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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五十九、星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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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星忧
‘猴精……死猴子……’
在熟悉的声音一声声的呼唤下,司空摘星鼓足勇气缓缓的张开眼,眼前已经不是荒野之外的小水潭旁。而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卧房,他就坐在床榻之上。身上也不是被血色染就的红衣,而是干净的素白内衫。别过头正好对上陆小凤满是担忧不解的眼睛。
‘陆小鸡?’司空摘星试探的轻声唤道。
‘我在。’陆小凤认真的回应道,他明显能从司空眼中看到恐惧。
‘……’看着面前完好无缺的人,失而复得自然是百感在心头。司空摘星抬起手想要再确认一下,可是就在指尖即将要触碰到的下一瞬间,他想到了自己刚才许下的誓言,将手抽了回去,并避过陆小凤冲下床。
陆小凤显然没有料到司空摘星会突然逃开,万幸他的反应够快而且这些年深知对方的习惯,在司空摘星要掠出窗口前将他拦下。陆小凤将撞在自己怀里的人牢牢锁住。
‘怎么了?’见司空摘星如此慌乱的模样陆小凤质问道。
‘……’司空摘星想要挣扎出来,却根本逃不出陆小凤的钳制。
‘没事的,都过去了,我在。’陆小凤意识到什么将司空摘星的头按在自己的心口,轻声的安慰道。
‘……你不在,你死了飞灰湮灭,是我害死你的。’司空摘星道,低着头避开陆小凤的目光不敢再去看他一眼。
‘你这猴精是不是又做梦了。’陆小凤闻言却笑道。
‘这回不是梦是真的,是我把你推下的山崖,结果你这陆小鸡倒霉头撞到了石头。我想救你,可你死了我却还活着。……你这白痴明知道自己倒霉为什么还要把运气还给我,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死的该啊。’司空摘星说着说着非但没有哭一声反倒笑了起来。‘死就死,这一年里你都死哪里去了,为什么连还魂夜都不回来找我讨你的魂,你知不知道我拿着好累……我好没用。’
‘还说不是在做梦,明明前几日的事情,怎么就成了一年前了。’陆小凤听他说了这么多,却只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几天前?’
‘是啊,不就是前几日的花灯会,倒霉的遇到下雨就不说了。还收到消息红鸾有危险,咱们去救她。’陆小凤笑着为司空摘星讲述着,帮他理清混乱的思绪。‘你这猴精怕水死活不肯跟我们一起走,还把我给推了下去。’
‘我记得,你摔死了。’司空摘星轻笑道。
‘又在说什么梦话呢,那片水又深又急。红鸾那丫头的水性还不如你这猴精呢,我要是就那么摔死了她怎么活啊。’陆小凤依旧笑着说道。‘还有我最后说的那里是‘还你’明明是‘等我’,我人这么好怎么可能丢下你这猴精去祸害别人呢。’
‘……’司空摘星闻言终于抬起头与陆小凤对视,他抽出手臂,抬手便准备摸上陆小凤的面颊。可是这本该轻柔的抚摸到了触碰的那一瞬间却成了狠狠的一把巴掌。
‘痛……偷……’被突然打这一下陆小凤还未来得及叫完‘痛’,便被一个浅吻封住了唇。
‘……都是梦?’司空摘星结束这个吻,看着陆小凤轻声道等待着他的答案。
‘除了一点,我死了你活着。’陆小凤说着脸上的笑容也瞬间的僵掉。
‘真的?’听到陆小凤这么说看着他的眼睛,司空摘星却反而不觉得怕了。
‘当然……假的。’陆小凤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同时低下头小鸡啄米一般的轻点那浅桃薄唇。‘你这猴精也有犯糊涂的时候,这人鬼殊途还怎么又亲又抱的。’
‘你又没死过怎么知道。’司空摘星也装作一本正经道,还是难掩嘴角的欣喜。
‘说起来你这猴精先前不是也做了个梦。还被吓得魂不守舍,说会害死我死活不肯陪我一起逛灯会。’陆小凤看着司空的眼睛,又玩笑道。‘你这次又梦到什么了?说来听听我好有个准备。’
‘梦到去地府找你,然后阎王爷要留你在地府给你个马面做做。’司空摘星笑道。
‘马面?’陆小凤满脸疑惑的摸摸自己的脸。‘怎么难道我的脸很长吗?’
