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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创辉实业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私人企业,他的老板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叔叔刘昆。但要说在这里掌权的,就不得不提起张鸿翼。
如果我这辈子可说怕过谁的话,他必然出现在我的回忆录里,在古,他必为一掌遮天,玩弄政事于股掌之间的掌朝丞相;在今,他张鸿翼就成了超级奸商,魔鬼终结操控商海为己欲。反正虽算不上一介枭雄,但能在进创辉不到两个月就爬到执行总监就已不是等闲之辈,更不用说他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把创辉经营到业务遍及海内外的大公司了。
而我,如果不提将来一定成为万人迷恋的超级吉他王子外,(注:这个梦想完全屏弃在作者考虑范围内)在他面前,我渺小得就像飘落的枯叶,还是那种他走过那棵大树后才飘落的,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可是现在……
“鸿翼,”叔叔召唤这个强人到我面前,“这个是我侄子,给他份工作。”
说完,这个我老爹的弟弟非常潇洒的背起他的网球拍,走人!
“……”我当时足足盯着那扇已没身影的大门好一会儿。
“跟我来,”总监大人没有带一丝该有的友善笑容,“我介绍大家给你认识。”
这就是我刘枫,未来的吉他王子(注:再次声明,作者目前绝对没有想他会那么伟大过)和专横跋扈的魔鬼终结者张鸿翼的初次会面。
距离时间4天的今天……
我一进公司就“荣幸”的被“接待”到总经理办公室。
我一脸谦卑的看着戴着金边眼镜的总经理叔叔,“对不起,我又迟到了。”尽量的使自己的声音让人感觉到——我在羞愧。
叹了口气,叔叔起身把门关上,回头招我坐下。
“小枫,你叫我怎么办啊?”他蹙眉感叹,“我知道你来这里是想组什么团的……”
“乐团。”
“恩,其实鸿翼以前也玩过,但看看他现在……”我听到这里,脑子豁然爆炸了。
“他?”那个扑克脸做出公鸡报蛋的嘴型,双眼翻白一脸陶醉的模样,再双手捧胸哀怨伤怀的鸣唱“哦哦哦~~~~~我的爱已远去,我的心在流血~~”,不会吧?
“是啊,他以前好象是哪个乐团的吉他手兼主唱呢。”
“吉他?!”穿着一身西装,以举冲锋枪的姿势一阵弹片疯刮,做一个阿里山的姑娘洗发以后的酷甩头,再抛上一飘媚眼,深情地低吼:“昨夜的激情使我象被卡车碾过~~~”然后再一阵疯狂吉他疯刮???这简直是中国摇滚的毁灭!我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啊,不和你说了,反正你要多和鸿翼学学,做点正经事,不要一天再胡思乱想。”叔叔又背好他的网球拍,“我和人定好球场见,走了。”
“哦……”哦字还带着尾音,门口已不见了叔叔总经理的身影。
既然总经理已经走了,那么我早上的迟到问话也就结束了,如此这般,我就步出了办公室。
才出办公室,迎头就碰见张鸿翼。
一身浅兰剪裁得体的西装,灰白高领薄毛衣包裹着修长的身体,手里抱着几份文件,一边走一边翻阅着,以我的角度可以发现他的眼睫毛很长,因为低着头,发丝零落的落遮掩着额头,显得格外的秀气……
张鸿翼好象看到什么高兴的文字,突然笑起来……
很少见笑法,先眯起眼睛,然后一下子笑起来,全身都笑了一样,但须夷间,就象看到海市蜃楼般,他又恢复了那张扑克脸。而且发现了我……
“迟到了还那么休闲的打盹?快工作去!”
