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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补 救 ...


  •   自从顾倾城被当成顾忆罗送去了上海,凤姑天天在家看着白佳丽发呆,她后悔了,无边无际的懊悔就像是蚂蚁一样,日日夜夜啃食着她的良心。白佳丽在顾倾城被接走的那天哭了一阵子后,就恢复了往常一样作息,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丝毫不把凤姑的焦急忧虑看在眼里。

      白佳丽认为,等过了几年她可以开口说话后,凭借她的聪明才智与熟悉剧情,想要夺回她顾忆罗的身份,还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顾家的财产早晚都是她的,现在着急也未免有些太早了。但心里,白佳丽恨上了凤姑,要不是凤姑,去SH过好日子的人就会是她,而不是现在这样,吃不好穿不好,放眼望去,没有一样配得上她的身份跟品味的东西。

      这天,凤姑终于下定决心要再去一趟SH,她要去SH顾家,把顾倾城换回来。临走的时候,凤姑背着白佳丽去顾家惠的坟前看望顾家惠,对顾家惠做着忏悔。

      “家惠妹子,我对不起你,”凤姑一边哭泣一边请求顾家惠的原谅,顾家惠当初把孩子托付给了她,一定没想到自己尽然会做出这种事来。尽管她现在万分后悔,要去纠正自己犯下的错误,可她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顾家惠。

      “你喂养这个孩子这么长时间,不是行善是啥,怎么会有报应。”采药路过的邻居关伯正巧看见了这一幕,听见凤姑向顾家惠的坟墓忏悔,好心的劝慰凤姑。

      “全怨我,怨我,是我对不住家惠妹子。”凤姑抽抽噎噎,嘴里一时半会也说不出事情的始末,况且她做下了这样的事,她也没有脸对关伯说。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安排没有用。”关伯叹了口气,不久前凤姑追着汽车跑,嘴里喊着‘错了,错了’的话,他也是听见了的,现在又听见凤姑这么说,他隐隐猜到凤姑指的是什么了。但他跟凤姑毕竟是多年邻居,凤姑的为人他也十分清楚,见到凤姑这样,还是于心不忍,丢下一句谜一样的话,摇摇头背着药篓离开了。

      凤姑听了关伯最后一句话,愣住了,她光想着怎么才能让顾倾城过的更好,但她忘了,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老天爷安排好了的,自己的孩子偷了别人孩子的幸福,这将来是会遭报应的啊。

      凤姑凭着这股坚强的毅力与执着,再次来到了SH顾家,她在顾家门口徘徊了许久,这一路她都在想一个可以让她顺利带回顾倾城的方法,可一直等她到顾家门外,她也没有想出一个稳妥的好办法。

      幸运的是,在顾家的铁门外遇到了邱婉默跟顾家惠的弟弟顾家豪,他们正好有事要外出,顾家只有老保姆刘妈一个人看守,邱婉默热情的请凤姑在顾家看望顾倾城,自己跟儿子顾家豪先去办理迁移顾家惠墓地的事宜,稍后就回来。

      “刘妈,”凤姑跟着保姆刘妈进了顾家的宅子,这是凤姑第一次走进顾家。

      雪白的院墙,大大的庭院,里面种着旺盛的树木,顾家的小洋楼屹立在其中,看上去,就像是来到了皇宫一样,凤姑这辈子都没有进过比这还要好的地方。院子里有几株桂树,此时正值秋高气爽,桂树上结满了淡黄色的小花,空气中隐隐散发着桂花的清香。
      凤姑小心翼翼的跟着刘妈上了二楼,看着屋里各色摆设,真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般,眼花缭乱,手脚都觉得不自在。

      上了二楼,刘妈将凤姑带进顾倾城所在的房间,凤姑一眼就看见顾倾城,她正躺在一个竹编的舒适摇篮内,小小的额头下枕着一个软软的骨头状小枕头,头上方悬挂着一个长颈鹿布偶跟一个精致的拨浪鼓,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的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身上是一套整洁漂亮的粉色婴儿装,从头到脚的装扮都彰显出,与她背后土里土气打扮白佳丽的不同待遇。

      白佳丽见凤姑只知道盯着顾倾城傻看,在凤姑背上发出哇哇的叫声,四颗小小的贝齿咬着凤姑的后襟,提醒凤姑不要忘了她这趟来的目的。她受够了静雪河那个落后的乡下,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放眼望去灰白苍凉一片。到了晚上,四处都是细细小小的蚊子末子(一种小飞虫,跟蚊子差不多。),咬在身上又红又肿,窗外每天都有火车经过,巨大的噪音也让她几欲疯狂。想她白佳丽什么时候受过这份罪,现在只要有一丝离开静雪河的可能,白佳丽都愿意去尝试。

