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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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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都还没签，安森的经纪人打电话联系钟阳，戏拍不成了，安森出车祸了，他骑的电动车给一辆小轿车撞了，万幸他脑袋没伤着，盆骨粉碎性骨折，已经住进了医院。
钟阳和李彧去医院探望，安森神智满清醒的，一直抱歉，说耽误事了。
这回轮到钟阳泄气了，李彧安慰他，好事多磨嘛，既然还没开机，一边等一边再找有没有合适的演员，我还能借这个空档把琵琶学一学。
钟阳说，难。小国这个角色，第一版看的秦俞，到顶了，第二版看的安森，那也是绝对精良，再让我找第三个，审美已经下不来了。
《枪墓》开机第三天，李彧到剧组探班，是钟阳给的建议，到现场观摩学习也是进步的一种方法，总比在家乱琢磨好。
为了准备演戏，Neo 把他手上的剧本大部份都分了出去，就留了部短篇小说给他改成剧本，这个项目不急，可以慢慢改。
Neo提前给他准备了剧组的工牌，他进来没什么阻碍，还没看到秦俞他就先被谢槐发现了，“彧彧。”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蹦着就过来了。
“感觉我们都好久没有见面了，你是来探我班吗？”
“过来找我老板，给你买了礼物。”李彧料到肯定会见到谢槐，特意在公司附近的商场买了手工布丁当作慰问品。
“彧彧最近想我的吧。”谢槐把布丁捧在手上，“我也好想你。”
有演员从谢槐身边过，问朋友来看你啦，谢槐爽快介绍，“这是我上部戏的编剧。”
看吧，不管在私下怎么说喜欢，怎么说思念，到了明面上，还是要撇清关系。
这位是编剧，我们是工作关系。
李彧能理解，就算真是女朋友，谢槐也不能轻易曝光，他的身份里有偶像的成份，承担着一些人清澈的梦想。
李彧倒也不怎么在乎。秦俞讲话总不好听，但他有些话总是一语中的，要是喜欢浪漫生活，就不能找明星做男朋友。
“彧彧，问你一件事。”谢槐把李彧拉到一边，靠得紧紧的，声音低低的，“你老板最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李彧的心紧了一下，脑袋嗡嗡作响。
“你怎么了？”谢槐见他发呆，还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没有..”李彧稳了稳脚跟，“你说什么女朋友？秦俞有女朋友？”
“不知道呀，大家都很好奇。”谢槐说，“大家又不敢多问，只知道他要给女朋友买礼物..小琴，你过来，问你事。”
一个脸蛋嫩得能掐出水的小姑娘跑到谢槐身边，“什么事。”
样貌清纯，惹人怜爱。
“秦总是不是在交女朋友，他不是问过你什么菲拉格慕，吉米周这些。”
“不是女朋友。”小琴澄清，“秦总说是未来太太，过去分开过一段时间，最近见面了。听起来像是青梅竹马的样子，应该也是什么港城的豪门望族吧。问我爸爸又不肯讲。”
“小琴，让你爸爸帮我找的那块表找到了吗？”秦俞不知道是从哪里走出来的，片场人来来往往，李彧没有留意，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疼，周围的空气有些稀薄，呼吸都很吃力。
“你在这里啊，Neo说你今天来，来了怎么不过来找我。”秦俞当着谢槐和小琴的面搂着李彧的腰，“你怎么好像脸色不好，是不是这里人太多了。”
秦俞把他领到一边让他坐下来，小琴和谢槐也跟了过来。
“要不要我去找医生过来？”谢槐关心的问。
“你去医护组拿瓶驱风油，可能就是人太多，懵了。”小琴指挥，“我刚来也这样，看这乌央央一片人，都在说话都在说话，脑袋就发昏。”