“是……”我擦身经过他的身旁,准备回大工作间去打打字什么的。
“等一下,”我意外的被叫住,“下班等我一起走,我有话跟你说”
等我回头,他已经转头走了……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我不禁想起叔叔说过的话“他以前好象混过哪个非常地底乐团哦,非常的骚包啊~~还曾在公司拿着扫把唱过冬天里的一把火。厉害吧!”,(注:他叔叔绝对没有那么说过。)
哇,我感觉心脏随着他走动的身影漏跳了几拍,赶快拍拍胸脯:真是怕怕!我可不要再因为见到漂亮的人就变得怪怪的了。
昨天晚上被迫获知了天堂与地狱的经纬度区别,今天一早又被告之晚上要与魔鬼共舞,到底谁会来赔偿我死去的白细胞啊?
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工作间等待着总监的到来。
真是好闷啊……没有人的声音,没有动物的声音,也没有花草被微风抚摩的声音。
随手拿起摆在桌上的笔,我开始胡乱的写了些不成文的词句。浑然不觉身后已经站着的身影。
“潜藏在影的兽牙已将我撕碎,静静凝视海水镶白突兀的黑发。丘比特犯下的恶迹,却由你我承担……(注:《莽荒时代》出现的歌词除非特殊著名都将不是发行歌曲的歌词。)”莫名出现的声音吓得我把手里的纸揉做一团。
“……”从早上见过面以后,这是今天第二次见到他——张鸿翼。
“我会吃人?”他做了个跟他走的姿势,转身步出了工作间。
我注意到他换了一身白色休闲装,披肩发丝少了摩丝的禁锢,飞扬跋扈的遮掩了他快半边脸,这个样子似乎还有点玩乐的味道,不过……我还是想象不出他对着话筒颦眉低吼:“废弃的花园是你我爱的见证”(注:绝对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些)
***
“那是歌词吗?”掌握方向旁,他并没有看我。
“厄……随便写的,不算吧。”其实我前几天一直抱着吉他谱了首曲子,(少了钢琴只能将就吉他拉)正想填词。
“你叔叔叫我开导开导你,说你父母拜托他什么的,反正就是叫你不要搞什么乐团了。”喜欢注意别人手的我发现他那握方向旁的手指有点发白,似乎是太用力握方向旁的结果。
“厄……”我抓抓头,“好象很多人都和你说过同样的话啊,不过我都拒绝了。”
这句回答使我得以看到他的第二次的笑容,但愿不是讪笑才好。
“我听说总监以前也组过乐团啊?”到现在,我还是不大相信这个给人贵气和威严感的人可以一边跳脱衣舞,一边唱歌(注:决定没有任何BAND规定需要这么做)。
“啊……你知道了啊,”就他整天严肃的模样,现在总监心情非常好的样子, “玩过一阵子,我也跟你一样曾经很执着这个,不过没有继续。”
“是因为……”
“因为没有值得我唱的词,也没有信心创作出令人玩味的曲,一句话——我失去了创作灵感,我玩完了。”换是我决不可能用如此平静的表情说出来
就在我努力想弄明白他话里还隐藏着什么的同时,我被他的坐车拉进了一条光线缺乏的小巷。
“下车。”
“在这里?”我出车门看看四周,大晴天竟然没有多少光线落入,巷内阴沉沉的,大面积的围墙只有几个可入岔道,“这里没可能是你家吧?”
我抬眼看看那辆奔驰2000,打死我也不相信这个家伙住在这些破旧得一看就是马上要倒的房子里。
“少废话!跟我来。”他已迈步走入小巷。
盼前顾后,背街离华的小巷半个人影都没能叫人见到,就是叫人给杀了,可能都要快化骨才可能被人发现的光景,真是可怕。
我心理还是有点毛毛的,张鸿翼这个家伙平常为人就标准的心狠手辣,传闻中,上个月有个商家准备和公司竞争微芯主板(电脑一硬件)的中国总代理权,还没开始敲盘,就因为感觉那个商家还有点实力,就被暗中被张鸿翼使了手段,见商那天根本无法出席,可想而知,这个家伙做事有多黑了。
而现在,我和一个怎么“黑”的人,正走进感觉很黑的平房屋子。想想我178CM的身高,再望望他184的个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拉我来这里干什么啊?
