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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离婚三年后在夜店遇到杏冷淡beta前夫(一) ...
暴躁缺爱嘴硬白手起家alpha女主×温柔冷静性冷淡男妈妈beta男主
丁水淼×白净秋
*离婚第三年,一向以好脾气闻名业内的丁水淼在夜店遇到陪酒的杏冷淡前夫白净秋,她笑眯眯地把灌他酒的客户开瓢,而后拽着白净秋到车里,扯掉前夫身上最后一块布料时,白净秋摁住了她的手,眼神平静地说:“一次三千,先付后上,我得养孩子,麻烦老板体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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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净秋答应我离婚之前,我已经在他面前犯病发疯十几次了。通常他会拉着我到洗手间,放一浴缸温水把我摁进去,白净秋湿漉漉地抱着躯体颤抖的我,语气是一贯的冷静自持:“淼淼,我在这呢,我陪着淼淼,别怕,我永远都陪着你。”
“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白净秋!你谁也不喜欢!”
当时的我状态很差,躯体反应剧烈,不停地颤抖干呕,努力挣开白净秋的怀抱,我双目赤红布满了血丝,被啃得血迹斑斑的手指捏住男人的脸,眼里生生落下一串泪珠,我颠三倒四去问白净秋:“你为什么永远都是那副冷静的样子?白净秋,其实和你结婚的人是谁都不重要,因为你总要找一个人结婚!谁也不可能左右你的人生轨迹,白净秋,你甚至没有信息素,不能被标记!你到底要我怎么相信我对你来说你独一无二的?”
眼泪落在了白净秋下巴上,纤长的睫羽颤了颤,他抬手给我擦眼泪,叹了口气,目光复杂,笑着说:“别哭,淼淼,你是想听我爱你,那我可以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是我最爱.......”
“你闭嘴!!!!”
白净秋平淡的表白声像是刀子,一下一下扎在我心上,我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可触及到他包容而平静的眼睛,我又后退着撒手,跌进浴缸里,我眼泪不断地流,狠狠抓着掐他脖子的手腕,我又噗嗤笑了。
“我确实是个精神病,但白净秋,你也是个怪物!!你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是个怪物!!求求你了,跟我离婚吧.......”
洗手间安静下来,白净秋喜欢用的青橘调洗衣凝珠的味道在狭窄的空间里弥散,他跪坐在湿漉漉的地板上,瓷砖凝出的水珠啪嗒滴在白净秋额头,唇瓣颤了颤,他努力了几次,扯出抹笑,隔着潮湿而凌乱的发丝,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顶,一下一下,带着安抚的意味,白净秋恍若遗憾,叹了口气道:“原来我把淼淼照顾得这么痛苦吗?真是对不起,淼淼,如果离婚是你一定要的,那我怎么能不给你?”
我认识白净秋......应该有十几年吧,他爸妈都是二小的老师,刚搬来红旗路的时候,我跟着爷爷给他家搬家。那时候的白净秋穿着背带裤,衬衫上还打了个红格子的领结。他搬着板凳坐在楼梯口看《昆虫记》,我就故意绕到他面前,风风火火一趟又一趟地跑六楼送东西。只不过白净秋到最后头都没抬,白老师给爷爷结工钱的时候,顺便让白净秋去车上拿两瓶汽水给我。
他合上书,抬眼的瞬间我才看清楚他的脸,荔枝皮似的薄薄一层白嫩皮,内双的丹凤眼,鼻子秀挺而唇瓣粉嫩。总之是个很好看的小孩,但又不出挑。我那时候觉得他像瓶温水,或者十字路口被修剪整齐的小花.......不过我还是羡慕白净秋,有一对知书达理、工作体面的父母,就已经超过了红旗路百分之八十的小孩子们一大截了。
“这个是青苹果味道的,还有橘子味道的,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都拿了。”
白净秋将怀里的汽水捧给我,声音稚嫩,偏偏语气很老成。我想笑,但下意识却是张嘴朝着他说了声谢谢,说完我自己都愣了。因为平时在红旗路我都是抢别的小孩的零食,只骂过他们全家还没说过谢字呢。
