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走那个人字拖》吹山望月

6、隔间的情话

　　王小河被男人拉进怀里，背后是男人的胸膛和肌肉，他大气不敢出，腿都吓软了。
　　男人低头凑近他的脖颈，炙热的呼吸打在他皮肤上，荡起层层麻意。
　　捂着王小河的大手忽然动了，手指翘动王小河的唇齿，伸进去捏住他的舌尖，在口腔里肆意地游荡，男人另一只手伸进他的衣服掐住了红豆，王小河敏感地控制不住要弓腰。
　　男人还想把手往下，王小河抓住男人的手，小声地让他放过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他身上有钱，可以把钱都给他。
　　“王小河。”
　　熟悉的声音让王小河身体一震，是梁哥。
　　梁家仁把头埋进他的脖颈，深深地吻住那块皮肤。
　　“我好想你啊王小河。”
　　王小河彻底绷不住了，眼泪哗哗流，他还以为遇见了抢劫犯，以为自己要遇害，结果是梁家仁。他挣开梁家仁的怀抱，把他狠狠一推，红着眼睛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梁家仁被推着坐在马桶上，颓丧地低头苦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以前不是这种卑鄙的人的。
　　刚刚在酒吧看见王小河的一下子他就鬼使神差地盯着他，然后尾随他进来厕所。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懊悔，一直在想王小河。
　　王小河看他不说话，气得要走，却被男人拉住手腕，男人哀求他不要走。
　　王小河委屈，“梁哥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把林淼姐当做什么了？”
　　梁家仁抬头，见人红着眼睛，很可怜，他把人拉过来，抹去王小河的泪水，“没有林淼，她是我花一百块钱租的女朋友。”
　　王小河呆住了，租的？
　　“我只是想让自己安心，骗你的。我喜欢的人是你王小河，不是林淼。”
　　男人注视着他，王小河沦陷了，可他又想起徐程的话，“梁哥，你不要骗我了，你又不是同性恋。”
　　“对，我不是同性恋！可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得要死，我尝试过去找其他男孩子，可是连握个手都觉得难以接受，我只想要你，只有你。我每天晚上做梦的对象都是你！笑着的你，依赖我的你，不穿衣服哀求让我给你一切的你，勾引我的你！！！都是你王小河，我梁家仁就是喜欢你！”
　　逼仄的隔间都是男人的呼吸声和王小河的心跳声，时间仿佛停止了，那大抵是王小河度过的最漫长的时间。
　　男人抚摸着他的脸，表情快要哭出来似的，“小河，你给梁哥一句话好不好？不管你说什么梁哥都接受了，只要你一句话。”
　　王小河感受着男人粗粝的手掌心，心里狂跳，他从来没见过梁哥这副失态的样子，变得不像梁哥，像只野兽，像怕被抛弃的狗，而他就是主宰着这个男人所有一切的人。
　　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因为王小河，是梁家仁自己的痴迷和爱恋。
　　王小河跨坐在男人腿上，吻上了男人的唇，给了最好的答案。
　　他喜欢梁哥，也想要梁哥。
　　王小河捂着红肿的唇，任由男人拉着他上车，他给室友打电话帮忙请假，就问男人要去哪。
　　梁家仁说：“回家。”
　　王小河以为回的是梁家，没想到是一处陌生的公寓。
　　梁家仁给他拿了拖鞋，顶着王小河疑惑开了灯，“一个月前我跟爸妈出柜了，他们不能接受，我就搬出来住了。他们没骂我，只是我们需要时间去缓和。”
　　“我想过了，如果没法和你继续，我就一辈子不要其他人。”
　　王小河看着男人深情的脸，上去抱住了他。
　　两个人洗完澡躺在床上聊天。
　　王小河问梁家仁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梁家仁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王小河脸一扭，说不可能。
　　梁家仁说就是第一次。
　　他看似对朋友仗义疏财的，其实很注重个人隐私，自己的包间怎么可能随便让陌生人进去睡。所以那天他去网吧听到网管小妹说自己包间有人睡觉的时候是生气的，他一边生气一边想，早知道要告诉网管小妹不要随便让人进去，可当他开门的一瞬间，看见小孩乖乖地缩着身子睡得很香的样子，尤其是他开灯之后一脸睡意惺忪地看他，他忽然就不生气了，还给小孩去买了早餐。
