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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放屁 ...

  •   老二也是了解我的,听出我快速震动的声带频率,就能知道我下一秒就要挂电话。
      我记得有一次,一堆然坐在一起闲扯天南地北,老二就坐在我旁边,一个女生讲话的时候,我就想放屁,但我死要面子,活受罪。
      屁放出来不就行了吗,正常人都放屁,我都想好了在这个和谐的氛围放完屁用一句特儒雅的句子来掩饰我的羞涩:“屁乃腹中之气,放也,爽也!”
      但我怕自己放的是连环屁,那声音就跟机关枪似的,止都止不住,所以我采用一种特科学的方法,吸气做好放屁的准备,呼气,放出一点,吸气,憋着,呼气,放出一点点,这样来回往复,大大减少杀伤力,波及范围大大缩小。
      我多仁慈啊,放个屁都不破坏氛围,我多悲催啊,放个屁都忍气吞声。
      但某些人啊,他就是不领情啊。
      我屁股轻微抬起,老二就嗅到了危险气息,立马站起来,神色慌张,面容惊悚,好像整个世界大战都在他眼中轮播,惊恐说:“马上离开,炸弹要爆炸了!”
      “噗,噗,噗···”
      他这话一说完,我屁就断断续续很有规律的放了出来,然后他捂着鼻子,好像空气严重污染似的矫情用手扇来扇去,用诸葛亮那种未雨绸缪的语调对我说:“看吧,我就知道!“
      我当时就在想,我怎么认识你这么一兄弟啊?!哎,只能感慨自己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啦。
      但接着他说了一句我想买块水豆腐撞死的冲动。
      他说:“好好的一个连环屁,硬是被你切割来放。“
      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愿意走老二前面,我就走他后面,还步步紧逼的那种,我就在揣测,这人生理结构放屁,又没有装个感震器什么的,他就怎么知道屁在腹中,既来之,欲放之。但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每次放完屁他都问我,“知道我今天中午吃的是什么吗?“然后我就味道空气中一股酸萝卜闻。
      从此以后我发誓在也不走老二后面,外加在也不在老二面前放屁,我要放屁,我躲被窝里放,你说我得罪谁了啊我,怎么放个屁都这么难呢??
      挂电话之前,我听到老二简单阐述了他口中十万火急什么来由:“该死的寝室管理员不相信我们这些奋斗在一线的学生,关灯之后,又重新查了一遍寝室,明天你们看着办吧,兄弟,自求多福啊~”
      我将这件事情讲给雷公听,他瞪着屏幕漫不经心的说:“怕毛线,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继续砍怪。
      我也早就习如今的生活,带着疲惫的眼圈在午夜里狂欢,又在别人上课伏案疾书的时候,像一滩泥一样粘在课桌上呼呼大睡。
      也许还认为,我们青春如夏天枝叶,绿意葱茏;也许还认为,我们还年轻,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去挥霍,该疯狂时,就疯狂,痛痛快快,往死里的。匆忙中不会抬头看未知的领域踽步而来时,想一步之遥的明天,是否会悔恨当初在学校的行尸走肉,亦或是泪洒当场?