谢槐赶紧钻回人群里。
“那个表我爸说已经按照您说的地址寄过去了，他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想约您吃饭。”小琴乖乖的问。
“肖总有时间随时可以。”秦俞对身边的小琴说，“算是给我帮大忙了。”
“我爸爸说那块女表是全球限量款，所以市面上很难买到，预定的话周期太长…”
“小琴。”Neo拿着驱风油走过来，“导演组到处找你呢，赶紧过去。是不是到你的戏了。”
“哎呀！”
小琴跳了一下脚，赶紧走了。
“现在这些小孩都怎么了。”秦俞从neo手里接过驱风油，点在李彧手腕，娴熟的揉搓，“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当，非要来受拍戏的罪。”
“肖总给我来了电话，说表已经寄到了何小姐处。”
“好。”秦俞一边思考一边说，“你看看这几天的安排，分别帮我约一下肖总和何淑仪，我尽快把事情敲定，怎么样，准备好和我重操旧业了吗？”
Neo笑了笑,“有点紧张，说实话上学学得那些我都快忘干净了。”
“那就趁这段时间赶紧回家温习功课。”
李彧稍微回过了一些神，他听不懂秦俞和Neo之间的谜语，但他记得何淑仪，秦家与何家曾有指腹为婚之约。
好巧，秦家是少爷，何家是小姐。
李彧第一次见何淑仪已经是高三了，港城私立高中与海城公立中学校制不一样，他们正在卷生卷死的刷着高考试题，何淑仪已经悠然自得的进入了假期。
他和秦俞一同进家门，就有个穿着时髦衬衣西装裤踏着限量波鞋烫着卷发的姑娘对着秦俞喊，秦先生。
秦俞对着这张陌生的脸看了半天，想不起名字，问她，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拉过李彧就要走。
何淑仪咯咯笑，我是谁？我是你有婚约没过门的太太。
当时李彧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虽然秦俞一直解释，指腹为婚都是家里人说着玩的，我们又不是封建家长制，家里也没有那样的老古董常驻，肯定是自由恋爱的。
可何淑仪的存在清清楚楚提醒着李彧一件不得不去面的事实。
秦俞未来是要和一个女人结婚的。
上了大学也会和女生谈恋爱。
李彧觉得自己接受不了自己在大学校园里看着秦俞和女朋友手牵着手甜蜜亲热，况且戏剧学院表演系的女孩，各个笑靥如花，风情万种。
连着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的精神很差，作业写到一半会流泪，秦俞很担心，让他不要那么用功，“一个戏剧学院的戏剧文学专业录取线能有多高，你不会想悄悄努力上清北一人升天，把我丢在人间不要我了吧。”
那个时候，李彧确实在打算，等到了大学，就彻底和秦俞分开，未来再也不相见。
秦俞也被剧组喊走了，就只剩下Neo照顾李彧，他说你就先别过去了，他们拍室内场，里面又闷又挤，就在此处，relax,偷得浮生半日闲。
Neo 是很典型的港城出生长大的混血男孩，普通话不太标准，说起英文和白话会更流畅。秦俞在海城读了六年书又去到英国，说话已经没有港城人特有的习惯。
刚来海城的时候普通话也很糟糕，名字喊不过来的时候，会喊李彧BB。现在虽然已经完全淡去了港城口音，语言习惯还是有保留，会唤未婚妻叫做未来太太。
李彧问Neo ,何淑仪来找过秦总？Neo没有隐瞒，“如今大家都愿意来海城掘金，港城已经是过去时，海城遍地黄金。
何小姐家族在海城有投资公司，她想请morphese帮忙共同操持。
morphese也有息影的打算，准备转行，我大学念的也是金融，他约我同他一起去‘投奔何小姐’。”
Neo 用双手做了一个打引号的手势。”
“他不演电影了啊。”李彧感慨，不知道是不是高处不胜寒，毕竟在这个圈内，秦俞已经没有遗憾。李彧觉得遗憾，他有好多本是写给秦俞的故事。如今他熬出了头，秦俞却不打算再演下去了，两人的轨道像平行的列车，永远没有交汇的时候。
