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忍者世界》张宿尘

12、向死而生的

　　四代风影真正想要的儿媳是她。

　　侮辱和控制着另一个自己的是被所有国家通缉的一个出身不明的掳掠惯犯，名为上田阳介。
　　捣毁泷之国窝点时，他见“自己”久久未能战胜波风，便命令她夹带他逃了，目前实力不明。
　　而逃走的亡灵中，似乎有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斑的身影。

　　昨天，真正的藤井空雪差点被另一个自己抓为人质，带着重伤被救出来的她现在正躺在木叶村外的某家医院里，但无生命危险，而代替她活跃在荧幕上的是她本人训导出来的替身。

　　那个混蛋惯犯和“自己”目前的行踪已被发现，波风已命令青猫带人尽快活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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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镇定地听完朱雀所叙述的以上这些，然后语调平和地对她道了声谢谢，再意味不明地瞪视了波风一会，便徐声说：“四代目，只要我成为了木叶的长老，便没有夺取日向族长之位的必要，因为好面子的日向日足很有可能会让好强的日向花火继任下一代族长。
　　“就算日向日足没有这个打算，只要我用言行刺激一下他们，目的亦必然可以达成。
　　“因此，我接下的这个任务就记作失败吧。

　　“还有，另一个‘我’的事，我会自己解决，你们只需向我提供必要的信息即可，其它的你们大可不必费心。”

　　话音刚落，不等波风和朱雀等人再说什么，十月的身影便自火影办公室内凭空消失……

　　下午两点左右，十月的身形兀然出现在木叶村的最高处——
　　火影岩山上，不过一会，一只八哥便轻盈地落在她的肩上，而她默然了好一会才头也不回地问道：“波风应该有话要你转达给我吧？”

　　八哥撇撇头道：“的确有，他说要是日向花火成功继任族长，监控她的任务就拜托你了。还有叫我劝阻你什么的，你要听？”

　　十月苦笑了下：“还是免了吧。你怎么不提醒他，他最该操心的对象错了。”

　　“怎么没有，只是我说出来的话分量永远都没有你的重而已。”

　　“你是在吃醋吗？”

　　“有点。就像你说的，我或许真的喜欢他吧。”

　　“呵，你怎么突然坦诚起来了？”

　　“因为我知道，有些话要是现在不说，恐怕之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我最擅长察言观色吗？——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哦？那你说说我现在正在想些什么？”

　　“想自己的生存意义，然后理清自己的感情和思路；还有，你在想‘死’。”

　　“哼…”十月不置可否地轻笑起来，“说得那么精准详细，我的表情有这么明显吗？”

　　“没有，那只是我的猜测，但明显猜对了，不是吗？”

　　十月笑而不答。

　　“你想死我不会阻拦，但为了有个交代，请你告诉我一切。”

　　“在我回答你之前，能告诉我一直以来你是怎么看我的吗？”

　　八哥版朱雀沉默了一会才语气踌躇地说道：“任性洒脱到气人，但我不得不承认你有任性骄狂的资本。”

　　“还有呢？”

　　“还有我们某方面很像——都是就算爱慕着某人，也拉不下脸去告白的人；而且就算自己拉下脸去告白了，也会被人诚惶诚恐地拒绝的类型。
　　“简而言之，我们都是不招男人喜欢的女人。就是这一点，你让我觉得很讨厌，就像我讨厌自己一样。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同性相斥吧。”

　　“原来如此。同性相斥什么的我倒没感觉，我反而挺喜欢你的，因为你可以做到很多我不能做到的事，例如‘爱人’之类的。”

　　“爱人？你不是也爱着佐井吗？”

　　“暗部里男性还年少时，我有一半都爱，只是此‘爱’非彼‘爱’。
　　“我刚才就在想，这其实和年轻人喜欢某个明星没什么区别。
　　“也就是说，我不过是把喜欢少年当做一种精神和感情的寄托罢了，搞不好我只是喜欢少年人们鲜活的身体。”
　　因为她的身体一直都是半死不活的，女孩子的话又会让她想到曾经的自己……

　　“——？！！”朱雀差点没从十月的肩上摔下去，“这、这可是爆炸性的发言！”

　　知道朱雀想歪了，十月也不点破：“又不是小女孩了，你有必要大惊小怪的吗？况且，难道你就没幻想过波风和自己缠绵……”

　　“才没幻想过？！！你、你简直是没节操到了极点！那些仰慕你的男人真是瞎了眼！！改天我一定要把你的真面目公告天下！”

　　“虽然我没对你之外的人说过这样的话，但我从来没在你们这些熟人面前掩藏过自己的本性吧？”十月挑挑眉毛，“倒是你，熟女形象要毁了哦。”

　　“咳哼，说回正题，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该你解除我的疑问了吧？”