***
果然很黑。
是我进去的第一个反映。
“徐明,我带了个人来,你们自己认识认识。我还有个约会,先走了”随着砰的关门声,总监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有没有搞错啊?我想尖叫,把一个自己平时就看不顺眼(注:是他的猜想)的人带到一个了无人烟的小黑房子里,然后不声不息的就消失……
等等!这样的情节我似乎在那部不知名的电视剧里见过。是了,张鸿翼刚刚还在车上说起他很羡慕我对音乐的那股子执着!
一个善良的愿意为音乐抛头颅撒热血的才子,远从家乡投奔到亲戚那里,卧薪尝胆只为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音乐天空,却不幸在打工处遇上一个嫉妒他音乐才华的鼠辈(注:他从没有在公司表现出他任何在音乐方面的才华)。
虽然这个鼠辈曾经是个“众人皆知”的玩乐者——他在音乐的大海中以顽强的蛙泳勇往直前……披虾斩蟹,只为海中珍珠,不幸他被珍珠贝夹住(可见不可及啊),天见犹怜,何时他才能成功啊!上帝哭着对他说:我等不到那一天!!!
所以!他就对哪个为音乐奉献一切,并且极有才华,更加具备成功条件的音乐才子万般的怨恨,因为他不可能实现的一切将在这个千古传奇人物身上变成真实。
天,我才发现这个张鸿翼还真是变态中的极品,极品中的精华,还经过再提炼!再浓缩!
我发现我后背有点凉凉的,想必是一身冷汗的关系。想赶快拔开门跑出去,却意外的发现脚使不上劲,真是欲哭无泪啊。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我拼命对自己进行催眠式心理对话。
过了好一会,总算感觉使得上劲了的时候,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黑暗,隐约间看清这是间很空旷的房子。没有家具的摆设,有几张椅子,两张桌子,上面摆放着几把吉他贝斯什么的。
我好奇的想看清楚,所以慢慢的走过去,就在我要拿起吉他看牌子厂家的时候,冷颤随着一男低音迅速蹿上后脊。
“你很有趣。”
在空荡阴沉的房间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感觉我心脏快从嘴里跳出来。
“啊!!!”我转身过来,看见一张反被我吓得有点呆的傻脸,才全身放松下来。
“你要死了啊!从哪个洞里钻出来的?知不知道我正在很紧张,你这样会吓死我的啊。”或许是因为那张呆脸让人有种很放松的感觉。我开始破口大骂,连在总监那里的担惊受怕都发泄在他身上。
我就那么任性的指着这个不认识的人骂了好一半天。他却好心情的在黑黑的房间里找到了茶杯,帮我倒了杯水。
“谢谢。”我接过水喝了起来,那汩汩流入咽喉的清凉缓解我“火山喷发后的干涸”。
换过劲,回想起刚刚所为,蛮难为情的。
“厄……”我们同时开口,然后一起笑了。
他做了个让我先说的手势,静静的又没有说话,只是很温柔的看着我,让我认为说什么他都会原谅。
“你住在这里?”
“没啊,翼说被分配了个保姆当,现在小孩叛逆期,需要调教,叫我帮忙,就来这里咯。哦,对了,我叫赵魏。”
小孩?调教?不是在说我吧?
“不过啊,我可没有哪个能耐啊。”他很大气的冲我笑,“很可爱的男孩子啊,而且我也很喜欢玩音乐,怎么可能去劝别人啊?”
“真的?”其实从桌上的乐器已经能猜出十之八九了。
“真的拉,你玩什么型的?”