“不用谢,应该谢谢你帮忙搬家呢,我见你看了好几眼这本书,你喜欢吗?送给你吧。”
他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像是奶奶给我洗头的时候,厨房水龙头涓涓的水流声。我忽然觉得脸颊有些热,接过他的书,手指小心摩挲了两下封皮,才后知后觉抬头看着他蕴出笑意的眼睛。
“噢,我是、我是那个......呃,丁水淼,你平常没事,不是,我是说你平常有人欺负你了,你可以找我,我一般在路对面的维修铺帮爷爷看店。”
“丁水淼?”他慢吞吞地念着我的名字,我捏紧了书脊,像蚂蚁在心上爬一样。终于在我再次想要自暴自弃吼他一顿然后跑掉的前一秒,他歪头看着我的眼睛笑了笑,声音细细而温柔地说:“你真好,我是白净秋,我愿意和你做好朋友。”
去民政局办离婚那天,我大衣里面套着病号服,蹲在民政局门口刚点上烟,一只白皙干净的手就熟稔地掐灭了烟,我抬头,白净秋还是那副干净温柔的模样,蹲下身,他解掉围巾为我系好,眼眸弯了弯,率先开口:“今天降温了,你每次换季都要感冒,以后自己要注意点身体。”
灰色围巾残留着青橘香气和白净秋的温度,我苦笑,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干净体面,公事公办地像是来谈合同。
“我本来也就没打算活多久。”扯着疗养院的病号服给他看,我下意识想向白净秋抱怨病号餐每天淡的就像清水煮的一样,但张嘴后又想起我们是来离婚的。于是拢了拢大衣直起身,我瞥了白净秋一眼主动朝民政局走过去:“不说这些了,赶紧办吧,不耽误你上班。”
走出很久,我发现身后没有脚步声,扭过头发现白净秋才站起来,脚步猛地有些踉跄,发现我在看他,忽而挽起唇瓣,主动跟上来笑着说:“没关系的,我请了一天假。”
“哦,那你这个月全勤要没了。”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但脑子里却控制不住地想起,白净秋这种人,向来没有请假这个说法。即使晚上被我弄得再狠,破皮红肿,走路膝盖打颤,但第二天依旧会定七点半的闹钟,洗漱收拾,然后给我做好早餐,自己按时去公司打卡上班。
有时候在情欲最顶峰,埋进白净秋身体里,被他搂着脖子抱进怀里,我仍然会控制不住地去想.......或许沉浸在此刻的人只有我,白净秋不激动也不拒绝,他只是承受,因为这是beta的天性,因为社会规训他这样做。
“没关系的,淼淼,你留给我一半资产和房子车子,我欠你的,我以后还是会替你照顾爷爷。”
白净秋主动走到我身侧,又靠近了似乎想说什么。但民政局里暖气开的太热,青橘香气蒸腾,我捂住嘴止不住恶心,下意识推开他跑到窗户边透气。白净秋愣愣地站在那里,身子还保持着微倾的姿势,目光隐忍复杂,最后收回手,歉意地站在原地朝我笑:“对不起,淼淼,我不动了,我会离你远一点。”
他垂下眸子,声音又渐渐低下去,我努力听了好久,才辨认出是一句道歉——对不起,淼淼,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我。
我站在原地只是蹙眉看着他,病号服宽大的袖子里,我又不受控制地开始扣手臂上结痂的刀痕,护士今晚估计会骂我,但无所谓了。
这么想着,我开口对白净秋说:“讨厌你,白净秋,我就是讨厌你。”
血珠流进指缝,温热黏腻,我脸色发白,又想吐但咬住舌尖强迫自己清醒,默默注视着他颤动剧烈的睫羽,我忍着血腥味说:“你需要的从来都只是一个妻子,白净秋,任何人都可以是你的妻子,你可以随便和任何人在一起。但我不行,如果感受不到浓烈到窒息的爱意,那你的包容照顾和施舍,我也一个都不要。”
白净秋隔了几米远站在玻璃窗下面,养过过滤出青黄的颜色落在他身上,白净秋低着头,身形单薄得像秋天凋零的梧桐叶。我这才看出来他瘦了很多,穿着廓形大衣也只是为了遮掩。
他一直安静地站在那,知道我不耐烦朝前走的时候,白净秋轻声在笑,眼尾点点碎光,看着我平静地陈述:“可是丁水淼,我没有嫁给别人呀,我就嫁给你了。”
办理离婚的流程很快,钢印一戳,压根没有反悔的机会。我随意将离婚证塞进病号服的口袋里,看着白净秋又发现没什么好说的,索性摆摆手准备到自己到路边拦辆车回疗养院。
但衣领被揪住,白净秋又叫住了我,秀美的面容上是得体温和的笑意,他说:“等一下,我来的时候给你带了便当,我想着疗养院的饭菜因为口味淡,你吃不习惯,所以就擅自给你做了些你平常喜欢吃的。偶尔破戒一次应该没关系的。”
真讨厌.......