“morphese说他要结婚了，还是想淡出公众视野一段时间，未来有机会可能会复出，morphese买下的那些李先生的故事版权，他还是期望自己演绎。
或许会转舞台剧也说不定。
however,morphese 现在一心只想结婚，下了决心一样，吹响冲锋的号角，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hopeless romantic，他在为谁疯狂，简直有趣。”
“你们都走了，公司要怎么办？”李彧心不在焉的问，他现在盘算着大约又要搬家了，秦俞一旦结婚，他就要从那个家里搬出来了。
寄人篱下本来就不是长久之计，他在这个世界上飘摇太久。
秦俞不会再像幼年时，握着他的手说，“bb,蒋太太发话了，这屋子你要住多久就住多久。谁要敢给你脸色看，秦家只换佣人，不改诺言。”
他还要写多少稿子才能攒足海城一间屋。
会不会首付都还没攒够，星辰策划就因为失去了独裁者大厦倾倒。
“第一秘书Arthur 会作为代理总裁上位，他是像拿破仑一样有魅力的野心家，公司不会因为morphese的离去宣布破产。“
Neo就好像看穿了李彧的心事一样。
过去李彧怎样在秦家获得通行证？仅凭一副秀美清纯的容貌？
显然不是。
秦太太何许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李彧自诞生来，牙牙学语伊始便在襁褓之中听母亲诵读《心经》耳濡目染。先学会观自在菩萨，才懂得喊爸爸妈妈。
到了秦家，见秦太太日日抄写经文善面素心，李彧便当着太太面，乖乖巧巧背诵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心经》从头到脚，全须全尾，一字不落，玲珑大方。
深得秦太太喜爱。
又因为秦俞当时普通话不精进，读简体汉字相当吃力，李彧便安安稳稳留在秦家，做起秦少爷的伴读书童。
李彧有个本领，读过的故事一遍即可过目不忘。
秦俞夜夜把他喊到自己房间，让他说个故事再去睡觉。李彧说我命真苦，白天做书童，夜晚还要做你的山鲁佐德，我攒钱给你买个收音机好不好，里边儿唱歌，你在房间里还能跳舞。
秦俞不同意，他就只能一夜一夜的讲，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纨绔少爷...
后来秦俞听烦了很久很久以前，说你换个别的，李彧又不高兴，抱怨我又成点歌台了
秦俞小时候哄人只会翻来覆去一句甜言蜜语，BB，你知唔知，我钟意你。
一招鲜，吃遍天。
秦俞一中意，李彧就妥协，问秦俞想听什么故事。秦俞说，随便你讲，反正不听很久很久以前了，李彧说那行，前几个星期，有个纨绔少爷…
十六岁，秦俞被星探发掘，选进剧组演了个民国小少爷的角色，秦太太只当孩子开心，也未加阻拦。秦俞在家读剧本，李彧也和他一起读，读完评价，“他这故事编得还不如我呢。”
秦俞也有同样的感觉，鼓励李彧也给文学杂志社投稿，说这么个小说都能等奖，李彧一出手，不得震荡文坛。
李彧出手了，文坛也确实小荡了一下，真有导演找上门，无奈李彧是未成年人，身边没有可以拍板的直系亲属，为了避免日后纷争，编辑也只能委婉拒绝出售版权。
等我们的作者长大点再来吧。
李彧小小的失落了一段时间。后面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发表。
他有才华，也热爱文学。
此时秦俞已一发冲天，成为影坛最炙手可热的香饽饽，戏剧学院找上门来签合约，只要高考分数够资格，就能跨入专业演员的行列。
秦太太拒绝了合约，“他的未来还很长，无需早早悉数定下。”
秦俞却相当兴奋，拉着李彧幻想，“将来你写故事，我来演你写的故事，我们要让所有人都记住，秦俞和李彧这两个名字是永远在一起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