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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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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在众目睽睽下走过去，却没有坐在艾斯身边，反而坐在另一侧的空沙发上。
一瞬间，包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男男女女的嬉闹声在艾斯脸色沉下的那一刻偃旗息鼓。
系统一直通过空间屏幕注意着外界的一切，见状小声道：【宿主爸爸，主角二号好像不太高兴。】
“哦。”郁言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那咋了。”
他只要看着艾斯不乱吃东西就行，难道还要负责对方的喜怒哀乐吗？
【可是……】
“没有可是。”郁言打断系统的话，眼眸抬起扫视包厢内的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一个身材矮小看起来怯生生的小男孩身上，“189，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是一场基于双方自愿基础上的交易，但如果郁言不愿意他可以直接撂挑子不干。
世界毁灭也好，主角受崩溃也罢，与他一个半死不活的孤魂有何关系！
系统189不说话了。
郁言知道角落里看起来胆小怯懦的小孩就是原书里给艾斯下药的人，比起这个孩子，他更好奇背后指使他的人是谁？
他看得专注，竟连艾斯什么时候坐到他身边都浑然不觉，直到对方的胳膊搭上他的后背，他整个人被硬生生扯过去。
陌生的肢体接触让郁言下意识反抗，但却忘了这具身体十分孱弱的事实，根本无法挣脱艾斯的桎梏。
“放开！”郁言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被艾斯抱在怀里。
如果说是禁锢，却不免多了几分暧昧。
如果说是爱抚，手下的狠厉却丝毫不减。
艾斯微微低着头看向怀中不断挣扎的人，眼底散发出奇异的光芒，唇边笑意不散。
他伸出一只手，素白的指尖在郁言的脸上流转，一举一动像是一位画师，寥寥几笔勾勒出人的边框。
“哟，这就是大少的新欢？这身段确实勾人！怪不得大少看不上我们带来的这些人。”
艾斯一言不发，依旧用一种欣赏作品的目光打量着怀中的郁言，碧绿色的眸子含着温柔的笑意，面对郁言的不忿也没有丝毫的不满，像极了一个包容着爱胡闹的爱人的标准情人。
郁言苍白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恼怒所致的红晕，他伸出一只手朝一旁的桌子上摸索而去。
他记得桌子上有一个酒瓶。
手指在玻璃桌面上缓缓移动，在触及到一个坚硬物件时停下来。郁言拿起酒瓶，当机立断朝着玻璃上一磕。
哗啦——
只听一声巨响，酒瓶应声而碎。
一块锋利的碎片被郁言拿在手里，抵在艾斯的脖颈上。
“干什么！”封景哗地一下起身，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厉声呵斥道：“郁言！谁给你的胆子敢跟艾斯动手！放下！”
艾斯也停下了动作，随着碎片一点一点接近脖颈，他被迫抬手双手，身体一点点地往后退。
郁言终于挣脱出来，但手中依旧拿着那块碎片，眼神幽深，不让分毫。
只要艾斯敢再胡来，他就敢弄死他！
见两人拉开距离，封景大步走过来，高高扬起手，毫不犹豫地给了郁言一记响亮的耳光！
整个包厢内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见状，艾斯也没有阻止，只是挑了挑眉，抱着手臂靠在一旁的沙发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仿佛方才那个温柔至极的情人不是他。
“真是给你三分脸面，你就认不清自己是什么东西了？”封景一只手死死地压着郁言的后颈，眼神狠厉，手下的力气越来越大，仿佛要捏断郁言的脖颈一般。
封景，主角三号，艾斯的表哥，四大家族之一封家的大少，脾气火爆，生性易怒。
方才拼死挣脱已经用光了郁言全部的力气，此刻面对力量更为强大的封景，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但郁言从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他捏紧手里锋利的碎片，毫不犹豫地朝封景抓着他的那条手臂划去。
顿时，鲜血喷涌而出，连带着郁言一侧的脸颊上也被溅上几滴血。
“草！”
封景怒吼一声，看着流血不止的手臂，看向郁言的神情仿佛恨不得把对方抽筋剥皮。
“你踏马敢划伤老子！”
郁言短暂地脱离桎梏，靠在沙发一侧剧烈地喘息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封景，是你先动手的，礼尚往来而已。”
包厢里其他人看见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艾斯也只是微微皱眉，依旧没有要制止封景的意思。
从郁言反抗的那一刻开始，或许在艾斯眼里，他已经是一个不听话的玩具了。
艾斯的袖手旁观何尝不是默认封景替他教训郁言这个不听话的玩具呢？
