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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目送嬷嬷离开后,我讪讪地收回凌乱的视线,旋身上楼,推开了杜鹃的房门。
“牡丹,哪有人像你这样没事找事做。昨天特意摇松了我的床,今天倒说是来修床的,你当我像秦嬷嬷这般好唬弄?”
我低咒一声,杜鹃不发威,我当是病猫。杜鹃一发威,我就是病猫。
“好姐姐,我那是女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也知晓我的心意,又何必这般吓唬我。”
“就你那点小心思,恐怕花魂楼的人都晓得一清二楚。”
我挨着杜鹃坐在桌旁,两手托腮,郁结难舒。“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知我心思,可白邱不知,又有何意?”
“你说,他会不会是装傻充愣?”杜鹃歪脖颈,道疑惑。
斗志因她的一句话复又熊熊点燃,“装傻充愣我不怕,艰难险阻也挡不住我追求真爱的步伐。怕就怕他真傻真愣!”
“若真如此,你岂不就毁在一个傻子手里了?”杜鹃激动地抓着我的手腕,眼里一片担忧。
我用另一只空暇的手,安抚状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继而感慨:“谁叫我爱呢!”
“接下来可有什么计划?”杜鹃似是被我的深情折服,担忧悉数褪去。
“我都表现得这般明显了,人要脸,树要皮,木头桩子还要上红漆呢!他却始终一副若即若离的样子。杜鹃,会不会,他真的不喜欢我?”我忐忑不安地揣测着白邱风一般飘忽的心思。
都说,爱情让人盲目。爱情,也让人变幻莫测。前一刻还是壮志不言愁,后一秒,你或许已不知自信为何物。
“你也别气馁。俗话说得好,天若有情天亦老,女子多情死得早。”杜鹃一语道破玄机,见我涮白了脸色,赶紧改口道:“呸,瞧我这张嘴,掰错了段子。”
我咽了口唾沫,全是涩然的苦味。“你说得对,左右不过是没掐准时机。”
“哎呦,牡丹妹妹,你可别寒碜我。我见你神色恹恹,心里替你着急。”杜鹃清了清嗓音,一鼓作气道:“想当年,你三岁上梁揭瓦,五岁火烧柴房,七岁一统花楼,两脚一跺,没一个死人敢在你面前喘气。想想这等峥嵘岁月,再想想心上人,拿出你傲人的气魄,献出你宝贝的初吻,追爱未遂,誓不还巢。”
恍恍惚惚,我感觉自己被催眠似的,瞳孔无限扩散,就见杜鹃的樱桃唇喋喋不休着,晕眩地以为生活就是艺术的还原体。
“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马上卷起铺盖,夜栖桥洞底,日饮甘露水,以此明志?”醍醐灌顶,真心不适合形容我。
“牡丹!”杜鹃惊呼出声,秋水明眸里写满着不可思议,“你当真爱白邱?”
“不是你建议我,追爱未遂,誓不还巢吗?”我也不可思议地回瞪着她,总觉得,醍醐灌顶的人,应该是杜鹃。
杜鹃被我瞅得猛闪眼,立即端起桌上的杯,直往嘴里送了一口水,然后,被呛倒了……
“咳咳,我不过是说笑,说笑。”
“可我当真了!”
我这人,就有这点怪癖。别人越发说笑,我越发信以为真。因为,往往隐藏在说笑底下的真相,才是惨白的事实,没有任何颜色的渲染,没有任何夸张的修饰,仅仅只是,说笑的现实。
“牡丹,再过半月,便是白邱的生辰,你要好好把握!”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在杜鹃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叫怜悯的雏形。
于是,我忘记问她是怎么知道白邱的生辰。也忘记问她,该如何把握。
半月时光,半夏浅眠。蛰伏的阴谋,渐渐破土,发芽,抽枝,谁也无法逃离这牵缠的命运。
白邱生辰的那晚,是我豆蔻年华里,做过最美的一场绮梦。彼时,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出现。留给他的半张簪花字条,承载了太多的渴盼。
水洗泛白的明月,潋滟生波的湖泊,乍暖柔情的晚风,远处白影翩然,不惹半点尘埃,却注定要与我一起跌落滚滚红尘,受炼狱之苦。白邱,我又怎能让你在我的爱情里,袖手旁观。
黯黑的湖面上,我亦是着了一身宽松白衣,云袖暗香,青丝披散,优雅地侧卧于红烛妆点的竹筏之上,向着白邱所站的方向,缓缓浮漂,轻声唱吟:
“我爱过的你,就连名字都能让我崩溃。
琴弦上的手,一弹指的殇该忘了才对。
你是我掌心的一滴泪,别说无情地急坠。
幸福是有你才能完美,请让我爱你一回。”
清丽婉转的歌喉不知道有没有打动到白邱,可我真真切切感动了自己。
竹筏靠岸,盈盈裸足,每一步,都恨不能踏上他的心尖。望得进他的眼潭,却望不穿他的内心:“白邱,我只想爱你一回,你愿不愿意给?”
一瞬间,他的眼底漾开了粼粼波纹,急促的呼吸,绵缠的温暖喷薄在我的鼻尖。
凝视着他的脸,轻踮脚尖,屏住呼吸,薄唇相贴,生怕一丁点异举都能粉碎我这些年来的梦寐以求。
白邱的手掌不自觉地在我的腰侧收紧,最后,忘情地闭上了眼。我的心,就在他阖眼的刹那,盈满了无数喜悦、激动……爱恋的吻舌想要与他的狠狠纠缠共舞,诉说自己这些年来点滴的相思之意。
当我的舌尖叩开他的牙关时,他像是惊醒地撇转过脸,一把将我推倒在地。我就如此狼狈地跌坐在湖畔,看着他无措地盯视那双将我推开的手以及那般剧烈颤抖的挣扎。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顾忌什么,两年来,若到情动边缘,他都会露出像现在这样痛苦的表情。仿佛,我才是那个生生折磨着他的罪魁祸首。
因为不爱吗?如果不爱又为何会动情?
