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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姻缘嫁娶为权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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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若公主二八年华,长的甜美可人,是隋炀帝与皇后萧氏最小的女儿,极受皇帝和皇后的宠爱,皇帝曾为她寻一个生日礼物而动用近十万军民在江下地区寻找传说的血龙珠,劳民伤财、兴师动众,可见此女在皇帝心中的重要位置。
这次杨李两家的联姻除了原本的亲戚关系外,更多是出于政治的目的,李家世袭唐国公爵位到李渊已有三代,在河南、陇西山西等地区根基深厚且手握兵权,这对于已经摇摇欲坠的大隋王朝而言,是既信任又不安的家族,所以李建成和伶若公主的婚姻在此时此刻就显得格外重要了;皇帝需要李家来维护他的王朝,而李家需要在如此时期韬光养晦,大家可谓一拍即合。
时也势也,这种婚嫁意味着一种亘古不变的血亲势力,胜过千言万语。
宇文化及与李建成当然都很清楚这些,所以一个心有不甘,一个胸有成竹,就这样坐到了一起,难免会使这厅堂的气氛有些怪异!李渊让一个后辈来和宇文化及炫耀,他自是心中不快。
又是半盏茶的工夫,李建成微笑道:“宇文大人过讲了,小侄对朝中之事还不甚了解,望大人日后提携才是!”
宇文化及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李建成又道:“今家父任山西河东慰抚大使已有时日,关于调任太原留守之事,还需宇文大人多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只见宇文化及面有不乐,冷冷道:“李公子迎娶伶若公主在即,一个小小的太原守职位又何必老夫觐言?”
“大人说笑了,宇文大人乃朝中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非他人可比!”
“李公子言重了,只是为皇上分忧而已……。”
“家父知道大人日夜为国操劳,特让建成带来了这根百年老参,以表敬意……!”说罢李建成的随从便手捧一个金丝铅边的红色锦盒走上堂来,他右手一掀盒盖,一个足有半尺多长的老山参呈在宇文化及面前,看起来怎么也有三四百年了。
宇文化及边品着香茶,边抬眼那么一瞥,淡淡道:“李大人实在太客气了……!”而后有丞相府的家丁从李建成随从手中接过礼盒,下了堂去。
宇文化及又道:“李公子此来的目的老夫知道了,还请替老夫转告李大人,老夫会上心的,请他切吾心急。”
李建成思索片刻后不再提此事,只道:“刚才花园中无意连累小姐落水,还请宇文大人转达在下的歉意,望小姐见谅!”
“哦?”见宇文化及眉头紧锁,半有疑惑的冷冷道:“恩,无碍!”
此时李建成起身一个恭敬的回礼,道:“那小侄就此告辞了,待大婚之日还请大人赏脸前来。”
“公主大婚,老夫必定前往,李公子请……”
“来人,送客……”宇文化及边说边轻点了点头,他依旧安稳的坐在堂中,没有起来。
傍晚时分后花园
梁暮凝坐在窗边望着日落月升、夜幕降临,望着树叶随风摇摆、一片片的被刮落,神情漠然,有说不出的伤感,心中五味俱杂。
不远处有脚步声来到,只是她没有去看。
“你在看什么?”
“在看落叶……”
“好看吗?”
“不好看,没有根的叶子是不能长久的……!”
“明年二月,还会有新叶发芽的。”
“你能让我待到明年二月吗?”梁暮凝回转过头看着宇文化及,淡淡道。
宇文化及也慢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逐渐凋零的风景,似有感慨,却冷冷道:“不能!”
梁暮凝冷冷一笑,没有再说话。
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恐惧,她害怕入宫,她更害怕这个陌生而残酷的世道,她想家了,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渴望过回家!
“明天会有车马队送你前往东都洛阳,伶若公主大婚,你若命好许有不同的归宿,若是命不好,也怨不得他人了……”宇文化及没有再去看梁暮凝,他望着窗外,好似是自言自语的娓娓道来。
梁暮凝却看了看宇文化及,她心中突然有了些疑惑,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伶若公主是未来的杨妃吗?她要嫁的人又是谁?宇文化及最后的结局是在江都自刎而死,那他今日的行为又能改变什么吗?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的人就是宇文化及,他虽然嚣张、自恃甚高,但也不算是彻头彻尾的坏蛋,对我也还可以,我该不该提醒他一下呢?梁暮凝又是万千思绪盘绕心头,不知如何是好?
一时间屋中寂静无声,宇文化及待了片刻后转身离去,他还是稳健慢步的走着。
“宇文大人!”梁暮凝突然叫道。
听到叫声,宇文化及先是一怔,而后回头道:“何事?”
看着眼前这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梁暮凝有莫明的伤感和不舍,她嘴角动了一动,终是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既然无话,就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上路……”说罢,宇文化及便离去了。
夜色天寒,梁暮凝久久不能入睡,她辗转反侧,想着今天与李建成的碰面、想着宇文化及的结局、想着一月以来的事物、想着明天赶往洛阳的路程、想着入宫会有的情景、想着这一次莫名其妙的穿越、想着家人找不到自己时的心急……,闭上眼,泪黯然流下。
隋唐时期分设了长安和洛阳为东西两京都,这与当时的历史背景有着莫大的关系。
长安地处偏西,位于内地和边疆的交界处,属关中之地,东有崤函天险,南有武关、西有散关、北有萧关,易守难攻,一旦东方出现变乱,便可以坐镇长安,进可攻,退可守;而洛阳居天下之中,四通八达,在交通便利上洛阳占据天时地利的优势。隋朝自大业元年起,经济中心就已经开始脱节,京都长安的粮食严重依赖两地的转运,这也就有了隋炀帝以洛阳为中心分别向东北和东南延伸开凿大运河,而隋朝大部分时间的政治中心都在东都洛阳。
转眼离开长安城已有五日路程了,梁暮凝坐在金边镶嵌的楠香木马车里,有锦儿的陪伴,她这一路还算舒心,虽然笑容比不得在现代时的畅快,但至少不是忧郁度日,事实已然如此,一切也就顺其自然了。
五十人的车马队伍并不算长,一路上见有难民经过,也会施舍储备用的干粮,只是杯水车薪!
“锦儿,我们还有多久能到洛阳呀?” 梁暮凝心中有些烦闷的问道。
想在现代,这也不过是3、5小时的路程,现在车马劳顿的走了5、6天都还没见到个儿边,真是能郁闷死谁;她暗叫:“技术落后真是可怕……!”
“大概还要三、四天的路程我们就可到洛河,然后行船两个时辰便可入东都”锦儿边数着指头边回答道。
“唉,这马车看着不错,坐一天新鲜、坐两天还行、坐三天就是受罪了……”梁暮凝边看着车窗外的树木丛生,边心中叫苦。
就在这时,忽听前面开道的马儿“嘶……”的鸣叫,侍卫也有喊叫声,车马队被迫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