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不是人了》泪纵横

2、你是不是傻

　　陈稀一直熬到下午放学，他站在之前翻墙的地方。
　　这里很少有人来，墙的对面也很少有人，连监控都没有。
　　陈稀毫不犹豫跳了下去，等他发现有人时，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要砸到路人，陈稀闭上眼，咳，不痛。
　　陈稀睁开眼，发现有人接住他，是个男生看样子和他一般大，没想到力气挺大。
　　这是陈稀见他的第一想法。
　　那名男生将陈稀放下，陈稀因为发着烧，脸呈不自然的红绯色。
　　陈稀一开始没站稳，往旁边倒，有人扶了他一把，“谢谢。”说话的声音带有点嘶哑。
　　楼泽轻笑，“怎么会这么弱。”
　　陈稀没听清，“什么？”
　　楼泽见他神志不清，就懒得和他计较，“喂，你是不是傻，普通人的药，怎么可能会有效。”
　　说完扔给他一盒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上面的字不像中文也不是英文，就像是古书上的符号。
　　陈稀被突然扔过来的东西，顺手接住，看了一眼。
　　等他再抬起头来，前面已经没人，陈稀以为自己出幻觉了，可手中的东西告诉他，刚才不是梦。
　　陈稀没有太在意，而是直接去医院挂号，挂的是普通的感冒，人很少，一会就到陈稀。
　　医生给他量了体温，温度正常，就开了一些感冒药。陈稀去取药，发现那位陌生人给他的东西，自己还带着，没有扔掉，陈稀随手将它放进开的药中。
　　陈稀回到学校，直接去了宿舍，并没有回教室，晚自习都是在宿舍，陈稀吃了药就休息，在桌上的那个盒子始终没有打开。
　　睡到半晚，陈稀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像是要爆炸似的。陈稀坐起来，周围静悄悄的，除他之外没有任何人。
　　陈稀爬下床，坐在凳子上，目光注视着前方，不知是在看什么。身体发热加上突然的头痛，陈稀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自语道：“死了也好，这样就可以见奶奶了。”
　　“你真得是傻子。”
　　“谁。”陈稀听到突然出现的陌生声音，四处看去，并没有发现有人。
　　“难道病糊涂了？”陈稀没太在意，直到宿舍的灯亮起，宿管阿姨在这么晚不会开灯。
　　“说你傻，你还不信，真不知道，他们怎么选上你的。”声音是从门那边传来，陈稀往那边看去，只见是一个人，这个人不是今天下午接住他的人吗？他怎么会在这？
　　楼泽走了上来，从一堆药中拿出他给的那盒药，“都说了，吃这些没用，给。”
　　陈稀接过，带有怀疑的表情，但还是吃了下去。却确有所好转，陈稀反问他，“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楼泽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将目光转移到旁边那个盒子，将它拿起来，陈稀见状，“别乱动别人的东西，放下。”
　　见他并没有放下，陈稀伸手上前去抢，楼泽反应迅速，立马躲开，退到一开始站的位置，“既然不敢打开，我帮你打开。”
　　说着就将铁盒打开，陈稀不死心，上前去抢，在抢夺的过程中，铁盒从楼泽手中掉落，里面的东西在没有遮挡的情况下，纷纷跑了出来，掉落在地上，四处都是。
　　陈稀愣住，一把推开楼泽，蹲在地上，拼命的将东西捡起来。
　　楼泽被他推到一边，看着满地的东西想帮他一起捡，可陈稀不准，“你到底是谁？”
　　陈稀满眼通红看着他，楼泽被他这样看着有些心虚，“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陈稀没有再理他，只是将捡起来的东西抱在怀里，楼泽知道现在可能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你好好休息。”
　　说完就不见踪影，如烟雾一般消失在空气里，不留一点痕迹。
　　陈稀傻傻的蹲在地上，直到脚蹲麻了，才站起来坐到凳子上。陈稀看着手中一一封信件和一块造型奇特的石头，出神，久久都没有回神。
　　憋了很久的眼泪从眼眶中流下，他很少哭，奶奶走的时候他都没哭过。
