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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一朵半桃花之第二章 ...

  •   庆甲安打了个哈欠,“听我师父说的。”
      “你师父是谁”,秋阳扒着葫芦壁,好奇的问到。
      “炼丹的……”
      秋阳,“……”,泪流满面。
      ……
      有阵阵微风吹来,山间的泥土味混着好闻的阳光的味道,打着卷地钻入人的眼睛、鼻孔里;柔软的草叶贴在脸颊上,有蜜蜂嗡嗡地在旁边采着花蜜。
      躺了一会,庆甲安便打了盹,昏昏欲睡。
      直到夕阳的影子打在她的脸上,留下一圈红色的影子。
      感到有什么在拉扯着自己的脖子,庆甲安猛然睁开眼睛,才发现太阳都快要沉到远处的地平线下了。
      有个男子站在距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一身雪白的长衫,不染尘埃。左手后背着,右手保持着一个古怪的姿势,架在胸前。
      饶是看惯了冰夷的样貌,看着眼前的男子,庆甲安也不免呆愣了去。心念转动,这个人是谁,是这附近的村民吗?
      ……
      脖子上的绳子又勒紧了几分,庆甲安这才想起脖子的不适,细长的绳子在脖子上勒出一圈印子,穿在葫芦上的绳子平直地在空中伸着,方向所指正是那男子所在的地方。
      庆甲安急忙抬手费力抓住胸前的葫芦,重新塞进衣襟里,拍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你是谁?偷我东西做什么?”开口不是询问来人要做什么,从他平抬的手臂可以看出,这个男子的目的是自己脖子上的葫芦……里的秋阳。
      男子放下手臂,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也不搭理她的话,“秋阳,跟我回家。”
      葫芦里的秋阳并无动静,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男子重新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一番,好像才看到她似的,终于礼貌地开口,“不知舍妹如何开罪了公子,还请公子谅解”。
      语气恭谨,态度也没有不妥当的地方,丝毫无法将眼前的人,和刚刚那个趁着自己熟睡偷取葫芦的人相比。
      “公子不像是妖邪之辈,如何认了狐妖作了兄妹?”如果秋阳所说不假,这人该是她口中所说的哥哥容殷——风流倜傥、仗义潇洒的帅帅的男狐仙一枚。
      约莫是容殷的男子轻轻抿了抿嘴,笑出声来,“她是这样和你说的?”
      笑容在那副皮相上绽开,说不出来的明亮。
      庆甲安不自觉又呆愣了片刻,不知是为那句话还是是为了那个笑容。庆甲安咂摸了半晌,才弄清楚他问得大概是,“我那个妹妹和你说她是狐妖了?”
      “这倒是没有……”。
      “没有的话,还请公子把她放出来吧。”似有不耐烦,男子说完出手就瞬间移到庆甲安面前,伸手就去挑了那绳子出来。
      顺着喉下挑出,一条红色的绳带便挑在了手中,指尖轻划,那个葫芦便落入手中。
      庆甲安反应不及,一个不留神便被人顺走了东西,还顺便被占了便宜。
      顿时心中不开心了,反手就去抓向那个飘在空中的绳带,想要夺回男子手中的葫芦。这个葫芦要是弄丢了,估计会被师傅念叨死。
      男子身形微动,单手反钳住庆甲安的手臂。
      “呵,原来是个女子”,男子轻笑了起来,“既是扮作男装,就扮得像点……还偏偏少了喉结”。
      庆甲安略有些恼火,“我发育晚,还未开始长喉结,如何?”
      男子轻笑两声,也未与她理论,收起葫芦,便放开了她,退开一丈多远,“多谢姑娘照顾舍妹,其他的我就不计较了。”
      说完转身消失,只剩下原地激起的尘土,还依稀可以看出方才那里站了一个人。
      “喂,我的葫芦……”。
      ……
      吃晚饭的时候,庆甲安明显心不在焉,连冰夷的问话也没有听到。
      望着尹甫、魏生奇怪地望着自己,庆甲安才发现神色有异,回头正好看见冰夷委屈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庆甲安模糊记得刚才有人说了什么话,原来是对着自己说的吗?
      “他问你那个狐妖怎么如此安静?”尹甫握着竹筷的手指向冰夷,又指了指庆甲安的脖子。
      庆甲安悠然叹气,“她被人救走了。”
      “那你如此失魂落魄,便是为了她吗?”冰夷略有委屈地说道。
      须知,庆甲安有时候是个别扭的姑娘。此刻,冰夷如此,她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些欢心,不过一想到他喜欢上还是男儿身的自己,这种欢心里便还掺杂了关于断袖的复杂心理。
      于是她的欢心里,便想着疏远冰夷一些;远一些,便又想着近一些。
      “哦,这倒不是”,庆甲安此刻大概又是犯了别扭,并不想搭理他。
      再三追问之下,方才不情不愿地说道,“装着她的葫芦也被人拿走了。”
      “没事,就是个葫芦嘛,我自有办法再给你一个好的。”
      “你的葫芦能装狐妖吗?”庆甲安搪塞了个理由,她会说这个葫芦是她偷了师傅的吗?