“视觉摇滚。”
“哇,那一定要拉翼去,我好想看他化装的样子。”
我和赵魏对望一眼,脑子里想象出张鸿翼画了一脸油彩的模样,两个人都贼贼的笑起来。
就这样,我们从张鸿翼的脸聊到他们是如何认识的,再聊到我如何为了音乐到这里寻找知音,就这样一见如故的海阔天空的笑啊,叫啊的说个不停……
直到“砰”的一声开门声,一个身影进到屋里:“天,你们竟然连灯都不开?”
听到这个声音我身体自动自发的坐直,但是……我突然想起赵魏口中的他,简直不可抑制的狂笑起来。对他也没有以前的害怕。
见到我这个模样的张鸿翼还是摆着扑克脸质问:“你和这个家伙说些什么?怎么比带来的时候还要严重。”当我精神病人,需要心理治疗?
听到这番话的赵魏仅只是好脾气的冲他笑笑,因为因为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我也没能看清张鸿翼的表情,插不进话的我只好静静坐在椅子上。
我等待新的对话出现时,却被一只手强扯下座位,什么原因完全没有解释,就那样被拉扯到奔驰2000面前。
虽然说平常我就认为张鸿翼这个人很没有礼貌,很不会为人,更是个严厉到残酷的人。但是我还是没理解现在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手了紧握着赵魏后来从屋里跑出来递给我的便条,看着不远处站着的赵魏,心理想,这是在上演哪出“新婚燕尔郎走卒,远望小桥念娇娘”?
“上车!”
“不和他说一声就走……”不待我说完,我已经被粗鲁的塞进车内。
交辉着夜晚的人工照明,看着那张不苟颜笑的面庞,我不禁喃喃的念叨起来。
“唧唧歪歪的说些什么呢,想说什么就大声说出来!”这个家伙说话真的很不尊重人,眼神都不带往这边瞟的。
“没什么……”我并不想当面拆破他伪装的面具,不过,是伪装的吗?
冷哼一声,他就没再说什么,但是眯了一下眼睛好象正在嘲讽我敢做不敢当,激得我满腹的硫磺止不住的朝咽喉涌来。
虽然我容易感情冲动,但是连横眼都没有被赏赐的话,我还是吞下了满腔的硝烟。
冷静下来后,突然想到和赵魏的约定……
“总监现在除了正事,好象很少说话啊。”我一边说,一边样装不注意的悄悄观察他。“以前的总监据说可不是这样的哦。”我满足的看到他身体一僵。
“……他还说了什么?”呵呵,竟然还在故做镇定!
“他只是说自己以前很唠叨。所以不招人喜欢。”听说你的功力也不同凡响哦,当然这个我可没说出来。
“是啊,如果说我说话要拿个碗在下巴那里接口水,他就非要找只锅接着。而且说话又快,我完全插不进去说,所以很讨厌这个人。”他竟然用那么扑克的表情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我简直想笑到一口鲜血喷到车窗上,但为了不至于掌方向盘的他看不到路而让我们死于非命,我还是努力的忍了下来。
强压住满脸跳动的肌肉:“老大,和我组团吧。”不知道为什么,赵魏说张鸿翼是个音乐奇才我就相信了。
“嘎”的一声,车子就那么没有预告的停在马路当中,我努力压下喉头的声音,免得象女人一样尖叫。
他愣愣的看着远方好一会儿。这段时间竟然这段路上都没有车辆经过,算他好狗运了,不然没准一场车祸,不然就是一出骂街。
外面光线并没有清晰的映出他的表情,我也小心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又是毫无预兆的发动车子,我简直跟做云霄飞车一样,脆弱的心脏一再遭到他的摧残。
***
车子停在一家门口闪烁着五彩灯光的PUB门口。
里面喧闹的气息的热浪已经把我侵蚀。完全有别于中国摇滚的重金属器乐声,大量的鼓点和电子合适成音把我的耳朵轰炸得快出现茫音的感觉。也惹得我血液中最原始的对力的追求的感觉涌动。
太棒了,我们找了个视野比较好的地方,要了杯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