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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英雄榜·序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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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彭城九爷
每个人都会有一段关于年少、关于青春的回忆,在我们自己心里,那都是一段传奇。当我们不再年轻的时候,这回忆就像一杯老窖日久弥香。喜欢怀旧的人更是经常拿出来细细回味,嘴角那一抹笑意就是这甘醇中散不尽的香。
我一直以为,那些岁月里固执的、真挚的、热烈的感情都是最最纯真的,不带任何杂质;那段时光里努力的、坚持的、执着的付出都是最值得的,我们无怨无悔;那几年里亲密的、默契的、真诚的友谊都是值得珍藏至死、一生不变的••••••
当我们从时光中穿过,蓦然回首,再看看当年自己固执的、幼稚的举动也许会有一点点后悔,有一点点心疼,或许甚至会感慨:“那个时候,怎么那么傻?!”责备自己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很难得到的东西或者根本不能达到的目标奋不顾身,这个目标也许是一个理想,也许是一个爱人,也许,也许只是守护心中一个永远不愿说出的小秘密。但是,如果再给我们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们中的大部分会依然会再固执一次。在我们青春的信仰里,那年的美好岁月,如果没有一点小小的固执,即使再一帆风顺,也不值得回忆。
多年前,有一个朋友寄宿在外地高中,一直以来,他从来不说“回”学校,只说“去”。他告诉我说,在他心里一直认为只有家才能用“回”。我喜欢他这样的小固执,也许是因为我也和他有着一样的小执着。比如,我对朋友从来讲一个“信”字,即使是善意的谎言我也不会说,所以我要求我的朋友必须信任我,谁触及底线我就与之绝交,没商量;还有,我喜欢以貌取人,第一印象不好就一辈子不主动与之往来,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好,但就是改不掉。
我一直以为每个固执的孩子都会引发别人的关心,也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会心疼他(她)。据我分析,这是因为天朝的教育制度培养出来的“祖国的花朵”,多数像是一个模子造出来似的,千篇一律,毫无个性可言,而那种稍带小性格的人就会显得与众不同。
青春中最值得怀念的就是这样的小性格吧。再过几年入世渐深,当我们的棱角就被磨平了的时候再回忆起过往,能记住的也就是那些因为固执而受的伤。就像刘若英在《后来》中唱得:“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可人生就是这样的,如果没有遗憾,你就不会记住这段时光。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青春,有的一帆风顺,有的颠沛流离。但是我想,在我们每个人看来,自己的青春都是不平凡的,而在这我们自己看来不平凡的青春里都会有几个让你一辈子忘不掉、放不下的男生女生。他们是你的哥们、姐们,是你的恋人、朋友,他们和你本无关系,是缘分让你们走到一起,也是缘分让你们的青春纠缠在一起,剪不断分不开。
青春岁月里,男生们都会有几个过命的兄弟,女孩子也会有几个无话不说的闺蜜。那个时候的友情,没有身份贵贱之分,不受世俗因素影响,是这辈子最最纯真的友谊。那个时候交的朋友会坚定地站在我们身后默默支持一生,他们陪你疯狂,陪你叛逆,陪你努力,陪你成长;陪你逛街,陪你上学,陪你玩耍,甚至陪你出生入死。我觉得这辈子可以没钱,但是绝不能没有几个知心的朋友,在这喧嚣的尘世中他们的言语和歌声就是我们的财富。
多年后,你回忆起当年的人和事时,会觉得他、她、他们都是了不起的,包括你自己。你选择了那些你认为值得记住的,留在脑海里。也许你会在心里给他们排一个顺序,排序标准或许是和你的亲疏程度,或许是你认为相形之下有的人更了不起,无论怎样,这个排序产生了。它就是你青春史上的“英雄榜”。
去年夏天,我纠集了几个高一时认识的但是关系一直很好的死党,搞了个小型的聚会。在高中旁边的那条小街口,林文文从马路对面跟我招手的时候,我仿佛看到其它的景色都定格了,只有她笑靥如花地向我走来。有那么一瞬间,我恍惚觉得:后来的高考、复读、大学还有其他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我还是十六岁,高一那年的十六岁,喜欢她那年的十六岁。
离开Q中两年了,这是大家第一次见面,学校稍微扩建了一点,外面的那条街还是很破败,非要说变化,那就是“皕皕”超市把对面的门市也盘了下来。可是,两年了,两年足以造成物是人非。
我们都有很大的变化,但是我想我们的故事还无法画上完整的句号,那些剧情像是未完待续的章节,等着我们补充,可是我们谁也无法演下去了。因为,我们已经身在不同的戏中且各有自己的新角色,再也不能回到那个剧本、那个剧组、那个时空,而那个未完待续的本子就成了我们一生的绝唱,将在我们的人生记忆中永恒。
喝酒喝到的酩酊的时候,我鼓起勇气悄悄告诉林文文,五年前,我们高一的时候,我喜欢她。醉眼朦胧中我依约看到林文文红了眼睛,她端起酒杯,大声说:“邵子康,谢谢你!另外我还要拜托你,作为我们这几个铁哥们中文笔最好的一个,求你帮我们记下这段时光,让它永远不被遗忘。”我很高兴,虽然她变化很大,但是她对我的这份依赖还没有变。以前她就是这样,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找我,她知道我不会拒绝,我也习惯了不去拒绝她。
我想,我应该努力把这个任务完成,尽管我再也拾捡不起那几年的心情去回忆,但是我知道,丢弃了的不代表遗忘。我只有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尽力还原成我最最原本的青春。
2011.5.11 定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