      顾倾城听到声响,从假寐的状态中醒了过来,看见凤姑两眼含泪,正满脸慈爱的看着她,眼底有深深的宠爱。一瞬间,顾倾城有些动容,她没想到凤姑会为了她再次来到了SH,想到这,顾倾城心里也有几分高兴,虽然顾家的一切都好,但如果让她选择的话,她还是愿意回到凤姑的身边。

      没等她多想,保姆刘妈见她醒来,连忙拿起了一旁温度适宜事宜酸酸甜甜的橘子水,喂顾倾城喝水。

      顾倾城此刻哪有心思喝这种甜死人的果汁,她看着凤姑,伸出短胖的小手,要凤姑抱。

      “刘妈,这是我给孩子带来的米粉,”想起包袱里千里迢迢带来的东西,凤姑连忙把它拿出来递给刘妈,希望刘妈能冲给顾倾城喝。

      “哎呀,我们家忆罗不吃这个,她只喝牛奶。”刘妈客气一番,还是笑眯眯的接受了凤姑的好意。见顾倾城身子扭动不愿意吃,拿过顾倾城嫌腻不喝的橘子汁,好心的对着凤姑说,“来,凤姑,这是橘子汁,给你们家孩子也尝一口吧。”

      “不用了,刘妈……”推却不过,凤姑从背上解下白佳丽,把她抱在怀里,喂白佳丽喝橘子水,可白佳丽嫌弃这是顾倾城不要的东西,死活就是不肯张口喝。“想南乖,尝尝,很好喝的哦……”

      “你们家孩子真是有福不会享,”刘妈鳖着嘴,口里赞赞声的,见白佳丽实在不肯喝,收回了顾倾城的奶瓶,“凤姑,你也渴了吧,我下楼给你倒杯水去。”

      等刘妈离开,凤姑看见躺在精致摇篮里望着她的顾倾城,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凤姑一边流着泪,一边将顾倾城从摇篮中抱出来,贴在脸上又亲又吻,眼泪顺着她的脸颊,直接滑落在顾倾城的脸上。“娘的想南,娘想死你了,都是娘的错,娘对不起你,娘这就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刘妈从楼下端茶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听了凤姑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刘妈心中充满了疑惑,但看凤姑此时有些疯魔的样子,让刘妈很是不安。
      “凤姑,你这趟来……”刘妈寻思着把话题岔开,也许是她想多了。

      “我寻思着,这次得把孩子接走。”凤姑抬起头,微笑的脸上还挂着几滴泪水,此时的她,有一种惊人的柔弱美态,眼里绽放着坚定的光芒。凤姑她本来就是白泉村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只是人比较老实木讷,听从爹娘的安排嫁给了陈金鹏,那时候,陈金鹏是村里唯一的兽医,对她很好,家里的日子过的不错。
      后来陈金鹏染上了酒瘾跟赌瘾,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家里的钱被他输光了,动辄喝醉酒后拿凤姑出气。凤姑不敢反抗陈金鹏,变得越来越胆小,越来越沉默,原本的美貌也被成日的劳作掩盖,失去了最初的自信与美丽,唯独她个性中的善良与质朴没有被岁月磨灭。

      “接走?接谁啊?”刘妈吃惊的看着凤姑。

      “我的孩子啊,我这么做事要遭天罚的,觉都睡不安生。”凤姑是个简单的女人,她抱紧怀中的顾倾城,觉得自己说的够清楚明白的了,说出这些句话,她就仿佛放下了很心中沉重的包袱一样,感觉格外的舒坦。

      “凤姑,你说啥呀,我怎么听也听不懂啊。”刘妈慌了,她直觉事情不太对劲,但现在顾家什么人也没有,她做不了主,只好先想办法稳住凤姑,“凤姑你先坐啊,我有点事去去就来。”

      刘妈下楼打电话给顾家豪的媳妇苏苏,说明了现在的情况,要苏苏赶紧回来处理一下这事。

      这时,凤姑也被刘妈的态度弄的紧张起来,她见屋里只剩下她跟两个婴儿,凤姑只迟疑了一下,动作迅速的把白佳丽放进了摇篮中,抱起乖巧安静的顾倾城,趁着刘妈打电话的功夫,快步走出了顾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补 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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