“牡丹,我摔痛你了?”
挥开想将我搀起的手,仰头望着他熟悉又陌生的侧脸,无力道:“你走吧。”
白邱的手,尴尬地定格在半空,脸上是我难以读懂的复杂、隐忍,还有,迷茫。他还是离开了,白玉修长的指尖又一次决绝地割裂了我们咫尺的距离。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终是克制不住地歇斯底里:“白邱,你混蛋!能让我痛的不是身体上的磕碰,而是被你折磨欲死的心!我白牡丹此生最恨的,是爱上你。最贱的,是停止不了爱你。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的背影很销魂?每次都只让我看你的背影,是不是彻底满足了你的虚荣心?我告诉你,从现在起,我再也不会多看它一眼!白邱,我不要爱你了。哪怕有一天,轮到你追逐我的背影,我也不会再回头多看你一眼!”
白邱在原地僵了僵身形,握紧的拳头,青筋隆结。“牡丹,如果恨我能让你好过些,那便恨吧。”
他的话轻柔的就像一把巨锤,将我的五脏六腑震了个鲜红。一口腥血吐出,我瘫软在潮湿的泥土上,再也找不到理由欺骗自己了。
猜心这种游戏,自古以来便是伤心的赌局。我输了。一场豪赌,我不仅从未赢得白邱,还输了自己。
白驹过隙,春雨无痕。三年从师岁月,犹如弹指上的一点朱砂,转瞬即逝。
第四年,八月初三,一个混乱到极致的伊始。我端坐在铜镜前细细描眉,回忆起那三年的啼笑皆非,于他们,倒更是一场视觉盛宴。莫不都是在笑我痴,叹我癫,怪我嗔。却始终没有人,愿意对我伸手,救我脱于万丈红尘。
秦嬷嬷站在门口,看着铜镜里姿颜妖丽的我,眼底是从未显过的犹豫。
“嬷嬷,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你护我这么些年,也着实难为了。”
“牡丹,如果你不愿意,嬷嬷一定有办法阻止这次花魁选举。”
我将讶异的眼神投向秦嬷嬷,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我想,这许是嬷嬷最后能给我的包容。
“嬷嬷,我不怨任何人。若说,这世上真有亏欠过白牡丹的,仅白邱一人而已。”话音未落,我已拖着飘逸的纱裙,迤逦而出。
是夜,花魂楼,宾客满座。
我瞥见白邱静坐角落一隅,自斟自饮,面上是不曾熟悉的落寞。心中隐隐抽疼,许久的逃避,这一见,怕是最后一面了罢。
忽而,白邱猛地抬眸,深不可测的眼里集聚着未知的风暴,像是要将我卷进惊涛骇浪。
白邱,你若肯带我走,我就原谅你曾经的残忍。我不止一次的在心中呐喊,诚然,他并没有。
一举夺魁的白牡丹,成了达官显赫争相欲购的软玉温香。我木讷着脸孔,由着秦嬷嬷牵引,回了屋。房门被掩上的那一瞬,透过缝隙看去,楼下早已不见白邱的身影。
我跌跌撞撞扑向桌台,举手便捞起一杯烈酒,猛灌入咽喉,火辣辣地直呛出了眼泪。像是不解渴般,再又拎起青花酒壶,一饮而尽。醇香的酒液和着漫流的清泪,浑浑噩噩间,我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没心没肺的牡丹。
醉了吗?我有没有说过自己酒量非浅。那又是为何,头痛欲裂的晕沉感,越袭越浓?是谁,竟在酒里下了迷药?
似梦非梦中,朦胧的意识在渐渐苏醒。
我吃力地想要睁开眼,却感觉自己的眼皮似有千斤沉。努力地将眼睛眯开一条缝隙,竟是看到一张翻版自己的面孔。
若不是因为那张脸的表情是我不曾熟悉的扭曲,还有那眼底闪逝而过的怨毒,我差一点就以为看见的是自己。眼皮再一次沉沉合上,耳畔续续断断传来索命的声音,飘渺得有些听不得真切。
“不过是一个替代品,却妄想与我争旻怀。本念及你我同根而生,奈何你不肯安分守己,那就别怪我狠辣无情。你不是花魁吗?今晚,我就让你好好尝尝做花魁的销魂滋味!这一睡,你休要再醒了!”
我浑身冒着层叠不尽的冷汗,在生与死之间徘徊。惊睡而起,眼前倒是漆黑一团,待到发现自己竟然滚落在床底后,暗自好笑。都说酒品看人品,想来,我不招人喜欢是有根据的。
午颜:牡丹,难为你了。白邱那孩子,本攻觉得他就死心眼。
牡丹:亲妈,这哪是死心眼啊!这分明就是白眼狼。
午颜:唔。一头白眼狼,再配一头白眼狼!牡丹,我就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牡丹:【星星眼】亲妈,别虐我了,虐那头公的白眼狼吧!
午颜:甚好!亲妈去虐了。你别舍不得。
牡丹:嘤嘤嘤嘤。稍微虐一虐,成吗?
午颜:成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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