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忍足的探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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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一缕晨光落下时，兮妙突然醒了过来。房间还笼罩在半昏暗中，显得影影绰绰。
身体正半趴在柳生身上，耳边是他浅浅的呼吸声。他的一只手还护着她，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混在清新早晨的的空气中，清新又温暖。
兮妙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迷迷蒙蒙，笑容却慢慢绽开在唇畔，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慢慢又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充满热度。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柳生不知去了哪里。
兮妙下了床，走向病房配套的浴室，那里有柳生事先备好的梳洗用具。她忽然觉得柳生是很温柔体贴的人，只是他的温柔有时藏的很深，加上他性格里的强势不外露，所以轻易不能发现。
待洗刷好后，柳生还没回来。
医院的病房总是给人点压抑感觉，又太过寂静，兮妙百无聊赖，想起今天算旷了课，便拿出手机给清水澜发信息：今天早上点名了没？
一会儿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简短的回复：点了。不过你请假了啊。
兮妙顺势半靠在床上，心想应该是柳生替她请了假，不由放了心，手却快速按键哭诉：我生病了，发高烧。末尾附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清水澜的回复很淡定，曰：呦，能发信息，该好了吧。摸摸，发烧有啥心得报告？
兮妙打了个很严肃的表情：有，护士姐姐很尽职，四小时测一次体温，风雨无阻。
清水澜不屑：哼，护士姐姐什么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有没有美男在侧，悉心照料。
兮妙默默地泪流满面，却打了个很欢快的表情：有呀。
清水澜发过来一个脸红红的表情，问：你以身相许了？
兮妙继续打欢快表情：恩。
回答的如此快速肯定，清水澜渐渐有点回过味，虽说坦白从宽，但这也太坦白了，只觉得不对劲：美男哪来的？
兮妙更欢快了：梦里来的。
这次手机许久没动静，兮妙起身倒了杯水，心里恍惚记起那名护士姐姐的几句打趣。
高烧病人容易口唇干裂，所以她刚送来的那个夜里，护士除了四小时测一次体温，还拿了棉签盒石蜡油，打算帮她涂抹嘴唇。
久服石蜡油是有不良反应，但这时用来涂抹嘴唇，除了可能阻碍肠内水分吸收，也没什么不适症状。柳生却走过来，道：“我来吧。”
护士便将东西递给这位看起来很是冷傲的少年。柳生却是倒了杯清水，沾湿了棉签一点一点地帮她湿润嘴唇。护士小姐在旁边有点呆了，没想到气质淡漠的少年会半蹲着，选择更费时费力的方式，靠在床边为女朋友耐心沾湿嘴唇。
待兮妙醒了后，护士小姐不由得在她面前嘀咕了句：“你男朋友对你不错。”
正慢慢喝着水回忆，突然被手机震动的声音惊醒，她回头就见手机屏幕已经亮起，拿过来打开信息一看，是清水澜的回复：哼，思春了不用跟我汇报！
这句颇合她刚刚的心情，兮妙不由得笑出声，眉眼俱是弯起来。心想这也不是撒谎呀，她的确记得梦中有人抱着她。刚想再回复，轻轻的叩门声却响起。
只见忍足半倚在门边，一条腿站得笔直，另一条腿半曲着，将姿态衬托的极为慵懒。他伸了一只手轻轻叩了两下门，待她回头，微微一笑，站直身走进来。
兮妙对于他的出现很是意外，从床上站起，给他拉了椅子，打招呼道：“忍足君，好久不见。”
忍足也不客气，在椅子上坐下，缓缓交叠起双腿，深紫色的眼睛看向她着她，勾唇浅笑：“今天是我们班的见习课。”
话落，兮妙已经完全明白。大一学的是基础课程，还不涉及到临床实践，但他们有一周的时间在医院见习。所谓见习，当真就只是见识和学习，跟实习自然有区别。见习的主要目的是感受下医院的运作和氛围，还有了解一些仪器的使用。
兮妙刚想道太巧了，那双深紫的眼睛却毫不避讳地看向她，似乎早知她要说什么，截断她的话：“不是巧合，我昨天正好从迹部那听说了你生病的事情。”