      也许,雷公知道,我也知道,老二也知道,我们都知道。
      再这样下去,我们的未来没有明天,但我们对此不提分毫。
      冬季的早晨,六点钟,万家灯火都惬意在梦乡里的时候,天蒙蒙亮,空气很清新,有白茫茫的雾气。
      我们从新世纪出来,带着一夜慢慢消失殆尽的激情过后疲惫到狼狈的身躯,裹着身子走在清冷的街道上。
      刚走几步,就能看到戴着钢盔帽,一身水泥、白色石灰的建筑工人,穿着破烂的解放鞋,口中大口大口呼出一团团白气,双手相互摩擦取暖,和我们擦肩而过。
      我能清楚的看到那个建筑工人,灰黑的指甲,苍老的纹路,手背生东仓裂开的口子,像刀片划开一样,还有血未凝固。
      我也能想象,闹钟很无情的将他从沉重的梦中惊醒,在这个凛冽的空气中,他也贪恋他温暖的被窝,也想抡起锤子将那个不知道休止闹钟砸个稀巴烂,那么世界就清净了,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他想想自己的孩子,自己勤劳吃苦的妻子,年迈的母亲,他倒下去的身子,又直起来,无奈,睁开惺忪的眼,在逼仄的房间里,借着窗外黯淡的光,悉悉索索的穿衣服。
      每一个孩子,生来就是来向父母讨债来了,而父母对这位债主的任何索取,期许都是无限制。
      是的,触景生情,我想到我千里之外的爸妈,他们应该也带着深沉的黑眼圈,只吃一个馒头,孤独而坚强的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心里系着的,是远方游子,你是否吃的饱,穿的暖。
      我想念他们,我知道,在朦胧的雾气中,潮湿的空气里,限制于和这位建筑工人擦肩而过的时间里,我想念他们。转身,本性,又会变本加厉。
      我们像两只湿透的鸡丢到了北极,浑身忍不住得颤抖,雷公只穿了一条休闲库,操着手,恨不得把自己裹到尘埃里去,走起路来身子还一览一览,像鸵鸟一样。
      在别人都穿羽绒服,棉裤时,他却只穿一件休闲裤,真是,少年不知冷得死,老来望风徒伤悲啊。
      “哇,被窝,你知道我在想你吗!!”冷到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雷公呵呵笑的时候,口中白气像汽车排气管出气一样:“冷得要死,下次再也不去通宵了!”讲的那叫一个痛心疾首。
      “嗯嗯嗯。”我鸡啄米似的点头。
      其实我和雷公虐待自己都是属于那种特犯贱的一种,明明两个人都不是一般的恋床,平时要是不去通宵,做早操的时候,听着烦躁的广播醒了,也要赖在床上,能愿关键时刻狼狈不堪的跑,也要贪恋床上片刻的温存。
      这不明明知道通宵回来的早晨,一定会冷到打摆子。没有来之前,凌乱的床铺发出沉默的气息,让你上,你不上。现在知道寒气逼人,知道只有一床被单才能暖和你拔凉拔凉的心时,就开始追悔。
      其实我们平时一般都将自己的床铺当做小三来使用,想上了就上,不想上了,就丢在一旁,连衣服(被褥)都不帮她穿,弃之如敝履。如果床铺也具有灵性,能开口说话,那么听到现在我们的对话,它一定会很勃然大怒:“你大爷的!老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随便,你个负心汉,现在想上我了?!去死吧你!!“
      还有一句话,我们每一次通宵回来,到要说的一句话:“以后在也不通宵了!”根本就没有实现过。
      用老二的话来说:“自己说过的话连个屁都不如,屁放了,还可以嗅一下是香的还是臭的,你们说的话,嗅都不要嗅就知道假的很!”
      “以后再也不通宵了!”我们说过很多遍,我们病入膏方了,以无计可施,无药可救。第二天又会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继续上网,继续杀喊连天,继续抱怨这鬼天气,继续打着哈欠说,再也不通宵了。
      我们说那句纯粹好比吃货吃到已经想吐了,然后拍着自己大肚子,说:“我要减肥。”一样,是起不来什么作用的。
      走在二中前门那条坑坑洼洼到处裂痕的斑驳道路上,看到商铺老板用手爪粉的同时,也听到了一阵骚动声,其中有一个脾气大的,还咧咧骂了一句:“妈的,冷死我了,今天怎么还不开门了?”
      抬头一看,上百号人,站在校门口,将校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紧贴着铁栏栅的男生嘴巴不停的骂,还用脚去踹铁门。
      一些人干脆蹲在校门旁那口石狮子边,身子蜷缩成一团,冷到嘴唇颤抖,口中白气直冒,像一个流浪汉又像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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