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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联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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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下来,余欢那头留心的人都是本本分分的样子,杏儿虽是忽然得病避开了我们,但是谁没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呢,暂时也不好妄加怀疑。
因闹鬼一事,这日入夜后由管家王继礼并苏雅、婉萍一道往王府各院各门仔细查看,一路下来并无异常,只是最后在后园角门上逮住了两个吃酒赌钱的小厮,原也只是各罚二十板子的事,却又从其中唤作张虎的小厮身上搜出一张当票,典当之物是块玉佩。这样的物件府里除了上等丫鬟和有脸面的奴才会有,其余下人便是见也难见。联想落在假山旁的玉佩,苏雅更觉可疑,便命人将张虎绑了进柴房,张虎只说是偶然捡得,并不承认偷盗。吃了几十板子后,王继礼再审,张虎便将偷盗之事一一招出,说是在莫语房里得逞后又去了禧雅院,后来被巡夜的人发现仓皇逃到假山后,脱了黑衣溜回了后园。
王继礼过来禀明此事时我正在书房为赵光义研磨,赵光义有些动怒,斥责王继礼对府中下人疏于管理,罚了他一个月的月例,命他将张虎绑去衙门。
原疑心闹鬼之事是有人蓄意布局,要害莫语和我,不想只是一桩偷盗案,既是水落石出,我也可以稍稍松口起,不用时时草木皆兵。
莫语自然也喜出望外,一则是为盗贼落网感到痛快,二则便是为玉佩能失而复得欢喜。两日后赵荣却带来了令莫语沮丧的消息:玉佩已被卖出,一时难寻买家。按当票上标明的日期,玉佩不过是盗窃之事败露前一日才当出,当铺怎么就这么快出手了?赵荣解释说张虎为了还赌账,往这家当铺当出的物件已有三四件,当铺掌柜对他的状况略知一二,也就料定他难再赎回,所以很快就出手了。
且说这日早饭吃的是麦香饼,我一时想起昔日在南唐做的西子香荷粥,便吩咐莫语往雨花亭那边折些鲜嫩的荷叶回来,让厨房熬了粥,再做个荷叶鸡,既美味又解暑。
我正歪在凉榻上看余欢绣香包,莫语打起竹帘进来,嘟着嘴脸上不快,气吁吁道:“小姐,王爷刚往恒春馆去了,中午怕是不会过来了!”
我坐直起来,理理衣衫,淡淡笑道:“王爷有些日子没过去了,今日去看看三夫人母子也是正常,我都还没吃醋呢,你倒是先气得不行。”
莫语抱怨道:“刚在雨花亭,奴婢遇上映月,那丫头真是要骑在咱们脖子上了!”
我揉揉肩,无奈道:“想必是那丫头说了难听的话吧。咱们听过的奚落也不少,大暑天的,你又何必为他们置气呢。”
余欢放下针线,过来为我揉着肩膀,也劝道:“映月最是爱使下流手段生事,先前我就是因她使坏摔了夫人送小姐的梅花,你见着她能避就避,免得吃亏。”
莫语端了茶来,委屈道:“奴婢在池塘边上折荷叶的时候正巧遇见映月也来折荷花,她嘴里哪儿有什么好话,我只是气不过,就同她争论几句,不想她竟要动手打我!”
映月敢说话挑衅再正常不过,可我没想到她敢公然对我的人动手!我放下茶,手指在桌上叩了叩,冷笑道:“她这里的帐我都记着,总有她悉数还的日子。”
余欢惊诧,忙问:“她伤着你哪儿了?
莫语摇头道:“她刚要落下巴掌,我就握住她手腕挡了下来,可巧曹公子过来了,我原以为曹公子定要帮着她为难我,却不想曹公子停了脚只看荷花,像是并未看见我们一般,我和映月都收起手,她便不自在的离开了,后来曹公子又帮我折了几支荷叶,许是怕我尴尬,也不提先前瞧见的事,看来这曹公子倒不像三夫人那样讨厌。”
余欢道:“他一个男子自然不该掺和到宅院里女人的是非中,又何况他并非三夫人亲兄长,没必要得罪咱们。”
我拉过莫语的手语重心长道:“你有心维护我,我自然欣慰,我也是容不得旁人欺负你们。不过你们要记住“绵里藏针”这四个字,对那些怠慢咱们的人,咱们需要智斗,切不可贸然行事,以免落人口实横生事端。”
两人点点头,余欢又继续绣花,我和莫语一起捋线,三人说说笑笑就过了半日。
中秋后曹慕之迁升为都尉,楚昭辅择日送来请帖,邀了赵光义及各院夫人前去府中小聚,符凌烟因犯了头晕症并未一道前去。此行虽是去楚欣言娘家,但想着能再见书琴,我却有些兴奋。可到了楚府我却并没见到想象中的曹夫人---书琴,却得知曹慕之至今仍独身一人。他和书琴在南平该是结成了连理,可为何不见书琴,而他竟是独身?我有无数的猜测,却不愿相信其中任何一个。
觥筹交错之际,隐约听见赵光义同楚昭辅说起要为曹慕之和卢多逊的侄女做媒,一旁的曹慕之只是含笑,并无他言。我明白此举不过是赵光义想要通过联姻笼络身边亲信,有楚昭辅、卢多逊和曹慕之在侧,他的帝王之路会走得更顺。抬眼瞧见春风得意的楚欣言,没了符凌烟,她倒摆起了正室夫人的架子,我心中很不自在,猛的一杯清酒下喉,不禁心灰了一半,她嫁给赵光义,或许并非赵光义对我所说是皇上突然赐婚,何尝不会是他拉拢楚昭辅的一步棋。
自楚府家宴后,我对赵光义略微冷淡了些,赵光义因政事繁忙倒也未有察觉。自己在心里暗暗的闹了几日情绪后,又想着同赵光义相好的点点滴滴,种种温存,心里的结渐渐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