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流年依旧》风·羽

2、5—6

　　肆

　　上层酒会，觥筹交错，杯光艳影，女士身上的阵阵馨香几乎麻木了人的嗅觉。

　　而黑羽，站在众人中，尽管同样是一身礼服手端酒杯，一脸恭敬而不失进退，却带出了些风尘傲骨的味道。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旁人鲜少有敢上前搭话的。

　　殊不知黑羽此刻心里却烦躁到了极点。若不是为了套出下个目标宝石的相关信息和敌情，他又怎会愿意出现在这种地方。尽管可以直接问白马的，但是他不愿，如此依赖一个人。这是他的骄傲。

　　即使那个人是他。

　　又看了看一米开外情况却完全不同的大侦探，一身合体的黑色礼服，脸上挂着客套的微笑与一圈人游刃有余地应酬，适时地恭维，进退自如。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从来没有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面前的白马，离得很近，却又仿佛有一层看不见得屏障将他们隔开。又突然意识到了他的身份，警视厅总监的独子，高中生侦探。如此显赫的身份，让后一个前缀成了附属。这样的他，除了他世界知名怪盗这个拿不出手的身份外，又要怎么去比？

　　苦笑笑，喉咙里溢出了一声无力的叹息。

　　他冷眼旁观着，一位名门千金失手将一杯鸡尾酒洒到了白马衣服上。慌张地道歉，又拿出手绢细细擦拭。白马温柔地笑着，就像当时温柔地看着他一样。嘴开开合合，像是在说没关系之类的客套话。而女孩父母，却是在一边笑看着这样的情景。

　　终于是忍不下去，转身径直离开。

　　不多时，便见白马匆匆寻他来。“怎么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出来透气。”他也不多说，只斜眼看了他，转过头接着望天。

　　白马愣了片刻，却也挑挑眉，不说话了。

　　黑羽嗅着白马身上不属于他的香气，莫名地心烦。“脱下！”

　　“啊？”白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是纳闷地看着他。

　　“我说，把你的西服外套脱下！”黑羽烦躁地说道，索性亲自动手扒下了他的外套，露出白色的衬衣。白马懂了他的意思，只得无奈地笑笑，任他除去自己的外套。

　　后来，很久之后，有多久呢，就是很久很久【……】，白马突然想起来，问黑羽最后怎么处置那件遗失的西装外套了。黑羽只是笑笑，不说话。

　　他无论怎样都不会告诉白马，当时他把那件外套拿回去后便画上那女孩，作为自己练习魔术□□标靶了。

　　伍

　　“KID君，来回奔赴劳碌，你究竟是在寻找着什么？”

　　KID的预告函一如既往的晦涩难懂，而中森警官也一如既往地暴跳如雷，派**）将博物馆大楼围得水泄不通。

　　而站在天台上作为宝石的最后一道防线等待着他的，也依旧是白马，白马探。

　　他扭头去看他，身体悬在半空中，是天和地的分界点。而他问他的那一句，却也是自己心里疑惑很久的问题。

　　他微微笑，伸手扶正了礼帽。月光照射到他的单片眼镜上反射，模糊了他的面容。

　　“侦探君，有些事是你不需要知道的，不过侦探君如此执着地陪我四处奔波，也让我十分感动呢。”七分调侃三分轻佻一分真心。

　　白马眯了眯眼睛，“KID君真是说笑了，不过说归说，这块‘爱丽丝的眼泪’还是不能给你的。”

　　KID张扬地一笑，“侦探君，什么时候KID做一件事还需要你侦探允许了？”他打了个响指，一阵浓浓的烟雾四散，等到烟雾完全散开时，那块宝石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他戴着手套的手指碰触着那块已经温润的宝石，对准了天边的月。只是眼前依旧是一片澄净。无声地叹气，总是这样，他对于找到传说中的“潘多拉”也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是希望，这样的生活可以维持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将宝石抛回，年轻的侦探轻松地接住。“侦探君，很遗憾这不是我想要的宝石，就原物送还了。请你带话给她的主人，就说美丽的东西是要被人呵护的。”

　　白马探没有说什么，只是依旧深深地看向KID，“KID君，你又准备展开白色的羽翼，沉默地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么？”

　　KID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抵在唇边。“侦探君这次可错了哟，你见过KID哪次的退场是默默无闻的呢？”他嬉笑着，却带着几分挑衅的看向了白马。

　　“女士们先生们，”他再次打了个响指，成功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希望还能与你们在月光下相会。”比起下面近乎疯狂的粉丝们，他的笑容却极为的冷静，有些许模糊。

　　“侦探君，再会。”他冲身边的人点头，温柔地绽开一抹微笑，轻轻一掀白色的披风，整个人便从空中凭空消失了。

　　不同于抓狂的中森警官，白马依旧是十分镇定，只是乘电梯下楼，按下一的按钮后，转身朝着身后的小警员微笑，“黑羽君，玩的还算愉快吧？”

　　“好说好说。”黑羽揭去面上的伪装，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白马啊，你的演技还是不过关，我都教了你这么久了你平时智慧的脑袋怎么变傻了？”

　　“白马啊，我让你给我偷件警服来你有必要给人家报酬再光明正大地拿来不？”

　　“白马啊，你也太吝啬了吧，连看都不肯让我看一眼，还拿块假宝石来糊弄我。”

　　……

　　听着黑羽一声声地抱怨，白马却无半点愧疚之情。“黑羽君啊，你似乎也不用说我的吧。对着同伙放昏迷气体可是不道德的呢。”

　　黑羽按住了眼角抽搐，“诶，堂堂大侦探居然成了怪盗KID的同伙，还真是丢脸诶。”

　　白马轻笑着摇头，完美地模仿了黑羽刚刚的语气。“好说好说，这是我自甘堕落，不值得黑羽君夸奖。”

　　这回黑羽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抑制住自己青筋的跳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