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Chapter.39 维卡顿伯爵】 ...
-
没人知道那晚被乔带走的胖姑娘究竟经历了什么，不过隔天景洵在街头见她停在一辆食品车前买吃的，远远瞧去气色还不错，神情比之前两日也明朗了许多。他看了一会，没打算上前打招呼，而是同欧洛瑞尔步上了另一条小道。
除去特有的中世纪风格，特西瓦确实不是个适合旅游度假的好地方。小镇面积太小，天气又常年阴沉沉的，对景洵这种在纽西图那样阳光充沛的乡村呆惯了的人来说真的很不适应，总觉得呆久了身上会发霉。邵丹和爱德华这两只时间紧，又如愿以偿参观了古堡，昨日便收拾了行李向景洵二人告辞，挥挥衣袖乘坐班车离开了。若非答应了多利安要留在特西瓦等待结果，景洵也很想跟他们一起走。
转眼到了第三天，已将特西瓦角角落落都逛遍的景洵闲着无事，在一家小店用过午饭后，拉着欧洛瑞尔去海边消磨时光。虽然特西瓦的大海与他想象中的不同，但那无边无际的广阔还是能给人以视觉上的震撼，如果海风能不那么冰凉就更好了。“欧洛瑞尔，索兰迪亚有大海吗？是什么样子的？”出神地注视着遥遥远方，小景问道。
“有，但我没见过。”
“哎呀？”景洵惊讶地看他一眼：“你无聊的时候都不会四处走走吗？”
欧洛瑞尔摇头，他的幼年期全部是在远古森林中度过的。一般来说，没有进入成熟期的独角兽很少会独自外出，因为幼年期的金黄色皮毛实在是太显眼了，保不准会被某色胆包天的笨蛋龙族拐回巨龙山脉培养感情，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可惜巨龙和独角兽结合无法诞生后代。
索兰迪亚大陆位于弥撒亚星球的中间，占据三分之二的面积，剩余的三分之一属于海洋。大海是人鱼的领土，数万年来与陆地上的种族井水不犯河水，受海神赛特西班的庇护。地球的海被划分为众多海域，弥撒亚则不同，整个星球只存在一片海，索兰迪亚大陆的种族习惯称其为海蓝之乡。
“没想到你和我的第一次都献给了特西瓦。”小景笑着说。“不知道你的故乡海洋与大陆哪个范围更大，在我们这儿，海洋占了地球表面积的七成，远远比人类生活的陆地要宽广得多，迄今为止人类只探索了百分之五的大海，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五全部都是未知。这也是我为何对海充满好奇的原因，它太大也太神秘了，我根本无力去猜想其中到底隐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生物和秘密，偏偏谜题越多越吸引人。”
欧洛瑞尔从来都是个很好的聆听者，有耐心且安静，他与景洵并肩而立，待青年说完，云淡风轻地问：“想去海里看看么？”
“啊？”景洵被问傻掉：“我好像不大能理解你的意思……”
“你不是对海洋感到好奇吗？”欧洛瑞尔的眼中噙了抹温和笑意，他摸摸景洵的脸，光滑的皮肤有点凉，像上等的丝缎，柔滑里含着韧性。“正好没事，我们去逛一圈，日后若有空再到你说的那四大洋去。”景洵继续呆，他看看平静如镜面的海水：“可是，这里没有潜水装备……”
“傻孩子。”独角兽先生点了点他颈间挂着的玻璃珠，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小模样似乎愈发水润剔透了：“以为这个只是摆设吗？有它护着，再多的水也淹不了你。”闻言，小景的嘴巴张成了“O”型，他从不怀疑这粒珠子是个宝贝，毕竟能让欧洛瑞尔看上眼的东西肯定有其特殊之处，但他也没料到这珠子居然这么神奇：“你是说，只要带着它我就可以在水下呼吸？”
“嗯。”欧洛瑞尔确认了小景的想法，玻璃珠中的水系元素精灵还很稚嫩，但已足够保护一个人在水中不受干扰。
“哇啊，这简直太……”景洵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惊喜不已，眼睛亮亮地看着欧洛瑞尔，如果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存在，他搞不好会抱着欧洛瑞尔亲一口。“那么你呢？我有珠子保护，你怎么办？”
欧洛瑞尔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景洵的问题。不管在哪儿，自然元素的本质是相同的，在弥赛亚他能够操控所有元素，在地球也是一样，区别在于所需要花费的精力。尽管没去过由人鱼称霸的海蓝之乡，可若是他想，照样无人能够阻拦，人鱼一族的保护神赛特西班已随着父神永眠，单凭人鱼的皇族还不足以令独角兽止步。
而地球无主的海洋就更无可能。
景洵此时蠢蠢欲动，很想试一试玻璃珠的功效，但他克制住了：“大白天的要是被人看见就悲剧了，还以为我俩组团自杀呢。而且——”他不明显地嘟了嘟嘴：“已经在这丢了个第一次，这回得慎重点，选个更漂亮的地方，像是加勒比海或者爱琴海。”
独角兽先生莞尔：“我只是给出个提议，要怎么做由你决定。”纠结地沉默了几分钟，景洵放弃地叹气，刚想说话，一只巴掌大的小蝙蝠扑腾扑腾的飞了到来，结果不知是不是降落准头出了偏差，bia唧一下把小景的眼睛鼻子嘴巴遮了个严严实实。
景洵：……
