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岳灵珊》青菜不爱萝卜

14、壁上剑（下）

　　“珊儿你先将华山剑法使出来。”出了洞，风清扬对岳灵珊道。“是，师叔祖，徒孙亮剑了。”岳灵珊应道。手中剑已经轻盈灵动的刺了出去，正是一招有凤来仪。若是往常练剑，风清扬早已一指点在岳灵珊薄弱之处。但是这一次风清扬却是从地上拾起一节枯木，枯木另一端遥指岳灵珊剑尖。

　　岳灵珊见他虽然姿势十分笨拙，但是这一招又似乎暗含了6、7种变招。当下手腕一翻，脚步一换，变成了一招苍松迎客。风清扬眼露赞赏，手中的枯木同时一变，直直打向岳灵珊腿骨处。岳灵珊心下一惊，右手长剑已经伸出身外来不及收回防护，这一棍若打实了自己怕是立刻倒地被擒。危急之中左臂后扬连退两步。

　　风清扬见她应敌变招如此迅速慌而不乱，喝了一声：“好！”岳灵珊刷刷刷又是几招华山剑法攻了过去。风清扬不使内力，单以巧妙无伦的剑招一一破解。岳灵珊虽然一套华山剑法使得浑然一体，但是每每出手总是被风清扬料住，又以剑招招招克制，只觉得施展不开，胸中憋闷异常。猛然变招，一招无边落木一剑快过一剑的向风清扬刺去。风清扬缩成一团，只举木来挡。

　　咔嚓一声，风清扬手中的枯木被岳灵珊刺断。岳灵珊却毫无喜色，风清扬手中枯木本就是能轻易折断的，若他手中不是枯木而是剑鞘、铁棍之类的，她这招无边落木将会剑剑都刺在这剑鞘或者铁棍上。

　　岳灵珊将木剑一收恼道：“师叔祖，你如今的本事想要对付华山剑法可是轻而易举，又何必去创一套专门克制华山剑法的剑招来？！”风清扬见她秀眉倒竖，双目怒瞪，知她这是真的在质问。脸色一木心中气恼，暗道：“我虽喜欢你，却也不是你能随便呵斥的。”但又转念一想，“珊儿毕竟是我华山弟子，这几招剑招又是专克华山剑法，若是被歹人得了去，我华山子弟必将在他手上折损许多。珊儿如此恼怒也是对华山的一片拳拳之心。”

　　想通此节风清扬对岳灵珊又高看一眼，脸上笑道：“我若看不上那个弟子，自然容易收拾他的狠。何必创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剑招？”岳灵珊见他说得这样傲然，心里也十分相信。仔细一想“阿”的一声叫了出来，失声道：“莫非这几招剑招是洞中石壁上刻的？”

　　风清扬缓缓点头。岳灵珊提起木剑就往那山洞方向冲去。风清扬见她这样，不慌不急的跟在她后面也不阻她。岳灵珊急吼吼的到了洞口，提起右脚却怎么也迈不出去。她在前世只知道华山思过崖的暗洞中刻有十分厉害的剑招，并不记得这剑招是用来克制华山剑法的。如今晓得自己念念不忘的剑招竟是华山剑法的克星，心情激荡下，只想立时毁了这里便好。

　　岳灵珊烦躁的收回右脚在一边转来转去。风清扬看的心中甚是奇怪，刚才见她急吼吼的往这儿奔，以为她是想要毁了这洞中招式。这并不奇怪，凡是华山子弟，那些没有什么野心的，大多都会毁去这洞里招式，以免被别的门派中人学去，对华山不利。那些野心盛大的，哼！风清扬冷哼一声，怕是立刻藏住这洞，只让自己徒弟亲人等至亲学了，好去江湖上兴风作浪。

　　风清扬打算等岳灵珊给他个解释，怎奈她确实越转越烦躁，没有停的趋势。于是自己上前拉住她道：“珊儿你到底是个什么打算？你要毁了这里师叔祖帮你，你要留了这里，师叔祖也没有意见。”