兮妙皱了皱眉，不明所以。她虽然不了解忍足，也听出他话中几许深意了。但再古怪，她既然不能揣摩出对方意思，当然就坦然以对，礼貌地道谢：“谢谢忍足君的探望。”
忍足见她眼中的疑惑和疏离，耸了耸肩膀，也觉得自己的试探没意思，便道：“我来，是突然想告诉你一些事情。”他顿了下，似乎在整理思路，“我不知道你忘记了多少事情，忘了哪部分，我只说明个大概。”
“为什么？”兮妙走到床边坐下，盖好被子。虽然失礼，但她刚退烧，可不想再受风。“你给我的感觉，像是……觉得是你的责任。”
忍足用鼻音嗯了声，似乎笑了下：“由我来说明，的确最好不过。”
……
柳生提着一个保温盒，里面放着柳生妈妈刚炖好的汤。他正打算去医院，想起兮妙今天就可以出院，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仁王和他并肩走着，第一时间捕捉到他这一抹笑意，不由得抖了抖。他侧着头思索了下，问：“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么？”柳生的这番表现，完全就如初恋的少年一般，让他很是好奇这其中的曲折。“看你两脚都踏入婚姻坟墓，搭档我真是为你开心。”
“是挺有趣。”柳生脚步不停，淡淡道，“听说你最近桃花泛滥，是叫清水的？”
仁王面色一僵，闭嘴了。心想柳生比吕士你平时装绅士装淡定居然在这时候出其不意戳你兄弟我一刀！
……
兮妙见忍足态度反常，就沉默下来，静待下文。
忍足伸直一双长腿，已经恢复一贯的斯文优雅，道：“高二入学，你转学到冰帝，和我同班。我教你网球，也因为这个关系，你认识了迹部。”
很是平淡的叙述口吻。兮妙想不到自己还学过网球，有些惊讶。但她并不打断，认真聆听。
“你那时和现在很不同。偏激、骄傲、又很矛盾。对迹部也不怎么客气，只是迹部不计较，我也就没怎么在意，反而存了些看好戏的念头。”忍足有条不紊的叙述，“中间的曲折我并不清楚，但世上的感情大抵都相同，不过是始于关注，不知不觉上了心。迹部那样的人，自然也不会去追究源头，更不压抑自己。不逃避，便也顺其自然了。”
“他向来让人难以拒绝。”忍足不由得好笑，他同样自小优秀，让人望其项背，难以企及，从国中认识迹部，便处处被压制，不复从前那般风光。偏偏迹部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和气势，让他心甘情愿屈居他之下。就是网球，不过他一句入团，便打了这么许多年。
勾了唇，他不再思量这些，道：“即使是你，也难免动心。但感情有时不仅分深浅，还分先后，你对柳生……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病态的偏执。”
言尽于此，兮妙模模糊糊已经能猜出结局。她咬着唇，觉得那个自己一直在犯错，没有勇气进一步，死守着不敢退一步，把自己弄的境地艰难。她看着忍足，迁怒道：“你呢？从头到尾的旁观者？”
“不是。”忍足轻轻地笑，“我说自己最合适告诉你，因为我也入了局。最开始，我在追你。”
兮妙看进他眼底的漫不经心，更加恼怒：“漫不经心地追求，然后又因为牵扯了迹部，后悔了？”
忍足面色微微一沉，他站起来，修长的手臂支在床上，倾身靠近她，声音低沉暧昧，又带着讽刺：“我对你，当然还说不上喜欢这种东西，但这并不妨碍我对你的欣赏。”
兮妙抑制着自己不后退，瞪着他：“所以提醒我不要再靠近迹部吗？”
忍足对她句句带刺有些无奈，投降道：“我像这么无聊？迹部又不是我什么人。”顿了一下，他收敛了几分轻佻，郑重道：“迹部不需要我做这样多余的事情，你对他而言可能还是特别的，但那仅仅是多几分关照而已。”
兮妙一怔，定定地看着他，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嗨！”，随着这一声招呼，就见病房外探进半张脸，笑的眉眼弯弯，还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摇一摇，向她打招呼。
但当他视线一扫，看清房内的情形，招手的动作就僵住了。
只见兮妙正斜靠在床上，而忍足站在床畔，倾着上身，一手支着床，脸距离的很近，姿势暧昧。
仁王雅治。平时总让人看不透的少年，随着这个呆滞的动作，颇有些可爱。下一瞬，柳生已经径自绕过他，直接走进来，看向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忍足的探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