‘你这小子要真算是走兽的也是只陆小猪。’司空摘星也用双手轻轻挤压陆小凤那圆润的包子脸。
‘……’陆小凤闻言嘟起嘴,动动鼻子。就差发出‘哼哼’声。见他这样司空摘星大笑起来,若不是双臂挂在陆小凤的脖子上,腰也被他揽着肯定会笑的满地打滚。
而就在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两个人笑的开心的时候。窗外却隐约传来了一阵阵哭声,窗户被一阵风吹开。司空摘星望过去,不知窗外的空地上什么时候搭起了木架,最下层是稻草,在木架的最上层盖着一块白布,而白布下还掩盖着什么。
木架的四周围了很多人,除了司空熟悉的还有很多不算认识的。不论男女每个人看上去都显得那么悲伤,妇人女子哭的梨花带雨,便是七尺男儿也难掩抽泣。禄求义手中拿着一个火把站在最靠近木架的地方,他轻轻一抛火把落在稻草上,火焰几乎是瞬间包围了整个木架。
伴随着那一阵阵的哭声,火烧让木架结构受损,微微震动一条人的手臂从白布下面滑落。火焰明明还没有吞噬过来,可是那手臂上却已经有了一大块被灼烧过的痕迹。
陆小凤似乎也察觉到了他背后正在发生这什么,抱紧怀中的人一个转身让两人交换了视角。
现实?梦境?
明明在他们身后的窗口投进来的阳光正好,可是地上两人的脚下却根本没有投影。顺着不存在的影子望过去,那张自己先前醒过来的床榻上,他竟又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躺在那里。苍白虚弱毫无生气,唯一的血色恐怕只有脸上那大片灼伤。
‘……’司空摘星摸向自己面颊同样的位置,却什么都没有。更紧的抱着陆小凤。闭上眼在陆小凤的肩头轻蹭,忍不住咒骂道。‘你这下拔舌地狱的混蛋,嘴里一句真话都没有。’
‘至少有半句真的。’陆小凤轻笑道,却难掩那份自责。‘抱歉,我回去的太晚了。’
‘说你白痴还不认,明知晚了就别回去了。’司空摘星苦笑道。‘星空那么大,没了克星你不会再找个福星。’
‘若没了风,别说凤舞九天外。臭虫吃再多狗屎也飞不高。’陆小凤笑道将手臂更收紧几分。
此时窗外的哭声越来越真切,并不是男人或女人的悲切哀嚎,而是一种类似于襁褓婴儿的啼哭声。伴随着哭声的清晰,陆小凤的身体也开始变的像烟尘一般朦胧涣散,随着变化陆小凤这团烟尘也渐渐飘升起来。司空摘星也能感觉到自己被带着飘起来,手臂扣紧陆小凤的脖颈。
‘这次一起,谁也别等谁,没算清楚地下辈子继续算。’陆小凤在司空的耳边轻语。
‘……对不起。’司空摘星却突然松开手臂,让自己的身体坠落下去。
身体猛的一沉,司空摘星张开沉重的眼皮。渐渐适应眼前的黑暗之后,可以确定他现在正身处鲍肆的客房,侧卧蜷缩在床榻上正好对着忘记关上的床。和先前梦境之中一模一样的哭声还在继续,便这样直接的闯入。有些迟疑的将手摸向左面颊,确认那东西还在。
“是不是你这陆小鸡搞的鬼,连做个梦都这么啰嗦。”无端的指责那无辜的人。
司空摘星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从什么开始每晚都会做这样一个梦,从起初的去阴司寻人胡闹一番,再到后来陆小凤的魂魄回来找他,一直到现在十八府的消息传出后他再去闯那人间炼狱。不同的场景,不同的开始,但不论梦如何变,最后的结果却从未改变过。陆小凤以各种方式在他面前化为尘,散做烟。
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在现实中错过那一次离别,司空摘星却在梦中经历了三百余次,逃不开避不了。一次又一次,渐渐地也就习惯了,甚至有些期待。纵然是梦,就此长眠不醒,即便是鬼,前来勾魂索命,又有何妨。
特别是近几日这梦境是越发的真实,真实的就连司空摘星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醒着。所幸来了一群爱哭闹的小家伙。它们不但能在关键的时候告诉他身处何处,还能陪他度过接下来的半宿难眠。
听着猫儿们的叫声,司空摘星突想起今夜并非他独自一人,花满楼也留在鲍肆休息。他自己睡意全无,总不能让花满楼连续奔波数日之后也不能好好休息。
三更夜深,白日的小亭挂着两盏灯笼,现在已经彻底被一群猫儿给霸占。猫儿们一个个慵懒的趴在那里一个接着一个叫着,似乎在讨论什么有趣的话题。看到司空摘星走过来,猫儿们甚至还冲着他叫上两声打着招呼。只怕在这些猫儿眼里他也就是只个头大些的黑猫而已。
今早的那只花狸猫还是趴在亭子的栏边。司空摘星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刚伸出手猫儿便眯着眼睛伸着脖子在他手上蹭着自己的小脑袋。