　　岳灵珊就地随便坐下，道：“我一听这洞里刻的竟是克制我们华山剑法的招式，我就恨不得马上毁了这里，再也不叫人见得着了。”风清扬点头道：“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你刚到洞口怎的却不进去？”岳灵珊听他发问，没有立即回答，双眼放空望向远方，思绪飘远。

　　良久方才道：“说出来师叔祖你别笑话我。”眼睛没有看着风清扬，也不知道看在哪儿，“师叔祖，你看这天地间，土生木，木生了虫，虫子喂了鸡，鸡却叫黄鼠狼给叼走了，黄鼠狼也会被其他的野兽给捕食。这不管草也好，虫也好，鸡禽也好，野兽也好，每一个都有它的克星。

　　我想，剑法也是同理。一个招式被创造出来了，现在或者以后也许就会出现它的克星。只是我们华山剑法比较倒霉，不仅叫人给破了，还给人刻在了墙壁上。这刻在墙壁上的剑招我现下能给毁了去。若是以后哪个天纵英才又给琢磨出来克制我华山剑法的招数，又当怎么办？杀了他？”说着自己摇了摇头，“就算杀了他，又哪能杀的了这满天下许多人杰？”

　　风清扬见她竟想的如此之深，忍不住插话故意道：“难道竟让它留在这儿，给别人学去了对付我华山？”岳灵珊道：“师叔祖说笑了，这玉女峰顶山路奇险，又是我华山派重地，哪会轻易让外人上来学了去？留着这剑招让我华山子弟知晓，日后在江湖上遇见了会使这些剑招的对手，至不济也能保住性命。哪怕遇上了新的克制华山剑法的剑招，这些，也能做个参考。

　　再说，这些剑招当真能克制住我华山？华山剑法在我手中，的确是破绽重重。在我爹爹妈妈手中，却是可以打遍武林。要是在师叔祖手中，试问天下还有人能破华山剑法？”岳灵珊站起身，拍干净身上的尘土，抬起下巴一副睥睨天下的神情，道：“破招之说又那哪是绝对之事？不过相等武力下略占便宜罢了。”

　　风清扬心道：“她8岁时说的求同存异解了压在我心中多年的巨石，我当时只道那是小孩子信口开河，瞎猫碰上死耗子恰好说中了而已。如今看来，这10岁的小丫头竟真个是个心胸开阔宽广之人。”口中问道：“既如此，你又为何自此焦躁踱步？”

　　岳灵珊苦笑一声，老实答道：“想是这么想，说是这么说，但我并不是多么勇敢果决之人，倘若万一，我是说万一被心怀歹意之人摸到这里，将洞中剑招学了去，我岂不是成为了我华山千古第一罪人？”

　　岳灵珊这句大大的实话，并不是多么的决断宽广之辞。风清扬却是觉得这正是映了她刚才的一番话说的十分真切不作伪。心中十分欢喜，豪迈哈哈大笑道：“怕什么！倘若真有万一，这华山千古第一罪人师叔祖陪你一块做了！”岳灵珊只是苦笑。

　　笑过，风清扬道：“岳不群哪个腐儒的木头疙瘩居然生出了你这么个通透豁达的女儿，真是奇也，怪也。”“师叔祖！”岳灵珊喊。“好了，师叔祖不说他便是。”风清扬知她不愿自己说她爹爹的不是，于是转言柔声对岳灵珊道：“珊儿，你给师叔祖磕三个头吧。”

　　岳灵珊一头雾水，刚才还在说岳不群怎么就转到要给他磕头的事情上来了？但是一想风清扬委实教导她良多，况且他又高出她两个辈分，且待她如亲孙，给他磕几个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心道：“磕就磕吧，就当是过年向爷爷讨红包。”遂干脆利落的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风清扬受了她三个响头，才扶起她一叠声的道：“好孩子，好孩子。”望着她的目光更是柔和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