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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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林雪依都站在阳台上，她一动不动安静得像个没有灵魂的雕塑。
顾萧萧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各种各样的鸡汤话术都试过了，但对方始终没有回应。渐渐地，她也开始变得没有耐心。
“林雪依，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以为全世界就只有你一个人失恋么？”顾萧萧死死摁着林雪依的肩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自己说的，不能接受又如何，生活不是每天还要继续吗？K是吸血鬼，本来就不是普通人，撮合你们是我的错，这点我该死……”
“不……萧萧，我从来没有觉得是你的错。”看到不断陷入自责的顾萧萧，林雪依的心又开始泛起阵阵苦涩，“我只是在想K……”
失恋对于旁观者来说确实是件小事，但真当那种事情发生自己身上时，巨大的疼痛感又足以让人撕心裂肺。
“慢慢忘记她吧，如果她被军方带走，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好好养身体，后天要上班了！”见林雪依有了回应，顾萧萧又开始苦口婆心。
听到“忘记”那两个字眼，林雪依的眼泪又开始止不住了，心脏和胸口不停地抽搐着，她已经分不清楚那种痛感是因为失恋还是来自未完全愈合伤口。
“你回去吧，顾萧萧，不用一直守着我，我不会做傻事的。”林雪依用手抹着泪珠，转身走向卧室，她拉开棺材盖缓缓躺到棺材里，带着哭腔说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看到突然盖上的棺材板，顾萧萧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买了盒饭，放在桌子上，你如果饿了，记得微波炉叮一下！”顾萧萧继续叮嘱着，随后缓缓走出了林雪依的屋子。
棺材里，林雪依没有应声，她抚摸着木板的每一片角落，那些全部都是她的心血。轻轻翕动鼻翼，她似乎在这里还能够闻到K的香气。双手抱住肩膀，她似乎还能感受到K的温度。
……
第十三区军事基地，高危险实验仓内。
几名穿着隔离服的实验人员走进了一间玻璃屋。他们手里拿着一只巨型针筒，还有类似电锯造型的银制器具。
玻璃屋正中间，摆着一张血迹斑斑的手术床，床边摆满了各种沾血的器材。床上躺着一个半裸的女人，女人双手双脚都被紧紧捆住。她睁着眼睛，一台脑部固定仪压在了她的颅顶上，令她无法动弹，因为上面的银刺深深地扎到了头骨里，每一次挣扎都剧痛无比。
“博士，代号K的恢复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只能先把头盖骨锯开，才能提取脑髓液！”
“动手吧，反正它没那么容易死亡！”女人冷冷地指挥着实验室。
滋滋——
忽然间，一名实验人员手里的电锯开始高速旋转，锋利的电锯离K越来越近，不安令她紧紧握着拳头，她下意识想要反抗，然而刚要蓄力的拳头，刹那间被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
“代号K，你应该明白反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如果你希望那个人类女性好好活下去，就应该积极配合我们的实验。”
女人话音落地的一瞬间，K原本紧握的双拳瞬间松开了。她闭上眼眸，很快头顶就传来了电锯轰隆作响的声音，就像成群的蚂蚁在啃食脑颅，鲜红的血液不断飞溅着，眼皮，鼻尖，耳朵，脖子都能感觉到不断流淌的热流……
她原本可以反抗，就像从前那样。但是现在她心里有了更重要的东西，那个人是她想要一直守护的，为了对方能好好活下去，这点疼痛应该不算什么……
啊——
一枚硕大的针筒扎入她的脑髓里，随后疯狂地汲取她的脑髓液，一瞬间从未有过的强烈痛感让她整个身体僵直，很快她就失去意识，整个人晕厥过去。
“博士，代号K休克了……”男人看到昏厥的K有些惶恐，毕竟代号K是他们实验了无数遍，唯一成功的实验品，如果死掉了，那种后果他根本无法承担。
“今天就先到这里，等下用人血把它泼醒！”女人隔着玻璃窗冷冷说道。
随后几名实验人员将提取来的脑髓液小心翼翼地放到冷藏箱里，他们熟练地收拾完手术工具后迅速退离实验室，实验舱门紧闭后，玻璃屋内降下了一片血雨，倾盆的雨水洒满了K的全身，她猛然睁开腥红的双眼，像野兽般伸出舌头疯狂地舔舐血雨。
……
“不要……不要……”
林雪依突然从棺材里惊醒，她的后背冒出层层冷汗，甚至将衣服全打湿了。如果K被军方带走，后果是怎么样的，其实她一直都很清楚。
K带给她的童话令她沉醉，她怎么忘记得了？明明还有那么多恋爱课程还没有教给对方，明明决定好了将一切都奉献给对方，至少该做点什么吧，哪怕只是一个普通人。
“K！救命……救命……”她对着窗外的黑夜一阵大喊。
