,不过能混迹这么久,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提起刀就迎向了我们。我在心里思量了很久,其实当时也不过就一刹那的事情,撞开邵刚,用身体迎向了山猫的刀,所以我从左肩向下又多了一道伤,我可没认为自己是杀不死的超人,所以左手上的泥土向山猫撒了过去,人在眼睛快被受伤害的时候会条件反射般的眯起眼睛,手向眼睛摸去,所以山猫也不例外,只是他右手的刀还向着空气在乱挥,而且也在缓慢的后腿,只是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太大威胁了,我知道我得把握住这几秒钟,如果等他恢复了,那想短时间制服他是不太可能了,我就地一个前扑,一刀扎在了他的大腿上,鲜血撒了我一身,看来扎到血管了,山猫很配合的倒了下去,我一把刀尖顶着山猫的喉咙大吼了声“都给我停”,可是混乱的现场没人听我的,只有山猫周围的几个亲信发现山猫被制住了,没敢冲过来,这时邵刚也站在了我身边,口里也大口喘着气。
“叫你手下跟老子停下”说着我一刀划在了山猫的脚踝上。
“啊”一声嘶吼,我还不解气,一刀一刀划在山猫的手筋脚筋上,可能是山猫的手下被我吓住了,也许是怕老大出事,于是周围的几个山猫的手下就开始叫停,慢慢的越传越远,最后双方就真停了下来,我提着一口气和邵刚就拖着山猫往我们人那里靠,人群很自然的让出一条道,我当时认为自己肯定非常帅,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将山猫拖到了龙哥旁边,我正想说些什么,可突然发现脑子里一片眩晕,我要死了吗,这是我的最后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