无语地把蝙蝠从自己脸上拎开，景洵与小蝙蝠大眼瞪小眼，下一秒，小蝙蝠哼哼唧唧地开口说道：“多利安大人邀请二位去城堡一趟。”
Σ(°△°|||)︴！！这是继欧洛瑞尔以小马驹形态向他坦白后景洵第二次遇到会说话的动物，很没长进地再次被惊吓到，受惊之下景童鞋手一抖将小蝙蝠给扔了出去，倒霉孩纸噗通跌入海水中，废了好大力气才爬上岸，湿淋淋地趴在沙滩上不动了。见状景洵后知后觉地想起，蝙蝠好像，怕水……
“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把软趴趴的蝙蝠捡起放到左手托着，明明是不讨喜的长相却因为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凭空添了种别样的可爱。“蝙蝠怎么可能会说话，这不科学啊。”小景还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欧洛瑞尔是异世来客得另当别论，可蝙蝠分明是土生土长的地球生物。
欧洛瑞尔扫了眼感受到他的存在而瑟瑟发抖的小家伙：“披着蝙蝠的躯壳而已。”
“嗯？”景洵一愣：“哦……难道说，这里面住了个人类的灵魂？”他兴味盎然地打量着手掌上的小动物，用手指戳来戳去戳来戳去：“是不是真的？”悲愤的蝙蝠童鞋碍于身旁那个恐怖的大杀器，敢怒不敢言，只能进行消极抵抗——用爪子捂头装死。
蝙蝠：哼哼，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o(︶︿︶)o
“噗，真有趣。”逗了它一阵，景洵忽然有些怅然：“我想念卷卷和它的后宫兼小弟们了，欧洛瑞尔，德斯蒙德先生会好好照顾它们的，对吧？”
“你觉得奥菲莉娅·理查德森会给你找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吗？”
“我想不会。”仅有的几次会面，那位同父异母的姐姐留给景洵的印象都不错，他愿意信任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亲人。心中的惆怅来得快去得也快，梳理好自己的情绪，他道：“多利安来请我们应该是查到些眉目了，走，我们去古堡，希望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娃娃脸血族这回依旧是在私人会客室接待的两人。“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多利安翘着腿坐在长椅上，神色有些微的玩味。
“好消息。”
“好消息是，我找到独角兽之杯的来历了。”见景洵面露喜色，多利安话锋一转：“但是亲爱的，别忘了还有个坏消息，独角兽之杯的来历确实已经查清，那是一个半世纪前我的一位老朋友送我的礼物，而那位老朋友是从哪里得到的独角兽之杯，我并不知晓。”
景洵皱起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有点麻烦：“你的那位朋友也是血族？”
“你说呢？很少有血族能和人类成为朋友，毕竟严格来说两者间是猎食者与猎物的关系。当然，少不代表没有，比如说我就不是很讲究这种东西。问题在于，”多利安品了口红酒——自从得知此人实为血族的真相后，景洵对杯中装的到底是酒还是血产生了强烈的怀疑——眼睛微眯：“我那位老友恰恰是个极高傲的性子，在他眼中人类就是食物，绝无可能有第二种身份，你若是想从他口中挖出点有价值的信息，非常难。”
“那，你能帮忙问下吗？”
“这便是第二个令人头痛的问题了。事实上，我和他在半个世纪前由于观念不合而彻底闹翻了，那点可怜的交情早就半点不剩，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多利安耸耸肩膀，双手一摊做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景洵很不甘心，他不愿意让线索就这么中断掉：“可以告诉我你那位朋友的姓名吗？”
“……”多利安看着景洵坚持的表情，“好吧，你的眼神实在是让人不忍心拒绝。虽然我并不赞同你去找他，但有你身边这位先生陪着，至少我不用担心你会被那家伙吸成人干。他叫维卡顿·梵恩，是个伯爵，在很多地方都有房产。不过据我所知，这个季节他多半住在南部小国西拜的巴伦米勒城，那里是他的老窝。”
“没记错的话，巴伦米勒是西拜的第三大城市？”
“啊，是的。维卡顿在巴伦米勒的郊区拥有一座非常大的庄园，不得不承认，那顽固不化的家伙比我有钱。你到了那边很容易就能打听到庄园的具体位置，梵恩这个姓氏在巴伦米勒还是拥有比较高的知名度的。在这里我得提醒一下，维卡顿这个人性格特别别扭，光靠武力是没法轻易使他屈服的，你们最好再想点别的办法。”
景洵无奈了，脾气古怪和脾气暴躁的人都属于他不擅长应付的类型。“不管怎样，还是相当感谢你的帮助。”小景起身对多利安微微鞠躬，万分郑重的道谢。
“那么，亲爱的景，祝你们好运。”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Chapter.39 维卡顿伯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