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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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架子之上，一排排的书排列整齐。书名，作者，出版社，或高或低地排在了书脊之上。指尖轻轻扫过，“啪哒啪哒”，是悦耳的声音。对于羽鸟蔷薇而言，这是这个学期最后一次踏入学校的图书馆。她一遍遍走过书架与书架之间，这个学期，发生了太多事情了。
不知不觉，第一学期已经过掉了。
而对于青学网球部的人来说，真正的比赛，从现在才开始。
“羽鸟前辈！”
突然，图书馆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生跑了进来。羽鸟迎了上去，“同学，请问是来还书的吗？”
“羽鸟前辈！”对方显然认识羽鸟，她歪歪头，她好像没见过这个男生啊，怎么他认识她？而男生却一脸慌张好似事态紧急一般，“前辈，你跟我去一趟网球部，乾前辈吩咐的！”
“哎？”
还没等她搞明白为什么乾前辈要叫她过去网球部的时候，她人已经站在网球部的球场外了。一个身着青学校服裙的女子正背对着她，而女子周围，却是围了不少人，连正选队员都有。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因为距离略大，羽鸟还是听不清。拉她过来的男生跑到了乾的面前说了几句话后，羽鸟被他们突然投过来的目光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个女子，一脸愤恨。
哎？那个女生，有点儿眼熟啊。羽鸟走得近了些，这才认出了那个女子。“雾原同学！”
雾原听见了羽鸟一如既往的敬语，心里越发讨厌她。呵，装什么啊，还“同学”。①
“我觉得你大可不必对一个散布谣言侮辱诽谤你的人这么有礼貌的，”乾从人堆中挤了出来，“雾原镜，散布谣言的就是你吧。”
“仗着自己是前辈就可以血口喷人的吗？”雾原镜哼了一声，“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你如果硬要说是我散布的，那你拿出证据来吧！”说罢，她扭过头不欲再看乾。
乾推了推眼镜，“证据嘛，没有。”反正好戏在后头，没必要先亮出底牌。乾这么想着，脸上露出了“得手了”的表情。“那么，你是听谁说的？”
雾原似乎不屑回答他的问题：“我怎么知道，我从家里到学校，一路上都听到别人在议论，难道我还会记住八卦的人的脸不成？”
在其他人看来，明显是乾被压在下风。
桃城不忿，这死丫头在图书馆前找茬的事他还记着呢！该死的，这人还让别人看了他的笑话！他提起拳头正要上去找她理论，却见当事人羽鸟走上前来，挡在了桃城面前，“雾原镜同学，你跟我说实话，罪魁祸首是不是你？”
颤抖的声音，颤抖的手，可是羽鸟蔷薇的脸，还是那么风平浪静。
“不是！不是不是！”雾原反倒发起了火，“你要我说几遍？我说不是我！”
“那么，当事人之一的手冢，听见了？”
说罢，乾等人突然让了一条道出来，站在人群之后的男子双手在胸前交叠，目光锐利，明明是一如既往的没表情，却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慑人的气息。雾原看见手冢，脸色“唰”地变得苍白，竟是朝后退了一步。此时乾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支录音笔，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为了保护证人们，我播放的录音全部经过变声处理，至于那些人提到的人名，也全部消音处理了。雾原镜，你无须去找其他人的麻烦。”
说罢，他按下了播放按钮。
——
A同学：“啊？我们班的雾原？唔，既然是前辈问到了我也就实话跟你说了。我们班的人一点也不喜欢雾原，她又自恋又没本事，总是觉得自己美若天仙，仗着自己是班长就对别人评头品足，我们班的人都不想理她。”
B同学：“谣言？啊，就是一个二年级前辈天天玩男人的吧？我是从雾原同学那里听来的哦。”
C同学：“我问过【哔——】和【哔——】她们，都说两个谣言都是从雾原那里听来的。当时事情好像也没闹很大吧？也就说说手冢前辈英雄救美来着。其实包括我在内，许多人当时都没想那么多，反正是好羡慕而已。后来就传出了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啊，蔷薇，蔷薇——就说她玩男人嘛。现在闹那么大，学校也不来收拾，难道谣言是真的？”
——
“类似这样的回复还有五十多条，你要听的话，我可以拷贝给你。”乾把录音笔关了，揣进了口袋里。没证据的话他乾贞治才不会说出来，污了他乾贞治的牌子。再者，他从小到大都与数据为伴，要是连这么点数据都调查不出来，他也不好意思当这青学第三。
此时，雾原已经彻底崩溃了。她摇着头，无力地叫着：“你们，你们含血喷人……”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新海站在雾原面前，伸出手，指着她的后方，“你现在可以走了，转过身直走左转就是校门。另外，管好你的嘴，别有的没的乱说一通；管好你的脚，不要再踏进网球部一步。”