      “……不能。”
      尹甫静静地听着两人拌嘴,却连一句话也插不上。魏生也是老老实实地扒着饭菜,这厮自从冰夷加入队伍之中,便一直很安静。
      ……
      庆甲安原本还想着追到青丘,把那两只狐狸给拎回来。不过这半天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秋阳的踪影了,而且那个青丘也是个隐秘的所在,最重要的是,她并不是那个男子的对手。
      庆甲安由东海出来也有小半年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按照这赴宴的规矩,师傅应该会在上面呆个一天,也有可能逮着好酒,再醉个半日。如此,庆甲安约莫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可以赶在师傅之前回到紫府。
      至于那个葫芦,原先也是放在仓库里招灰的,说不定再过个千八百年的,师傅也不一定想得起来。
      由鲁国到镐京,还有好几日的路程,如果是骑马紧着赶路的话。
      在拔地盘的小镇上买了四匹马之后,铜币更少了,约莫还够五个馍馍的钱。
      所以,这一路,他们再也未进入食铺,每日抓鱼捕猎的凑合着,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只是靠近山林的地方,没有了官府的客舍可以居住,还得躲避着一些野兽,于是乎就只能天天睡在树上。
      天气一点点燥热起来,只有夜晚的凉风吹来,才让人一扫颓靡的瞌睡,神清气爽。
      褪去太阳的炙烤,土黄色的泥土尚有余温。
      好几日都不曾好好洗澡了,好容易找到一处隐秘的溪水处,趁着冰夷等都睡了,庆甲安便拿了换洗的衣物,顺便包了些草木灰,往溪边赶来。
      庆甲安伸展了下筋骨,便脱去衣衫,踏入溪水之中。溪水淙淙,水面上洒着点点的星星。
      发丝飘散,在水面铺开,像是一方上好的锦缎。
      摸了些草木灰,走到溪水中间,庆甲安开始揉搓起来了头发。
      月亮亮汪汪地挂着天上,照得整个世界黑白分明,黑得是树,白的是水。
      前方的树林里走出来一个人,褐色粗布衣衫掩盖不住满身的风华。
      溪水哗哗,庆甲安并没有注意有人接近,等察觉到有人接近,回头看时,正好看到冰夷蹲了下来。
      “小安,你怎么能这样。”
      庆甲安连忙往溪水边的树影下躲去,浓暗色的如同泼了墨的树影下只能看到荡漾开的一圈圈水纹。“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庆甲安抱着一圈发丝,护在胸前,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有没有除净的草木灰。
      “这一个月以来,我都没有换洗的衣物,每次休沐之后只能穿上湿哒哒的衣服,好不难受,小安都有那么多衣衫,随便赏我一件吧。”
      月光打在冰夷的侧脸上,庆甲安发现他的脸颊升起了一抹可疑的红晕,不由得笑了起来。
      “待我回去就给你找。”
      “嗯,那我等着。”说罢就蹲在溪水边,也不挪一步。
      “你先回去吧。”
      “小安”,冰夷并没有接这句话,顺着草坡躺了下来,仰头望着天,“你心里可有欢喜的人了吗?”
      庆甲安刚想开口,你怎么躺下不走了,便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只得急急开口,“你先回去,我一会就好了。”
      冰夷瞬间坐了起来,双手急忙摆了起来,“小安,你别误会,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脸色憋得通红,像是有什么话,不知道该不该接着说,最后心一横,终于说出口了,“小安,我是真心欢喜你的,你跟我在一起好不,这一生,我都不娶什么妻妾”。
      急急忙忙说了这些,看到庆甲安并没有喝止他,不好意思地接着说道,“我在家里也不是长子,延续香火的事情,也不用我操心。”
      “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小安……”眼眸热切地望着庆甲安,还有一丝的慌乱。
      庆甲安有些懊恼,若说没有一丝心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到底是因为自己这个人而喜欢了男子,还是因为喜欢男子才喜欢了自己?
      “可是诚然,我不是断袖。”
      “我也不是断袖”,底气略有不足。
      “假如,我是个女子,你还会欢喜我吗?”庆甲安望着那低着头默默拨着草的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一朵半桃花之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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