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枪杆子下出政权》六歌

33、我一直在你身边

　　这是在Xanxus被冰封后半年左右发生的事。

　　浑浑噩噩。
　　这种状态，叫做……半梦半醒。

　　却在某一天突然清醒过来。

　　浓浓的血腥味，甚至还带着烧炙的焦灼气息。冰层虽然隔阻了嗅觉，但是隔断不了他的视觉。
　　他的瞳孔中，映下银发少年染血的身影，衣衫破碎，背脊疮痍，即是身体因为疼痛而明显搐动着，也倔强地咬紧嘴唇，不发出任何声音。
　　即是这四处没有人，除了他。

　　Xanxus不知道还保持着冰冻状态的自己为什么会恢复意识，但是他却知道，第一眼看见这样一个血人版的斯夸罗，他很生气。

　　我不在的时候，这个家伙就是这样战斗的吗？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在……找死吗？

　　Xanxus这样想着，气愤地忘记了处境，迈步而出，三两步靠近，一拳轰击向那个让他兴起了怒火的人。
　　却穿透过去。

　　Xanxus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的手，半透明状，虚无缥缈。他回首，愕然却意料之中地看见自己的身体，依旧处于冰封之中，保持着一个帅气（喂你自恋了）的射击姿势。
　　只是……脸上因为长时间的冰冻出现了一些小问题，几道乌漆麻黑的东西出现在他的脸上，十分破坏视觉美感。

　　——唔，那个似乎是面瘫面具的线路出了问题碍，难道这就是作者一开始透露出的毁容……？
　　Xanxus仔细研究了一下，得出结论后嘴角抽搐一下便扭头表示不感兴趣。
　　目前更重要的问题是：他的守护者，究竟是因为什么受伤成这样。
　　他不能触碰到斯夸罗，所以只能看着这个家伙稍微带着笨拙地绑扎着绷带，笨到连伤口也不会处理。

　　——啊，是了，从初中开始，这家伙的伤口就是由自己过手的，这家伙大概已经完全忘了包扎的方法了吧。
　　Xanxus长长呼出一口气，飘飘悠悠地浮到斯夸罗身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终于还是弯下腰，仔仔细细地察看还未完全掩住的伤口，斯夸罗的手臂好几次穿过他的身体，他却混不在意。

　　——真是，什么样的伤都有啊。
　　Xanxus皱起了眉，没有了面瘫面具的灵魂状态使他的表情全盘暴露，愤怒地几乎要着火一样，眼睛深处却溢出自己也没有察觉的些些担忧。和……心疼？

　　狰狞的伤口在少年蹩脚的包扎中消失在雪白的绷带下，Xanxus用手指划在绷带上层，仿佛触抚，表情慢慢平静，恢复面瘫时的模样，他伸手虚虚搭上斯夸罗的肩膀，模仿环抱。
　　那些伤到你的怎样了，有没有处理掉？Xanxus心中暗暗想着，便听见斯夸罗开口，不同与他所熟知的极大音量，细细碎碎呢呢喃喃着：“那些垃圾，自然都人间蒸发掉了，如果混蛋Boss你在的话一定也会这样做吧……”
　　哼，那是当然的。Xanxus满意地点头。

　　这种情况，从某种程度来说，算不算是一种夫妻同心呢……？

　　总之，包扎完毕的斯夸罗无力地躺倒在地上，灵魂态的Xanxus漂浮在他身边，一人讲，一人听，直到斯夸罗无话可说，终于停了下来。
　　他慢慢坐起身，向着冰冻住的Xanxus的方向狠狠看着，突然跳起来，直直瞪着Xanxus的冰像，恶狠狠道：“混蛋Boss，你当时做什么要对着那个女人开枪啊！你知不知道你被冰冻了我……们大家都很想你啊混蛋！”

　　喂喂！那些人怎么会想我！漂浮中的Xanxus抓狂：你自己的心理不要推脱到别人身上啊！很恐怖的！
　　等等……斯夸罗的心理？
　　啊啊，纯纯的革命友人心理吧……嗯，没错，绝对是这样……
　　他开脱着，心头放松，却还是存了些难以觉察的小小的……失望？

　　切，管你呢。Xanxus作不在乎状。
　　另一边，斯夸罗也平复了心情，皱着眉往房间外面走，Xanxus见状连忙跟上，灵魂状态自然没有任何阻挠，当然也不存在被人看见的情况。Xanxus很自然地飘在斯夸罗身旁，似乎因为没有人能够看见，他心情从没有过的轻松。
　　只是路过那个带兜帽并且和他一样飘在空中的小婴儿的时候，对方停顿了一下，视线也追着他看了半天，让他好生惊吓了一番。
　　不过好在随即，这只小婴儿就被他的……儿子（贝尔）领走了。
　　儿子干得好！Xanxus竖起拇指。

　　接下来的时间，Xanxus一直跟着斯夸罗，看他为了巴利安的工作头痛，看他对着其余几个守护者井井有条地安排，看他一次一次愈来愈强的战斗，看他每次战斗结束回去那个有着他被冰封身体的密室，撒娇（？）一般的碎碎念叨。这样过去的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有种畅快而温馨的感觉。
　　不同于family，不同于同伴的感觉。

　　让人，欢喜。
　　让人，熟悉后，就无法丢弃。

　　他听着他不直白的想念之类的话，心中往往平和得无以复加，往往直直盯着他的眼，无声地说着：
　　其实，我一直在，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