手心被扣烂,我不停地在心里说着讨厌白净秋,但脚步定住,身体违背我的意志,苍白地站在原地,注视着白净秋跑到车里给我拿饭盒。
我早就让白净秋换车了,这些年一直在做生意,时好时坏但也赚了不少钱,但白净秋总是说,这辆车是毕业之后我们两个人攒钱买的第一辆车,看见这辆车就看见了当初我们挤在一居室里的落魄时光,他舍不得换,他很想念那个时候。
这个说法,我不大信。因为白净秋从来都不是个重感情的人,不换车的原因更有可能是他家风如此,况且又生性低调。
“鱼香肉丝、青椒炒肉还有麻婆豆腐,对了,我还给你炸了五个虎皮鸡蛋,你带到疗养院去吃。”白净秋将饭盒递给我,隔了几步没再靠近。我点点头接过饭盒,想说声谢谢,但眼眶疼得我慌忙转身,泪珠瞬间掉下来,我觉得那一刻我哭得肯定像个疯子。
我才不讨厌白净秋呢。
天知道从小到大,我讨厌那么多人,但就是只喜欢他。
但我和白净秋,就像白老师说的一样,完全就是脱轨的摩托和定点的公交,压根不合适。他家里看不上我天南海北的做生意,只想白净秋嫁个老师或者公务员,一辈子守在小城里,安居乐业相妻教子。当初白净秋偷偷改志愿报考外省的大学,他爸妈气了一个暑假,把他关在家里不让出去。那时候我和老吴他们在夜市摆摊,每晚后半夜收摊回家,走到小区楼下,就用手电筒照几下他的卧室窗户。作息规律的少年会定个表,在我回来的时候偷偷跑下楼。一般我会给白净秋带夜市上的炒酸奶或者雪花酪,他用勺子挖着一口一口地吃,吃完之后就主动搂住我的脖子,微微张开被冻得湿润嫣红的唇瓣,任我抵在路灯下侵占。
后来上了大学,白家父母见儿子态度实在坚决,况且我爷爷还每天一只鸡一只鹅的去白家献殷勤。白老师也松了口,但还是要求我必须在H市有房有车有事业,站稳脚跟后才能娶白净秋。
“别怕,淼淼,你现在想结婚,我现在就能去偷来户口本跟你去民政局。别听我爸妈的,你怎么样都好。”
白老师提出要求后,我立刻就答应,而出门后白净秋反而有些焦虑,拉着我的手,他一遍遍保证,不停地问我要不要立刻结婚。那天我想大概白净秋也有一点真心吧,但或许也只是他想要践行从一而终的原则,不管从的是谁,他都能强迫到自己坚持到最后。
兜里手机响了,我走过十字路口,白净秋已经看不到了。拿出来手机接通电话,宋医生责怪地问我怎么跑出去这么长时间。我听着电话对面的声音,灵魂却陷入巨大的真空当中。愣了很久,直到一个穿校服的小姑娘递过来纸巾,我接过之后才发现,满脸冰凉的泪水,我声音都哭哑了,跌坐在川流不息的马路旁边,嚎啕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呜..........”