那声音在楼宇间不断飘荡，像传递的火光，瞬间点亮了不少楼层的灯光，好奇的人们纷纷走到阳台，想要寻找这呼救声的源头。
2602室里，顾萧萧被这阵具有穿透力的呼叫声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仔细一听，竟发现声音是从林雪依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于是她急忙在床头找衣服，正当她准备穿衣服时。忽然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抱紧了她，女人的柔软紧贴着后背，炙热的气息在她耳边厮磨。
“萧萧，你准备去哪？”
“林雪依好像出事了，我去看看，没意外的话，马上回来！”顾萧萧急忙掰开黎美清的双手，三下五除二套好衣服，踩着拖鞋跑出房间。
“又是林雪依……”黎美清对着空气小声了一句。
顾萧萧来到走廊上，心中充满了焦虑。她脑海里不停地幻想林雪依出事的各种场景，不安的心跳也随之加快。
“希望她没事，希望只是虚惊一场。”顾萧萧在心里默念着，脚步丝毫没有放慢。她知道，K对于林雪依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以那家伙的性格，说不会做傻事也许只是反话。
与此同时，黎美清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又是林雪依……”那一声轻叹让她感到了一丝内疚。黎美清是她喜欢的人，但每次林雪依有事，自己总是毫不犹豫地奔向她，忽略了美清的感受。想到这里，顾萧萧心里有些矛盾和愧疚。
“开门啊，林雪依！”顾萧萧狂躁地捶着门板，现在她已经做好了随时报警的准备。
没一会儿，呼叫声停止了，门被缓缓打开了，一个完好无损的林雪依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这让她既激动又疑惑。
“死女人，你刚才怎么在喊救命？”顾萧萧急切道。
“我只是想最后确认一遍K到底还在不在第九区，已经呼叫十分钟了，完全没有任何动静，说明K的确被军方转移了。”林雪依紧紧握住顾萧萧的手，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露出恳切的目光，“萧萧，你能帮我黑进第十三区的军用防火墙吗？”
听到林雪依的话语，顾萧萧的笑容嘎然而止，眼前的女人毫无疑问已经疯魔了。
“你疯了！这是违法的，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当成恐怖分子抓起来。”
望着后退两步的顾萧萧，林雪依顿时有些失望，其实她知道那是违法，但那是她的希望。
“不是我不想帮你，林雪依，新凯瑟都法则我们都很清楚，不是吗？”顾萧萧眉头紧锁，努力解释道。林雪依是她最好的朋友，但身为新凯瑟都的市民，守法是底线。
“对不起，萧萧，是我冲动了，我没事，你和黎总好好休息吧。”林雪依对着顾萧萧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理性稍微回归后，她明白自己不应该给对方添麻烦。
“林雪依，我跟你说，不准做傻事！听到没有！”
林雪依没有理会顾萧萧的怒吼，只是再次关上门，现在只恨自己没有顾萧萧那样的天分，为什么自己普普通通，一点用处也没有！背靠着门板，她的眼泪再次无声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顾萧萧拍门的动作停止了，而她的眼泪早已干涸。哭泣没有意义，这点她明白。
遇到K之前，她从没想过自己能像雄鹰一样在高空中盘旋，那双自由的翅膀是她最渴望的。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成为都市法则约束下一辈子任劳任怨的齿轮么？当平凡的幸福被剥夺，这样麻木的生活还有意义吗？
忽然间，一阵强烈的夜风从窗台吹进房间，砰地一声，桌子上的相框重重地摔倒在地。她急忙走过去捡起相册，那是养父母和她的合照。看着那两个人微笑的模样，她不禁想起了曾经的回忆。
哭泣的时候，总一个声音会告诉她：林雪依，如果你觉得自己渺小脆弱，那么就用力扔一块石头丢到江水，无论江水如何汹涌，仔细听听，那块石头总会顽强地溅起一朵专属于自己的水花。
长大以后，她觉得那只是鸡汤，因为无论水花如何飞溅，永远也改变了江水总是湍流向前的事实。可是这样真的甘心么？真的这样就好了吗？不，她一点也不甘心。
昏迷的日子，这个世界早已变成了她最不愿看到的模样。明明最不可能是凶手的王嘉男，被警方以蓄意杀人罪起诉上了法庭，且一审中王嘉男败诉了。而王嘉男勤勤恳恳工作十几年的公司，只是默认对方是杀人犯，无情地召开了声明大会，将一切撇得干干净净。
那个女人齿轮了大半生，然而都市回馈给对方的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
天真也好，疯魔也罢，她已经不在乎了，没日没夜的齿轮生活，林雪依其实早已厌倦。
她知道自己并没有打破法则的力量，但是为了K，她一定要做些什么，即便前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哪怕是飞蛾扑火，哪怕是自不量力，为了爱与梦，她愿意向死而生……
，还差 