　　陈稀擦干眼泪，将信件整理好，直到他看见这样一封，上面写着：给我的孙子，陈稀。
　　陈稀再也崩不住了，眼泪如同冰山融化滴水般流下，陈稀将这封信拆开：
　　给我的孙子，陈稀。
　　可能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奶奶我啊，可以走了，没想到这一天终会来到，原本以为会慢一点，对不起啊，奶奶失信了，说好会等你长大，娶妻生子，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安稳过日子，奶奶有点残忍，留下我的宝贝孙子一个人在这世上。
　　答应奶奶看完剩下的信，知道了真相，如果还要坚持去做，一定要保护自己，奶奶不在身边要好好照顾的，多吃饭。奶奶能留给你的东西不多，但在关键时刻可以保护你，当然，奶奶希望这一天不会到来。
　　奶奶我不会写什么肉麻的话，记住，奶奶和你的父母一定爱着你。
　　落款时间：2422年10月。
　　也就是在两年前。
　　陈稀看到这，眼泪打湿了信件。原来在很久以前，奶奶就知道了。陈稀突然不想知道真像，但他也不想一辈子都蒙在鼓里。
　　陈稀止住眼泪，将剩下的信件一一看子了遍。
　　看完他整个世界观怕是要重新塑造。
　　在这个世界，分三类人，一是普通人，就是人类，二是神族，三是妖族。
　　在一千多年前，人神妖相处和谐，直到有一天妖族出了名叛徒，打破了这一切。那名妖闯进三族共同守护的祠堂，打晕看守人，拿走世代守护的圣物。等他们发现是一切都晚了。人神两族一致认为是妖族的人指使的，将整个妖放赶到边境，还给他们下了祖咒，不能在白天行动，否则全身如同在烈火中燃烧，最后爆体而亡。
　　陈稀心想：“怪不得这么热。”
　　他活了这么多年才知道这件事，那他以前怎么没事。
　　陈稀暂时顾不了这些，巨大的消息量汇入他的脑海，陈稀拿起那块奇特的石头，信中并没有讲它是做什么的，难到了一张漏了一张，陈稀在地上仔细寻找，最终是没有看见。
　　他怀疑是不是奶奶忘记写了。“啪”灯突然关上，重新进入黑暗。
　　在黑暗中陈稀也不好再找一遍，是不是有遗落的地方，陈稀爬上床，睡觉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黑暗中，在陈稀不知情的情况下，那个人又来了。
　　楼泽站在他床边，不禁摇头，用很小的声音又带有他不知道的温柔，“这么傻，到底怎么长这么大，反正你归我了，以后我保护你。”
　　学校的起床铃总是可以杀死一大批学生。
　　“迟早有一天我要将这广播线拔了。”
　　“那你快点哦～”
　　“你说话正常点。”
　　“我说话怎么不正常了啊～”
　　“咦，离我远点。”
　　陈稀是在他们的吵闹中清醒过来。
　　向下望去，桌面上还摆着昨晚拆开的信，陈稀确定没有在做梦，一如往常一样最后一位进教室。
　　陈稀进去的时候看见一个人，他重新退了出去，看了眼班牌，高三十班，没错，陈稀再一次进去，这次他确定没有看错人，走到他课桌旁，双手撑在上面，质问他：“你怎么在这？”
　　楼泽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旁边的人看陈稀火气有点大，向他解释，“陈稀同学，这位是新同学，前天就来了。”
　　陈稀：“我怎么没看见他。”
　　众人：……你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头都没抬过，怎么可能会注意到有新同学。
　　陈稀暂时不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就想知道他叫什么，“喂，你叫什么名字。”
　　楼泽没有看他，“这是你对待新同学的态度。”
　　陈稀忍无可忍，昨晚的事他还记得。
　　“叮～铃铃”
　　“都站在那看什么，陈稀给我回自己的位置。”
　　这节课是英语课，而英语老师是唯一一位敢管陈稀的老师。
　　见老师来，全部一蜂而散，整节课陈稀都盯着他，目光太过炙热，连老师都注意到了，“有些人啊，不知道在看什么，心思就没在黑板上，是看别人比你帅，还是比你好看，是吗？陈稀。”
　　被老师亲自点名，陈稀的脸可比城墙还厚，目光还未从楼泽身上移开。
　　“还看，既然你这么喜欢看给我站前面来，看个够。”
　　楼泽并没有受他打扰。
　　陈稀看了一节课，下课铃一响，他就冲到楼泽面前，气势汹汹，旁边的人以为他们要打起来了。
　　然而并没有，他们不知达成了什么，两人都一起出教室。
