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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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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森九点一过必须要出发去公司,他一坐进办公室就接到瞿郴电话,说薛桐雪在楼下。
“瞿郴,我环翼网站都不让她上,你认为环翼大楼还允许她踏进来?”
瞿郴搔搔头,只能亲自下楼去处理。
薛桐雪被保卫安排到了一间接待室,瞿郴推门进去,“薛小姐,夏总的意思你应该明白的。”
“我不明白,林蓦阑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要他这样对我。”
“薛小姐,你是旧情,而夏总对待女人一向不怎么念旧情。”
“他哪里是不念旧情,他现在是要赶尽杀绝。”
“那也只能怪薛小姐做事没有自知之明,在分手后夏总没有限制你在环翼的资源,但薛小姐却三番五次找夏太太的麻烦。”
“所以还是因为林蓦阑?”
“薛小姐,不管你现在清不清楚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但环翼这条路对你已经是死路了。”
瞿郴的一番话似一盆冷水从薛桐雪的头顶浇下去。他叫了保安进来,“护送”薛小姐离开。
林蓦阑并没有告诉林蓦潇和浅漾自己怀孕或流产的事情,但林蓦潇还是知道了,借的是江慈的口。
江慈还是在上次的酒店套房里见了林蓦潇。
“慈大少这次找我什么事?”林蓦潇还穿着快递公司的制服。
“林先生,我上次对你发出的邀请依然有效。我想你现在应该有再考虑考虑的必要。”江慈点燃雪茄。
“我想要安稳。”林蓦潇起身。
“林先生,你妹妹为了你把自己卖给夏树森,这说起来也是你们家的私事,毕竟兄妹情深,夏树森有钱有势,也谈不上多大的牺牲。但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还看得下去,我还真不知道你所谓的是哪门子的安稳。”
林蓦潇本来已经转了身,他又倒过来,“慈大少的意思我不明白。”
“我是不清楚夏树森对林蓦阑到底做了些什么,但你妹妹流产大出血住着院呢,她为了你倒是什么都肯牺牲。”
“你说什么?”林蓦潇血往头顶上涌去。
“林先生,你也应该为了你的妹妹多考虑考虑。欠了钱你挣了还了就是,何必让林小姐遭罪呢。”
江慈的助理塞了个纸条给林蓦潇,上面是医院病房的号码。他送走林蓦潇之后重新回到江慈身边,战战兢兢还是开口问到:“老板,你为了原少爷真要做到这个地步?”
江慈不语,不经意地眯了眯眼睛。
林蓦潇按照纸条上面的地址找到了林蓦阑的病房,透过门上的玻璃,他隐约看到夏树森也在里边。他没想清楚自己进去用什么表情,说什么话,就在门口呆立着,却听见两人的对话。
“我知道你这几天的行程有多满,没必要守着我。”林蓦阑说。
“这种时候我陪着你,理所应当。”
“夏树森,你不欠我,从我进环翼到嫁给你,你帮我解决那么多麻烦,一路都是我欠的你。而且我想我们也没有考虑清楚是不是此生都要绑定在一起。”
林蓦潇握紧拳头,有了江慈先前的铺垫,这些话听到他耳里有了另外一种解读。他转身离开,拨通了江慈助理的电话,“麻烦转告慈大少,我明天就过来。”
浅漾在几天后察觉到林蓦潇工作的变化,再三追问下,他只是说给一个大老板开车去了。
林蓦阑在一周后也开始正常上班,瞿郴站在夏树森办公桌前,指指在外面敲打键盘的林蓦阑,“要不是我知情,完全看不出她发生过什么。”
“别说你看不出,我都看不出。”夏树森摇头,“在公司一切如常,在家里也一切如常。太正常了。”
“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她说孩子她本来就打算不要,只是这意外来得太快,该抱歉的是她。”
“她要真不打算要也就不会出这意外了。”
夏树森苦笑,“先由着她吧。差不多了,该去老太太那里吃饭了。”
林蓦阑在家休息的时候老太太会每天带着阿姨过来煮饭做菜,现在她正常上班了,就让夏树森每天中午和晚上都带她回去吃,中午吃了饭也好休息。
林蓦阑不想这么麻烦,但老太太一直坚持,她也不好再拒绝。她想着,等哪天夏树森和她出次差,把这规律打破,就自然而然地不必再顿顿都回去了。
林蓦阑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回了一路信息,她扭头活动活动脖子,却似乎在路边一家酒店大门口看到了西装革履的林蓦潇。他站在一辆豪车旁边,脸色肃穆。