　　王小河脸红，说梁哥你是颜控吗？是不是因为我的脸才喜欢我的。
　　梁家仁没否认，王小河长得很可爱，眼睛大大的，眼尾还有点下垂，在他审美点上，可奇怪的是他看到和王小河差不多的人却没有感觉。
　　梁家仁问他什么时候对自己有心思的，王小河老老实实说是那次天桥的时候，说梁哥像个大英雄救了他这个小可怜。
　　梁家仁笑了，说他当时确实像个小可怜，小流浪汉。
　　第二天一早梁家仁就把王小河送去学校。
　　两个人经常一起约会，久而久之室友都知道了王小河有个本地有钱的的男朋友，还开路虎，开了个大酒吧，你说有没有钱。
　　王小河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梁家仁让他准备一下，准备带他回去见父母，说是梁家仁的爸妈松口了。
　　王小河坐在副驾上焦虑得一身汗，他好几次都看了看开车的男人，欲言又止。
　　梁家仁笑了，“小河，你不要紧张嘛，我爸妈不是很凶的人，这次是他们自己主动叫我们回家吃饭，肯定也是做好心理准备的。而且我上次出柜的时候就说我喜欢的是你，他们知道你的。”
　　话是这样说，可是王小河怎么可能不紧张，在梁哥爸妈眼里，指不定自己就是把他们儿子掰弯的罪魁祸首，梁哥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让你去面对我爸妈试试？王小河爸妈比梁哥爸妈还要难缠。
　　梁家仁打开门，王小河在后面深呼吸几口气才跟着进去。熟悉的环境和氛围，好像和之前没什么不一样。
　　梁哥爸妈在厨房做饭，妹妹在客厅看电视，梁家仁让王小河坐好就去厨房了，妹妹一看见王小河就跑过去抱住他。
　　王小河小声地和她道歉，“家爱妹妹，你不怪我吗？”
　　妹妹同样小声地在王小河耳边说：“我早就知道我哥喜欢你了，我哥以前不管和谁关系多好，从来不会带人回家住的，你是第一个。所以我早就知道了。”
　　王小河震惊。原来是这样的吗？他还以为梁哥经常这样好心地帮助别人。
　　妹妹还说爸妈挺喜欢他的，只是梁哥自己脾气太犟不肯回家而已，事情没那么糟糕。
　　王小河还在接收信息中，就看见梁母在厨房探头出来，让他再等一下，饭菜很快就好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饭，就像以前一样。梁爸梁妈都对小河说自己不是封建的家长，让他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和梁家仁好好过日子。
　　后面王小河就劝梁哥回去和父母住，梁家仁死活不肯，说这样就没办法和王小河自由亲热，把王小河羞得不行。
　　梁哥父母家的那关过去了，这下轮到王小河忧心自己家的了。
　　他打算晚一点再告诉爸妈，要不然怕他们承受不住。
　　推迟推迟，一下子推到了大学毕业。
　　毕业那天爸妈出现了，但是王小河还在和梁家仁手拉手亲热，没想到被爸妈看见，把王小河吓得把男人推开好远。
　　王小河被爸妈拉去了角落问候，老妈红着眼睛问他多久了，老爸沉默抽烟。
　　王小河交待了前因后果，还各种保证发誓他们是认真的，甚至都想下跪跪求爸妈原谅，没想到老妈一抹眼泪说同意了。
　　王小河不敢置信，连忙问为什么。
　　老妈惆怅地叹气，“我们家庭条件不好，每个月就给你这么点生活费，想想都是不够的，但是刚刚来的时候看见你变了，人白了，更好看了，皮肤也好，你看，原本小手还有点茧子，现在滑溜溜的，一看就是被人好好养着呵护着。”
　　老妈抓着王小河的手，又继续说，“我和你爸就从小惯着你，宠着你，比你大哥还要上心，也没想过让你以后活得多努力，只要你开心就行，妈伤心的是你这个孩子谈了也不和家里人说一声，瞒着爸妈，让爸妈都不知情。”
　　王小河愧疚地抱着老妈，说自己太害怕爸妈失望了。
　　后面老爸又把梁家仁叫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梁家仁就带着王小河一家去餐厅吃饭，过程都没有发生什么，王小河爸妈走之前还叮嘱梁家仁好好对王小河。
　　看着王爸王妈进站，梁家仁一下子倒在王小河身上，埋怨他早上推他推得太用力，王小河捶他，问刚刚老爸和他说了什么。
　　梁家仁嘴角弯弯，抱着人悄悄说：“你爸说让我考虑一下做你家上门女婿，他们受不了你嫁来我家。”
　　王小河脸红，继续捶他，“怎么可能！”其实是有可能的，他妈妈根本受不了他离家太远，就是离家了都要经常打电话的。
　　“没骗你，所以我在认真考虑。”
　　“真的？”
　　“嗯真真的。”
　　“骗你我是小狗。”男人补上这一句就吻上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