“乖,今夜就到这告诉大家都早点睡,花满楼赶路辛苦吵到他就不好了。”司空抓抓花狸的小脑袋。
那花狸听到司空的话,张开眼侧着脑袋看着他。就像真的听懂了司空的话,有些不解的轻声叫了两声,猫儿们也都应声安静下来。而在同时司空摘星也留意到他身后有另一个熟悉的气息。扭头看过去就见花满楼也披着一件外衣向着他走过来。
“花满楼吵到你了。”司空摘星轻声道,站起身。
“无碍的,是我自己睡不着。”花满楼轻笑道,走到亭中就准备在石凳坐下。“陪陪我。”
“……夜里凳子凉,这边。”司空摘星拉住花满楼的手臂,将他拉倒亭子木栏伸出的木台旁。两人依着木栏坐着。
那狸花猫也站起身,弓起腰踮起脚伸了个大懒腰。然后装作无意的移步到司空的腿边,蹭一蹭跟着卧倒小脑袋枕在司空的腿上不一会就睡的香甜。
“这猫儿很喜欢你。”花满楼听到猫儿发出的咕噜声,笑道。
“这猫儿奇怪的很,别家都爱暖它偏偏喜凉。”司空摘星说着用手摸摸那猫儿,猫儿身上暖暖的软软的。再看看身边的人被淡淡灯火染上薄薄一层暖色,而更浓的暖意从心间涌上化作笑意。“如果现在再多些阳光就完美了,想来好久没陪花满楼你晒太阳还债了。”
“现在也不错。其实夜里更静,吹吹夜风,赏花香闻虫鸣也别有一番滋味。”花满楼说着展开手中的扇子,轻轻煽动将弥漫在空气中的几缕含香引来。
“……”司空摘星嗅嗅确实这夜里的花香更浓,也更让人安心。
“你若真的那么着急还债,不如回答我一个问题。”花满楼又道。
“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将面具……”花满楼道,他还记得白日里触碰到的那怪异触感。
“这个啊!”司空摘星知道花满楼所指,摸上自己的面颊。“前些日子小曼来在我,我们跟岳小姐撞了个正巧,结果不小心让她在大街上给撕破了面具。反正也藏够了也就懒得再藏了。”
在司空的左面颊上是一大片显眼的伤痕,虎口贴近唇角,指尖轻触耳廓。整个手掌才能勉强将那发黑的血痂掩盖,而些许的遗漏在苍白的映衬下越发显眼。这是他在那晚唯一得到的东西,可是还不到一个月身体都还未完全康复司空却先将脸上这伤痕隐藏了起来。而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旁人都有自己的答案,花满楼也有他所以为的。
“司空……谢谢你。”而因为这个答案花满楼十分认真的向司空摘星说一句谢。
“花满楼你说什么?”司空摘星不解的望向花满楼。
“我说这一年,多亏有你,谢谢。”花满楼再次重复道。“我知道你不屑于别人对你感激,但至少我这份你总不能不收吧”
“果然,就算我这千年老狐狸也骗不过花满楼你这菩萨慧眼。”司空摘星语气中带着些撒娇埋怨道,可是他的眼中却满怀感激。
“只可惜我还是比不上你这千年的道行,总是发现的太晚。”花满楼说着,露出了些许愧疚之色。“这一年让你独揽所有的错责,我这做朋友的却什么也帮不上。”
“花满楼你没拆穿我这狐狸尾巴就已经是帮我最大的忙了。”司空摘星却冲他笑道。
“……”闻言花满楼摇头轻笑泛着一些苦意。果然司空摘星这个人完全不可捉摸,让人想不明白。本以为他会一直藏下去,却不曾想他竟会自己露出来。花满楼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当初没有拆穿司空摘星是不是真的做对了。
花满楼没拆穿司空摘星,可现在他隐藏起来的‘尾巴’还是露出来了,这之中有什么不同吗?当然会完全不同,要知道同样的一件事情却会因为不同的时间而发生完全不同效果。
一年前陆小凤惨死,司空摘星也是从阴曹地府逛了一圈的人。虽然有人证坐实是司空摘星的举动无心害死了陆小凤,然而看到司空那副凄惨的样子还有几个人能恨得起来,狠得下心去指责他的过错。
而如果不能去恨去责备司空摘星,他们又该去责备谁,让谁来为这一切负责。作为陆小凤的朋友难免不会去懊悔自责,为什么他们没能及时赶去,哪怕只是早那么一刻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司空摘星比所有人都早想到了这一点。他便自己藏起了所有能看的见的伤口,扮作完全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让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想象不出他受的伤,更让人们可以毫无顾忌将一切的怨恨不甘都抛给他。