封景怒不可遏，连手臂上的伤都不管，扯着郁言的衣服将人拉过来。
郁言一个趔趗，半边身子倒在地上。他的脑袋被人摁着朝着一旁布满碎片的玻璃桌面上袭去。
在双目即将与碎渣接触的那一刻，视线里伸出一只白净的手撑住了他的脸，隔绝在他与碎片之间。
是艾斯。
“艾斯你干嘛？”封景不满道：“我替你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
艾斯的手护住了郁言的脸，避免他被碎玻璃毁容，却也因为距离太近的缘故无可避免地被碎玻璃扎伤。窸窣的血迹在白皙的手背上显得更为扎眼。
“表哥，你可不能把他的脸毁了。”艾斯浑然不觉手背上的伤口，只顺手拔掉了肉眼可见的碎片，任由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沾染了血迹的指尖摩挲着郁言的额头，似乎是怕他再次生气暴起，一触就撤开，“他可是我最喜欢的玩具，如果伤了脸，玩具就有了裂痕，那可……太可惜了。”
最开始，艾斯对郁言感兴趣就是因为他那张堪称绝色的脸。
却也正因为这张脸，才给原身带来了灭顶之灾。
原书中艾斯后来爱上主角受晏南屿，就厌弃了郁言。而被他厌弃的郁言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下场可想而知。
郁言略显烦躁地拂开了艾斯的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艾斯也不在意，一派无所谓的模样坐回去。
恰好此时，一人送酒进来，低眉顺眼地放下酒就走了。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刻，借着包厢里投来的一束光，送酒人胸前的别针忽然亮了一下，很快又隐入黑暗中。
虽然只有一瞬，但郁言十分确定那是针孔摄像头。
他看向新送来的几瓶酒，若有所思。
【宿主爸爸，那个小孩好像要动手了。】
郁言“嗯”了一声，抬头看向角落里从始至终都沉默寡言的男孩。果不其然那个小孩从酒保送来的酒里面选了一瓶，倒了一杯酒款款走向艾斯，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
“大少，我敬您一杯。”
那模样姿态温柔似水，任谁看了都舍不得拒绝这种白送的温柔乡。
艾斯嘴角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意，一派闲适的姿态，却丝毫没有要接这杯酒的意思。
刚处理好伤口的封景看到这一幕，嗤笑一声，“艾斯，你也该换换口味了，这温柔软乎的谁不爱啊？人家小孩儿都眼巴巴送上门来了，你干脆顺势收了得了。”眼神还若有若无地朝郁言这边看来，眼底的挑衅意味十足。
艾斯依旧没说话，只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小男孩。
嘴边的笑意却在男孩抬起头露出全部容貌的那一刻，彻底凝固在嘴角。
【卧槽，宿主爸爸，这个男孩怎么和你长得那么像！！】
艾斯愣在原地，封景也瞪大了双眼，周围离得近的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有好事者已经频频朝郁言看来，似乎是在期待郁言的反应。
郁言神色不变，微长的刘海挡住一半视线，让众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深沉。
“189，你确定艾斯喜欢的人是……晏南屿？”
郁言反而问起另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对啊！艾斯可是主角二号，七个主角都喜欢主角受的，怎么辣宿主爸爸？】
郁言没说话，表面风平浪静，心里却波涛汹涌。
根据艾斯的人物资料来看，这是一个表面风流粗神经，实际上戒备心极强的人。
郁言从前就是一个戒心强的人，别说不认识的人，就算是认识的人，入口的东西都会小心再小心。
没道理艾斯会喝下一个不认识的人送来的酒。
但艾斯确实喝了，那就证明递酒的这个人是他下意识觉得不会存在危险的人。
按照原书发展脉络，能让艾斯唯一放下戒备心的人应该是主角受晏南屿。
可是……为什么这个男孩长着一张和郁言有八分像的脸。
艾斯相信的人是郁言？
对一个万人嫌的炮灰深信不疑？
郁言看了眼与自己极为相似的那张脸，又看向艾斯越来越深沉的脸色，眼底如同聚拢着一团黑墨，随后失笑一声，心里叹了一句。
“可能……想错了吧。”
“不是！这他妈谁带来的人！”封景真觉得自己今天见鬼了。
角落里一个男人小声说是他带来的，封景气急了，直接让人滚蛋。那人立刻就灰溜溜地走了。
男孩还举着那杯酒站在原地，一双如鹿般水润的眸子盯着艾斯看，那伏低做小的模样激发起众人的凌虐欲。
“有意思，有备而来。”艾斯看了眼另一侧不动声色的郁言，眼底划过一丝失望，随后看向眼前的赝品，只觉得哪里都不顺眼。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艾斯居然接过了那杯酒，酒杯边缘渐渐靠近嫣红的双唇，却在即将接触的那一刻停下来。
连环的警报声在郁言的脑子里炸裂开来。
【警告！警告！主角二号即将遭遇生命危险！再次警告！请宿主即刻阻止！否则将判定任务失败！】
尖锐的报警声，艾斯眼里毫不掩饰的挑衅，都如一团理不清的丝线般缠绕着郁言，让他不堪其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