雾原呜咽着，转身便跑。
“哟，色狼诚也有这么凶的一天啊。”菊丸从人堆中蹦了出来，伸手勒住了他的脖子，新海脸上的严肃表情顿时飞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埋怨的怨妇表情，“英二前辈！我不是色狼！”
“说起来，你昨天又送哪个女生回去了？”乾突然翻开他的本子，“根据你入部以来的数据，那似乎是第72个女生了……”
新海欲哭无泪，索性到一边画圈圈种蘑菇去了：“人家真的只是好心送女孩子回家嘛……”虽然每次都是他开口要求的，但是人家女方也没拒绝反而很开心啊。
“呼啊，”桃城松了一口气，看着乾感叹道，“乾前辈真行，这样都查到了。”
“说起来桃城武，”乾突然朝桃城走去，脸上堆着的尽是阴笑，“你欠了我这么大个人情，是不是……该为我做些什么来报答我？”
桃城一脸汗，完蛋了，前辈绝对会把他当小白鼠要他试喝乾汁啊！他连忙摇头，指着羽鸟的手都在抖，“乾前、前、前、前辈，欠你人情的明明是羽鸟蔷薇！所以当然是她来报答你，对吧？对吧？”
“说得也是。”羽鸟蔷薇说罢，规矩地朝后退了一步，毫不偷工减料地深鞠躬。再起身，眼眶上的眼泪也随着掉了下来。而她本人，却似乎对此毫无知觉，只是笑着，“谢谢，谢谢你们……”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他们相信她。不但如此，还帮她找出真相。
“不要谢喵！”说出这句客套话的居然不是大功臣乾贞治，而是跑龙套菊丸英二，虽然乾并不在意这些，但是多多少少心里有些不爽。他正盘算着怎么用乾汁让菊丸吃点苦头，菊丸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不，让除了菊丸和不怕死的不二以外的人全都凛然——
他他他居然说“大家都是看在手冢的面子上帮你的”啊！菊丸英二，嫌命长可以喝乾汁找死没人会拦你！这种从头到脚丢了家教还害了别人的话不能说啊！
而羽鸟却理所当然地看着他，神色却是暗淡不少，“嗯，我知道。”
菊丸双手抱头，一脸埋怨地瞪着羽鸟，“你听话听完整啊，我刚才那句话后头还有一句‘才怪’喵！”
说话大喘气还有理了！
突然间，本来还笑着的羽鸟转过身低下头。毫无疑问，再次哭了。虽然不理解羽鸟蔷薇泪点异常低的状况——想着，乾在笔记本上画了一笔，不过——他将视线投到了正在和桃城、新海一起开羽鸟玩笑的菊丸身上，不过菊丸刚才说的那句话，确实会让人先惊后喜。连他听完后，心中都是欣慰。强调，是听完了以后才觉得欣慰。
乾朝手冢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他仿佛没有听见方才菊丸说的那句话，意想中的先不爽后更不爽的气息也没有散发出来。原来如此，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菊丸他们，已经开始把这个女子当作“自己人”了。
“干脆这样吧，反正离全国大赛还有一个多月时间，而下周就要期末考了，”乾合上了他的本子，抬了抬眼镜，脸上再次露出了阴险狡诈的笑容，“我们来比赛考试成绩吧。当然，不参加的先喝一杯我最新研制的‘仙境系列之八’。有人要退出吗？”
他都说了这种话还有谁敢退出啊！
趁着桃城几个人被乾吸引了注意力，羽鸟连忙擦掉了眼泪。这……青学网球部搞成绩比赛，应该没她什么事儿才对。她正想着，却听见了极富穿透力的乾的声音：“比赛分三组，每个年级各一组。至于收集成绩的同学嘛，嗯……一年级由加藤胜郎收集，二年级是羽鸟蔷薇，三年级就交给我。有异议吗？”
有啊！绝对有啊！羽鸟刚想说话，却被乾顶了回去，“啊对了，羽鸟你要是想不参加的话也可以，先喝一杯蔬果汁吧，是我最新研制的——仙境系列之八哦……”
羽鸟摇头，表示自己十分想要参加。
期末考试的脚步越来越近，彩菜觉得最近自家儿子好像有点怪怪的。平时自家儿子读书也绝对算勤奋了，怎么这几天学起来跟拼命似的？她关上了门，今天天气真不错，买些好菜回来慰劳儿子吧。她转过身朝前走去，正巧看见了出门的芽衣。
“啊啦，芽衣，早上好，今天不用上班吗？”彩菜上前，芽衣点点头，“今天休息。彩菜，买菜吗？”
“是啊，”彩菜点点头，想起自家儿子的勤奋劲儿总觉得心疼，“最近国光读书好辛苦，想给他买点补的。”
“这么巧，蔷薇也是！”芽衣想起她半夜起床上厕所的时候，路过自己女儿的房间，却发现她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哎呀真心疼，“她这几天总是读书读到凌晨两三点，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有什么好介绍？”
“核桃吧？买点核桃炖汤怎样？对了，豆腐豆浆好像都是最佳食品！”
“我们一起去买怎样？”
“好啊！”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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