若是花满楼在他刚刚藏起伤口的时候就拆穿他,得知了真相的人们,定会纷纷自责觉得更是愧疚于陆小凤。花满楼没有拆穿是因为他知道这样做不但对江湖有好处,对司空摘星自己也未必不是好事。毕竟被他人责备总比独自自责要简单的多。而一年后的现在,人们已经从心底认定了司空摘星的罪,不论他身上再发生任何事情都是罪有应得,不值得任何怜悯。所以就算司空摘星将伤疤展露出来,人们也只会觉得他是咎由自取罢了。
而这就是花满楼以为司空摘星所做的,他用了一年的时间,掩天下人的眼偷了人世间的恨。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庭院之中,不知不觉间几只猫儿都围到了两人的脚边卧着安睡。就在花满楼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思考那些人烦心无解的问题,而是全身心的都去沉溺进了花香虫鸣之中。花满楼突然感觉到肩头多了一个重量一丝凉意,司空摘星竟先抵不过疲倦依着肩头便睡着了。
“司空!”花满楼合起手中的折扇并轻唤了一声。似是想提醒他不能睡在这里。
“……”而司空摘星却已经睡沉,对于这呼唤完全没反应。
“……”没有回应花满楼却反勾起了安心的笑意。将手探入自己的袖中,摸出一个铜制的球形小香炉。将锁扣轻挑开打开香炉里面是一小块点燃的香料,散发着一种淡淡花香。花满楼轻吹一口气那香料便熄灭。
白日的时候司空摘星说他被猫儿吵得睡不好,花满楼就知道他没有说真话。以偷王之王的轻功手段又岂会没有办法整治这些夜猫儿,唯一的解释就是司空摘星本就在放任这些猫儿作乱。甚至以它们为借口逃避一个个被噩梦所扰的夜,度过一个个不眠夜。虽然司空摘星劝他们不要再为陆小凤去费神思考,而他才是那个最停不下来去思考猜测的人,每一种可能,任何的侥幸,想信却又不能信,不敢信。
“别多想了,好好睡吧。”花满楼轻声道。抬手搭上司空的肩头帮他收一收披在肩上的衣服。
而就在这时候原本熟睡的猫儿们不知怎么的都惊醒过来,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般的撕叫一声后身影一掠纷纷消失在夜色中。这几声叫的突然花满楼也是一阵心慌,可是司空摘星竟没被吵醒。
猫儿散去之后,今夜另一个难免的人却踏入了亭中。
司空摘星是被清晨的鸟啼和温暖的阳光唤醒的。虽然只有短短两个时辰,但这绝对是司空摘星近一年之中睡的踏实的一觉。
睡意未退的人,除了觉得舒服外。也自然察觉的出来他将别人当做了靠垫,想是昨晚耐不住靠着花满楼睡着了。花满楼自然不会扰了他的睡眠,定就这样陪着自己露宿一宿。
“花满楼我……”司空摘星话刚说了一般却突然停住了,映入眼的人虽然也在笑,可绝对不是花满楼那三月春风般的笑。“小麟?”
“花七哥在房中休息。”禄小麟道。
“你刚来?”司空摘星问道。
“不,我三更来的。”禄小麟道。
“三更?”司空摘星有些奇怪的看着禄小麟。心想着也没发生什么突变,禄小麟三更半夜不不睡觉四处闲逛。不过他那么早就来了他们两个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小麟你……”
“我听你说夜里被猫叫吵得睡不好,所以想过来帮你……”禄小麟解释道,说到这里又尴尬的笑笑。“不过看到你和花七哥两个人在亭中和猫儿相处甚好,才发现自己是多此一举。”
“我只是想说小麟你的轻功进步了。”司空摘星也向着禄小麟笑笑。
“是你教的好。”禄小麟也勾起笑。其实他来的并不早只是很巧,正好见到司空和花满楼两人坐在小亭中被猫儿包围,而司空摘星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而还不等他上去让两人回房休息,就有看到司空摘星突然依在花满楼的肩头。
猫儿们不知被什么给惊吓到散开之后,他便上前劝说花满楼快些休息,而他则接替了其位置一宿。其实禄小麟完全可以将司空摘星抱回房中安置在更舒适的床榻上,而他却以怕惊醒司空为理由就这样拥着他直到天明。禄小麟承认虽然短暂可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满足的感觉,然而在听到司空摘星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之后,又有点自责自己的贪心,来日方长何必急于这一时。
“你受凉了?”
“没事,就是有人骂我而已。”司空倒是满不在乎的笑道。“我先回房换衣服了,要是等会被看到这幅模样,非被念叨一天不可。”
“……”看着司空的背影,禄小麟将手轻敷在唇上,他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一抹凉意留在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