对不起呀,白净秋,是我不该有病,我耽误了你的从一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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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之后的第一年,我把一半积蓄都砸在了心理咨询上,几乎问遍了全国能排得上号的心理医生,连庙里的和尚都没放过。我不停地和他们聊,聊我刚出生一个月就因为疲劳驾驶开货车侧翻的爹,聊我三岁时候受不了抑郁症喝了农药的妈,还有开修理铺捡破烂找零活养活一家人的爷爷,以及脾气暴躁护短蛮横最后老年痴呆去世的奶奶。有个国外的医生说我是原生家庭受创,属于幼儿时期安全感缺乏导致的病态心理。他说的应该有点道理,但是当我被要求和想象当中的家人对话时,我张了张嘴,迟疑几秒到底是说不出来一个字。
“能换个对象吗?我只能对他说得出来心里话。”我问医生,但他反问我那个人是谁。
“前夫,刚离婚,我想问问他阳台的绿萝浇没浇水;金九路的老杨桂花糕不干了,新开的店址他知不知道?做酸菜鱼的时候,他买的哪个牌子的调料?还有保暖内衣洗缩水了怎么办?我之前经常喂的流浪猫被领养了没有?还有我.......”
医生停下了笔,目光透过眼镜片冷静地剖析着我。我有些窒息,摸着喉咙喘气,躯体逐渐颤抖,眼眶中一颗颗滚出泪珠。医生摁住我的肩膀,但我却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惊恐至极地承认:“离开他也不快乐,我.......我想要的爱.......”
在白净秋身上才算存在。
心理治疗的最后结果,我在路边问了个卖膏药的老瞎子,他收我一百四十七块钱,然后算了一卦,指了指西北,残阳如血,他说无源之地才有我的机缘,往前一步,才能走出心魔。
这老头说话和放屁没什么两样,但我有病,我想要信。用身上最后一点钱买了去西北的车票,一路停停走走,靠着修车打零工赚路费,在我把西北全境给跑完之前,还是遇到了被向导抢钱之后丢到沙漠里的武孜。
他是个长发及腰的alpha,一开始没说话我以为他是个高挑的姑娘,背着他走出一段距离到房车之后,他才支着身子,扒光衣服叫我给他打水洗澡。
神经病。
我瞥了一眼,立刻就断定了他是个神经病。
这种同类的气息很微妙,大概武孜也有所察觉,所以脱衣服很干脆,还故意激我:“怎么?看着我比你的大,自卑了?”
“自卑不了一点,不过看你这么癫,我倒是有点自愧不如。”
将擦车的破毛巾扔到武孜头上,我拉开车门要把他拽下去,但男人看着瘦弱,力气却很大,死死扒着车门,反而弯唇大笑起来:“疯子,可算是让我碰到了一个疯子。”
光着身子,武孜直接长手长脚地抱住了我,整个人软得像条蛇一样,盘在我身上,酒红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他笑盈盈地,额头相抵,注视着我的瞳孔,兴奋雀跃地说:“你不能丢掉我。我们是一类人啊,你知道的,你很难在遇到,像我一样,这么像你的精神病哈哈哈哈哈哈.......”
武孜说的很对,我们确实很像,癫狂、神经、为所欲为,甚至于我们长得都有几分相似,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肌肤,黝黑空洞的眼睛,五官凌厉,左边脸颊坠着一颗褐色的小痣。
每次看到他,我都有种照镜子的恍惚。他故意在超市偷东西,我也只是看着,没和他一起但也不制止。武孜得手的话,我会和他一起坐在路边把偷来的饼干一起吃完。偶尔他被发现,我就陪着武孜一起打架或者挨揍,在鼻青脸肿的瞬间抬头看着对方,他笑我也笑了,好一对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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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离婚三年后在夜店遇到杏冷淡beta前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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