　　“的确扯远了。”
　　确定朱雀对自己没什么感情，十月便恢复严肃的表情，并抬眼看向脚下繁荣的木叶村：“在这个世界里，我没有爱着的人，更没有特别喜欢的事物，对这里也才有了归属感不久。
　　“但是，我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喜欢木——不，应该说，我喜欢着这个世界。
　　“这里有我在乎的人和喜欢的事物，加在一起大概能拼凑成我对这个世界的‘爱’了吧。
　　“然而，这个世界就要走向毁灭了，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
　　朱雀的声音里有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因为这个世界的常理正在崩溃。”

　　“……”

　　“你也知道‘秽土转生’被归类为禁术的原因吧？——违背天地常理和逆转生死，造就的不只是丧尸人偶，还会把维持这个世界正常运转的‘规律’…或者说‘纲常伦理’毁坏，从而导致世界的崩坏。
　　“再过些时候，别说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穿越者，更不合理的事都会陆续发生，而我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子。”

　　“你指你那异常的能力？”

　　“差不多。
　　“我本该在当年手足被砍断时失血过多而死的，然而我却在一只脚踏入鬼门关后奇迹地复活过来，并觉醒吞噬万物为己用的能力。这其中的缘由除了我极度畏惧死之外，还有这个世界的生死循环规律已出现崩溃迹象的原因在。”

　　“你还没说到重点。”

　　“的确。你很聪明。”十月面露赞许地颔了下首，“我说到这里，你应该能明白那个死而复生的‘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不是因为你那连别人的血肉都可以吞噬、并消化成营养，再生成自用手足的逆天能力在失控吗？很明显，‘它’目前正在吞食你的生命，并生成类似于死灵的生命。——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如果我说，我现在也可以将别人的生命和能量吞食，然后消化成自己的寿命和力量。
　　“也就是说，就算不消灭另一个自己，我也可以长生不死、甚至是不老地活下去，你相信吗？”

　　“怎么可能？？！”

　　“‘死去的只是我作为「人」的部分。’我这样说，你总该明白了吧？”

　　“难道……？！”

　　“就是这个‘难道’。”

　　朱雀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现在到底‘非人’到什么程度？”

　　“你还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暴饮暴食的吗？”十月不答反问。

　　“大概一年前？”

　　“没错。我现在每天起码要吃四顿，而且食量是常人的两到三倍，但我不单不见胖，还瘦了。你觉得是为什么？”

　　“不，不只是瘦了，这一年来你似乎都没有长过身体，食量却越来越大……莫非，你的身体已经长成了怪物？而这个人形是你变出来的？”

　　“当然不是，怪兽化只是我的战斗形态，现在这个样子是通常形态。
　　“要是我维持兽化形态，消耗的食物就不是常人的三四倍，而是三四十倍了。
　　“最怪异的是，就算维持通常形态，我也有想要吞食活物的冲动。好比现在，我正克制着自己想要一口把这只八哥吞掉的欲望。”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又觉得饿了？”

　　“不是。你要知道，我每天吃的都是‘死物’，那是人类的食物，所得的营养和能量完全不够我这只成长期的怪物消耗。
　　“况且我的消化系统肯定已经异于常人。本能告诉我，我必须吃活物才能蜕变和成长成真正的怪物，即脱胎换骨。
　　“最不正常的是，我最想咬的活物是人，特别是我喜欢和厉害的人——就是那种喜欢一种生物喜欢到想要将其拆吃入腹的冲动。
　　“还有，我心情不好时，第一个念头往往是想咬死惹我不高兴的人。”

　　“我是否应该夸赞你至今为止都没咬过人？”

　　“正因为我已经咬过了才不想再咬。
　　“我连空气里的血腥味都受不了，怎么可能吃得下活物？
　　“就算我可以通过能力将活物的气血精华吸入体内，可一想到我在把活物当食物，我就觉得反胃。
　　“除非我神志不清了，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非人行为的。”

　　“那个被你咬的人是谁？”

　　“……波风。”十月答得有点犹豫。

　　“所以你才避开他，所以你不想活了？”

　　“嗯。”

　　“……”

　　“你现在不怕死了吗？”

　　“当然怕。曾经的我怕死时的痛苦，现在的我怕死亡本身。但总要做出选择的，不是吗？”

　　“但没人逼你要做出选择，就算是死物，只要你继续大吃大喝也可以活下去不是吗？”

　　十月轻轻地摇了摇头：“非人非怪的，我活得有点累了。
　　“而且，一个月后，皓月将会大开杀戒，并做出损毁常理的事。作为她的朋友，同时亦作为喜爱着这个世界的一员，我想和她做个了断。”

　　“那你为什么叫止水他们不要对你抱有期待？”

　　“因为我没什么胜算，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不想他们抱有不必要的期待而已。”

　　“那我呢？你对我到底有什么期待？”

　　“没什么，只是想你见证我的最后而已，反正你可以漠然面对我的死。
　　“就算我失败了，皓月也必然大伤，到时你肯定可以冷静地分析情况，并带领人继续战斗下去。”

　　“你对我倒是很有信心。”

　　“因为你喜欢的人可是波风，为了他，你肯定可以做到最好。
　　“而且在木叶里，你的信息处理能力是最强的，我需要你的协助。”

　　“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先告诉波风，我要参加忍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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