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云初情

54、原来我这么糟？你以为！

　　“对啊，条件。”桃花夭夭微笑：“为了避免你觉得对我太不公平，突然又缩回你的乌龟壳，丢下我跑掉，作为补偿，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楚非不解地看着她，她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第一，你如果要跑，可以，但不能等到我50岁的时候，害我想找第二春都来不及；第二，你如果要甩了我，也可以，但这次可得给我准备好金龟备胎。”她警告他。
　　楚非默默地看着她。
　　“就按这个标准吧，我要求不多——”桃花夭夭开始掰手指“脾气古怪点、性格得别扭、长得要帅……凑合着玉树临风吧，但是人特拽。对了，明明有心脏病还讨厌吃药和上医院，喜欢把家庭医生气得跳脚，哦，哦，最重要的是，他的家庭医生必须是刘谦学那个蒙古大夫……”
　　楚非看着桃花夭夭认真掰着手指一一细数，一轮又一轮，条件多得数不清。心口紧紧的，热热的温度从那里烧着，甜着，蔓延刺痛了眼眶，可是心情却好像透进了一缕阳光，忽然之间充满了希望。他，不能也不想再欺骗自己，他狠狠地伤害过她，他不知道会不会马上就死了，可是他好像什么都不顾地爱上一次，什么都不顾地去爱她，哪怕只有一天！
　　他闭了闭眼，再望着她，已经目光清朗，他抬起手，轻轻握住举在自己面前的洁白手指，淡淡地勾起唇角：
　　“原来，我那么糟糕。”
　　“呵——”她把嘴巴裂得大大的，春光灿烂地笑了一长声，瞬间板起脸：
　　“你以为！”
　　然后，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有那么一瞬间，谁也没说话。夭夭看着楚非，明明还是那个淡淡的楚非，可是看着现在的他，怎么突然就觉得眼眶里有什么热热地滚了一滚？
　　她蓦地板起劲儿，非要做出“你很讨厌你知不知道”的表情瞪他，其实眼睛都已经模糊得看不清眼前的人，却还是忍着，不许泪水掉下来——哼！你不拿乔了？很好，轮我拿！
　　她故意装作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像个小木偶；可泪眼模糊还倔强地忍着的时候，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她扁了扁嘴，表情像一只想耍赖的小鸭子！
　　楚非慢慢挑起眉：
　　“那你还愿意要？”心有些痛，很愉快的痛，所以，莫名地，有些什么变得越来越轻松，越来越笃定。
　　“那你考虑清楚没有？”她学他挑眉，凶巴巴的，很挑衅，字句却有些压抑了抽噎的颤抖。
　　他心头一紧，忽然很想抱她，抬起手，又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有些羞赧地摸摸她的头：“如果你愿意要的话。”
　　“那……”她望着他：“说定了？”
　　“说定了。”他点头，抚摸她的发，目光温暖，象涂了一层清怜溺爱。
　　“那……”她眨眨眼：
　　“那我要哭了哦……”说完，不等他回答，桃花夭夭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哇”地哭了出来。
　　她就这么突然坐在地上，一下子就哭得很大声，哭得停不下来，哭得一点形象都没有，哭得整个楼道都是凄惨的回声。
　　楚非吓了一跳，左看右看，幸好周围没有住户出来，他无措了半晌，他蹲下来，无奈而心疼地拉拉桃花夭夭。
　　桃花夭夭在他手背上蹭了一串鼻涕眼泪，才一把甩开他，气哼哼地哭得直打嗝。
　　楚非更加手足无措，好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说：“我现在抱不动你，所以，给我钥匙，我给你开门好不好？”他捏她的手心，轻而亲密。
　　她还是不理他，坐在地上一直哭，也一直打嗝。
　　楚非轻轻地再次拉她：“夭夭……会被别人笑的。”
　　“我高兴，你管不着……”她用力瞪他，眼睛里偏又掉出两串眼泪，她嘟囔着，却顺从地站起来，并且很顺便地把钥匙丢给他。
　　楚非接过钥匙，钥匙插入门锁孔之前，他忽然回头，欲言又止：“夭夭……”
　　“干嘛？”她正擦他满风衣袖子的鼻水。
　　“我现在只能试一试，你也可以不等……”他不太确定地看着她，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不停摆荡。
　　“你有完没完！”她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
　　“我只是，怕你会后悔……”喃喃低语被柔软的唇堵住。
　　她又哭又笑地投入他的怀抱：“你这个混蛋，我加加减减等了你四五年了，还怕再多等些时候么……”
　　将桃花夭夭拥抱在怀里，感受到怀中实实在在的温度与香气，楚非将头靠在她的发间，深深呼一口气——才知道，一直以来，他以为只要默默地爱她就好了，他不能要她的爱。可是实际上呢，他爱她，他更想得到她的爱！他不敢要，可是他想要！想得要发疯！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收紧手臂的力道，将怀中女子拥得更紧。

　　良久——
　　“夭夭？”楚非轻轻地叫道。
　　“干嘛？”从他的胸膛传来瓮声瓮气。
　　“你这样子……我没办法开门。”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微窘，耳根发热，尴尬地动了动，却被缠得死紧。
　　桃花夭夭偎在他怀里，双手依旧紧紧环着他的腰，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蠕动着，紧贴着楚非，一点一点蹭到他的背后，把脸埋在他的肩上，依旧整个人黏在他的身上，像只小小的熊：“我就不撒手。”
　　楚非有点发愣地看着她的动作，心头好像扎了一根粘了蜜的刺，痛着，甜着。
　　温度低凉的手轻轻握住腰间的小手，细细的温度从掌心一路暖到心口，楚非垂睫，轻轻地：“夭夭？”
　　“嗯？”她不哭了，却还在细细地抽噎。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那，你赔五十年给我好了……”
　　“夭夭。”
　　“又要干什么？”
　　“我爱你。”
　　“嘻……呜……”

　　甜蜜蜜

　　“哇哦，哇哦，人逢喜事精神爽，正是满面桃花，春意盎然啊。”刘谦学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绕着正在厨房打综合果汁的桃花夭夭打转了两圈后，暧昧地眨眨眼。
　　桃花夭夭看他一眼，等机器里的果汁打好，倒出来，加入蜂蜜调味后，她擦擦手，若无其事地走到客厅，拿起电话播号码，不一会儿，电话接通，她甜甜地叫了一声：“刘叔叔吗……听说您最近都找不到刘医生啊……”
　　啪——电话被狠狠挂断。
　　刘谦学恨恨地瞪着一脸笑意的桃花夭夭：“算你狠！”这女人，明明知道他最怕被家里老头子捉到！
　　“谦学，你想在口舌上占到夭夭的便宜，怕是不太容易。”淡淡笑意的嗓音从通向庭院的落地门窗旁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