　　见他们离开，教室里热闹了起来，纷纷讨论他们的关系。
　　“他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谁跟上去看看？”
　　众人纷纷摇头，谁都不想去逞这个强，去看大佬的神仙打架。他们这群小喽啰可受不了。
　　陈稀带他来到天台，“这下没人了，你是谁？”
　　楼泽看这里挺适合打架，“这个问题你问我不只三遍。”
　　陈稀不想听他说一些有的没的，用最后的耐心再问了一遍“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啰嗦，问你，你就答。”
　　楼泽看他这样子像炸毛的小猫，真想知道他本体是什么，打算再逗逗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你当我是回答的机器啊。”
　　陈稀彻底没耐心了，直接动手，上前给了他一拳。楼泽没有躲，而是直接接住这一拳，“火气不用这么大，心平气和不行吗。”
　　去你妈的心平气和，
　　老子就问了你一个问题，到现在都没回他。
　　陈稀松开手，“就没见过你这么婆婆妈妈的人。”
　　楼泽听到这话，有点好笑，指着自己，反问：“我？婆婆妈妈？”长这么大，从来就没人这么说过他。
　　“你真得不知道我是谁？”说真得他不相信。
　　陈稀要是知道他是谁还用得着问，“不想说就不说，我总有办法知道。”
　　这还不简单，直接去办公室找，陈稀下楼去。
　　“这么快就走了。”楼泽站在他面前，挡住他的路，陈稀差点撞上他：“你怎么来到我前面？”
　　他不是离我很远吗？
　　楼泽懒得向他解悉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陈稀突然被他骂有些想动手打人，但这里有监控，忍住，“让开。”
　　楼泽突然想犯贱，“就不让，你能拿我怎样。”
　　陈稀忍不住了，直接上手就给了他一拳，但还是让他躲开了。
　　“太慢了，动作再快点。”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陈稀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脚，踢在他身上，这里空间狭小，不好大幅度动作。
　　让陈稀踢了一脚，这次力气还挺大，楼泽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你就这点力气。”
　　楼泽的话彻底将陈稀激怒。
　　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陈稀在他说出这句话时，直接将楼泽踢下楼梯。
　　楼泽单膝跪着，一只手捂住胸口，冷冷的笑道：“这才对。”
　　就在陈稀抬脚踢的瞬间，楼泽看见他眼睛变成红色，这是妖族特有的，只不过陈稀的瞳孔色却比他见到过的妖族更加血红，不掺杂一点杂色。
　　陈稀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跑下去，将他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出这么大力，“要不去医务室看看。”
　　楼泽甩开他的手，“这点力气，还差得远。”
　　陈稀也不被他这句话激怒了，他平静下来，“去看看。”
　　免得出事找他麻烦。楼泽说什么都不肯去，因为他觉得就这点伤，去看也看不出什么，普通人怎么能看出来。
　　但陈稀坚持，硬拉着他。“唉唉唉，放手，男男授受不亲。”
　　听到这句话，陈稀就确定他真得没事，松开手。警告他：“要是出什么事，别找我负责。”
　　楼泽可就赖上他了，“是你踢得我，要是有什么内伤，不找你找谁。”
　　陈稀看他贱兮兮的笑，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转身离开。
　　陈稀先回到教室，同学们见他回来，纷纷止住议论声，坐回自己的位置，小声说道，“那个新同学呢？”
　　说曹操，曹操到。楼泽双手交叉，慢慢坐到自己座位，还看了一眼陈稀。
　　在陈稀看来他就是挑衅，这梁子就这样结下。
　　可在别人看来，不知怎么就让他们莫名其妙觉得好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