林蓦阑侧身扶着椅背看过去,由于他们的车速并不慢,她并不确定了。
“看到什么了?”夏树森问。
她摇摇头,“可能看错了。”
饭后他俩到楼上房间休息。
天天被逼着喝老太太准备的炖品,林蓦阑微微长了些肉。夏树森搂过她,手无意识地拍着她的背。
“哄人睡觉是要讲故事的。”林蓦阑说笑。
夏树森没料到突然有这么一出,手稍稍一顿,但很快张口就胡诌了起来,“从前从前,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住着一对幸福的夫妇……”
夏树森感觉林蓦阑往他怀里缩了缩,低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夏树森低头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也很快入睡。
林蓦阑醒来发现已经两点半,夏树森靠在床上看文件,一只手隔着被子轻轻按着她的胳膊。
她有些不好意思,这也太消极怠工了。
“去公司吧。”
“嗯。”夏树森应了一声,收起文件下了床。
晚上夏树森有应酬,林蓦阑跟老太太说了声,回娘家吃了饭。快九点的时候林蓦潇也回来了,白色衬衫胡乱地扎着,西装外套搭在手上。
浅漾在吃饭时说了林蓦潇换了工作的事,并且再三跟她保证了是份正经工作,但她心理却莫名不安。
“哥,你可不能再招惹那些人了。”
林蓦潇走近揉揉她头顶的头发,“你才该照顾好自己。”
十点一到夏树森就来接她,他没有上楼,就站在车旁等着。路灯照出他的身影,因为位子的原因,小小的一块,跟他本来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他伸手拉过林蓦阑,突然间两个影子叠在一起,林蓦阑莫名地想笑。
夏树森察觉到她表情微妙,“想到什么好玩的?”
“没有,想到的都是不好玩的。”
夏树森感觉林蓦阑心情不错,他心里也轻松一些。
他们坐进车里,他仍然拉着林蓦阑。
林蓦潇在楼上目送他们离开,心里堵得难受。
夏树森洗完澡出来看林蓦阑躺在床上看电子书,两只手臂直直地举着,手一滑那平板大概正好可以砸在她脸上。他摇摇头,将擦完头发的毛巾扔到一旁的椅子上。
“你又没吹头?”林蓦阑将手弯下来,换了个侧卧的姿势。
“我这点头发,没有必要。”
“不要懒,我去拿电吹风。”林蓦阑本来要起身,却被夏树森一翻压在了身下。
他从两人之间把平板拿出来,然后将左胳膊塞到了林蓦阑脖子下,他认真地吻着林蓦阑,然后滑到一边像中午那样搂着她。
“我给你把中午的故事讲完,头发也就干了。”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林蓦阑眨眨眼,一副不信的表情。
“是很长的故事,但我不觉得你听得完。”
“我现在不困,你开始吧。”林蓦阑仰起下巴,又眨眨眼。
夏树森挑眉看她一眼,就开始了,“从前从前,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对幸福的夫妇。”
“他们的肤色是蓝色的吗?”
“嘿,你别打岔,不是蓝精灵。”
“好吧。然后呢?”
“他们住在一间大大的房子里,房子里有……”夏树森抬了抬头,在屋子里快速扫了一眼,“一扇明亮的落地窗户,窗户前放着一个奇怪的雕塑作品,是一个远方的朋友送给他们的。”
林蓦阑也抬头看一眼,然后咯咯地笑出声来。
“那位远方的朋友名字非常奇怪,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很多人一个都念不出来。房子里还有床和柜子,床单是烟灰色的,床头柜里有……”
夏树森突然想起那枚戒指卡了壳,林蓦阑以为他是压根不知道柜子里有什么,就热心肠地翻身拉开了抽屉,沿用着讲故事的语气,一边拉一边说:“床头柜里有充电器,遥控器还有一个盒子。咦,盒子里又有什么呢?”她说着打开,“是一枚戒指,好漂亮的戒指。”
她说完这个句子才突然意识到手上的东西是一枚戒指,这房间是她自己收拾的,而这枚戒指,她是第一次见。
夏树森把戒指取出来,“送给你。”
“我说了不怪你,跟你没关系。”
“我不是赔罪,这本来就是我的求婚戒指。”
“不用了吧。”
“你就宁愿戴个破戒指让我被笑话?”
“这不是破戒指,几千块钱呢。”林蓦阑五个手指在夏树森脸前晃了晃。
“是,确实这也不是破戒指。”他说着把戒指套到了林蓦阑另一个无名指上。
林蓦阑把两只手都缩进被窝,“夏树森,你的故事讲完了吗?”
“不想听了?”
“我有点困了。”
林蓦阑把手搭在夏树森背上,手在背上缓缓地拍了一下又一下。等到突然停止的时候,夏树森就知道林蓦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